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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轿子,在玄小巫的笑容炸开,里面空无一物,反而那身白在不远处落下,和她面对面的看着。
“神夭,你还要做多少孽才肯罢休,你当真不明白,因果轮回,你又会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吗?”神主蹙着眉头,冷淡的说道。
玄小巫一哼,摇了摇头,“错了,我是玄小巫,不是神夭。”
“邪魔亦是神夭,你是邪魔转世,是神夭有何错。”
“神夭可以是我玄小巫,但我玄小巫绝对不会是神夭,我有的,神夭都没有。”她看向神染,眼原本的平淡被激起了阵阵涟漪。
神染,安静的站在那,看着她,带着笑意,可他的身子,却在渐渐的变得透明。
她内心的震撼,惊天动地。
神主顺着看过去,悠然说道,“你们费尽心机要神夭复活,得到的是神夭封在祭祀台下的情念,你和神染同门数年都没有明确的感情,却在你成为巫神之后明朗了,可这份明朗,带来的确是你们的分离,玄小巫,你若越强大,那神染,就消失的越快,你若完全接受了神夭封存的情念,你就等着亲眼着神染永远不存在吧。”
在玄小巫的心里,神应该是博爱的,可这种话为何会从神的口说出来。
玄小巫将视线从神染身上挪开,握着长剑的手指攒起,眼,银光乍现,魔性陡然升起。
纷至沓来的巫族众人远远的就感觉到玄小巫强大的气息,可是浩大的部队在接近的时候,全部被堵住了。
神染停在夏非面前,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夏非不服气的想要往前走一步,可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神染看着他们,冷冷说道,“别去打扰她。”
夏非郁结,愤恨不语,一双阴鸷的眼眸紧紧的箍着不远处的玄小巫,巫神,不能有什么事,否则他们巫族的一切都完蛋了。
神染,便倚着这一人之力,挡住了巫族所有的人。
前方,剑气横扫,决杀的破坏力,在玄小巫的手,被挥到最强。
她的身子飞起,手的长剑抛向天空,紊乱却肃杀的剑气四处流窜,将神主包围其,红色的光芒在天际恍恍惚惚,她的身子忽隐忽现,招招狠毒致命。
神主始终都没有出手,只是躲着玄小巫的每一个攻击,看似她躲得很轻巧,可那白色的袍子,却在一点点的被削开。
今日的玄小巫,足以和神对战。
她只想杀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东西,让她转世就转世,让她穿越就穿越,他们当她是什么东西,他们都拿她的经历当玩笑看吗,他们是想看她作为巫神的转世究竟能爬的多高吗,她初入长青派的时候不学无术,他们看的都很开心吧,所以,今日就要他们为以往的快乐和安逸,付出代价。
她蓦地停下动作,从远处轰隆轰隆的便传来了脚步声。
众人惊讶的闻声看去,对于不知何时集在一起数以万计的穿着黑色盔甲犹如战奴般的人类的出现都很困惑。
厚重的脚步声,踏在空,荡起诡异的回声。
越来越多的人类聚集在一起朝玄小巫走过来,他们每走一步,长青山脉似乎都能为之撼动。
高高的,升起了一面纹着骷髅的旗帜,玄小巫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那强大的队伍,眼的杀意浓郁。
“这是...死灵战士?”夏非看着那些看似明明是人类,却比战奴杀伤力强大数倍的战士们,惊讶的说道。
在巫族最古老的典籍,记载着如何制造死灵战士的方法,死灵怕是这世上浮灵最难以控制的生物,他们满身的怨气,并有着一个特性,那就是同化周围的一切。
可玄小巫却制造了这么浩大的一群死灵战士,她什么时候做的?怎么做到的?
