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症是从精神病中分类出的一种罕见病状,这种人会坚持自己偏颇的看法,意志坚强,不达目的不罢休。
当初认识牧墨修的时候,就是他病发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已经到了会开始伤害自己的地步。
经过这么多年的药物辅助和治疗,纪易年发现,他的病情竟然是具有针对性的,只有面对某个人的时候才会发作,其他人,都无法引起他的病发。
本以为他达成所愿,和秦桑在一起后就会慢慢把病情压制下去,现在纪易年却发现,似乎并不是他刚开始所想的那么简单……
“行了,再喝真的得胃穿孔了你。”
程夜南一把夺过牧墨修手里的酒,看着他说:“你要真的这么在意,想整一个许承哲,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神色紧绷着,脑海中却一直回绕着秦桑今天和他说的那些话。
她嫌他掌控欲强,她觉得很累……
要是他去整许承哲,或是再逼她退圈,她一定会觉得更累吧?
纪易年见牧墨修神色不对劲,立刻起身过去道:“我先送你回去,别再喝了。”
他一身酒味,但还有几分清醒的意识,闻言却没有丝毫动作。
见此,纪易年放低了声音对他说:“给你的药在哪?”
牧墨修死死抿着薄唇,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徐依依走了进来。
“依依来了,坐吧。”程夜南朝她招了下手。
徐依依一来目光就落在了牧墨修身上,他坐在那单人沙发上,眼神像笼罩了一层迷雾,带着几分醉意和莫测,即便喝醉,也依旧让人无法看透。
“我有话想和你说。”
徐依依直接走到他面前,纪易年看了她一眼,再看牧墨修现在的情况,刚想说话,就听那暗哑的声音响起。
“说什么?”
“你出来一下吧。”
牧墨修幽邃的眸看向她,弓腰起身,脚步还算稳健的走了出去。
站在无人的走廊上,他倚靠着墙壁,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准备点燃时看了她一眼。
“不介意吧?”
徐依依凝视着他,摇头表示不介意。
他修长的手“啪嗒”一声,点燃打火机给含在嘴里的香烟点上火,动作敏捷熟练。
“今天,我有些没控制住自己,去质问了秦桑和许承哲的事。”
徐依依淡声开口,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懊恼。
“抱歉,是我没分清楚界限,她对我好像也有了些误会。”
牧墨修幽邃的黑眸紧盯着她,“你们说了什么?”
“我以为那新闻是真的,所以……”徐依依一副“你应该明白”的表情。
“我说你看到了肯定会很生气,因为我了解你的性格,可是,她好像很不满我这么说。”
她有些抱歉的看着他,“我想,她应该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你回去还是好好和她解释一下吧。”
牧墨修吸了口烟后缓缓吐出,烟雾弥漫间,他说:“没什么好解释的。”
徐依依眸光一闪,表面却波澜不惊,“这样不好吧?我想她肯定是吃醋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加上我之前也确实喜欢过你,她肯定会容易多想。”
“她不会在意的。”
想到今天她说不会介意自己和其他女人拍吻戏,牧墨修眼神就黯淡了一瞬。
徐依依看着他有些走神的模样,猜到他大抵和秦桑闹得矛盾还不小。
想到他为了一个秦桑买醉成这样,她心里就控制不住的直冒妒火。
那个女人,到底凭什么……
对于秦桑母亲和牧伯父当年的事她也是最近才打听清楚,可他却还能放下那些恩怨娶了秦桑,这是徐依依如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
他对阿姨有多孝顺,徐依依是再清楚不过的,他怎么能够娶一个伤害了他母亲家庭的,小三的女儿?
徐依依很想质问他,可却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他的决定,向来不喜欢被身边的人质疑。
而她,也决不能当面去问他这种问题。
“一个女人但凡在乎你,都不会不在意这些事的。”
徐依依声音平静的再次开口,“或许,你可以和她沟通一下。”
“是么?”
牧墨修低声问:“要是不在意,是不是就是不在乎?”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常,徐依依眼神闪了闪,“大概是吧。”
牧墨修骤然看向她,漆黑的眸中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
次日,秦桑从床上醒来,今日她没有活动,所以可以休息一天。
卧室依旧空荡荡,昨晚他没有回来。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起床去洗漱。
早餐还没来得及吃,秦桑就接到了阿远的电话。
“秦小姐,能来一趟医院吗?”
她眸光滞了滞,开口道:“他怎么了?”
“昨晚喝多了酒,胃出血了。”阿远放低了声音说。
秦桑心中一紧,连忙问:“在哪家医院?”
他报了地址,秦桑想了想,立刻拿出冰箱里一只冷冻的鸡,开始给他熬鸡汤,好拿过去补补。
等到鸡汤熬完,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赶到医院后,秦桑坐着直升电梯来到vip病房前,手里提着保温盒。
刚推门进去,她便看见病床边有徐依依坐在那,正在给他倒着汤。
“你说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喝起酒来谁也拦不住。”
徐依依虽是在斥责,语气里却满是对他的关心。
见到这和谐的场面,秦桑握着保温盒的手紧了紧。
还是阿远率先看到了站在门口没动的她,于是立刻开口叫了她一声。
“秦小姐!”
徐依依给牧墨修递碗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向秦桑。
“你来啦。”她面上露出一抹笑,仿佛昨日对秦桑那些挑衅的话从未有过。
秦桑不得不佩服她的伪装能力,默不作声的走进去后,眼神和病床上的牧墨修对上。
“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他脸色明显有些苍白,本就是冷白的肤色,这样一生病,看上去就更加没什么血色。
秦桑听到他冷漠的语调,心中有些酸涩的敛下眸,没有说话了。
阿远见此连忙出来圆场,“秦小姐还带了吃的过来?应该是亲手做的吧?”
“你吃过了吗?”
秦桑看向他问。
“啊?”
阿远有些莫名的看着她,面对秦桑清澈的眼神,脸莫名一热,摇头说:“没呢。”
“那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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