下午,结束了一天繁忙学业的楚皓文带着自己的小伙伴来到猎场,开始了每日的狩猎活动。
“各位,今天你们有谁射到的猎物比朕多,朕便会将朕的御用宝弓赏赐给他!”楚皓文的一番动员,使得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激动不已,若能得到皇帝赏赐的宝弓,那便是天大的荣耀,随着楚皓文一声令下,少年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纵马狂奔出去。
而在出发的前一刻,楚皓文与李安生、庞兴相互对视了一眼,待众人奋力向前时,三人则是悄咪咪的走入了小道。
“今天朝会上发生的事情,你们怎么看。”小道之内,三人并排行走,楚皓文对他们讲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想问问他们二人的看法。
“丞相他们企图利用重开科举扩大自身的影响力,以此来对抗太后,臣认为此计乃是无可奈何之举。”思索片刻,李安生讲出了自己的见解。
“为什么这么说?”见李安生说此举是无可奈何之举顿时来了兴致,在他看来这把萧云州陈润安等人稳占上风将太后一党完全压制,为什么到了李安生口中却成为无可奈何之举。
“自从太皇太后于南山修养,太后听政,其党羽便开始利用太后与陛下的名义大肆扩张势力排挤丞相与户部尚书一派,致使二人势力大损,但奈于没有机会,二人便是蛰伏下来,可自从过年之后,太后一党的动作便开始将手伸进了户部与御史台,分别调换了户部的两个郎中和御史台的一个中丞,此外太后一党还调换了豹营与虎营的统帅,扩充了熊营,这些举动已经完全触及到了二人的核心利益,如果二人再不行动便会彻底被太后架空。
而重开科举便是二人被逼之后开始的无奈之举,目的是告诉众人他们两人还在,朝堂并不是太后一家独大,并且臣认为,用不了几天,二人的第二波反击便会来到。”
李安生根据目前的状况分析出萧云州与陈润安重提科举的目的,并且敏锐的察觉出二人会有第二波行动。
听完李安生的分析,楚皓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是想到太后如今的实力明显比二人强不少,不免担忧的问道“你觉得陈萧二人能斗赢太后吗?”
李安生摇了摇头说道:“按照目前的形势看,陈萧二人没有根本不肯获胜,但我想,两人既然已经出手,必然是留有后手的。”
楚皓文这时想到,既然两派斗法,就必然会使得一些位置出现暂时性的空缺,于是便向二人问道:“有没有办法在在他们斗法的时候,趁机将我们的人安插进一些位置上去。”
思索片刻,庞记说道:“军方那边。臣倒是可以安排人进入,多村子徐杰目前正闲置在家,可趁机将其安排进豹营。”
“徐杰?这个人可靠吗?”楚皓文警惕的问道,毕竟若将此人安排进军中,那便是第一支自己掌握的军队,将官的忠诚度必须保证。
“此人是前平乡候徐安道之孙,因其父乃是庶子,在平乡候去世之后,长房便将其驱逐出侯府,其父便带着十几岁的徐杰四处谋生,家父念在与平乡候之情将其安排在阳州厢军中任十夫长,使其勉强糊口。
前年其父因病去世去,同年其母因思念过度去世,因生活拮据,家中没有钱财安置其母的遗体,家父听说后便派人帮忙安置其母的遗体,并将其安排进厢军之中,去年徐杰随同楚王北击辽国,因功升任百夫长又因其是平乡候的后人,乃是贵族之后,楚王便向朝廷申请封其子爵。
在其他人眼里,徐杰是楚王的人,可实际上徐杰早已向家父表明忠心,将此人安排进军中,绝对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忠诚度方面也绝对不是问题。”
听完庞记的解释,楚皓文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安生你给陈尚书通个气。”扭头,楚皓文又想到了什么向李安生说道。
李安生点了点头,随即表示表示,朝廷方面自己现在安排不了人手“朝廷方面,待臣与靳怀力,云建成商议后再向陛下汇报。”
楚皓文也知道,李安生不像庞记,其孤身一人势力有限,便不向其追问“盛怀锦与唐显臣那边怎么样了。”随即便向其问道被太后安排进来人的策反工作做的怎么样。
自从慕容雪鸢调换了楚皓文的伴读后,楚皓文便派李安生调查新来之人有谁可以拉拢,之后便确定了拉拢盛怀锦与唐显臣“臣和盛怀锦交流了很多次,他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他不止一次对臣说,他想做当朝之陆贽指陈弊政,为天下选材,此人陛下可慢慢拉拢。