死灵战士们代表着最黑暗的邪恶,在徙步,又如变形金刚般进化了三次,最后每一个死灵战士都威武的拿着武器,逼至了神主的面前。
神山暗楼的杀手及时赶来,和死灵战士混战在一起,众人讶异的看着死灵战士们一个个将武器全部收拢在背后,挺身迎向暗楼杀手们,于是,战场上便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
死灵战士不战斗,而是将身子献给暗楼杀手们砍杀,可只要暗楼杀手一碰到死灵战士,跟着便有一层薄薄如锡般的液体从死灵战士体内分泌出来将暗楼的杀手们都包裹在其。
质的改变,从身体表面开始,越来越多的暗楼杀手被死灵战士们给同化了,死灵战士越来越多,暗楼的杀手越来越少。
玄小巫看着这一切,仿佛早有预料般的淡定。
从硫池里养成的死灵之蛊,力量果然不同凡响。
“玄小巫,你究竟想干什么?”神主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跟前,对她喝道。
她手的剑趁机逼近神主皙白的脖颈,肃杀的寒意,直窜入心口。
“我想把我所受的一切还给你们,我想继续神夭没有完成的事情,所有。”她口的所有,包括一切阻碍她和神染的外在压力。
他们关系上是亲生兄妹没错,可她只承认自己是玄小巫,玄小巫和神染,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时空,不是兄妹。
可是,她回头看着神染,心口疼了一下,可是,上天似乎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当她终有一天能和他站在一处并肩作战,当她勇敢承认心里的感情的时候,他和她,却只能活一个。
当初,什么都是为了他,她恨过他状似牵引她走上着路的举动,可现在明白,那终究不过是命运的轨迹,与谁都无关。
他现在就在那里,温柔的看着她,如果他不是盘古灵体,而她不是巫神,那该有多好。
“小巫,小巫---”
蓦地人群传来了黎筑凄厉的叫声。
她循声看去,手指一紧。
黎筑扛着憨北,不顾成为炮灰的危险钻到了最前面,对着她喊道,“小巫,救救憨北,救救憨北啊。”
那只上古雪猊,可怜巴巴的摊在地上,吃力的侧着脑袋,看了看神染,笑开了。
“掌门...是你么?”
神染蹲下身子,捏了捏憨北的毛,轻叹了口气。
“憨北,怎么搞成了这样?”
憨北又将视线挪回到玄小巫的身上,匍匐到神染跟前,轻声说道,“掌门,憨北可能撑不了多久了,那东西,怎么办?”
神染蹙眉,猛的握住了憨北的手,“你没有把那东西找个地方封印起来么?”
憨北眼神一痛,摇了摇头,“掌门,你还记得夜驰么,当初你将那事情交给我们两个去办,我对不起你,搞砸了,夜驰它...它死了,为了防止更多的贼人窥视,我只有将那东西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神染一愣,满眼的内疚,“是我想的太欠缺了,害了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憨北痴痴的笑了笑,这会连脸都变成了雪猊的模样,像一只可爱的北极熊,眯着眼睛,却闪着晶莹。
“掌门...也是为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主人,不是么?所以...憨北愿意付出生命,哪怕只为掌门再多争取到一秒钟。”
它虚弱的看着怔楞的玄小巫,毛茸茸的爪子微微像前伸出,像是要握住玄小巫的小手。
它最尊敬的主人啊,当初他们就是两手相握形成契约的,它曾在心底默默的誓,此生,愿意为她的笑容,赴汤蹈火。
可它没有做到,它最孤独的主人啊,走的太快了,将它远远的丢在了身后,从来没有回头看看它追的有多辛苦。
玄小巫从来没有见过憨北那种眼神,带着眷恋,带着满足,带着期盼。
她跟见鬼的似地看着它伸出的小爪子,忙不迭的后退数步。
“憨北...憨北...”她喃喃自语,口不停的念着这两个字。
灵兽谷里的两年,是憨北陪着她日出日落,这只可爱又单纯的上古雪猊,那么高大充满活力的雪猊,却趴在地上,虚弱的朝着她爬过来。
这一刻,她才恍然觉悟,她其实也错了。
她有什么资格去哀怨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她有什么权利去责怪别人都要逼她,她的身后,一样有很多被她辜负的人。
她冰凉的小手攒动了两下,蓦地迈开步子,就朝着憨北走去。
憨北看到她的举动,笑的好开心,可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憨北,醒醒,把封印解开,你还有的救,憨北,不要睡。”神染攒着剑眉,对着仿佛要睡着的它直喊,“憨北,当初我将你从灵兽谷带出来的时候,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了吗?”
一股股温暖的力量从神染掌灌输到憨北的体内,憨北含笑,断断续续的回应道,“记...得,可...是...我真的...累...了。”
玄小巫扑到憨北的跟前,就听到它说累了,她抬起它的脸,嘶哑了声音,“你不许累?我不许你睡。”
她的脾气,倒是日益渐增了,憨北小爪子覆上她的手背,听到她的命令反而很欣喜。
“主人...憨北...在你...心...里...,和汪汪...一样吗?”
玄小巫手指都颤抖了起来,她手的憨北,怎么越来越冷了呢,她有些迷惘,她不是那个见到老鼠都会害怕的小女孩了,她杀过很多人,见过多少生离死别,可此刻,面对憨北生命的流逝,她却没有办法和当初汪汪一样释然的那么快。
是因为太容易失去了,所以才会难受么?
“汪汪的存在,在我心底,是一段永远不抹灭的记忆,而憨北,是我未来永远不会忘记的,憨北,我不是个好人,也不配做你的主人,你懂吗?”
