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早安,总裁大人(三册全) > Chapter 7 救人于危境

韩筝和夏夕的关系一向要好,她能从旧日阴影里走出来,全是因为夏夕。

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是父亲手上的珍宝。父亲过世,母亲再嫁,继父也待她仿若亲生女儿,她是享惯疼爱的人。后来连母亲都没了,十四岁的韩筝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孤儿,在经历了一系列骤变后,她的性子越来越孤僻,心下总觉得自己克父克母,是个不祥之人,直到遇上夏夕。

夏夕的境遇和韩筝一样惨,夏夕是有父亲等于没父亲,头上还顶着弟弟妹妹两座推不翻的大山,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愁眉不展,整日里表现得很乐观,遇到任何事都是笑脸相迎。

有句话夏夕常常挂在嘴边:忧愁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开心地面对每一天?愁没办法解决根本问题。

高中时,韩筝遇上了夏夕,并被夏夕乐观的性子所吸引。两个人越走越近,渐渐她受夏夕影响而变得豁达,慢慢就放下了过往。

夏夕和卓樾的恋爱,她是亲眼见证的,她知道夏夕深爱着那个稳重的男人。他的神秘失踪,对于夏夕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曾经夏夕疯狂地去寻找过卓樾,甚至为他跑去了非洲。可后来,她理智地放弃了盲目寻找,重新回归生活正轨,没有要死要活地沉沦其中。但她心里从来没放弃过,这八年她一直没再谈恋爱。

一个女人如果不心动,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伤得了她。

只是这一次,夏夕酒后犯浑,竟和一个陌生男人纠缠在了一起。韩筝希望她可以尽快从这个糊涂状况里走出来,没想到她却和那男人的纠葛越来越深。

如果这个男人是个好男人,作为好朋友,她自不会介入,可这个叫景尧的竟是一个“烂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隔了几米远,那个姓景的笑拉着一个辣妹从台上走下来,两个人卿卿我我,往边上幽静的一隅走去。那画面,真是让她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韩筝双眸喷着火龙,冲了过去,冷声厉叫道:“姓景的,你一边不肯离婚一边在这里鬼混,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肩搭背,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四周相对安静,韩筝的声音又响,立刻引来所有人的侧目。

男子转过头,手搭着那个辣妹,和韩筝对上眼时笑了笑:“老女人,你搭讪的手段太low了,穿得也土。走开,你不是我的菜,我喜欢这样的……”

说罢,他转头对怀中的辣妹说道:“要不,去你家?”

“好啊!”辣妹热情如火,笑着在他脸上印下一吻,然后用挑衅的眼光看向韩筝。

韩筝大怒,拳头紧握,直接打了过去。

男子眼神一沉,动作凌厉地扣住她的拳头,收笑喝道:“你这老女人,发什么疯?”

“姓景的,你要疯,我管不着,但你要是想玩弄我姐妹,门儿都没有……跟我去找夕夕,只要你把离婚协议签了,你一晚上睡十个女人我都管不着!”

对,她的目的是把他扣住,打得他嗷嗷叫,然后逼他回去见夏夕,就此解决这个天大的麻烦。谁知一击不成,她只得再次扫出一脚,他却极灵巧地带着那个女孩避开了。

“喂,你有病是不是?”男子大叫,“你认错人了,我不姓景,也没玩弄你姐妹……”

“姓景的,敢做不敢当,你不是男人!”

韩筝的身手算是了得,可是连续几次进攻,她竟占不到他半分便宜,心下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人好似练过?

“乔治,今天我还有事,等你处理完私事后,我们再约。”男子身边的辣妹突然推开他,娇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带上她的人直接走了。

“好啊,回头再约啊!”男子回了一飞吻,转头看向韩筝时目光深沉。

他指着她叫道:“你坏了我的好事,不管你是谁,要是再敢胡搅蛮缠,我不会客气。”

面容严峻的男人展露出的气质和夏夕结婚证上的人完全不一样,韩筝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你不是景尧?”

