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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泽类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美作玲的电话——阿司回来了。.YZUU
花泽类愣了一下,打转方向盘上了去道明寺家的路。
道明寺的卧室,美作、西门都早就到了,道明寺少爷插着腰,烦躁地一边走来走去一边说:“啰嗦,我要什么时候回来你们管得着吗?”
“生日宴会之后还要回纽约?”这话是西门问的。
“那是当然的,本大爷现在跟你们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可是不一样的。”
花泽类推开卧室的门,一下便对上了道明寺少爷的脸,这位大少的面部立刻就尴尬起来,局促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毕竟当初在纽约的最后一面,闹得很不愉快。
花泽类面无表情地打招呼,“哟!”
“哦!”道明寺大大地应了一声。
看到他僵硬的反应,西门和美作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花泽类走过去坐在差不多成了他专属座位的单人沙发上,弯腰从茶几上拿一些小点心吃——他还没吃晚饭,这会儿觉得有些饿。
自他进来后,原本的话题似乎就中断了,道明寺站在一边变得更加烦躁,**言又止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他。
不过,犹犹豫豫顾前顾后又怎么会是一向直接的道明寺少爷的风格?所以,当他实在受不了那种气氛,破罐子破摔大吼一声,“呐,你现在知道了吧?”
花泽类被他的大嗓门吓一跳,嘴角还沾着奶油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
道明寺少爷围着他绕了一圈,才梗着脖子说:“光那个家伙,绝对不会是认真的——”他这话是意有所指,他在纽约,自然也是看到源家二少和新晋男艺人同游威尼斯的八卦新闻。
花泽类忽然觉得吃到嘴里的蛋糕有些无味,他握着叉子,没动。
道明寺看了他一会儿,才带着一种微酸又赌气的口吻说:“那家伙,不会爱上别人的——”
这话一出,连同西门和美作都吃了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泽类并没有抬头,嘴角缓缓地往上扯了扯,有点自嘲,轻轻地说:“那么,确实是有这么个人咯?”
“你知道?”西门惊讶地望着花泽类。
但花泽类什么也没说。
道明寺感受到自己那些话的莽撞,因此这会儿反而有点忐忑,“喂,类……”
花泽类抬起头,直直地望着道明寺的眼睛,用一种很轻很无所谓的语气问:“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道明寺扭过头,过了一会儿见花泽类并没有要揭过的样子,才烦躁地踢了踢脚,“不怎么样,长得一点也不好看,就只会缠着光——”
花泽类扯了下嘴角,“是吗?”
道明寺躲开他的目光,嘴硬道:“没错。”
花泽类忽然笑了一下,轻松起来,“怎么样都好,跟我没有关系——”他打了个哈欠,“好困,回家睡觉了。”
他走出房间,这一回,谁都没有挽留。
西门站在窗口,看着花泽类的车子离开道明寺宅,忽然开口,“类这个傻瓜,是真的在爱源。”
卧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古怪,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道明寺呼的站起来,倒了杯酒,咕嘟咕嘟喝完。
美作忽然开口,“哎,阿司,你跟源一起长大的,他的事你应该最清楚了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本少爷什么都不知道。”
“哎,要不要这样啊,”美作叫起来,“就当帮帮类嘛,你也不想看到类这个样子是不是?我看当初跟静的事都没这样严重啊,难道你们没发现,类现在越来越不爱说话,我听花泽家的管家说,他经常整晚都睡不着觉,这个样子——”
“就像小时候遇见静之前一样——他开始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西门严肃地看了道明寺一眼,接口,“甚至可能更严重。”
“见鬼了,不就是分个手,我每个月都在分手!”美作暴躁地骂了一句。
西门瞥了他一眼,声音有些飘忽,“他难过,并不是因为他分手了他的爱情结束了,而恰恰是因为——他还在爱着他。”
“知道了啦!”道明寺忽然大吼一声,眼睛通红,鼻翼翕合,恨恨地盯着他们,“我知道了,先声明,其实我对光那家伙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叫绯村临,他们是表兄弟。两家原本关系不错,那个绯村临从小就喜欢缠着光,而且,跟光不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说到这里,道明寺停了一下,眉毛拧在一起,似乎提起绯村临这个人就让他觉得厌恶,“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两家就不再往来了,似乎绯村家还特别恨源家,不过光跟那个绯村临还是很要好,大人不许,他们也还是偷偷见面——总之,总之,就是这样——”
“那么后来呢?”
“我怎么知道!”道明寺气呼呼地吼了回去。
美作只好闭嘴,换西门上场,“现在那个绯村临在哪儿?”