憨北动情的望进她的眼底,嘴唇嗫嚅了许久,刚想说话,它原本无神的眼睛倏地瞪大,玄小巫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扑向了她。
玄小巫怔楞的被憨北压倒,侧脸被埋入它柔顺的毛,如果,不是那血腥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残念,她或许会这样,一辈子都缓不过神来。
憨北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她,最后一句话,在她耳边久久回荡,挥散不去。
他说,是我不配。
玄小巫努力的睁着眼眸,酸酸的,很干涩。
她用力的将憨北放倒一边,犀利的眼神扫射过四周,她浑身的戾气,怒意蹭蹭。
憨北的后背心口处,一个骇人的血窟窿正汩汩的流着血,那个洞,本来是该在她身上的,有人想要趁她不备暗袭她,是憨北替她挡了这一攻击。
“是谁?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玄小巫指天怒喝,忽然跟疯了似地,提着神剑,胡乱的挥动了起来。
强大的剑气,不分敌我,四处虐杀。
一剑两剑三剑,她暗红色的丝被吹起,她银色的眼眸在一片血红色的背影下妖娆闪动,她将自己包裹在自己的剑气下,她无法接受,憨北这样的死去。
她不想欠谁的,她好讨厌那种愧疚感。
憨北,你怎么可以在死去的最后一刻,崩溃了我最后一丝的理性。
她喘着粗气,撑着剑,膝盖一软,单膝跪了下去。
她也好累,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
憨北的身子,很凉了,玄小巫看着它仿佛熟睡的容颜,小手轻轻伸出,遮盖住了它还未闭起的眼睛。
格拉,格拉。
憨北的体内,忽然传来犹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
跟着又是嗖的一声。
玄小巫来不及低呼,一道无比刺眼的光芒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她起身离开几步,一眼看见的,是神染倒下的身子,她想去扶住他,可那光芒紧紧的箍住她,她怎么也动弹不了。
耳边,有个声音在说,我们来打个赌吧。
她说,什么赌。
那个声音又说,一个关于三生三世的赌。
神染的身后,是一大片巫族的人,站在最前方的,都是她最熟悉的人,神染那一身的白,犹如一朵凋零的酴醾花,在她眼飘落。
她在那阵光芒,似乎听到有人说话,她听到他们说,为了送走她这个煞星,只能连神染一起牺牲掉了,神染将棠收回体内,跟着将七度空间连同时空裂缝一起交给了憨北和夜驰,他希望它们能够将七度空间封印起来,虽然那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他此刻不可以被反噬掉,即便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消失,可是憨北和夜驰的行动却遭到了多方面的阻挠,夜驰死了,憨北也筋疲力竭,它没有来得及将七度空间还给神染,便替玄小巫挡了那一攻击,它只想保护它的主人而已,却不知道那个攻击,其实就是朝着它去的。
七度空间,碎了。
所以,神染的心脏,碎了。
时空裂缝被打开,连着这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的媒介此刻就大喇喇的在她的眼前。
她想回头,将那个害死憨北,害死神染,还要送走她的人给撕碎了,可她做不到。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染,离她越来越远。
“不要---”
最后一声凄厉的崩溃喊声,伴随着时空裂缝的闭合,回荡在那片恢复蔚蓝的天空,很久很久才消失去。
酴醾花开了,败了,我们的故事,却没有这样便结束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汽车的鸣笛声刺耳无比,忙碌的都市生活总是那么快节奏,太阳从东边滑落到西边,从来不会为谁而停下。
“一杯奶茶,谢谢。”
一间精致的饮料店内,传来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好的。”店员应允之后,很快便将奶茶递给了女孩,女孩呆呆的点了点头,丢下一张一百块,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小姐,找你的钱。”店员忙不迭的喊住她,将找的一大把零钱塞给了她。
女孩愣愣的借过钱,说了一句谢谢,漫无目的的走上了街道。
“小巫,这里。”跌跌撞撞的才走了一会,便有人喊住了她。
她看过去,是一个很清秀的男孩,不自觉的,她皱起了眉头,很想转头就走。
可脑海,有个声音阻止了她。
“他是我男朋友。”女孩自言自语了声,抬起脑袋,迎向了男孩阳光的笑颜。
“小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男孩状似很亲昵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宠溺的柔散了她的。
她猛地一怔,拍开了他的手。
男孩的手便僵硬在了半空,可随后他又摆出了笑容,将那尴尬的手伸到了脑后,憨憨的挠了挠。
“不好意思。”他抱歉的说道。
玄小巫站定,捏着奶茶的小手几乎都要将奶茶被子给扣烂了,她很认真的看着男孩,那个她完全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她的男朋友,一字一句道,“那个,抱歉,我们分手吧。”
说罢,她觉得心底仿佛搬开了一座大石头,脚步都便轻快了,没再理会男孩震惊加受伤的样子,扭头就走,欢快的还想唱歌。
她叫玄小巫,目前是个大学生,有个男朋友,不过刚分手了,独生女,生活很平淡而又简单,这些信息,和计算机程序一样死板的总是在她脑海里浮现。
她想想起更多的,却犹如被堵塞住一样,空白一片。
“妈,我回来了。”推开屋门,她咚咚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甩进了大床。
呆呆的看着粉红色的天花板,她闭上眼睛,狠狠的摇了摇脑袋。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呀,她就是这么平凡,就是生活在这里的,究竟是哪里错了,谁给她的错感,让她总是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小巫,爸爸今天要回来,你去机场接下他好吗?”玄妈妈忽然推开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撑起身子,郁闷的看着玄妈妈道,“爸爸?什么时候他总是回来了?”
