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大家来到官术网:http://www.3dllc.com
再一次打破沉寂的,仍然还是这个人,他打破沉寂的声音,也依然是沉寂的:“第一个问出的人,应该能问出十五个地方。”
面具站了起来,负起手,慢慢走到他的身前。
这个人躬身更低,双臂抱拳齐身。
却很定。
“你的话很多。”面具笑着说。
这个人凝住,却保持着沉默。
“你想的也很多。”面具继续笑着:“你在替我想?”
这个人继续沉默,片刻之后,他抱拳的手已经慢慢分开,分的很慢。
他的右手里,握着他左手尾指的尾端。
血在滴落。
他依然很定。
他的手,已经再次合在一起。
他的身体,依然躬得很低。
他看起来,始终都一样。
面具抬起手,放在他的肩上。
他还是很定。
于是面具拍了拍他的肩:“因为我已经告诉过那位金牙兄,我只派十五个人向他提问,每个人问他一个问题,他可以不回答,只要他挺得住。十五个人之后,他就可以回家,所有他还没有回答的问题,他都可以当作秘密,保存到棺材里。”面具无疑依然很好地保持着他的耐心:“现在你懂了吗?”
这个人点头:“我懂。”
“你知不知道我还告诉他什么?”
“首领还告诉他,如果他把十五个问题全都回答完了,他除了会失去他所有的秘密,还会失去他的性命。”
面具点头,“你怎么想到的?”
“属下想,没有秘密,他也不再有存在的价值。”
面具仰起头,沉吟着说:“你有秘密吗?”
“属下没有秘密。”
“那么你岂非该死?”
“属下以后会有的。”
“你会有什么秘密?”
“首领,要让属下有的秘密。”
面具慢慢点头,“其实有秘密,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这个人沉默。
“你不怕我还是要杀你?”
这个人继续沉默,齐身高举的双臂,却已经缓慢,无声的收回体侧。
所以他的姿势,就像一个引颈待宰的囚犯,在围观的众人的围绕下,孤独的站立着,准备被生命所遗弃。
并且已经提前洗干净了脖子。
面具忽然仰天笑了起来。
笑了很久。
笑却没有发出任何笑声。
然后他再次负起手,走回自己的座位,并且安详的坐了下来,“你们每个人,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沉默。
“你最后一个去。”面具对囚犯说:“如果排在你前面的人把十五个问题的答案都问清楚了,我就杀了你,不过这一次,你也可以自己杀了自己。”
囚犯直起身体,抬起头,点头。
面具看着他,看了很久,忽然扬了扬手。
15个人散去。
散去在午夜。
在明天正午最明亮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要被宣判。
这里没有抗争,没有论辩。
这里的一切,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沉默中发生,即使是最凄厉的死亡。
沉默有时候意味着很多事情。
因为真正致命的事情,常常在沉默中发生。
你没有机会知道,它已经开始发生并且已经发生了很久。
但你总会知道它的结果。
对于这个结果的陈述,也最终要归于沉默。
这个结果,同样没有抗争,没有论辩。
所以,也许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所以也许,这就是历来的智者,历来都不多言的原因。
金牙苏,显然也不是一个多言的人。
其实他一个字都没说。
他相信,那个面具,在烛光里闪动的时候,从面具后面慢慢,轻缓,清晰地说出的那句话是真的:“我不会杀你,只要你能留住你的秘密,哪怕只有一个,你就可以活下去,在你还有秘密之前,你就不会死。”
他接着发现,他竟然在极快的点头。
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响亮地说:“你个龟儿子,把老子带到这个鬼地方,要怎样?”
