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红楼]侯爷宠妻日常 > 第59章

林黛玉淋了雨,  身上湿衣穿了将近一两个时辰,紫鹃进来同她洗漱更衣后,  林黛玉就有些咳嗽了。

        紫鹃担心林黛玉又生病,  在替林黛玉擦干头发后,  就想去外头请林涧给林黛玉寻个大夫来瞧瞧,  但紫鹃还没动,就让林黛玉给拦住了。

        林黛玉让紫鹃寻了消肿的药来给她擦在眼睛上:“这时候也不早了,三哥忙了一日,就不必麻烦他了。我这只是些小毛病,不碍事的。前些日子我咳嗽大夫不是开过方子么?咱们还剩些药材,你去熬了,我喝一点就行。若再不好,再请大夫就是了。”

        擦干了的头发也不能立刻就扎起来,林黛玉散着头发坐在床榻边上,  她眼睛上还涂着药膏,  也不好就这样出去见林涧,  便让紫鹃吩咐人给她熬了药后再去厨房弄些吃食来。

        “这会儿都到了用饭的时候了。你去看看厨房还有些什么,都端来,咱们就同三哥他们在这里用吧。”

        紫鹃怕林黛玉着凉,  将窗格都关上了,放下窗帘帷帐后,  才出去办事。

        林涧听见林黛玉在屋里咳嗽,又见紫鹃出来吩咐人熬药,他便忙着要让人出去请大夫进来给林黛玉瞧瞧,  被紫鹃用林黛玉的话给拦住了。

        林涧遂没去请大夫,但心里头还是放心不下的。直等到药熬好了,他眼瞧着紫鹃将药端进去,服侍着林黛玉喝了药后,林黛玉的咳嗽果真好了,他这一颗心才放下来。

        林黛玉原本想着,经这一场大闹,府里只怕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她这里来,纵然想起来怕是待她的心也不如从前了。因而她才叫紫鹃主动去厨房看看有何饭食,也不拘什么先端了来,填饱了肚子要紧。

        却未曾想到,李纨竟还记挂着她这里。紫鹃还没走出潇湘馆,李纨的人就到了。

        李纨知晓林涧在这里,备下的饭食十分丰富,但却并不似从前那样只重精致,反而添了几分烟火气和家常味。

        李纨更知林黛玉的口味些,替林黛玉备下的都是清淡膳食,给林涧和林家护卫备下的就是待客的家常饭食了。

        李纨的人送了饭食就走了。

        林黛玉不能吹风,自然要在屋里用饭。深秋夜里秋风极冷,林黛玉让紫鹃去请林涧和林家护卫也一道进屋里来用膳。

        她也是见过小陈和钱英不止一面的,方才他二人为护她也出了不少力,她心中对二人充满感激,何况大家同屋用饭也不是在一起,她在里间他们在外间,倒也不妨碍什么。

        可林涧却没有同意。

        紫鹃再三劝说,林涧也只是笑:“他两个不惯如此。林姑娘的好意我替他们领了。但还请紫鹃姑娘另辟个地方给他们用饭吧。”

        紫鹃无法,只得让人将潇湘馆侧边空置的客房收拾出来,里头家具摆设倒也齐全,收拾干净后,紫鹃就请小陈和钱英到客房用饭去了。

        安顿好了两个护卫,紫鹃便来请林涧进屋去用饭,林涧点头,当即欣然前往。

        紫鹃请林涧入座,林涧见桌案上摆着七八样饭食,却只摆着一副碗筷,他尚未有什么反应,紫鹃就紧着解释道:“姑娘咳嗽才好些,外间门敞着,姑娘受不得风。还请侯爷体谅,姑娘只能在里间用饭,就委屈侯爷独自在外间用了。”

        紫鹃话音才落,隔着轻纱幔帐的里间就传来林黛玉的轻声告罪。

        林涧笑道:“林姑娘真是客气了。本就是我留下叨扰了姑娘,姑娘再说这些话就真是见外了。姑娘只管顾着自己的身子就好,不用在意我。”

        他原也没想着与林黛玉同桌用饭。这夜里冷,秋风阵阵带着寒意,他在这里,林黛玉这门就不好关着,他也舍不得叫林黛玉陪着他吹着风用饭啊。

        便是这样用饭,已是让林涧心满意足了。

        不过,林涧转念想想,这心思又落到林黛玉的病上去了。

        林黛玉这病是先天带来的,从前在林如海身边精心调养着,倒也没有那么的严重,只是每逢换季便身子虚弱咳嗽些。可自入了贾府后,还真如那癞头和尚所言,见了外人,还总是哭。

        想必,这见了外人并非重点,关键还是在于这七情之一的哭上头。喜怒忧思悲恐惊过度皆会伤身。

        林涧知道,林黛玉自入了贾府后,这日子便不如在家中时顺心,看这些时日的事情,再看他查到的那些事情便知道,林黛玉为这府里的人事敏感委屈哭泣伤心绝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心境长久不宁,又怎么可能养得好这先天不足的单弱身体呢?