“不是。”男人淡淡道,“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可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你有双胞胎兄弟吗?”

男子白了韩筝一眼,整了整衣服,又理了理发型,帅气十足地往外迈开了步子。

韩筝一脸困惑,抓了抓头发:难道她真认错了。

其实这个男人就是景尧。从夜店出来后,他去了地下车库,看着刚刚那个女孩被人簇拥着走向自己的车,而后扬长而去。他从隐蔽处走出来,双手插袋,坐进一辆黑色宝马。

他先用一次性消毒湿巾擦了擦脸和手,而后拿起口香糖,倒了几颗扔嘴里,又闻了闻手。

消毒湿巾都去不了那味,他得马上回去洗澡。

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他瞄了一眼,接通:“喂……”

“怎么回事?”一个女人的声音。

“失手了。”

“我看到了,那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是谁?怎么知道你是景尧?你在渭市招惹女人了?”

“不是说了吗?她认错人了。”他懒懒回答。

“你骗谁呢,要真认错人你会手下留情?早把人撂翻了!”对方嗤笑一声。

景尧吐出一口气,不再逃避:“这件事你不用管。”

“还真认得?”对方惊诧极了,“那女人提到的离婚是什么意思?”

“私事,不用和你交代。”

“问题是我们今天已经打草惊蛇了,以后想要再次接近这个女人会很难。”

“那就慢慢来。那女人对我感兴趣,肯定还会联系我,到时我再见机行事。要是她防我防得厉害,那就另想其他法子……之前我就说了,我不喜欢使美男计,弄得我一身全是女人的香水味,难闻死了……”

景尧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怪味,眉头紧皱,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这个女人是捷径。这条线索我追了这么久,你可千万别放弃。你要是放弃,我发誓,这个案子我不跟了。”她威胁道。

景尧翻了个白眼:“今天就这样吧,我有其他电话进来,回头再联系……”

电话挂断后,他接了另一个来电:“喂,老江,怎么了?”

老江叫道:“夏菲小姐被她的同学白桦带进了风华会馆,今天倾城影视公司的前负责人带了几个投资商在吃饭。我刚刚借走错房间进去看了一眼,夏菲在陪那些投资商喝酒,我瞧着夏菲和白桦要被他们灌醉了……那些人看上去居心不良,故意在给他们使绊子。”

景尧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之前苏桓说过的话:有人想毁掉夏菲,从而达到打击夏夕的目的。

景尧:“给我牢牢盯着,一旦发现不对就把人截下。”

“是。”

挂下电话,他发动车子打算回家,不过回家的路有点难走。这不,暗处正有人盯着自己呢,想来刚刚那个女孩或是女孩身边的人起了疑心,正派人监视他。

他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喂,老胡,我现在把车开过来,和你换一辆,我被盯上了。”

隆达贸易外贸组C组办公室。

夏夕先是在群里@韩筝,但韩筝一直没回应,她又准备给对方打电话,恰在这时,一个不甚熟悉的微信好友给她发来一条视频,紧跟着发了一条短消息:点开看看……你一定会很惊喜。

这个好友是以前加的一个工作伙伴,叫赵玲玲,只合作过一次,没什么交情,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就点开了。

只是这一看惊得她猛地站起,浑身直冒冷汗。

画面上,夏菲双颊通红地靠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那男人被打了马赛克,而夏菲正娇笑着,丑态毕露地叫道:“干爹,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先干为敬,以表诚意……”

在夏夕的记忆里,夏菲是个乖乖女,何时变成这样,喝酒如牛饮?