爸爸妈妈不是离婚了吗?可妈妈现在那一脸幸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想多想,她拿过车钥匙,启动了车子,缓缓的加入了夜市的大车流。
敲打着方向盘,她开着车,心不在焉,扭开收音机,是刺耳的音乐,烦躁的戳了戳,在一个拐弯间,她双手都扶住了方向盘,而她所停留的那个电台,正在播着一则新闻。
“据说此番因为一场忽如起来的小型地震给震垮的长青庙在长青山脚下,距离我们此刻已有几十万年的悠久历史,但是长青山在历代史册,却从没有记载,有爬到过长青山顶的几位探险家大胆猜测,长青山上有人类居住过的痕迹,很有可能会是我们一直觉得是小说里才会有的羽化登仙的修真之人,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无疑,长青山将会成为我市下一个着力保护和加以研究的古迹,目前,已有考古学家驻入长青山...”
玄小巫认真的听着电台里的每一个字,琢磨着长青山,觉得万分熟悉,心里也闷闷的。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那个距离现在有几十万年的长青山,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头真疼,想的好累。
不自觉的松开手,她捏了捏太阳穴,前方一阵刺眼的疝气大灯照过来,她心一冷,忙不迭转动方向盘,却已来不及阻止悲剧的生。
“吱---”
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是两车砰然相撞的惨声。
一场交通事故,受伤三人,死亡一人。
如果说她活着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世界,那她死了之后变成了鬼魂,却觉得自己来过冥界,就更让她郁闷了。
她对于自己的死亡,很淡定,一场车祸就死了她,说起来人品很差,可是她却犹如一个探险的孩子,稀奇的走在昏暗的黄泉路上。
死掉的人很多,像她这么平静的也很少,但原本都哭哭啼啼鬼魂在见到她慢悠悠的走过来的时候,都惊得连躲十步。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脸,狐疑的左右看看,她有那么恐怖吗?干嘛都怕她?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把队排好了,乱七八糟的像什么样子,你,说的就是你,一个人杵在外面干什么?等下就让判官给你弄到十八层地狱去折磨死你。”一个牛头狱使拿着狰狞的鞭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满脸的鄙夷。
玄小巫看着它头仰在天上的过来了,还没注意到它口的那个要被折磨死的可怜鬼是哪个。
牛头狱使见玄小巫还没动弹,拿出鞭子就要招呼她,可待到走近了,它高高举起的鞭子吧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下巴咔嚓一下掉了。
又是这样!!
玄小巫汗了汗,她是怎么了,难道她变成鬼之后,比牛头还可怕了吗?
“牛头,你呆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那批鬼带过来。”牛头身后传来了一阵刮燥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牛头伸出蹄子指着玄小巫,结巴着一个劲的后退,跟着一个绊倒跌坐在地上,大吼道,“见鬼了,标了,完蛋了,快通知冥王,快快快!!”
身后赶来的人见到它那副惊呼要崩溃的模样也都吓了一跳,可在看到玄小巫的时候,都惊得浑身抽搐。
“娘啊,爹啊---”
众人做飞鸟奔走状,徒留玄小巫和一群鬼面面相觑。
她乐呵了,自己竟然连冥界的狱使都吓的快尿裤子了,她这么牛逼么?于是她屁颠屁颠的跑到三途河边,拨开几株曼珠沙华想看看自己是什么一副尊容,是不是车祸现场的惨状带到冥界了?
诶?