        如今他瞧林黛玉哭过后心境倒似畅意了些,想必经此一事也是瞧清了贾府上下人等的嘴脸,林黛玉往后落在贾府身上的心少了,又对宝玉意冷,再有他从旁呵护,日后自然没有再哭的机会了。

        他借此机会把林家的人安排在林黛玉身边,过两日再请乔氏安排了人同贾府商议,让林家的人进府来照顾林黛玉的饮食,此后一应都不与贾府相干,林黛玉还可如同她从前的饮食习惯来养身,这身子自然能慢慢养好一些的。

        江南多名医。回头他在派人往江南走一趟,请有名的大夫回来给林黛玉瞧病,也不拘时日,只要慢慢调养着,林黛玉的身子能一日好似一日,哪怕不像现在这样总是风吹吹就病了,那也是好的。

        林黛玉不与林涧同桌用饭,不能吹风是一方面。还有一点小原因是她眼睛才涂过药,她又喝过药,这一身的药味她也不好意思往林涧跟前坐,因此也就罢了。

        一时饭毕,紫鹃正带着丫头们把桌上的碗筷和未用完的饭食撤下去,外头钱英却来门前回话了。

        “少爷,夫人寻到了少爷要的人,已经给少爷送来了。”

        林涧起身走至门口,他往外一瞧,看清了钱英身边站着的两个小丫头,一时倒笑了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送过来的是你们两个。”

        他打量两个小丫头一番,见两个小丫头打扮的干净清爽,就带了两个小丫头进屋,让紫鹃领着两个小丫头去见林黛玉。

        他则在外间笑道:“林姑娘,这两个丫头是我娘送来的。她们年纪虽小,可功夫着实很好。日后,就留在姑娘身边保护你的安全吧。”

        说起来,这两个才满十四岁的小丫头与林涧还是颇有些渊源的。

        一年前,在林涧还是前锋营副将的时候,当时他手下有一骁勇兵士战死,只留下两个不满十四岁的女儿。那兵士是个孤儿,妻儿跟他随军居住在皖南,可惜驻地有一回闹瘟疫,其妻不幸染病去世了,这两个从小就假充男子教养的小丫头就只能跟着这兵士过活了。

        兵士战死,独留下这两个孤女无人抚养,军中本有抚恤,可这两个小姑娘年幼,兵士妻子的家人贪图兵士的抚恤银,骗了钱到手跑了,却将这两个小姑娘丢下了。

        一众相熟兵士知情后自然愤愤不平,跑去把人追上,把抚恤银拿了回来,可对于这两个小姑娘的归处却犯了愁。这军营里,又怎么能养着两个女孩子呢?

        后来,是林涧出头做了主,问了两个小姑娘的意愿,得了她们的愿意,就把两个小姑娘送回林家,托给乔氏照顾了。没想到因缘际会,此番替林黛玉寻护卫,乔氏竟把她们送了来。

        虽然一众兵士因为擅专干涉军外之事被惩处,但这两个小姑娘如今看起来不错,也足以抚/慰众将士之心了。

        两个小姑娘在林家未受苛待,读书习字,不但比从前懂事,功夫也比从前更好了。她们早得了乔氏吩咐,见了林黛玉便行礼叫姑娘,还口称属下。

        两个小姑娘一身劲装神采奕奕,眼睛又圆又亮,倒是一见面就博了林黛玉和紫鹃的喜欢。

        兵士为国捐躯,两个小姑娘也是忠勇之后,为人护卫是她们的营生,但林家上下从不将她们当奴仆看待,她们是雇工,也不必签什么卖/身契,说起来,与紫鹃还是有所不同的。

        何况,听两个小姑娘所言,此番也是她们听乔氏说了原委,自己自愿要过来的,说是要报答林涧和林家的恩情。

        听两个小姑娘说完始末,林涧便在外间笑道:“从前军中混着叫你们大妹二妹,也没个正经名字。后来我娘写信说,回了家就给你们取了名字的,怎么如今到了林姑娘这里又要取名?原先夫人给你们取的名字不好么?”

