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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青芜大可不必说这些,就算是后宫再险恶,不久无瓜葛了……然而她还是选择了警告茗贵人一下,虽然也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但是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够不再去算计董鄂妃的那个孩子。
那毕竟是福临的孩子。
她将话说完,抬起眼睛,静静盯着眼前的人,嘴唇微微抿紧。
茗贵人脸色渐渐苍白,没有说话。
青芜忽然感到一阵倦意,苦苦一笑道:“罢了……随你的造化吧……但是你要记住,害人就是害人,不要打着报仇的旗号,更不要喝静妃娘扯上关系,这是侮辱她。”
茗贵人听到这句言辞犀利的话,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青芜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她一眼:“塔娜告退了。”
……
青芜刚回去,梳洗完了,换上薄衫,舒鲁端了一碗药上来。
青芜微微迟:“这是……”
“皇上赐地。”舒鲁笑意里带着一丝淡淡地促狭。青芜听到是福临赐地。便稍稍放了心。拿过碗。喝了一口道:“治什么地?味道好生奇怪。
舒鲁抿嘴笑道:“是太医说格格地身子太弱。就开了方子。要格格好生补一补。”
青芜细嚼了嚼她这句话。便明白过来地。脸微微一红。将碗放下不再说话。
舒鲁忙过去铺好床单。移开枕头。挪过被子。
才是这一会儿。青芜又咳了几声。自己去取了披风披着。也将透进月光地窗户轻轻关了。
“格格可算是把自个儿的身子当一回事了。”舒鲁道:“以前怎么说都不听,还是万岁爷有手段,怎么就把格格指的服服帖帖地?”
青芜笑骂道:“谁被他治得服服帖帖了?”说着,往那边走了两步,挨着床沿坐了下来。
刚才只是想着,自己这条命和一位皇帝连起来了,不好好保重怎么行?
她自嘲般地笑了笑,好像自己自从见到福临以来,不管是哪里,都被他吃得死死的,舒鲁说的原也没有错。
青芜挨着枕头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手指有些凉,便放在胸口暖着,渐渐地有了睡意,舒鲁替她将纱帐放下,自到外间睡去了。
睡了没一会儿,感到身边一暖……熟悉的味道窜入鼻息,青芜在睡梦中自动往那边靠过去,一条胳膊环过来,将她抱紧,脸贴在他宽阔温暖地胸膛上,一夜无梦。
她醒来时,天还未亮,转过头,一眼便望见了这位再次留宿在妃嫔宫殿里地皇帝……她好像还不是妃嫔,青芜忍不住一笑,手指轻轻放在他微微蹙起的眉心上。
都答应她不皱眉头了……怎么睡觉了还是展不开?
也是,南方又是战事又是天灾,要他安下心原也不易。
青芜轻轻叹了一口气,手顺着他挺拔的鼻梁滑落,停在他薄薄的唇上,打量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脸,她有些恍惚……这个人真地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么?当皇帝就当得这么累?
蓦地心里一阵柔软,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就要退开,手忽然被一把抓住了。
“你什么时候醒地?”偷吻被现,青芜的神色大为窘迫,忙忙地想把手收回去。
他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她,轻声说:“你醒的时候我就醒了。”
“那你怎么不吭声?”青芜佯怒道:“就不怕被占便宜么?”
背后被轻轻一带,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刚贴到他的胸口上:“再睡一会儿。”手臂微微收紧。
青芜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耳边忽然响起了淡淡的质问声。
青芜浑身一颤,抬起头,只见福临正将目光转到她的身上,眼里闪着一丝怀疑。
她心里一紧,被现了恐惧瞬间攫住了整颗心,往后缩了缩,摇着头:“我……没有……”
不能让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恨自己。
这个念头让青芜感到了从未有过地揪心和害怕,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
“我……只是一问。”顺治闭上了眼睛,轻轻拍了拍她地背:“快睡吧……”
青芜看着他失望至极的神情,心里一沉,靠在那里,却完全没有了睡意,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床帐,恍然间有种错觉……感到自己整个人正在连着被子一起慢慢地下沉……身边地暖意,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就在她要忍不住说什么的时候,福临开口了,还是淡淡地声音。
“不准有事再瞒着我……”语气里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怒意:“所有地事交给我解决,你只要好好呆在这里,被我
好。”
简单的一句话,几乎让青芜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重重地“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泪水一滴一滴,濡湿了他明黄色的里衣。
察觉到胸口冰凉,福临抬起她的脸,皱着眉:“怎么又哭了?”