想当初,夏夕也是个滴酒不沾的纯情少女,可为了赚钱,她不得不逼自己学会喝酒。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上,她得把自己当男人,得和男人们称兄道弟地攀交情。

做生意这件事,个中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那么努力,就是希望弟弟妹妹可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希望他们不要像她一样,在外头活得就像只流浪狗,时时要去看人脸色,揣摩他们的心思,为的只是拿到优惠的条件,帮公司做成买卖。

不想,她最疼爱的妹妹却背着她在和一群四十出头的男人鬼混,还认来做干爹。

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夏夕看得又心疼又失望,立刻拨通了那人的微信语音,沉声厉问道:“赵玲玲,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里传来一个无比悦耳的女子嗓音,悠悠荡荡地就飘了进来,“夏夕,你是淫娃荡妇,你妹妹也是荡妇淫娃,你们还真是从一个洞里钻出来的亲姐妹。怎么样,看着自己最最疼爱的妹妹变成这样,开心吗?你说,要是这种视频被扔到网上肆意炒作一番,会有怎样的效果?”

“你……怎么是你?”夏夕的汗毛根根竖起,这个声音她太熟悉太熟悉了,熟悉到令她害怕。她眼底露出畏色,不由得尖叫出声,“你……你从牢里出来了?你怎么有赵玲玲的微信?”

“这你就不用多管了。重要的是我出来了。夏夕,卓樾害我在牢里待了七年,我也会让你进去尝一尝那是什么滋味的……你等着,我要让你们一个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阴森的笑让夏夕浑身发凉,她强自压着心头的惊骇,厉声再问:“你到底把我妹妹怎么了?”

“她呀,嗯,明天她就会成为一个二手货,而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你!她会恨透你的……”她笑得可尖厉了,“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快来了……”

办公室内一时安静得可怕。

夏夕的心脏狂跳,她凝神敛气,想着可能是那疯女人在故布疑阵。她第一时间想给夏菲打电话,无奈地想到夏菲早把她给拉黑了,不可能接到,就只得给夏誉打。

电话很快通了。

“喂,大姐,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呀?”夏誉的声音有点紧张,可能是正在打游戏,害怕被揭穿吧!

“你马上给夏菲打电话,马上。”

她直接吼了过去,凶悍的语调把夏誉吓了一大跳:“大姐,怎么了这是?”

“快打电话。”夏夕都说不上来其他的了。

“好好好。”夏誉挂断,没一会儿后打了过来,说,“大姐,我找不到夏菲。她不接电话。”

这个消息让她又惊又乱又怕,立刻暴叫出一句:“你现在在干什么?我让你看着夏菲,你为什么不看?”

夏誉也委屈啊,接道:“她下了课就不见人了,我打她电话她说要去复习,我……”

“阿誉,你能定位夏菲吗?她的手机上有下载防盗定位APP没有?”

“没吧!她的手机从不让我碰的。大姐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夏菲又出什么事了吗?”夏誉跟着紧张了起来。

“白芷提前出狱了。她在找夏菲的麻烦。夏誉,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她……那个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什么?那个变态出狱了吗?”夏誉的语气也变得惊惧,马上应道,“好好好,我马上和夏菲的同学联系……姐,你别急,先别急啊……我这就去找人。”

怎么可能不急?很明显,那个该死的白芷在暗处给夏菲设了局,而夏菲已经身陷其中,现在的她相当于是砧板上的肉,就等着挨刀子。

挂下电话,夏夕再也没心思工作了。她把电脑上的资料存档了一下,然后收起笔记本塞进包里,往身上一背,一边往外走一边给陆嫣然打电话。

“嫣然,有件事又要麻烦你一下了……”思来想去,眼下也只有嫣然的哥哥,陆悠然能帮得上自己。

“什么事呀?”

“我刚刚收到了白芷的恐吓电话,她出狱了,还给夏菲下了套。现在我找不到夏菲,能不能麻烦你哥哥帮我通过移动运营商定位一下夏菲现在的位置?”

“那个该死的白芷出狱了?”陆嫣然也惊叫了起来。

“对。”

“好的,我知道了,你等着,我马上给我哥哥打电话。”

出了公司,夏夕在路边心急如焚地等车。

三月的夜风依旧是带着凉意,吹得她浑身直发抖。

没一会儿,韩筝打来电话:“夏夕,景尧那人渣居然不承认他是景尧。哎,你倒是给我仔细辨认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景尧?”

