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长安错 >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此情不堪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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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若青听见武清儿也要下来跳舞,心中狂喜不已,自以为得计,看来要出头还是对的,否则她到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自己?

    及至看到崔玄也滑向舞场,脸又阴沉下来。崔玄笑着解释道:“武兄,你尽管放心,我不抢你的风头,我是奶奶逼着下来的。”说着,做了一个苦脸,便向一边跳去。

    武若青大没意思,道:“崔公子说哪里话来,这舞地就是让跳舞的,谁想跳谁跳,我怎能不让你跳?”

    崔玄做了一个鬼脸:“眼见得心里有鬼了吧,话里都露出来了,好在我这个崔公子还有自知之明。也罢,我今天就做做好事,为你做做衬托,帮你促成此事,好么?”

    武若青大喜,道:“多谢崔公子玉成,我明儿做东请你。”

    崔玄笑着做了一个极丑的动作,惹得满场唏嘘不已。

    武清儿见他们两个嘀嘀咕咕,好像在背着自己商量什么,只是轻轻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以她女性的敏感,她已经感受到武若青对自己有好感了,但是她并不中意武若青。

    一个婢女生的孩子,即使是武敏之的儿子又怎么样?血统先就不纯,教养如何更是难说。听说他那个母亲住在千金公主府里,闹出了许多笑话呢。要是今后以此人为婆婆,还不被人笑死?

    再说,武若青姓武,面上是哥哥,这又怎么可能呢?

    她现在是一心注意着李隆基,想施展魅力把李隆基收服过来,为父亲所用。可那李隆基与自己说话倒是热热闹闹。一到了真格上,还是听他那未婚妻苇娘的。这苇娘论起相貌并不比自己出色。听谈吐还不如自己雅致高深。那李隆基到底是迷上她哪一点了呢?

    不行,我岂能连这一个养在深闺,没有经过大事的小女子都摆不平,那还叫什么武清儿,枉为父亲当作珍宝养育多年,临到事头却于事无补!

    想到这里。她整理起迷人地微笑。装作天真无邪地样子呼唤着:“殿下。你快下来跳啊。也让清儿一览殿下地手段!”

    李隆基看他们在席间尽兴跳舞。一个个舞有天魔之态。早就心痒难挠。但碍着身边有一个张柬之。时刻等候着要与王妃说话。他放心不下。只好向着清儿一笑。道:“苇娘身体不适。我陪她一会儿。你们尽兴跳吧。”

    说着。回头问张柬之道:“张柬之。你有什么话要问王妃娘娘。就在这里问吧。”

    张柬之斗胆道:“臣想请问王妃娘娘。可曾听人说起过小时候地事情?”

    苇娘奇怪地看着他。其实自从他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他了。觉得有一种莫名地亲切之感。仿佛是自家大哥一般。但又说不清道不明是何原因。

    现在听他这么一问。心底一惊。不禁想道:难道他是熟悉我身世地人?要来这里当众揭穿我在巴州地老底了?

    李隆基道:“王妃小时候的事情岂容你一个小臣打听?看来是不想活了。看在祖姑姑面上不与你计较。还不赶快滚了出去。”

    苇娘听李隆基这么一说,心底已是明白应如何应对。咬紧牙关道:“我从小记得的事情多了,不知你是指哪一件?我记得我睡梦中惊醒,哭着叫妈妈,我记得我见别的小孩儿有糖葫芦,我也闹着吃,我还记得和人踢蹴鞠,打马球,还记得自己洗衣服,晾衣服。你还要知道什么?”

    张柬之咽了口气,道:“我听公主说你胸前有个胎记,我有个妹妹,胸前也有个红色胎记的。因为思妹亲切,故来问你。”

    李隆基招手叫他过来,一个抽风巴掌打过来,啐了他一口道:“你冒认皇亲,是何意图?这是崔府地大小姐,不会是你一个张梅庄村民的妹妹!”