他忽然发现他可以把这个人当作他的朋友,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
于是他的目光,在戒备中,在点头之后,流出了温暖。
竟然还有些感动。
面具后的脸,他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有一双淡然,安静的眸子。
但他却分明地知道,这张面具后面的脸,正在微笑。
“如果你能留住你全部的秘密,我就把他们在你面前全杀了,我甚至不会反对你亲自动手。”面具微笑着说:“我想你会希望这样做,因为他们只需要保持你活着,不必保持别的,他们要做的,只是问出你的秘密。”
面具的声音,低沉,温暖,并且非常文雅,动听,官话也说得非常标准。
非常耐心。
金牙苏知道有一番经历要重演,厥三寸曾经给过他的经历。
在排除其他所有的,无必要的思考之后,阿苏对此的结论,依然是,满怀信心的。
于是他甚至,在面具转身走出屋子,慢慢带上房门之前,坚定地说:“你放心。”
接着他过了一个疯狂的夜晚。
他发现那两位穿得很少的美女,在这个夜晚甚至比他还疯狂。
两位美女是脸色苍白着,在面具离开后很久,才慢慢走到他床前的。
在他对着她们忽然展颜微笑的时候,看着他灿烂的牙齿,忽然一起扑到他身上,并且极快地脱掉了她们本来就很少的衣服。
他的衣服不算少,但她们脱的一点都不比脱自己的更慢。
甚至他的内裤是被撕裂开的。
他能感觉到从头到尾,她们都在颤抖。
在颤抖中疯狂地挑逗并满足着他的yu望。
并且试图一再循环下去。
他在这一夜的表现从来没有如此突出过。
至少在女人身上。
在他终于再也无法突出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女人用手掌轻柔的握紧他最疲惫的那一部分,轻柔得说:“其实我们是姐妹两个,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
女人笑了笑,她的手在开始,试图,另外一次开始。
但他已经无能为力。
他在这个女人温柔的动作中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很好。
他一直睡到第二天黄昏。
晚饭吃得烤牛肉,很嫩,很新鲜,很多汁,很入味的牛肉。
他吃得很饱。
吃饱之后,他觉得他还可以打败,以及吃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牛。
于是他洗了一个很舒适的澡,和两位美女一起。
这个澡洗的时间并不短。他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洗澡。
但他没有再一次试图去让他已经突出的部分再一次疲惫。
他知道有些事情就要发生,而经历这些事情需要很充足的体力。
就象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样。
可惜欢乐在这个世界上经常是暂时的。
于是当他享受着两位美女并听着她们开始发出呻吟的时候,忍住了自己要再一次进入她们体内的愿望。
他在她们呻吟的最响亮的时候披上浴袍,走出了那个宽敞奢华的浴室。
接着他看到,有一双尖锐的眼睛正在看着他,眼睛下面的嘴巴,正在咀嚼着他桌子上的牛肉片。
他的身体上缺少了不少肌肉。
这是上一次,厥三寸所带走的。
或者也许也可以说,这是上一次,厥三寸所遗留的。
现在他看着对方的嘴,忽然觉得他的身体,在浴袍下是如此的空荡。
他的身体竟然是**的,没有任何保护。
他觉得对方在咀嚼的,是他自己的肌肉,一片一片的,被放在餐桌上,烤得金黄并且泛出鲜嫩的汁。
对方又用餐刀,插起一片肥厚的牛肉放进嘴里,一边用力的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他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在经历了不知道多久的思维空白之后,才猛然意识到,对方用的餐刀,不是这个屋子里的,其实那是一把匕首,很短,很精致。
很锋利。
他晓得这把匕首是对方随身的兵器。
他也注意到,对方没有任何要收起这把匕首的意思。
对方只是在把牛肉放进嘴里之后,很慢很仔细的舔光了刀锋上所有的肉汁。
舌头很灵活,很鲜红,很肆无忌惮。
他觉得,这个舌头上应该长着倒刺。
接着,对方的话才进入他的思维里:“我是云沉,幸会。”
他接着注意到,对方也没有再继续说任何其它话的意思。
于是他晓得,十五个问题,已经要开始第一个。
但他没注意到,从面具来了之后,那两位姐妹只说过一句话:“其实我们是姐妹两个,你知道吗?”
