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白家嫡女 > 第二百七十四章:知遇之恩

“护国公以不是皇上亲自下旨,又无虎符为由拒不从命,护国公此举引起议论纷纷,百官对父皇的病情也有了猜测。”

季承煜面色难看,显然眼下的局面非常棘手。季凌云也皱眉道:“我虽与护国公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却也知其是个忠君爱国之士。眼下廖广天公然在南阳谋反,他却按兵不出,实在有违常理。”

说罢兄弟两人对视,显然想到了一处,季承煜沉声道:“除非护国公以为,宫里的情况比南阳更甚,才不愿被人摆布。”

季凌云冷笑道:“先是毒害父皇,继而公然谋反,再含血喷人蛊惑人心,当真是妙。”

见皇兄愁眉不展,季凌云又道:“既然如此,眼下咱们只有两个法子了。一是伪造父皇的圣旨,此事做来不难,也能堵住底下悠悠众口。

二来便是拿到虎符,虎符一出便可号令众军,即便护国公有疑心也不能不出兵。皇兄以为如何?”

季承煜看着他道:“伪造圣旨纵然容易,却反而可能落入圈套。

当初得弟妹提点之后我便让母后着人牢牢看住怜嫔,她却能无声无息给父皇下毒后逃出宫,说明宫中定然有她的同党,且不可小觑。”

季凌云明白过来,廖广天既然做到这一步,就不可能想不到他们的对策。也许廖广天正等着他们伪造圣旨,而后将此事捅出去,坐实他们莫须有的谋反之罪。

季凌云心中一阵后怕,定了定神才道:“既然如此,便只有拿到虎符方才能够让护国公出兵了,可虎符又在哪儿?”

虎符能够号令万军,非等闲之物,若被奸佞所得则天下大乱,自然是要好生守着。莫说季承煜,就连佟氏都不敢打听,如今又要从何处得知?

他顿了顿,突然道:“我记得福安是皇兄你的人,他跟在父皇身边时日也不短了,尤其是德安死后变成了父皇的近侍,皇兄不妨将他叫来问问。”

季承煜觉得言之有理,便扬声将福安唤了进来。

自从元和帝中毒昏迷,病榻旁便是佟氏亲自看顾,福安无用武之地,他又原就是季承煜的人,便仍留在德尚殿侍候。

此刻被季承煜唤进来,他便躬身等着听吩咐,却听季承煜问道:“福安,说起来你在宫中也有些年头了,不知家中可还有亲人牵挂。如今朝中不太平,你若是想要安度余生,本王便重赏你出宫回家享清福如何?”

福安闻言却惊的跪了下来,急道:“可是奴才哪里侍候的不周到了,让太子殿下这般厌弃。奴才自小就没了家里人,这才进宫来讨口饭吃,如今太子殿下要赶奴才走,那奴才便是无家可归了。”

季承煜亲自上前扶起他,神色如常道:“你这里哪里的话,如今的局势你也知道,护国公没有虎符不肯出兵。

若是如此僵持下去恐怕反贼就要打到京城来了,本王也是念在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替你打算。”

福安抽噎着不说话了,季凌云在一旁叹道:“唉,父皇如今昏迷不醒,若是再找不到虎符,怕是等父皇醒来江山都易了主,又有何颜面去见我季家的列祖列宗。”

两人一唱一和,没有开口询问虎符的去处,福安却踟躇道:“其实、其实虎符……奴才、奴才曾无意间听皇上提起过。”

季承煜眸色一沉,面上却不懂声色,问道:“哦,你听到了什么?”

福安不敢抬头,讷讷道:“就是、就是当初梓晨宫烧毁之后,有一阵子皇上一直郁郁寡欢,有一回喝醉了,说自己对不起岚贵妃。

还说等将来传了皇位,再将王府里的东西交出去,就算了结了此生,去底下给岚贵妃赔罪。

奴才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去,就只是自己心里琢磨,奴才琢磨着能与皇位相提并论之物,应当只有虎符了。”

两人对视一眼,季凌云问道:“那父皇所说的王府是指?”

福安似乎这才察觉到什么,偷偷觑了两人一眼,才咬牙道:“皇上当时只含糊说了‘王府’二字,并未提及哪位王爷的名讳。所以奴才斗胆猜测,皇上说的是从前未登基时的王府。”

元和帝未登基时的府邸与太子府相距不远,如今的确是还空着。元和帝念旧,府邸虽无人居住却也并未荒废,还有宫人抛洒收拾。

若说元和帝将虎符藏在自己旧时的府邸,也说的过去。且从福安若说的听来,元和帝指的的确很有可能就是虎符。

季凌云轻笑一声,对福安道:“想不到福安公公知道的不少,此话若是流传出去……”

福安又“噗通”跪了下去,接着就是“砰砰砰”的几个响头。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太子殿下与奴才有知遇之恩,又是皇上钦定的储君,眼下情势危难奴才方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开口,绝不敢再传入第四人耳中。”

季承煜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后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行了,下去吧。”

福安小心翼翼的起身,顾不得擦额头上的血迹,就这么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待退到外间关上门,他方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背后竟然已被冷汗打湿。

既然已经知道了地方,又不宜大张旗鼓去寻,这种事情便只能季凌云亲自走一趟了。只是白日太显眼,得等到晚上才好行动。

季凌云从宫里出来正好与孙明哲撞上,倒是吓了一跳。短短数日未见,孙明哲便憔悴的脱了像,竟与白嫣然不相上下。

“孙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孙大夫出了什么事?”