“谁……”青芜抽噎着,怨愤地看着他:“谁叫你刚才那么凶?”
福临哭笑不得:“我怎么凶了?”
“就是……很凶……”青芜一激动,又开始微微地咳嗽,看着他。
看到她又咳嗽起来,福临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泪水:“好,是我的错行了吧?”
青芜看着他尴尬和不知所措地样子,泪痕还挂在脸上,就忍不住破涕为笑,轻声地唤:”福临……”
看到她表情一瞬间又变了,他不由得苦笑,伸手轻轻点在她的额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青芜忽然凑过来,在他的颊上亲了一下,刚退开一点,又凑过去,吻住他的唇,很快就引得他强势地反击,她仰着头,任由他的吻在自己的脖颈上落下,嘴里遗出轻轻的叹息声……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万岁爷……”申贵低低地道:“辅政大臣索尼,鳌拜,还有义王求见,正在养心殿恭候皇上。”
顺治的动作忽地滞住,微微苦笑,凑到青芜耳边轻声说:“他们三个一起求见,我要去看看。”
青芜已经在微微地喘息,眉梢眼角尽是醉人的红晕,见他忽然退开,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张开眼……看着她带着一丝迷茫的醉人眼波和脸颊上的绯红,他忍不住情动,再次低头吻了下去。
青芜呻吟一声,抱紧了他。
直到申贵再次催促,他才一脸不满地离开,在青芜唇上狠狠吻了一下,轻声道:“朕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
青芜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儿,起了床,舒鲁带来水给她梳洗,听闻是福建的战事又出了问题,知道今日她是来不了了。
便唤来殊兰,教她弹琴。
然而殊兰一来,她忽然想起那日在顺治面前,她带着羞怯之意的微笑,心里微微一沉。
殊兰在她面前弹着琴,青芜仔细一看,她眼里果真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看向哪里,瞬间又想起这紫竹调的意思,忽然就明白过来,叹息不语。
她跟着殊兰学了一个早上,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来传报,说皇贵妃娘娘到了。
青芜正在勾弦,手指忽然停了一下,抬起头,只见董鄂妃身着一件淡紫色的宫装,正缓缓地走进来,一只手撑在腰间,不施脂粉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股青丝垂在耳畔,清丽无比,娇俏可人。
青芜忙从琴台后站起来,低头行礼:“塔娜参见皇贵妃。”
董鄂妃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扶住她,而是怔怔的,不说话。
青芜一直曲着膝,感到腿上传来一阵酸疼,董鄂妃还是没有说话,知道舒鲁忍不住开口要说什么,董鄂妃才淡淡地道:“平生吧。”
语气生硬,也不似平常那般和善。
青芜怔了一下,站起身。
董鄂妃走了两步,在她面前停下,伸手拨了拨琴弦,淡淡地道:“塔娜最近身子好了么?”
青芜低着头回答:“已经好了,多谢娘娘挂心。”
“好了就好……”手指微动,在弦上拨了一下,琴应和着,低低鸣了一声,她抬起头:“塔娜既然已经是宫妃,也该照着宫里的规矩,每日来给本宫请安才是。”
青芜有些惊讶——董鄂妃从来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自称过“本宫”,也一直尊她为“塔娜格格”,现在却都变了……她神色微微一变:“娘娘此言差矣……”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塔娜并不是宫妃……”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董鄂妃打断了:“既不是,皇上连着几晚上,难道是留在哪个宫女的房里?”
她这句话说的十分促狭……青芜一听之下,感到一阵怒意,忍住不,淡淡地道:“那是皇上的事,塔娜管不着。”
董鄂妃冷笑道:“你的语气倒是尖利,以前本宫怎么没有觉?”
青芜冷冷回敬:“以前娘娘也不曾如此说话。”说完,心里闪过一丝悲哀,原来董鄂妃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但是……这都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她们是温婉,是娇柔,是纯洁,还是有心计,都是那个人的事……与她无关。
“娘娘请回吧。”想到此处,她轻声地下了逐客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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