    苇娘却认真的看着他,对他使了个眼色,叫他赶快退下。

    张柬之明白苇娘的意思,用手往后面指了指,便口中叫着临淄王恕罪,一溜烟的往后院去了。李隆基见他离去,松了口气,对苇娘道:“你可不要关键时刻拿捏不定主意,谁知道他是不是宫里派来做内奸侦探我们的?可不能把不住嘴关,要紧要紧!”

    说完,眼望着舞场里那三个心态各异的男女,对着正媚笑如丝的武清儿做了个手势,转头对苇娘道:“我坐了这一会子,身子也乏了,想下去松泛松泛,你看如何?”

    苇娘想着外面的张柬之,道:“你先去,我方才吃了点酒,这会儿想去更衣,一会儿再与你同跳。”

    李隆基点点头,扭着腰肢晃到了宴席中央。

    苇娘站起来,往后院走去。

    张柬之正停在一株高大的芍药花前,见她过来,眯着眼睛忘情似地瞧着,口中喃喃道:“我怎么就没有现呢?现在看着是越看越像了。”

    苇娘道:“长话短说,千金公主是我信得过的人,她打你来问我,必是有想让我知道的东西。你可放开了说,不要顾忌。”

    张柬之道:“你胸前的胎记可是菊花一般,仿佛有人刺剑进去也似?”

    苇娘点头道:“是。”

    张柬之叹道:“你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苇娘道:“张大人如同千金公主亲孙一般,我就不对你见外。我小时候流落巴州,却听人说从长安买来,身上带有武府的一个手帕。”

    张柬之脸色变得青白青白,他激动的看着苇娘,情不自禁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

    “怎么?你要说什么?难道我是你的妹妹?不是崔府地小姐?”

    “这件事我早有怀疑,那崔浩对我毫无父女之情,有时还骂我是贱种贱人。世上哪有爹爹这样骂亲生女儿地?只是我若不是,崔家门第这么高贵。如何肯轻易就将我收录门墙?”苇娘百思不得其解道。

    张柬之道:“此事**不离十了。我听人说,我那妹妹是个有来历地,乃是崔府大宗嫡女崔可谏地后身,先是被崔夫人抱回府中,后来被周国公抢走。可叹竟被周国公府地老太太用计卖掉了。”

    苇娘浑身一震道:“是了,我说那崔夫人待我好似母亲一般。比我那亲父崔浩还上心。原来,那父亲是无关地,大祖母倒是亲的。只是,那周国公府的老太太为什么又要卖我?”说到后句,她恨得几乎要当面痛殴那老太太一顿。

    张柬之皱着眉头道:“我听说那周国公府的小公爷就是现在的武若青是千金公主的儿子温若玄转世,周国公恨这个儿子恨地什么似地。公主提起此事来,就哭得背不过气来。可能就因为这个吧,为了保住从孙子的安全,所以就卖了你去。”

    苇娘竟是从未听说,道:“为什么周国公恨温若玄呢?你细细给我将来。”

    张柬之看着她道:“因为崔可谏和温若玄是前世的夫妻。温若玄临死之时,愿要与崔可谏生生世世做夫妻。他落地之后,还保留着前生记忆不放,看着你经常说起要长大了娶你为妻。所以周国公受不了,宁愿不要儿子,也要今生与崔可谏成就姻缘。所以,他恨不得杀了这个儿子。”

    苇娘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十六年来,我像是生活在一场梦里!”

    张柬之道:“我不管什么前生后世,我只要今生骨肉完聚。我们的父母据说是为周国公所杀。你务必弄清此事。若是属实,请你利用自己的身份。求临淄王做主,杀了武若青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周国公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苇娘如在梦中。尚是回不过神来,一再求问,唯恐消息来源不实。

    张柬之道:“我也是听人所说,具体什么样的也不尽知。只知道,武敏之那厮虽然少年浮浪,却生的一副好皮囊,高大英俊,能歌善舞,诗词书画,无不精通。长安城中迷恋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不知为何,他却单单迷恋上了那崔可谏,并愿意为了她不计生死。”

    苇娘已是愣住了:“后来呢?”