“这脸好漂亮,可这不是我啊。”她揪着柳眉戳了戳脸蛋,纠结死了。
猛的一阵疾风而过,差点没把她给掀到三途河里去,亏得腰间多了只大掌,将她给捞了回来。
她急忙转身,对上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如果,一双眼睛里都是红色,那么她绝对看不出来那个人的情绪,可是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她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眷恋和庆幸。
仿佛,是自己等了很久的人,终于回来了。
“你是谁?放开我。”作为一个矜持的女人,她必须推开靠她太近的帅哥,于是她伸出小手,一下子就将男子给推开了。
鬼辞勾起嘴角,邪肆而笑。
为何不管过了多久,经历过几世,玄小巫总是要推开他,他可是在她还是邪魔的时候就亲自将她给送去轮回的人啊,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是冥王,叫鬼辞,欢迎你来到冥界。”鬼辞犹如绅士般向玄小巫伸出了手,又说道,“请允许我带你参观一下冥界。”
服务周到。
这是玄小巫的给冥界的第一印象,于是她立刻就将刚才的矜持放到了一边,点了点头,可却有意的忽略了鬼辞伸过来的大掌。
鬼辞收回被无视了的手,也不恼,倒是很乐意的做起了导游。
玄小巫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来冥界的鬼都可以得到冥王的亲自接待,或许这个几率就跟买彩票了五百万一样,可当鬼辞不顾辛劳把十八层地狱都将她领去的时候,她彻底的汗了。
“我说,那个冥王,我是出车祸死掉的,按照我所知道的,我不是应该去投胎吗?”她忽然停下了步子,困惑的问道。
鬼辞一笑,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没错,但是你比较特别,嗯,要不你留下来吃个饭吧,我慢慢告诉你。”
有饭吃?
玄小巫摸了摸肚子,做鬼还能饿啊,太不靠谱了。
“她...她不是巫神吗?”
“是啊是啊,巫神啊,那个仙界和神界都忌惮的巫神。”
“天呐,她怎么来冥界的?”
“笨死了你们,没听说吗?前段时间都闹疯啦,原来巫神不是我们这个时空的人,那个玉帝的儿子神染几个月之前不是也来过冥界嘛,那神染可真好看呐,哦呵呵~”
“拜托,说重点。”
“噢噢,对的,就是神染的心脏里有时空裂缝,听说是玉帝亲自射穿的,后来这个巫神就不见了,神染也死了,他之前会出现在冥界就是去投胎的,不过谁都不知道他投去哪里了,冥王好神秘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巫神,在她的时空也死了,所以才会来冥界?”
“大概是吧,你没看奈何桥头的三生石上第一对名字吗?之前一直是空的,有天忽然有道光射来,刻了五个字啊,就是神染和玄小巫啊。”
“这么神奇?不过她的煞气好重,不亏是巫神,杀过那么多人,做的孽太多了。”
“她过来了,快走快走。”
玄小巫郁闷的看着那几个飞也似逃走的小狱卒,眨巴着眼睛,扣了扣耳朵。
好不幸,他们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听力太好,实在是对不住那些声音比喇叭还响却在说悄悄话的小狱卒们了。
玄小巫,说的是她吧,那神染,是谁呢?
她煞气重?杀过很多人?
开什么玩笑,她连只耗子都怕呢。
她虽然没做过什么大慈大悲的事情,但也没做过大恶事,平时虽然不烧香拜佛,但也没少求过观音菩萨保佑她捡到个几百万什么的,如此平凡加容易满足的她,老天让她被撞死就算了,跑到冥界还被小狱卒指指点点说这说那,很不爽。
摸了摸心口,她想忽略掉神染和巫神两个字在她心造成的悸动。
很痛,好像真的一样,但她不记得就是了。
鬼辞很快就将饭局布置好了,都是玄小巫看吃的东西,他其实平日的话很少,尤其是这几个月,但今天的话多的玄小巫想拍死他。
这么个动漫系的帅哥,竟然是活生生的啰嗦冥王,唉,这世道。
“小巫,你的世界,好玩吗?”鬼辞其实是不用吃饭的,但为了玄小巫他不知道怎么弄来了番茄炒鸡蛋等经典菜系,吃的玄小巫是不亦乐乎。
“还好吧,至少在我们那个世界,人人平等。”她嘴巴里塞满了红烧肉嘟囔着回道,那副模样好像当这是最后的晚餐一样。
鬼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很宠溺,就是那种笑容,也总是让玄小巫迷惑。
“人人平等...”他不禁重复了一遍,好个人人平等,原来,穿越到殷夏皇朝的玄小巫,一直都在为这个平等而活着。
能在天上飞的得道仙人,看不起普通如蝼蚁般脆弱的人类,当她九死一生之后,决定往上爬,当她为所有她爱的人付出一切却得不到相同的回应的时候,她决定关闭心房,将自己冷漠。
玄小巫,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热的时候如火,冷的时候如冰。
“好饱,谢谢你的招待,请问我可以去投胎了吗?”她看得很开,死便死了,上面的爸爸妈妈哭哭也许就释然了,谁没个死呢,继续下一个人生吧,恋旧的人总是很悲伤,她不喜欢。
鬼辞觉得她这份淡定倒是没有改过,无论是巫神玄小巫还是鬼魂玄小巫,都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她的蜕变,如浴火重生的凤凰,从内心一直改变到外在。
“呵呵,可以了。”鬼辞不语,只是眼那份算计,玄小巫总是可以捕捉到。
但她却没有戳破,她不认为她一个小小鬼魂,之前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经历。
“下辈子,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鬼辞将她带到人道,忽隐忽现看起来很坎坷的人道,此刻很安静。
玄小巫看了看鬼辞,淡淡说道,“我能说出来?”