“我现在没工夫管景尧了。韩筝,我现在要去找夏菲……”

景尧出轨了如何,不出轨又如何?干她屁事,她现在只在乎她家人的安危,其他的都不重要。

“夏菲怎么了?”韩筝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

“白芷出狱了,她要报复我,找我麻烦,夏菲要中她圈套了……现在我联系不到夏菲……我不知道要去哪儿找……我,我刚刚让嫣然找陆队帮忙去查了……”

她努力保持镇定,可语气里还是透露出些许慌乱。

“夕夕,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陪你,我们一起去找小菲……没事的啊……你别急……”夜店那边,韩筝一边安慰一边往外狂奔,都没顾上和朋友道声别。

挂了电话的夏夕望着道路上车来车往,心里早成一团乱麻,但却无能为力,整个人沮丧极了,也害怕极了。

如果夏菲受到了伤害,那她们姐妹之间的心结这辈子也无法解开了。

妈妈弥留之际,曾抓着她的手拜托她:“小夕,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罪了,这一切全是妈妈不好。妈妈已经不能再照看小誉和小菲了,姥姥年纪大了也管不动了,所以妈妈只能把这个重担撂在你身上,请你一定一定照看好弟弟妹妹……妈妈求你了……”

那天,她痛哭流涕地接过了这个重担,而这些年,她也一直没忘自己答应过的事。要是妹妹真出了意外,她不敢想象夏菲得多恨她,母亲在天之灵又得有多难受。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景先生”。

她瞬间想起刚刚看到的视频和照片,心里实在厌恶,不仅直接挂断,还拉黑了。

现在的她实在没心情和他瞎扯,累。

十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是韩筝。

“夕夕,小菲在风华会馆,我现在和我哥一起过去。你放心,我哥会想法子把人给弄出来的,你别急啊……”

这个消息越发让夏夕心焦如火。

风华会馆一般人根本进不去,也不是夏菲能进得去的,能把她带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完了完了,她的小夏菲真的学坏了。

现在这世道,太多女高中生、女大学生为了快捷地享受到金钱所带来的优质生活而放逐自己,践踏原则,让自己变成富贵人士的玩偶,这样的人生,表面风光,实则悲哀至极。

大富大贵的人生谁不想拥有,可是出卖灵魂的事一旦做了,就会如影随形一辈子,会成为一个人身上永远洗刷不掉的污点。

“谢谢你嫣然……我现在在等韩筝,等下我们一起去风华会馆……”

半个小时后,夏夕在韩筝的陪同下赶到那边。

“夕夕……”陆嫣然守在门口,见到她时小跑过来。

陪她一起过来的是她的哥哥陆悠然,那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穿着一身便服,身形高大,只是手上拿着一个女式包。

“怎么样?怎么样?小菲在这里吗?”夏夕紧张地问,不见他们身边有人,这是没找着还是……

陆悠然扬了扬手上的包:“包在,手机也在,人不在。”

这个回答让夏夕的心掉进万丈深渊,双眼一下变得赤红。

陆悠然:“夏夕,你先别着急,据侍应生交代,是她的同学白桦把人带走的。这里喝酒的人早就散场了,白桦的电话我刚刚打过,可没有人接。地下车库那边我也已经确认过,他们是坐白桦的车走的,具体被带去哪儿,我正让人在识别那辆车的行车路线……”

“谢谢。”

能做到这份上,陆悠然真的算很买他妹妹的面子,一般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做这种调查。

“这样,你们先在这边坐一下,再等会儿就应该能查到车子的下落了。韩筝、嫣然,快扶夏夕去坐……”陆悠然看得出来,夏夕有点乱神了。

韩筝忙扶夏夕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陆嫣然则给她倒了一杯水,安慰她,两个好朋友一直守在她身边。

又过了会儿,陆悠然接了一个电话,完了转头对夏夕说:“车子停在金悦大酒店,那边查到了开房记录,用夏菲的身份证开的,我已经请离金悦最近的执勤同事去查看,现在我们马上赶去那边。”