    “可是崔可谏已经嫁给了温若玄为妻,虽说温若玄为了母亲与崔可谏之父通奸之事,迁怒于崔可谏,夫妻之间如同仇寇,可是他们毕竟是正经夫妻,结婚之时先帝与太后还亲自驾临贺喜呢。那武敏之是空有其心,没有希望啊。

    可是,他还是不能忘情,为了崔可谏愿意做任何事情,他们故意当着温若玄的面通奸,活活气死了温若玄。随后,又害死了驸马温挺。伤天害理,罪恶滔滔,罄竹难书。

    后来,朝廷物议沸腾,先帝爷龙颜震怒,要处死二人。太后哭着求情,崔可谏又身怀有孕,公主为给儿子留下后人,亲自进宫面圣,这才保住了二人性命。但是武敏之性命可保,崔可谏生下儿子之后,必须自尽。那崔可谏自作孽不可活,生下儿子后,自感无颜,不等朝廷下旨,便先行自尽了。

    那武敏之失魂落魄,丧心病狂,大病三年不曾出门。后来作了一个什么梦,梦中有人告知他崔可谏已经往生张梅庄张三家为女,他就紧着奔了过去。张三夫妇已经有了五个儿子,日夜盼望能有一个女儿,生下女儿后高兴地几天没有睡觉。这个女儿就是你啊。

    你生下来就会说话,被村里人当做不祥之物,族长张廷玉亲自出面,逼父母把你扔掉或者溺死。父母不忍,抱着你连夜去到洛阳投奔舅父赵凯,希望你能逃一条活路。”

    看来往事在这个少年心中留下了太深地印象,至今提起尚是唏嘘泪下。

    苇娘听着这说书一样的往事,惊风密雨如在眼前,跟着问道:“那武敏之到了我家,见到我不在家中,难道就罢了不成?”张柬之拭泪道:“那厮心狠手毒,如何肯善罢甘休!母亲见他神色不定,又不知他来历,以为是朝廷派来抓妖女的,就哄他说,已经奉族长之命扔掉了。他脸色铁青,居然为此杀了族长,去祭奠崔可谏的亡魂。”

    苇娘倒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却没有张柬之那种深深地恨意,反而为武敏之对自己的深情而深深感动了。

    张柬之忽然痛哭起来:“谁知这只是个头,后来他竟然为了把你据为己有,而又对二老下了毒手!”

    苇娘道:“他对二老下毒手,是谁告诉你的?还是亲眼所见?”

    张柬之道:“是千金公主告诉我的,她要我牢记血海深仇,努力上进,或者还有报仇的一天。”

    苇娘幽幽道:“我觉得这件事,谁的话都可信,唯有千金公主不可信。你想,武敏之气死了她地儿子,她又岂会为武敏之说好话?恐怕是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张柬之眨了眨眼睛,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怀疑过公主地任何话,公主是不会对我说谎的。”说着,心里已经是没有底气。

    苇娘叹了口气道:“我都知道了,看来我是个不祥之人,前世今生都是。怪不得会流落烟花那么多年,这都是我前世地情孽报应。”

    张柬之愣住道:“什么,你被卖入了烟花?”

    苇娘沉重的点了点头:“现在,你想认我也可,不想认我也可。另外,你说地舅舅赵凯,我已经见过了,现在已经认他为亲父。”

    张柬之道:“这都是周国公造的孽,与你何干?你现在今非昔比,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抓住临淄王的心,弄清父母被杀真相,为他们报仇雪恨。”

    苇娘忽然感到头晕脑胀,以前许多不明白的事现在都明白了,反而感到还不如不明白的好。

    刚要说话,却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话:“临淄王已经都听到了,不用苇娘再告诉了。”

    张柬之、苇娘都被唬了一跳,回头看时,却是临淄王面色庄重的站在面前。

    不知临淄王听了兄妹二人的私房话,是何反应,欲知后事如何,且听酋长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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