鬼辞点头,“恩,我尽量帮你实现。”
“好。”玄小巫笑开了,“我想做个简单的人,遇到简单的事,过着简单的生活,简单并幸福,可以吗?”
“可以。”鬼辞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答应了。
他或许是不了解玄小巫的,他一直以为她会想做最富有最有权力或者最牛逼的人,但是她没有。
一切,都像个梦。
她被鬼辞不知道送去了什么地方,但她8岁以来过的每一天,都快的让她讶异。
慢悠悠的走在泛着油菜花香的天地里,一个妙龄女子嘟着嘴巴,纠结着眉毛,很是郁闷。
她叫玄小巫,玄家的小姐,目前8年华,本该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但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道士说她是煞命,于是她被滞销在家里很多年,外面更是有人传言她是个白痴。
他们才是白痴,玄小巫愤愤的想到,她只不是过是在深思而已,深思自己怎么就长的这么大了,为何之前的8年的岁月都那么模糊和诡异呢。
而且那些个求亲的人,哼,他们要她,她还不嫁呢。
她总相信这个世上是有个人在等她的,保持着这个想法,她每天都过得很有期待,而且每天都会一个人偷偷出府去寻找,虽然一次次的,她都失落的回去。
今天,她就骑着她的小红马屁颠屁颠的跑远了些,出了京城的门,她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个小村庄,此刻正被一片片金黄色的油菜花给围住的小村庄,让她的心情可以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喜欢这里,毋庸置疑的。
于是她丢开马,越走越深入。
被这大自然的景象给迷住,她不知不觉就沉迷在了其,看着蔚蓝的天空,鸟语花香,她将自己的身子丢在一片稻草上,就这么睡着了。
一个噩梦,梦有杀戮,有血腥,有人在叫她,他们说,玄小巫,不得好死,巫神,不得好死。
谁要死了敢咒她!
可放狠话她会放,那个梦还是吓到她了,尤其在她被吓醒之后,现天已经黑了,她就更加怕的不得了,这里黑乎乎的还是田里,会不会有野兽?
哆嗦的抱着自己,她一脚一个踏实的慢慢的挪动,安静的连自己呼吸都能听的很清楚的地方,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很想开口大骂,更心寒竟然没人来找她。
如此别扭的连同玄府陪同总管大人一起看门的狼狗的祖宗是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之后,她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灯火的光。
于是她撒丫子就奔了过去,她在心底不停祈祷这不是幻觉。
“碰。”
粗鲁的踢开吱呀吱呀叫唤的木门,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睡着在小木窗上的白衣男子。
帅!
即便他穿着的是白色的布衣,而不是翩翩公子歌的白色华丽丝绸外衫,但他那无与伦比的绝色脸蛋,还是一下子就将玄小巫给吸引住了。
如此有气度的男人,竟然是个农夫!!
正有点失望着,男子睁开了眼睛,如此大的动静他才想醒过来理会她,那人也太迟钝了,玄小巫愤愤的想到。
“你是谁?”男子撑起身子,一双如琥珀般清澈的眼睛就这么打量起了玄小巫。
噗通,噗通。
玄小巫一下子就捂住了胸口,裂开嘴巴,笑开了。
她找到了,那个能让她砰然心动的男人,她终于找到了,她曾经当着全京城的媒婆放过话,她玄小巫不要嫁什么权贵,她只要一个人,能让她感觉到幸福。
而她寻觅了这么久的感觉,她在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身上感觉到了。
这就是一见钟情吧,她这么想着。
男子被她看得有点毛,穿上鞋子他走到她跟前,又问了遍,“姑娘,你是谁?是你踢坏了我的门么?”