孙明哲嘴角似乎微微抽搐,行礼道:“王爷多虑了,祖父身子强健。微臣不过着了些风寒罢了,多谢王爷记挂。”

他既然如此说,季凌云自然也不好逼问,只得点了点头。

可巧他特地让阿五绕路从元和帝的旧时府邸旁绕了一圈路,路过一处巷子时竟看到孙明哲与一位女子拉拉扯扯,最后竟狠心扔下女子哭的悲痛欲绝却决然离去。

纵然季凌云不知这女子身份,却也明白了孙明哲憔悴的真正缘由,不禁叹道:“唉,要问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回了王府,季凌云远远的就见舒月面含春色从后门回来。他眉目冷淡,也没有过问什么,倒是舒月跟了过来,季凌云便让她随着进了吟风轩。

季凌云说:“你可别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别叫人抓住了把柄。”

舒月定了定神,觑了眼季凌云,忍不住笑道:“舒月自然记得,也请王爷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季凌云道:“你放心,谭夫人于本王有救命之恩,看在谭夫人的面子上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所作所为。

只要你扮演好自己的身份,待事成后本王自当让母后收你为义女,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舒月不禁喜形于色,心满意足的退了下去。

等她一出吟风轩,便有人去芝兰那里报了信,芝兰又进屋同佟若瑶道:“果然,那女人不过去吟风轩坐了片刻便喜滋滋的出来了。且奴才安排在思雅居的丫头都看清楚了,她身上的守宫砂可还在呢。

若那女人当真对王爷有心思,眼下正是爬上床塌的大好机会,又何必转头去吊着左相庶子,岂不是因小失大。”

佟若瑶面色阴沉,一拍桌子恨声道:“王爷当真好计谋,表面上冷了王妃已经另寻新欢,实则不过是拿那女人当个挡箭牌罢了。若非你起了疑心,我怕是还要被蒙在鼓里。

如此看来,你说得对,王爷对王妃当真是情深义重。不除掉白嫣然,我这辈子都只能屈居侧妃之位,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芝兰忙道:“侧妃说的是,如今也是咱们的大好机会,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白嫣然这个绊脚石,死人是不能争宠的。

王爷伤心一段日子也就罢了,总会回心转意看到侧妃的好。况且还有舒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给你撑腰,王妃之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佟若瑶不禁心动,点头道:“对,你说得对。”

继而又蹙眉道:“只是如今玲珑小筑看管森严,不好下手。若是让人察觉出来端倪,不说王爷,恐怕皇后娘娘也不能饶了我。”

芝兰笑意轻柔,却好似绵里藏针。

“不会的,奴婢绝对不会让此事牵扯到侧妃身上。侧妃忘了,咱们在玲珑小筑里可还有自己人……”

白嫣然浑然不知自己正在被人算计,她清楚佟若瑶的斤两,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却不想如今佟若瑶身边还有一个一心置自己于死地,又阴狠毒辣的芝兰。

在床上躺了这许多时日,如今能够下地了她便躺不住了,不时便在院中四处走走。

见阿阮浇花半晌也不动弹,壶里早已没了水也不知道,诧异上前唤道:“阿阮?”

谁知阿阮反应很大,吓了一跳连手中的水壶都跌了,慌慌张张的转身行礼。

“王、王妃。”

白嫣然叹了口气,拉着她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说道:“你父亲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逝者已经安息,生者也要节哀。岳夫子若是在天有灵,也定然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过日子。”

阿阮红了眼眶,低下头去,讷讷道:“王妃说的是,父亲临终前最放心不下家中,我、我定然不能叫他死不瞑目。”

说罢对白嫣然福了福身,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一口气出了玲珑小筑,她才放慢了脚步,抬头却见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脸。

她惶恐不安的左右张望一番,这才随着那女子走到了僻静处,忐忑的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面生女子开口,正是芝兰的声音,她冷冷道:“侧妃有一件重要的事吩咐你,你若办好了,不但你弟弟往后能在最好的私塾读书,侧妃还会给你家中一大笔银子,这样你娘也就不必辛辛苦苦给人洗衣服了。”

见阿阮犹豫不决,芝兰冷笑道:“当初你弟弟打了贵人家的少爷,可是我家侧妃从中周旋才省了他的牢狱之灾。你父亲一辈子怀才不遇,想必一生的夙愿就是儿子能够成才。

还有你母亲,起早贪黑替人洗衣服也不过换两个辛苦钱,你母亲身子原本也不好,你就不怕她熬不住追随你父亲去了?”

“够了!”

阿阮叫道,继而颤声道:“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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