唐显臣每次与臣交流都闭口不谈政治,臣每次向他提及陛下与太后他都会将话题转移,但可以看出他对太后没有多少好感。”李安生向楚皓文汇报了对二人的评价。
听完李安生的汇报,楚皓文点了点头,很快三人便走出小道策马向终点赶去。
经过各部大臣商议,由太后决断,大赵朝堂决定于明德十九年三月二十日重开科举,所有年满十六岁,不超过六十岁的赵人均可前往京城参加科举,往返路费均可在到达京城后前往户部报销,其在京城居住费用均由朝廷承担。
消息一出举国震动,天下读书之人无不欢欣鼓舞,萧云州以及陈润安的声望也是水涨船高,第一个提议重开科举的刁知博也被天下学子誉为不惧权势忠勇无双之士,天下学子之师,为国为民之大贤,国家之栋梁,治世之贤臣,当代圣人。
“刁 大人,本相在这里替天下学子感谢你啊。”丞相府,萧云州看着前来拜访自己的刁知博讽刺道。
见萧云州讽刺自己,刁知博以为萧云州生气,连忙跪下解释“丞相您可千万别这样,小人只不过是遵从您的命令,哪敢受您的谢,小人在怎么样也是您的下属,也是您培养的,是您的谋划,小人怎敢居功啊。”
“好了,刁 大人起来吧。”见刁知博识趣萧云州也是很大度的让他起来
“刁 大人,既然你那么受天下人尊敬,那就要多为天下人办事,要办实事,要敢为天下先,特别是你身为御史,面对那些贪污腐败,压榨百姓,特别是吸兵血的腐败分子,要公开揭露他们的真实面露于天下人面前。”
刁知博刚站起身,萧云州便对其进行了一系列教育,刁知博则是连连称是。
“好了,好好记住本相的话,回去吧。”说完,萧云州便不耐烦的将刁知博赶走,走出相府的刁知博深深的吸了口气。
再回想回想刚刚丞相对自己说的话,更是不由得笑了笑,心中暗想,丞相还是看重自己的,竟然让自己去办如此大事,看来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想到这里,刁知博不由的放声大笑起来。
回到家的刁知博立马开始了对一系列人员的调查,结果还真让他给找到了许多证据,于是他联合了一批御史,在辅政大臣议政之时,来到了乾坤殿前。
三月十日,距离科举考试还有十天,乾坤殿前,刁知博带着一批御史齐刷刷的跪在殿外
“臣御史台,御史刁知博率御史台御史十七人上表奏疏,弹劾吏部左侍郎徐南贪污受税,买卖官爵,私通外族,草菅人命,罪大恶极。
弹劾吏部员外郎章元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买卖官爵。
弹劾刑部都官郎中赵延杰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更改犯人刑期。
弹劾刑部比部郎中余开收受京军熊营副统领安镇遇贿赂,贪污京营军资。
另与上述之人勾结者一百四十八人,望陛下明察!”刁知博手举奏折高声朗诵着。
乾坤殿内,慕容雪鸢的脸已经完全变黑,她愤怒的看着底下悠然自得的萧云州“丞相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太后,这是御史台御史刁知博率众御史弹劾一些官员。”萧云州拱了拱手对着慕容雪鸢打起了哈哈。
“哀家听出来!哀家要问的是,他为什么直接来到了这乾坤殿前?就算要弹劾,他为什么不按照程序走!”
看着对自己打哈哈的萧云州,慕容雪鸢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老家伙掐死。刁知博弹劾的全是自己所属一派之人,如果自己要保他们那么这件事便会立马传遍天下,自己的名声就会收到影响,更有利于萧云州等人煽动百姓情绪,可自己要是不保且不说会让自己的人寒心,更会让萧云州等人钻空子,向自己的势力下安插人手。
“这......臣不知啊,臣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直接到这来。要不您召御史大夫前来询问一下?”中华传统武术,太极!
“不用了,既然萧大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就诏他进来吧。”慕容雪鸢知道萧云州想要把皮球踢到御史大夫那里,便也不多说,命人将刁知博昭进殿中。
刁知博一进殿中,慕容雪鸢给了盛敬全一个眼神,盛敬全便向刁知博问道:“刁 大人,辅政大臣议事,你不向上级通报,不向尚书台申请,便私自率人来这乾坤殿,你难道一点敬畏之心也没有吗?”