他也没注意到,从面具来了以后,他自己说的话,也只有一句:“你放心。”而剩下的时间,是用嘶喊,叹息,呻吟,和沉默度过的。
沉默的很多个含义其实也包括:很舒适的**感受。
其实一个人在享受欢乐的时候也经常沉默。
尤其是男人。
甚至有些男人蠢到,因此忘记了,不想说却非说不可的话。
沉默有的时候是对的。
有的时候是错的。
但很少人体会过,有的时候,保持沉默是多么的困难。
云沉一直是沉默的。
一个男人在做事的时候也经常是沉默的。
云沉在做。
云沉沉默的原因是他晓得,他想让金牙说什么,金牙已经完全清楚。
所以不必废话。
大家闷头做事,看真本事。
阿苏果然也没有废话,脱了浴袍躺下来,顺从的被两位**的女人,温柔的绑在床上。
既然人家开始的很有风度,不温不火,自己也不必大呼小叫,东奔西逃......这屋子并不大。
这点自制力阿苏是有的。
云沉一直用的,只有两件东西:那把吃肉的餐刀,和晚饭烧牛肉用的,依然还很火红的炭。
其实这两件东西加在一起,已经可以做很多很恐怖的事情。
阿苏一直是清醒的,他当然要清醒,于是他注意到:姐妹两个就在离他不远的床边站立着,看着他接受第一个考试。
他努力把他的思维和视线,凝聚在姐妹两个苗条并且丰满的身体上。
在烛光下,她们的身体很诱人。
看来云沉并不反对他这样做。
云沉的态度是无所谓的。
云沉只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云沉的风度。
也或许,云沉的风度是从这里养成的。
屋子里的环境很好,到处都是粉红的色调。
浴室里的湿气也正开始蔓延到屋子里,并且开始散发一种,暧me的气味。
或者一间男女共浴过的浴室的气味总会是暧me的。
不论他们有没有在里面做过什么。
木炭是暗红的,在不接近**的时候,显得斑斓,并且安静。
阿苏很快就开始意识到,他晚饭吃得太多。
姐妹两个,和他意识到了同一件事情,虽然她们晚饭其实没有吃什么。
她们只吃了两片青菜叶子。
因为她们希望自己,可以死得很干净。
这是一件古怪的事情。整件事都很古怪。
因为这里有个面具。这个面具其实叫做:风弃天。
可是希望总是到处都有的,在云沉走后,姐妹两个,已经瞪大了眼睛。
姐姐甚至已经呻吟着,说出了两个字:阿苏......
并且她的神情,和她最动情的时候差不多。
妹妹在呕吐的间歇,也在瞪大着眼睛,并且明亮着。
如果阿苏能够挺过去,她们也可以活着。
她们曾经断绝的希望,在云沉沉默着走开后,开始萌生。
希望常常是错的。
只是这一次,会如何?
大概很少有什么希望,会被反复验证十五次。
尤其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很多人也许连五次都挺不过去。
所以这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也是风弃天自己想出来的。
其实风弃天自己也没有真的搞清楚,为什么最后会决定要找来这两位姐妹做刑前的陪伴,以及刑后的陪葬。
但他认定这样,才完美。
所以在大名鼎鼎的金牙苏失踪的当天晚上同一时间,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同时失踪了两名侍妾。
三位失踪人士醒来之后都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清楚他们已经沉睡了多久。
同时还不清楚,他们是为何以及怎样忽然陷入沉睡的。
但是阿苏估计,这里距离他的住处,并不太远,应该在三个时辰以内的路程。
因为他清醒后曾经仔细体会过他的肠胃的感觉,他并没有觉得,里面很空。
可是对于这样一些能够找到他,并且轻松愉快就把他绑架到这里的人来说,他又觉得他的估计未必那么确定。
他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他都只能接受。
这一点,那两位姐妹,也同样确定。
所以希望在这里,是极其宝贵的。
被验证了十三次的希望,也许更加宝贵。
第十三个人离开后,姐妹两个依然还是清醒的。
只是她们已经无暇去惊奇自己的神经承受力。
这种恐怖的情景,即使在她们最可怕的恶梦里也没有出现过。
那两片青菜叶子早就被她们吐得干干净净,后来吐出的液体是什么,她们自己也不知道。
她们只是首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吐出这么多的东西。
吐光了还可以接着吐。
仿佛只要活着,就可以不停的吐下去。
恐惧却可以很快就停止。从第三个人走后,她们就不再觉得恐惧了。
只是恶心。
也许她们证明了人的适应能力是多么的强劲。
也许她们还在证明,在希望变得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恐惧就会很快消退。
所以她们是手拉着手,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逼供的培训一路进行下去的。
她们不喜欢看,但她们必须要看。
因为她们正在看着自己生存的希望,在演化的过程。
也许这一点是风弃天提前就想到的。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希望自己的杰作至少,有两位观众。
而且是两位,已经保证可以全身心投入的观众。
只是关于这一点,风弃天一直没有表白过自己的看法。
所以没有人知道确切答案。
其实很多表白过的看法,也未必是确切的。
不过第十四个人表白的看法,却很确切:
“我是云放。我有点佩服你,能挺到现在,连一个秘密都没说出来。只不过你不说,我们就要死。我理解你的处境,但我也很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境。我的时间并不多,只有半个时辰。所以剩下的无非是比一比,究竟你能忍,还是我能忍。现在我想说的是,你不妨也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一个人活得像你现在这样痛苦,真的很值得?你为什么不早一点结束你自己的痛苦呢?”
