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长安错 > 第一卷 第十七章 王子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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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五一路之上倒还规矩,奉着苇娘的轿子来到王府。这王府与其说是王府,不如说是一个规模宏大的监狱。外面站满了守卫的亲兵,高墙上长满了蒺藜,大门上的铜钉被摸得已经掉了颜色,变成了黄白色。

    来到门口下轿,守卫们履行完检查,叫他们进去。进了内院,苇娘只觉得一股酸楚之气迎面扑来。

    只见王府之中,屋宇破旧,庭园废败,好多地方已经掉了朱漆,露出了里边的青砖。外边的人想着天子的哥哥,太后的亲子,在这宏伟的王府里,过着怎么富贵逼人的生活,谁想到这王府里竟是这样荒凉!

    特五带着苇娘来到内院,废太子李贤正和几个侄子坐在那里闲谈。见到特五过来,便停下来,问他:“是这个歌女吗?”

    特五回道:“正是,她是咱们全巴州城里最出色的一个歌女,小的好不容易才请了来她!”

    “怎么,叔叔好歹是金枝玉叶,难道被废黜在此,连叫一个歌妓都为难么?”一个少年厉声问道。

    说着,踱到苇娘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好大的胆子!”

    “请您松开手,我自己会抬头。”苇娘闲闲的道。

    “哈哈哈哈,好样的!”那少年放声狂笑,从腰间刷的一下拔出宝剑:“你不怕死?”

    “人谁不畏死?但终有一死,不知公子叫苇娘怎么个死法?”

    李贤止住那少年,叫道:“三郎,和一个歌女你也计较,这性格要改改。一天天大了,也该稳重一些了。”

    那少年答应了一声是。仿佛心有不甘似地围着苇娘转了一圈。回去座位上坐下。

    李贤问道:“你不要怕。弹什么曲子最拿手。只管弹来。”

    苇娘看着这个和蔼可亲地王子。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她取下背上地琵琶。抱在怀里。道:“不知王爷们爱听什么曲子?”

    那刚才寻事地少年又开口道:“好大地口气。我们爱听地你都会弹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请王爷赐教。”苇娘强自按捺住内心地怒火。尽量平静地说。

    “那好。我出题了。”

    “三郎对音乐深有造诣,不要难为住人家了。”另一个少年道。

    三郎凝神细思了一会儿,道:“我近来常做一个梦,梦里有个人唱一叫《长安错》的曲子,曲调凄凉动人,曲辞大有典故。可惜我每次醒来都忘掉了。你就依这个题目现场做一曲子来唱吧,可能唱得?”

    “长安错?”苇娘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略一思考,低眉展手,拨弦弹来。如同湖面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满屋的人在这动听的曲调当中,一时之间都是触动情怀,情思缠绵,低徊不能自己。

    那少年情不自禁随着节拍拍起手来。苇娘看着他,唱道:“亦真亦幻孽情身,造化送人到风尘。前世难结鸳鸯俦,写下来生不休魂。”

    语调凄婉悲苦,仿佛是唱曲人的呕心之作。屋中人各怀心事,一时都无语。

    曲子停了许久许久,李贤才面色苍白道:“是的,前世难结鸳鸯俦,写下来生不休魂。唱得好,唱出了有情人的心声啊。”

    三郎亦道:“你是个有些本事的。这曲子是你一时想起来的还是以前做的?”

    苇娘起身裣衽一礼,道:“刚才王子命题,小女子现场做来。”

    三郎欣赏的看着她:“好哇,才思敏捷,不是庸脂俗粉。”

    几个人都笑道:“三郎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庸脂俗粉?你罢了吧,不要再难为人家了。”

    三郎却道:“你会跳舞吗?”

    苇娘道:“我们妓家歌舞乃是当行本色,跳的有好不好,但都能跳的。”

    三郎笑着点头道:“那你会跳突厥舞吗?”

    苇娘道:“小女子倒没有学过突厥舞,但曾经见人跳过,是不是这样的,跳来王子们看,不好之处多多指教。”

    她放下琵琶,脱掉外边的广袖大衫,露出里边的窄袖短裙来。三郎眼神一时一呆。这个女子太漂亮了,结实的胸脯,细细的腰肢,白嫩的肌肤,娇媚而不柔弱,健康而不粗俗,如同夏季原野上灿烂开放的花朵,浑身洋溢着迷人的风采。

    只见她扬起双臂,欢快的滑入厅堂中间,跳起热烈的突厥舞来。三郎一时也觉技痒,宽衣与她合跳起来。二人临场合编,时分时合,配合的非常默契,引起观者的一致赞扬。

    二人不觉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一场舞蹈下来,已是互相欣赏,眼神之中都是脉脉含情的意思了。尤其是三郎,握住苇娘的手,一直不舍得分开,目光沾到了苇娘身上一般,看的苇娘都不好意思起来。

    李贤拍手喝彩道:“好好好啊,为你们这精彩的舞蹈我也要浮一大白啊。”

    三郎故意撒娇道:“叔父大人,你看我们跳的可有你经常称赞的那武敏之和崔可谏好?”

    “他们跳的是情,你们跳的是舞。哪能相提并论!”李贤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论技法,你们比他们强,若论投入,你们不如他们。唉,自古才人多薄命,你看武敏之自缢身死,子孙流落,崔可谏醉生梦死,连累后身。你们不是他们的才好。”

    三郎道:“叔父,姑妈提起来那武敏之恨得牙齿痒痒,要听到你这么不疼不痒,好似还同情他似的,定不知恼成什么样呢。”

    李贤眉尖痛苦的一跳,没有说什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大郎却知道,李贤被贬就跟他自疑乃武敏之之兄有关,见弟弟说话口无遮拦,急忙拦住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管他们那破事干什么。来,你们跳舞有功,为兄敬你一杯。”

    三郎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双手端着递给苇娘:“我敬你一杯。”

    苇娘笑道:“小女子愧不敢当,遵命饮了就是。”说毕,就要接那酒杯,不防那三郎趁机在她那白嫩的手上捏了一把,她一惊,酒杯砰然落到了地上。

    李贤等人不觉哈哈大笑。苇娘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三郎却若无其事的握住她的手,任她百般挣脱都抽不出来,他牵着她的手,笑对李贤道:“叔父,侄儿尽孝感动上天,送来这个出色的歌女给我,叔父,侄儿自幼喜欢歌舞,这个女子很有资姿,你就把她赐给我吧。”

    李贤点头,问苇娘道:“你隶属哪里,我写一个字为你赎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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