开房?夏夕晕了一下,心肝直颤:家里养个女儿最害怕的是什么,就怕这个孩子不自爱,或是一不小心招了别人的暗算,惨遭失身。

好半晌她才吃力地吐出两字“谢谢”,随即迈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韩筝看着她,忧心极了。

她懂的,夏夕一直想代替夏妈妈当好一个大家长,想把所有人都照顾好,可弟弟妹妹太不听话,夏夕总怕他们会因为年少任性出事故。如今最害怕的事到底是发生了,夏夕表面故作坚强,可实际上内心只怕早已崩溃……

夏夕这个长姐做得真是太难太累了,如果没有这两个孩子,她的小日子应该会过得很舒坦。

半小时后,夏夕终于抵达金悦大酒店。她不吭一声,由陆悠然带着直冲十二层,本地区的执勤警员已经先行到达现场。

夏夕本以为会看到气恨交加的难堪画面,她的脑子里不断想着要如何和夏菲沟通,如何教导她看开这一切,以后重新振作就好,结果……

“我们到时,房间里只有一个赤着上半身的中年男人,并且被人绑成了一个肉粽,嘴巴也被封了胶布,不见开房人夏菲。刚刚我查了一下酒店的监控,是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把夏菲抱走的,紧跟着上了一辆出租车,现在我们正和出租车司机通电话……”这是执勤警员查获的最新消息。

夏夕听完困惑极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神秘男子?

夏夕:“那男人是谁?”

“目前还不确定,稍等片刻就能查到。”执勤警员回答,“对方敢坐出租车,应该不是坏人。”

大约过了半小时,警方和出租车司机联系上,对方通过电话提供了线索:“的确有个男客人抱了一个漂亮小姑娘上了我的车,我把他们送到了澜山花园,亲眼看到他们走了进去。”

“澜山花园不是夕夕你现在住的地方吗?难道那个人把菲儿送回你家去了?”陆嫣然低呼,“还有,那边出入管得很严,访客必须和业主通过电话才能被放进去。你人在这里,他们就算想进也进不去啊?

夏夕也愣住:难道那个鸭舌帽男人正是这个小区的业主?还正好认得她和她妹妹?不可能啊!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陆大哥,今天麻烦你了,我马上回去看看……”她先向陆悠然道了谢,然后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今天的事真的太奇怪了。

“哥,我去看看。”陆嫣然紧随其后,韩筝相随在侧。

“嫣然,有事给我打电话。”宠爱妹妹的陆悠然高喊一句。

“知道了。”陆嫣然应道。

三个小女人很快消失在走道上。

从金悦大酒店回到澜山花园,保安对夏夕道:“刚刚的确有个叫夏菲的小姑娘,由一个江姓男子陪同着进了小区,本来我们是不放的,后来……”

夏夕没听完,健步如飞地冲进小区,坐电梯上了楼,冲进自己房间,赫然看到让她提心吊胆了一整晚的夏菲正坐在她床上。

夏菲身上披着一件男外套,脸色极度苍白。因为开门声,她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夏菲!你没事吧?有哪儿不舒服吗?”夏夕急忙扑上去,扯掉外套后赫然看到妹妹身上被撕烂的裙子,还有她脖子、手臂上都有抓痕。

夏菲先是愣怔了一下,紧跟着一把将她推开,继而用被子将自己包起来,恶狠狠地道:“不要你管!”

她嗓子哑得厉害,情绪很激烈。

“夏菲,不要以为你年纪小,你姐姐就得处处让着你,因为你的事,你姐姐已经奔波了整个晚上。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这么任性?”跟着跑进来的韩筝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对夏菲吼了一句。

夏菲咬着牙,瞪圆了眼,若是放在平常,她可能早回吼了,但今天她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目光穿过眼前三人,看向门口,竟隐隐露出忌惮之色。

夏夕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景尧,正倚靠在门口。

他身穿白毛衣,黑休闲裤,双手抱胸,静静地望着她们。四目相对时,他薄唇微动,道:“回来了?怎么不接我电话?这是把我拉进黑名单了吧?”