        年纪大些的小姑娘笑道:“少爷不知道,我们来时夫人说了,此番我们是到林姑娘身边保护她,林姑娘才情出众,想出来的名字更好听,夫人说,让林姑娘给我们取更好的。”

        林黛玉倒觉得当不起这话,忙问乔氏给她们取的什么名字。

        一人笑说香雾,一人笑说纤柔。

        林黛玉听了垂眸默思片刻,才轻声道:“风卷珠帘自上钩。萧萧乱叶报新秋。独携纤手上高楼。缺月向人舒窈窕,三星当户照绸缪。”

        她念了这几句忽就停下了,林涧在外间含笑接道:“香生雾縠见纤柔。”

        “这两个丫头的名字,正出自这首新秋。林姑娘好敏捷的才思。”

        林黛玉微微抿唇,静静笑了笑,她觉得乔氏取的这两个名字就极好,便说不必改了,然后让紫鹃带着香雾纤柔两个去安置。

        待人都走了,林黛玉才又道:“三哥,我听紫鹃说,你不愿宿在客房里,却要搬了椅子坐在庭前赏月听风,可外头夜深露重,你露天在外,若是着凉生病了可怎么好?”

        林黛玉觉得林涧不必这样客气,她才听紫鹃一说,第一反应便是格外担心林涧的身体受不住,“三哥才答应过我的,会好好研习养身之道,也会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怎么转脸就说话不算数了呢?”

        林涧为她守夜,他本就身体不好,若再为她添一层病,她这心里越发过不得了。

        两个人之间隔着轻纱帐幔,林黛玉床前还放了一架屏风,两个人都只能影影绰绰的瞧见对方的身影,各自脸上的神色却是瞧不见的。

        但说话听音,林涧听出林黛玉的深切担忧,他唇角情不自禁的扬起,却克制着没让自己的话中带上笑意和雀跃。

        “无妨。秋夜朗月清风难得,我被这府里的事闹得头疼,正好在姑娘这院中静静心。姑娘这里清静,客房里憋闷,我也不愿待在里头。况我明日还要上朝,朝中有些事情需要我静静的想一想。这客房里有小陈和钱英在,我在内踱步难免扰了他们安眠,我在外头还自在些。”

        林涧言罢,方故意漫不经心的笑道:“其实姑娘也不必如此紧张。我纵有些毛病,但也不至于那么脆弱,也不会吹吹风就病倒了。从前在皖南,若有这一夜清风朗月相伴,这一夜就是奢侈的时光了。我这一身的伤,练了十来年的身体,熬一夜寒风夜露,当真不碍事。”

        林黛玉还待再劝,可心里又着实有些进退两难,她是担心,又怕劝多了林涧嫌她唠叨,又怕林涧误会她觉得他身体太差以至于伤了他的自尊,一时心头百种思虑从心掠过,真真是才缓过来的一颗心又尽皆挂在了林涧的身上。

        林黛玉还没想好,就听林涧说了句让她好好休息,而后拔脚就要退出去的,林黛玉来不及多想,连忙将人叫住了。

        林涧果然站住,含笑在外头问她何事。

        林黛玉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听香雾说,伯母嘱她给你带了换洗的衣物来。你也淋过雨,你纵不肯进屋休息,那就梳洗更衣吧。穿着湿衣终归对身子不好。”

        林涧这回倒答应的很爽快:“好。不过,在姑娘这里梳洗更衣不妥当,我去怡红院吧。那里空着,又住过人,一应男子所用器具倒也齐备,正可以派上用场。也不用府里的人伺候,我嘱钱英烧些热水就可以了。”

        “姑娘这一日也累了,就别再费心了。好好歇着吧。我这就出去了。”

        林涧出来时,正巧紫鹃安顿了香雾纤柔回来,待紫鹃进屋后,林涧便嘱她将门关上,要她好好陪着林黛玉,外间有事也不必管,他会在此守着。

        乔氏不但给林涧带了换洗衣物,还给小陈和钱英也带了。

        林涧带着钱英先去怡红院,留下小陈守着潇湘馆,不多时,林涧和钱英回来后,又让钱英带着小陈过去。

        等他们这里忙完了,小陈和钱英也没去客房歇着,林涧坐在庭前赏月听风,他两个就站在一旁陪着。林涧让他们去休息他们也不肯去,林涧也就懒得管他们了。

        林涧见林黛玉屋中灯火未熄,以为她到底为今日之事心绪难平难以入眠,他抬眸瞧了瞧满院子的风竹,微微挑了挑眉,便起身走至那回廊下,挑了几根完好的竹叶回来,又用清水洗净了,正要放在唇边吹曲子时,却听见门响一声,回头一瞧,竟是紫鹃出来了。

        紫鹃替林涧备了清茶点心,还让人给小陈和钱英都置了桌椅小几:“姑娘说,侯爷既不愿去客房歇着,那在外头也不能太将就。热茶保暖,点心果腹,侯爷也能舒坦些。后半夜天太冷,朝中的事情侯爷若是想明白了,还请往客房歇着,不然上朝的时候没精神,仔细殿前失仪。”