很好,他终于注意到他摇摇欲坠的门了。
“我...我迷路了。”玄小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装可怜,痴痴的看着比她高出好多的男子,她暗自给他打了分。
脸蛋,满分,身材,满分,气质,满分,尤其他明明很穷酸,却有着飘渺如仙人般的气度,实在是完美啊。
“是这样。”男子思付,看着她那副小可怜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那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啊?
玄小巫笑容僵硬了,不是留她下来住一晚,然后明天请她走么?她看了看窗外高挂着的月亮,汗了。
“我...我好累,走了好多的路,走不动了,这位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话还没说话,肚子很给力的叫唤了两下,对于从来没有饿过肚子的玄子旁边,乒乒乓乓了好一会,端出来了几盘子菜。
很简单,而且还没肉。
玄小巫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憋了憋嘴巴,决定不辜负帅哥的好意。
一口下去,她差点将筷子给吞了。
“哇,好好吃噢。”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缝,无比的幸福。
男子含蓄的勾了勾嘴角,那淡漠的眼神,总让玄小巫觉得他在嫌弃她。
而她,要定了这个男人,是不允许他嫌弃她的。
“对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天收留了我还给我饭吃,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玄小巫咬了咬筷子忽然问道。
男子乍一听到那句哥哥有点郁闷,但还是很礼貌的回答了她,“神染。”
神染!
玄小巫瞪大眼眸,鼻尖酸酸的。
是因为知道自己以后要追逐的人的名字而开心的吗?不是吧,可当她听到神染两个字的时候,好激动。
“我叫玄小巫,你记好了,我叫玄小巫噢。”她放下碗,很严肃很认真的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
神染将那三个字反复斟酌了一遍,点头道,“玄小巫,记住了。”
神染果断的还是将牛皮糖玄小巫给留下来住了一晚,因为扭不过神染,所以这一夜玄小巫睡在那本就小的可怜的木床上,而神染则守在门外,一个是激动的一夜无眠,一个是被蚊子咬的一夜无眠。
原本以为这场邂逅就如此这般的结束了,穷小子偶遇富家千金的故事犹如灰姑娘一样留点悬念才好,可是,当玄小巫再一次笑容满面出现在神染家门口的时候,他彻底的觉悟了。
“小染染,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心跳的好快,你呢?你有吗?”坐在一头牛的背上,玄小巫叼着狗尾巴草,对着前方勤勤恳恳在劳作的帅哥说道。
神染暗自叹气,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小染染?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作为一个大男人,他是不会告诉玄小巫,他在知道她的名字叫玄小巫之后的震撼,和她经常说的一句话一样,仿佛等了好几世,就为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
“小染染,我想嫁给你。”玄小巫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呆的神染后头,猛的抱住他咋呼道。
神染被吓了一跳,手上的镰刀都掉了,差点砸到脚。
“不要跟我说你很穷,养不起我,我不在乎,我爹娘也阻止不了我,我只要你的一句话,我都放下面子了,你究竟是答应不答应?”
这些天,她几乎天天都会来骚扰他,她对他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可她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要死的算命的说的准还是怎么滴,她就觉得她和神染不会那么顺利的在一起,她好怕那种感觉。
每次一想到,她都会想哭。
她总听说书的人说有前世今生,那她想她前世一定认识眼前这个男人,而且很爱他,但他们两个人很悲惨的也许和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都嗝屁了,就算没化成蝴蝶也是对蜜蜂,很凄凉以那种形式厮守了,所以这辈子又成了人,就是要再续前缘的。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神染的时候,他美丽的眼睛没有露出压抑和自卑,而是和她一样的,一样的认同。
她知道,他心里有数他们之间的吸引力的。
“我再想想。”不管他们是否经历轮回又找到了彼此,毕竟玄小巫是玄府的千金,而他无权无势无钱,没有通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和她私定终身,对她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玄小巫就在这样的失落回家了,神染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她知道,她是煞星,没人敢娶她的。
可她这种想法,在她被逼婚后又被禁闭彻底被推翻了。
很好,这世上不怕死的人真多,竟然有人把她预订了。
她被关在家里三天了,三天里,她不停的以各种手段贿赂着一切和她有接触的仆人,就为了打听神染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有个穷酸小子来提亲了,她高兴的差点将屋顶给掀翻了。
但是,这个提亲无疾而终了,她继续哀怨的贿赂,才知道是自己见钱眼开的老爹将人家给赶出去了,说赶也没那么狠,因为人家也很自觉,知道她要成亲了,就默默的走了。
“该死该死该死,讨厌的神染,你就不会再争取一下嘛?要我嫁给别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在自己的屋子里扯了跟白绫就要上吊,鼓起勇气准备一死了之,可翻了个眼睛,她又反悔了。
“去,人家才不是反悔,我只是...舍不得。”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走了。
夜黑黑,月高挂,冷风呼呼,这种天适合干什么?