语气是笃定的,说话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韩筝身上扫过。

不等她们回答,景尧身后有个声音传来:“景先生,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景尧转过身去,浅笑道:“老江,今天麻烦你了。”

夏夕看得分明,那个叫“老江”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可不正是金悦大酒店监控视频里那位。

“等一下,是你把我妹妹带来这里的?”她惊呼着追出去。

那个男人年纪约三十来岁,虎背熊腰,满脸胡髭。

“我是奉景先生之命去的。”大汉回答道。

夏夕看向边上这个温雅闲适、笑意浅浅、浑身透露着一股懒散气息的男人,又惊又疑:“你让他去的?”

景尧点头:“嗯,刚刚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和你说这个,好让你直接回来照看你妹妹,结果你不接,我就只好让老江把她送到这里来了。不然要是送去海县的话,你姥姥一定会吓着的。”

夏夕:“……”

她郁闷得想撞墙。

兵荒马乱一个晚上,吓了个半死,结果发现她本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就因为她没接某人电话……

“老江,你回去休息吧!”

“好,明天见。”那个叫老江的挥挥手走了。

“夏菲受了点惊吓,你好好陪她吧……有事叫我,我今晚就睡那边的沙发……”他指了指自己那屋,紧跟着却走进夏夕房间。

看了眼缩在了被子里,一脸醉态,眼神透露着些畏惧之色的夏菲,景尧微笑道:“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千万别再和你姐对着干,我会很不高兴。温馨提示一下,一旦我不高兴了,后果会很严重。如果你想试一下,也可以,但能不能承受得住,你得有一个心理准备。”

夏菲把被子拉高,盖住自己的脸,不接话。

“我回房了!”挥挥手,他潇洒地走回自己那边。

“姓景的,等一下!”叫住景尧的是韩筝。

她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夜店遇上的那个,虽然他换了一身衣服,可那个眼神错不了。

该死的,他刚刚居然说他不是,这人真的有问题。

“喂,你不准走。姓景的,交代一下,你骗婚夕夕,到底图谋什么?”

景尧站定,转身,极为无奈地看夏夕,轻叹道:“我说,你的闺密还真是和你一个脾气啊……”一个两个都爱叫他姓景的。

“刚刚在夜店,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景尧?”韩筝盯着这个男人,现在越看这个男人越邪门。

适时,一首王菲的《匆匆那年》忽然响起,来自景尧身上。他从口袋取出手机,转身接通:“什么事?”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具体说了什么,听不清楚。

景尧听罢应了一声:“好,等我半小时,我马上过来。”

“夏夕,我有事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回头等我得空再让你们审问,现在不行。”景尧说完,回屋取了个包就朝电梯走去。

“喂,姓景的,你当着夕夕的面接其他女人的电话,还毫不迟疑就离开,你到底把我们家夕夕当什么了?”韩筝气炸了,果然是长得越漂亮的男人越坏,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渣男中的极品。

她跟上去,试图把人拦住:“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休想离开!”

景尧长叹一声,直接走楼梯,懒得和她争长短。

“姓景的!”陆嫣然也叫了一声,可景尧头也不回,在她看来态度真的是太恶劣了。

“嫣然,不要管他了!”夏夕叫住她们。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不懂,也不想懂。于她而言,今天最大的幸运就是夏菲能平安回来,其他事暂时都不重要。

她转身回了房间,看到夏菲缩在床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可以想象得到夏菲今天肯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宜再横加指责。

于是夏夕什么也没问,转身取了套新睡衣放到卫生间,然后又放了一浴缸水,折回来时看到陆嫣然和韩筝,一个抱胸站着,一个坐在景尧的床上,都看着夏菲不说话,并且眼底都有疑问和责难,但都没发泄出来。