        林涧含笑应了,他也没多说什么,拿了竹叶放在唇边吹起来,倒是小陈和钱英在旁殷勤帮着紫鹃张罗起来。

        紫鹃忙完又回去,林黛玉还等着她呢,只是听见外头熟悉的竹叶曲声想起来,不由有些发怔。

        紫鹃唤了她两声,林黛玉才回过神来。

        紫鹃笑道:“侯爷说,他肯定听姑娘的话,叫姑娘宽心别多虑。”

        “只是,我在外头听这曲子熟悉多问了两句,姑娘猜怎么着?原来侯爷真是个有心人。咱们原先还以为去扬州的时候,侯爷夜/夜在官船上吹这曲子是兴之所至。可原来这曲子是安神所用,侯爷说,这曲子是林夫人从小哄他安睡所用。侯爷恐姑娘心绪不宁,那时,现在,都是特意吹给姑娘听的。就惟愿姑娘能睡个安稳觉。”

        林黛玉听了这话,倒半晌没出声,只是垂眸望着自己落在被褥上的发梢出神,紫鹃想问问林黛玉的心意,哪知林黛玉一抬脸就吹熄了紫鹃手边小几上烛台里的烛火,然后翻身便躺下了。

        她规规矩矩的睡着,被子盖住了半边脸,夜色昏暗,紫鹃便什么都瞧不清了。

        紫鹃林黛玉半夜起身把烛台打翻了,便将烛台拿在手里,然后替林黛玉掖了掖被角,又替林黛玉把床帏幔帐整理好,才站在床边低声道:“我瞧着,侯爷大抵是一开始就对姑娘用了心了。”

        紫鹃这话也没打算要林黛玉回答,她说完就出去到外头榻上安歇了。紫鹃却不知,安谧的黑夜里,林黛玉侧脸瞧着床帐里侧挂着的祈福结上落下的流苏穗子,她听着外头清越悠远的曲声,唇角慢慢勾起,微微低眉展露了一个无人看见的沉静笑容。

        潇湘馆中竹影摇曳,秋风乍起,吹的窗下芭蕉都跟着摇动起来,安静的夜里,眼前本该有些凄清寂寞的景色,倒因着林涧的曲声添了几分沉沉的暖色。

        一曲终了,林涧却正是兴起的时候,他见林黛玉屋中烛火熄了,想用曲声伴她安眠,正要复起之时,林涧忽而神色一凛,侧耳听了片刻,转头便对着钱英扬了扬下巴,示意钱英到西边去看看。

        这园子如何布局如何行路,各处地形早已刻在林涧心中了。

        潇湘馆之西便是曲径通幽处。那里林木森森,假山怪石极多,地形七拐八拐的,容易藏人,倒是不容易进贼。毕竟,外头就是这园子的正门,堂堂荣国府的园子,这府里太太老爷都在,况他还在这里,一般蟊贼岂敢擅入呢?

        林涧是听见些动静,但他神色并不慌张。

        这动静就不是进了贼人,而是有人放了暗号来寻他的。

        只是这来寻他的人也不知是有何等紧急的事情,明明知晓他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他回去再说,偏偏要寻来贾府呢?

        少顷,钱英回来,低声告诉林涧:“少爷,确是九殿下的护卫寻来了。九殿下说,请您往老地方一见,他有话要问您。”

        林涧问:“什么话?”

        钱英说:“这个那护卫没说。只说九殿下有话要问您。但属下观那护卫神色,倒是风尘仆仆的模样,但是并不见如何着急。”

        林涧沉吟片刻,道:“你去回了他。就说我这里正忙着守夜,没空去见他。他这连夜赶回来,连府里也不回就来寻我,这也太不像样子了。他该回去先见见皇子妃的。真要有什么事儿,就等我明日上朝回去后再见吧。”

        钱英却没走:“少爷,若九殿下真有要紧事寻您呢?九殿下今夜回来,明日就要入宫复命,再见少爷就只能是明晚了,这一天一夜过去,若真有事,只怕就给耽搁了。”

        “不如少爷就去见一见九殿下,林姑娘这里有属下守着,少爷不必担心。”

        林涧没答应,也不肯走,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道:“他能有什么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这回去通州办差十分顺利,半点差池都没出过。好些人暗中使绊子都没成功,咱们一直暗中盯着,哪会出事呢?明儿去宫里复命,圣上准保夸他办事妥帖。”

        “他说有话要问我,九成九是今夜进城听见了我的事,他心里头放心不下,连府里都不回,偏要找我说道说道。这事儿我都做下了,他素来知道我的性情,这原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又何必耽搁他的时间呢?左右明日就见到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你去吧。告诉来人,让九殿下只管安心回府,明日上朝事情自有分晓,叫他不用担心,回府看看宝贝儿子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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