道明寺扭过头,“我不清楚。他们两年前就分手了,出了一场车祸,车祸之后,光过过一段很混乱的日子,你们简直无法想象——他那时候有多堕落,后来慢慢就好起来了,再后来就被他爸妈送去英国了。”
言语讲述永远都是苍白的,不痛不痒,但对于道明寺而言,绯村临永远是他最最讨厌的人。连提到他的名字都觉得无法忍受。这种讨厌一开始是源自于一种小孩子的独占**。
源朝光是他童年的第一个玩伴,他将自己所有的东西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跟他分享,他喜欢他,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捧到他面前,也希望他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但偏偏有个绯村临,不仅跟他们同龄,还跟源朝光有亲戚关系,似乎怎么算,他跟他都比他跟自己要亲密。只要绯村临一出现,源朝光的视线就围着他转了。那个笑的时候露出一颗虎牙,明明奸猾狡诈的小孩却惯会做出一副无辜天真的模样,将光从他身边一点一点地抢走了。
于是出于一种赌气,他也开始有了自己玩伴——总二郎、玲、类。然后,两个人便走得越来越远了。他无法忘记撞见光跟绯村临接吻的场景,那是在源家京都本宅的藏书院,夏天的骄阳在那个久历风雨苍茫的老宅里似乎也变得温柔了,支摘窗外是一蕖菡萏,深红的花骨朵全部撑开了浅粉色的花,吹过荷塘的微风似乎带着淡淡的花香,头顶木梁的吊扇吱嘎吱嘎像悠闲的老头,他、光、绯村临,坐在一张长方形的木头桌子两面,他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扎染》,里面漂亮典雅的图片并不能吸引他的目光,只觉得心里憋闷得很。他的对面是源朝光和绯村临,两个人挨得很近,时不时凑在一起小声说话,他觉得碍眼,于是干脆趴在桌上睡觉,结果居然真的睡着了。
他是被热醒的,太阳西斜了,刚好照进窗子来,他整个人都暴露在阳光下,身上的衣服汗湿了,他觉得难受极了,对面两个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刚刚还在看的书摊在桌上,被风撩拨着。
源家本宅是个非常庞大的木头建筑群,深深浅浅的院落,无数的帷幔、屏风、格窗、檐廊,雪中竹、月下芭蕉、雨中海棠、暖炉茶香,阳光和阴影在这里兜兜转转,又清寂又旖旎。这里的佣人世代服务于源家,忠心耿耿又寡言少语,甚至在道明寺看来有些像鬼魅般的神出鬼没。他一个人穿梭于迷宫般的书墙书架,鼻端都是那些古籍散发出来的淡雅霉味,然后,他看见了源朝光和绯村临——两个少年躲在书斋阴影处接吻,阳光从他们身边的窗户无遮无拦地射进来,在木头地板上留下一个变形了的矩形光斑,光背对着他,他至今只记得他衬衫领与黑色头发之间的那一截光洁如玉的后颈。绯村临则背靠在墙上,双手搂在光的脖子上,仰头,露出少年初具形状的喉结,看见他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慌张,甚至还朝他笑了笑,那个笑瞬间便刺激到了他——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只觉浑身忽冷忽热,冰火两重天,恶心、愤怒、委屈,然后他就像个懦弱的逃兵狼狈地逃掉了。那个晚上,梦境杂乱,他睡得极其不安稳,醒来发现自己遗\精了,火急火燎地回了自己家。
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梦中总是自己一个人穿梭在大宅的光影中,进进出出,深深浅浅,耳边有蝉鸣,身边都是迷宫一般的书架,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是很焦灼,不停地走,不停地寻找,然后便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微微晃动的白色后颈,还有一个人像是挑衅又像是引诱的笑。
梦到的次数多了,他有时候都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他亲眼所见,还是自己的臆想。
不过,也是才从那时候起,他跟光再也不玩在一起了。
阳光很好,源夫人披了件羊毛披肩,将卷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拿着花剪正在玻璃花房里挑选插花用的材料。源二少难得很有孝心地在一边陪她聊天。
“妈妈,大哥是不是原本姓玉木?”
“对呀,怎么想到问这个了?”源夫人丝毫没有在意,目光都聚集在眼前的开得正盛的变种包心玫瑰上,她挑了一支半开的,剪了下来,然后放到女佣递上来的木托盘上。
二少双手插兜,“没什么,我今天碰到一个人,叫玉木雄一,他是大哥的堂叔是不是?”
“我不清楚——”源夫人又剪了一支,“玉木家当初留在**的基本都死绝了,没死的也躲起来做缩头乌龟,我那时候怀着你,看朝赖小小年纪长得可爱,觉得跟你做个伴也不错。”
“妈——大哥要被人抢走啦!”
源夫人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花剪递给他,“去帮妈妈挑一支白玫瑰。”
源二少从善如流地接过花剪,在白玫瑰**中选了半天,剪了一支底部带着浅粉的半开的玫瑰,然后递给他妈妈看。
源夫人接过来,轻轻嗅了嗅,“‘少女的羞赧’?还不错。”将花剪和花枝都交给女佣,源夫人轻轻用白毛巾擦了擦手,坐到一边的白色小圆桌旁,桌子摊开着一本手绘的《玫瑰圣经》,佣人适时递上热腾腾的奶茶。
源夫人修饰完美的食指指甲点着图片下面的法文介绍,用纯正优美的法语轻轻地读了一遍,端起茶杯,“你大哥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性子我最了解。”
“唔~”源二少懒洋洋地靠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仰头看着玻璃花房的屋顶,“妈妈,你说喜欢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牢牢抓在手里?”
源夫人气定神闲地喝了口奶茶,“理论上来说,确实应该这样。”
“不择手段?”
源夫人笑了,“成王败寇。”
源二少愉悦地吹了声口哨,站起来,“妈妈,我先走啦,下次陪你吃饭。”俯身在源夫人脸颊亲了下,二少松松拐拐地走出花房。
“小光——”源夫人在身后叫住他。
二少回头。
源夫人的笑容依旧优雅得无懈可击,“小光,你可以看不上源氏,但源氏绝对不可以看不上你,明白么?”
源二少挑了下眉,回了一个骄傲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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