金牙笑了笑。
金牙的脸一直是完好的。
云放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希望,因为你只剩下两道关,一个时辰。可是,我这半个时辰,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让你只想快一点死掉,我保证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慢。”
金牙还是在笑,微笑。
他的牙齿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着金色。
时近正午,这里阳光灿烂。
“看来你不接受我的提议?”云放笑着摇了摇头:“你会后悔的。”
金牙很灿烂的对两位姐妹笑了笑,并且朝着云放的方向偏了偏头。
云放放声大笑:“你有没有听说过裂心掌?”
金牙依旧灿烂,但是目光,已经回到了云放的脸上。
“我知道你听说过裂神指。”云放笑得也很灿烂:“裂神指会把你变成白痴。”
金牙依然盯着云放。
“裂心掌只会把你变成残废。残废的就像一具尸体,甚至你的呼吸,都会时常变得困难。每一次你以为你要被憋死,你都会好转过来,不久之后就会有下一次,你额头的青筋会暴出来,跳个不停,你的脑子会痛的想要亲手割掉,但你做不到,因为你甚至连翻个身都不能,你的后背和屁股会开始不断的腐烂,烂到恶臭熏天,烂到你的骨头,因为你的经脉已经错乱,但你的神志会一直清醒。”
云放停了下来,慢慢叹息着说:“我们不妨做一个很中肯的假设,假如你熬过了这十五次折磨,并且你如愿以偿地看到我们十五个人全部被杀,我知道这很愉快,看到折磨过自己的人终于被杀,也实在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而同时你既可以保住自己的命,又可以继续拥有那些数不清的财宝,甚至你会希望把它们留给你的孙子。”云放慢慢摇着头:“双重愉快。”
金牙继续微笑。
云放继续说道:“这些都是你所希望的,所以你在坚持。可是我要问你:你要如何去享受你的财富?”云放敲了敲头:“我能想到的只是,你还可以吃。你可以吃尽天下美味,然后拉在你自己的床上,因为你无法控制,因为你的屁股已经烂掉了一大半,还会继续烂。”
金牙依然微笑。
“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或者你认为是值得的,我还帮你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除了痛苦,腐烂,臭气熏天,以及无法享受生活等等小问题之外,你还会被所有你身边的人厌恶。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开始在你面前皱起眉头,捂住自己的鼻子,因为你实在太臭了。”云放用手指堵住了自己的鼻孔,做了个鬼脸,“而你必须依靠他们才能活下去。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把你抬到茅房里,这样大家都会方便很多,你说呢?”
金牙的嘴唇开始合拢。
于是灿烂的金牙已经消失。
“不过我也帮你想出了办法。”云放开始微笑:“你可以求他们杀了你。我想你几次三番不停的哀号祈求,也许他们会同意,或者他们可以干脆把你饿死,这样也很方便,这样你的问题就解决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又想到一个问题。”
这一次金牙的眼睛里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你很有钱。有钱有时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除了贵府上和银号里的大概......我估计有三百万两......之外,你还有十五处秘密宝藏。”
金牙的眼睛闪过一丝失望和恐惧混合起来的神情。因为云放所说的数目,很接近正确答案。
显然,这些不是估计出来的。
“每天守着一位臭的无法忍耐,生活无法自理,偏偏又很有钱的瘫子,我想除了你的父母和你的亲生儿子之外,每个人都不由的会生出一些别的想法。”云放叹息了一声,“很有趣的想法,也许比我现在的想法更有趣。偏偏你既无父母,又无子女。”
金牙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云放说的依然是正确答案,其实他连兄弟姐妹都没有。
“你估计,他们为了得到你的财富,会采用什么手法?他们和我不同,他们不仅仅只有半个时辰。在你说出你的全部秘密之前,他们也不会舍得让你饿死。”
看起来阿苏要忍受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十五关,很可能还有余生的,很漫长的一段时光。
“我不知道中了裂心掌之后,一个人可以活多久。”云放也收敛了笑容:“但我知道,会比你想要活的时间长的多。”
金牙皱起了眉。
皱的很痛苦。
因为甚至他的眉,也在抖动。
“你何必要逼我,一定要如此对你?我只是想活下去。”云放轻声说:“向你提问过的每一个人,都只是想活下去,无论你今天说不说,你都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坚持的希望,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阿苏睁开了眼睛。
云放微笑起来,“我在听,谢谢。”
“我也有一个问题。”阿苏缓慢地说:“你说的裂心掌,是真的吗?”