当然是私奔啦,笨蛋。
尤其还要来点倾盆大雨,就更能打动我们没心没肺的男主角了。
所以,当玄小巫跟个落汤鸡似地出现在神染跟前的时候,他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冲动又升起来了。
她说,人生很短,短短几十年,你为何不和我赌一赌,你能给我这短暂一生的幸福。
他说,我本以为自己会孤老终身,那我就和你赌一赌,这一世,我定能给你一生的幸福。
她抱住他,哭了。
眼泪如同外面的大雨,一直没有停,神染说,这里好久没下雨了,她一难过就下雨了,上辈子,她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她笑说,为什么不是呢?她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既然能看上这么个极品男,肯定很牛逼的。
瞧她这一世追他多辛苦,太拽了。
他们私奔了,为了所谓的幸福和永远,两手空空,只带着彼此准备携手天涯。
俊男美女是很养眼的,无论走到哪里,神染和玄小巫都是很受人瞩目的一对,他们没有钱,却很快乐。
他们经常露宿野外,却能相拥入眠,睡的很香。
神染总是会将她抱得很紧,说她是个宝,不能让人抢走了。
玄小巫每次都会笑她,她说算命的说她是煞星,谁跟着她谁倒霉。
可每次她这么说,神染都会狠狠的吻住他,他说,咱去找那个算命的吧,砸了他的招牌,撕了他的嘴,看他还到处乱说。
那时候,玄小巫都会笑的爬不起来。
玄府有人追来了,他们的日子不再那么逍遥,需要东躲**,路也越走越危险。
可是笑容却从来没有从他们脸上消失,他们走过最危险的地方,牵着彼此的手从未放开过,反而是越抓越紧。
或许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直到有天他们被一群玄府的护卫拦住的时候,他们才真正明白,他们的路,就这样到尽头了。
玄小巫跟神染说过,如果她注定要被捉回去,那她那时候身边如果有颗树,她就撞死,有悬崖她就跳死,有剑她就刺死,反正,她不要活着回去嫁给别人。
那个晚上,神染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小姐,请跟我们回去,老爷还在府里等着呢,刘家公子也等着呢。”
“回你们个鸟蛋,我才不回去,我告诉你们,识相点就给我滚开,否则我就让你们带我的尸体回去见老头子。”玄小巫激烈的反抗者。
“老爷就说带小姐回去,并没有说是活人还是尸体,小姐还是放弃挣扎,跟我走一趟吧,最惨的那一步,还是不要让它生的好。”护卫的态度也很强硬,气的玄小巫一个劲的说白养他们了。
神染一个质彬彬的小农夫,哪里来的本事打的过这么多的护卫,这对战力一眼就明白谁胜谁输的。
神染握紧玄小巫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
玄小巫不安的看向他,多么完美的侧脸,多么完美的男人,可是,上天就是不让他们在一起。
“这些天,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小巫,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我活了二十几年,一直都想不明白我怎么过来的,直到遇见了你,我才有归属感,我希望你幸福,你懂吗,可那幸福,我给不了你...”
神染很为难,他不希望玄小巫为了他死,也不希望自己就这样放手。
可若不放手,又能怎么样?
“所以呢,你是要我回去吗?”
玄小巫哽咽了,她想杀人了,她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
“我是一个男人,我应该有所成就之后将你风风光光的娶回家,而不是让你跟着我吃苦,我之所以会答应你跟你私奔,完全是因为我有预感,很不好的预感。”
神染攒着剑眉,薄唇一抿,倏地看向围着他们的家丁,握紧了拳头。
玄小巫紧张的抱住了他,大叫道,“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猛然间就能撼动天地,地面犹如地震般摇晃了起来,她惊悚的抬起头,看着天空轰隆出现的两拨人马,呆住了。
电闪雷鸣,将困住他们的家丁给劈的全军覆没,而那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神染瞬间就将玄小巫护在怀,带着她就狂奔。
他的预感,来了。
他跑,她就跟着他跑,哪怕他下一步带着他去跳悬崖她都敢。
可若生不能和他同生,死了和他同穴都不能做到,她这么拼命的跑,又有什么意义。
“小巫,回来吧。”忽然间,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男子挡住了他们,他安静的时候,有着一张比太阳还温暖的脸。
“夏,夏非。”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为何这个名字,她叫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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