她们都懂:再好的朋友,有些事也不宜过多干预。

“先洗个澡,等下再喝杯牛奶,今晚好好睡一觉。”夏夕走上前把被子拉开,好让夏菲的脸露出来。

夏菲抿了抿嘴,似乎想反抗,但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抱着胸,低着头走进浴室。

等浴室门关上后,夏夕长嘘了一口气,坐在景尧的床上,捏了捏眉心,继而看向两个好朋友:“今天麻烦你们了,现在小菲找到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小菲也需要休息,太晚了。”

“好……有事电话联系。”韩筝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转身拉着陆嫣然离开。

夏夕倒在景尧的床上,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般,只听到卫生间的水声。她突然记起还没和夏誉报平安,立刻坐起给弟弟打了个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夏菲出来了。她径直钻到被窝,将被子一蒙,看样子是不想说话。

夏夕闭着眼蜷在床上,也懒得说话。

累啊,不管发生过什么事,这一刻的她只想睡觉。

双眼一闭,放空思绪,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景尧床上的皂角香,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

这一刻,她突然想,如果没有景尧朋友的帮忙,今天她面对的将是一个无比心痛的局面,还好夏菲没出什么意外。

只是有件事很奇怪,景尧那个朋友怎么正好遇见夏菲,并且认得她,最后又救了她,这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另一边,芷小姐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夏菲被救走了?谁救的?”

芷小姐想不明白,人不是已经被带去酒店了吗?临门一脚怎么失败了?

她娇美的脸孔有些扭曲,心有不甘地冲着手机大吼。

电话那头的人吓得都结巴了:“一个长胡子的大汉……跑……跑去把人带回了澜山……澜山花园……”

“怎么会那么巧,正好就把人给救了?这绝不是巧合,肯定不是!你给我听好了,赶快把这事查清楚,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和我作对!”说罢,芷小姐狠狠地把手机砸到地上。

又让夏菲逃过一劫。呵呵,夏夕,你还真是运气好啊……但你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好运!

天亮,夏夕被噩梦惊醒。

梦里,夏菲被人玷污,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而夏夕被困在外门救不了她,白芷则在边上放肆狂笑,眼中的恨意深入骨髓,嘴里叫嚣着:“夏夕,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夏夕醒来,夏菲正睡得香甜,她暗暗松了一口气,靠在床头平复心头的恐惧。

看了看墙头的闹钟,已经八点多,她上班要迟到了。可夏菲发生了这种事,她哪儿敢去上班?

想了想,她找来手机,去阳台给总监打了个电话,又请了半天假。

正要回屋,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夏誉的来电。她接了,问:“喂,小誉?有事吗?”

“姐,不好了,那个地痞又跑来闹事了,非逼着姥姥签字,还威胁说要强拆我们家小院!”

夏菲的事还没了结,家里又出事了,夏夕听着,心再次绞痛起来。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夏夕挂了电话进屋,看到夏菲抬头坐了起来。她眼睛肿肿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夏夕去衣橱里选了一身衣服扔给妹妹:“光头强又跑家里闹去了,把衣服穿上,我们必须马上回家。姥姥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他们折腾……”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妹妹一眼,补充道:“昨天晚上的事,如果你愿意说,就说给我听,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后果,都得有底线。我并不想控制你,是妈交代过让我看好你们,在你们能完全独立生活之前,我就有代行家长的责任,仅此而已。”

一直沉默的夏菲低头看着那套衣服,神情很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夕则进了卫生间换下衣物,不想再多说。

没一会儿,两姐妹匆匆下了楼,叫了一辆车赶往海县。

从渭市回县城,还没到家,夏夕就接到电话,是邻居林俊大哥打过来的:“夕夕,出事了,光头强故意撞坏了你们家墙脚,还砸坏了你妈搭的木亭,老太太气晕了,小誉一怒之下和光头强干上了,不小心把人捅伤,现在已经送进去急救了!”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简直能要了夏夕的命: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桩桩件件都能逼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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