云放用实际行动解答了阿苏的这个疑问。
汗液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从阿苏还完好的皮肤里喷涌而出,他的脑子里有一万根针在刺探。
他的四肢僵木的就象暴毙的尸体。
“这次我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云放看着呕吐中的阿苏,清晰地说:“你还有疑问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阿苏继续呕吐在自己的颈项和胸口上,吐了很久,才停住。
屋子里已经臭不可闻,姐妹两个也在开始另外一次的呕吐。
“你说吧。”妹妹忽然开始痛哭并且嘶喊:“你全告诉他,我宁愿快点死。”
姐姐的面色惨白,但已经无法说话。
云放的面色却仿佛百花开放,如沐春风。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云放在春风里说。
“还有一个。”阿苏咳嗽着,并且开始伸缩着他的手指:“如果我坚持不说,你就要用裂神掌来对付我?”
“是。”
“用了裂神掌,我就生不如死?”
“不错。”
“那么我也想到了一件事情。”
“说说看。”
“你是第十四个,你后面还有一个人。”
云放的脸开始变色,“我在听。”
“你要知道的是,如果你用了裂神掌,非但你拿不到答案,你后面那个人,也一个都拿不到。”
云放的面色已经铁青。
“我想......”阿苏用手背擦掉了自己的鼻涕,“你是知道的。”
云放的样子,像是开始要流鼻涕。
“如果我拿不到......”云放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他也一样拿不到,所以对我来说,既然大家都是必死无疑,我会非常希望让你死的痛苦一些。”
“所以你还是会用你的裂神掌?”
“我当然会。”云放擦了擦鼻子:“我为什么不会?”
“我真的想活下去。”阿苏说:“每个人都想活下去。”
“可是,如果必须要死,不如死得痛快一些。”
“所以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
“你的希望只在于,怎样去死。”
“所以我不如说出来。”
“我们看法一致。”
“可惜......”
“你如果还有什么遗愿,也可以说一说。”
“可惜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你还有最后一个,他是你的希望。”阿苏的咳嗽已经减缓,“希望有时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你真的以为,我会把我的希望,放在最后一个人身上?”
“我的看法,既然你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解救自己的希望,不如尝试一下最后这个人,反正你也不会额外损失什么,是吗?”
“至少我会损失把你变成残废的机会。”云放说:“这样的损失,是我很难接受的。”
“裂心掌,只有你自己会?”
云放沉默。
“既然他也会,你还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如果我无法用裂心掌让你说出你的秘密,他也一样不能。”
金牙沉默下来。
云放再一次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也许他长得比较顺眼。”金牙说:“也许他比你更有说服力,也许他天生运气好,也许我忽然改变了主意,也许......”
再次沉默。
“你真的以为......”云放的声音很轻:“我对我自己的生死,寄托了那么多的希望?”
金牙在叹息:“不然,你又何必进来?”
云放把手掌慢慢放在金牙的胸膛上,那些呕吐出来的牛肉和胃液,就带着刺鼻的恶臭,沾在他的手掌上,“你猜错了。”
“你想活着,就不能放弃你最后的机会,第十五个人。”金牙的喘息,已经平息。他的胸膛,在云放的手掌低下,隔着肮脏的呕吐物,震动着:“不如我们赌一赌,究竟,你是不是,还在希望。”
(https://www.tbxsvv.cc/html/14/14601/5058131.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