“回陛下,太后。微臣绝无半点不敬之心,实乃此次事件涉及官员众多,甚至还有吏部侍郎这般高官,还渗透进军队,恕臣不能按常规流程形势。”刁知博不卑不亢,面色自如的回答着盛敬全的问题。
“刁 大人铮铮铁骨,不愧是吾辈官员之楷模,来人啊!按照大赵律法,大臣议政,擅闯者鞭二十!拉出去!”盛敬全对着刁知博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随即直接命卫士将其拉出去鞭打。
两名卫士从门外走进来,架着刁知博的胳膊便往外走“哈?臣记得大赵律里并没有这一条啊!啊!太后!陛下!丞相大人!!!!”无奈,刁知博不管喊多大声都没人理他。
“来啊,把刁 大人的奏折拿过来。”慕容雪鸢挥了挥手让人将刁知博的奏折拿了过来。
打开奏折,里面的内容属实将慕容雪鸢给震惊到了。
吏部侍郎徐南收受山北郡别架,济州知府,广州知府,卫州长史,下山州长吏,平顶县令,豫南县丞,之农县令,余并县令共九人,收受贿赂白银二百二十万两,黄金一百一十万两,珠宝玉器不计其数,徐南为其九人提供空白官员任命文书两千九百一十五张,山北郡别架等人用其牟利两千余万两。
明德九年山北郡贼曹掾得知此事派人前往吏部举报此事,接受公文之人将其交给徐南,得知此事,徐南命人将来人暗杀,并传信给山北郡别架,两人密谋将山北郡贼曹掾暗杀。明德十一年,徐南收受一风州客商白银十万两开具通关文书,使其可在边境畅通无阻,明德十二年又收受十万两,一直到如今,徐南共收受贿赂两百余万两,后查,此客商为辽国奸细,每次进入大赵境内均是输送间谍进入我国境内。
吏部员外郎........
合上奏折,慕容雪鸢整个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她知道朝中的这些人,特别是自己下面的这些人贪污,但只要别太过分,自己并不会干预什么,但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贪婪,买 官卖官,勾结外族,买卖人口,擅杀朝廷官员,这些事情如果不加阻拦将会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慕容雪鸢从帘后走出,愤怒的将奏折丢到地上“诸位看看吧!”
见慕容雪鸢如此生气,众人也是面面相觑,盛敬全将奏折拿起来,众人纷纷围起来观看,看见如此庞大的贪腐,众人也都是震惊不已。
陈润安看了看奏折,又看了看萧云州,那表情仿佛再说:“牛逼!搞那么大!”
萧云州看着奏折上的一串串数字和一个个名字也是疑惑不已,自己明明给他的暗示是随便搞一搞,这个愣头青咋搞出那么大的事情出来?
盛敬全和宁谦则是脸色发青,额头青筋暴起。
“陛下,太后!这些人简直是目无国法,胆大妄为!历史上我大赵一年的税收做多不过是两千余万两,目前我大赵一年国库收入仅不超过六百万两,大司马剿灭东夷收获不过三千多万,而这些人的贪腐总和竟超过了六千余万,这些人简直就是饕餮!是国家的蛀虫!臣请陛下派兵将这些人捉拿归案,明正典刑!”陈润安看完,直接向慕容雪鸢说道。
“臣附议!请太后立马派遣钦差御史将其等捉拿归案。”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五位辅政大臣均同意,包括宁谦与盛敬全都请求将这些人捉拿归案。
“立刻传旨刑部,大理寺,卫尉寺,尚书台,兵部五司会审,三日之内捉拿一干人犯于京!立刻启程不等延误!”慕容雪鸢见众人如此同心,也是大手一挥令人进行抓捕。
下朝的路上,宁谦与盛敬全两人满头黑线,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属下竟然是如此巨贪,关键是这些人,特别是徐南一点都没有孝敬过他们,并且他们的行为让自己一派如今很是被动。
“公正,此事怎么办。”宁谦向盛敬全问道,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盛敬全摇了摇头说道:“如今之计只能是弃车保帅,此事也间接推动了我们的计划,也算是好事了。”
“唉,只是萧云州等人必将趁机将势力安插进吏部和刑部。”宁谦叹了口气,也是无奈的说道。
“无事,待到日后,他们吃进去多少,就要吐出来多少。”盛敬全拍了拍宁谦的肩膀安慰道。
赵明德十九年,御史刁知博弹劾吏部侍郎徐南,山北郡别架,广州知府等一百五十二人贪污腐败,结党营私,太后慕容雪鸢令五司会审,吏部尚书徐南于家中服毒自尽,山北郡别架被杀于前往京城的路上,余下众人对所犯案件均供认不讳,并牵扯出更大的案件,太后闻之令科举考试延期一月,六位辅政大臣联合审理此案。
此案共收缴脏银八千一百万两,古董字画数不胜数,统计综合约超过一万万两,几乎超过目前大赵国库收入十六倍,十余名清廉正直朝廷官员被杀害,数千百姓被杀,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共涉及六郡二十六州一百八十余县,甚至涉及到朝廷中央的某些人,太后慕容雪鸢震怒,就连隐居的太皇太后都发出命令,要求慕容雪鸢对犯案人员严惩,慕容雪鸢命令将主犯四十余人均凌迟三千刀,从犯五百余人分尸,次从犯两千余人斩首,所有犯人家眷发配东海州,六代不许读书科考,不许务农,不许从事手工业,不许经商,不许离开居住地,若有违反立斩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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