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报价如果只是用来买一名女子,实在是高到离谱,简直刷新了醉人间拍卖史的记录。
别说老鸨人被吓傻了,就连所有来凑热闹的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偌大的大厅,居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平含桃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砰砰作响,她紧张的同时,又格外挑衅的看向隔壁。
隔壁没有动静。
许知意果然怕了。
鲁恪果然不会再为她加价。
毕竟三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刚才不是还说大话么,等下看她脸疼不疼!
平含桃甚至起了邀请许知意一起来看陆心水是如何被欺负羞辱的念头。
她有些飘飘然,双脚宛如踩在云朵上。
董北萝在旁边吹捧着她,于是她忍不住开始幻想,等下陆心水送到她的房间里来,一定要让她扑在脚边给她当狗,她还要用脚狠狠踩在她的脸上,再用皮鞭抽她,听她求饶,看她失去尊严卑躬屈膝痛哭流涕。
楼下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热闹的议论。
老鸨兴奋的话都说不利索:“三万两!三万两还有人加价吗!”
平含桃紧张的竖起耳朵,人声鼎沸,她所有的注意力却都放在隔壁。
没有…没有声音……
她兴奋了,险些要尖叫出声。
老鸨见无人追价,朗声道:“三万两一次!”
平含桃的美梦马上就要成真了,可却在下瞬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凭空蹦出来。
“十万两!”
鲁恪推开窗,在众人的仰视与惊讶之中,朝着舞台上的老鸨微笑颔首。
十万两!
天啊!
他们没有听错吧,真的是十万两?
一个女人居然卖到了十万两!
这…这…这纯粹是有钱没处花烧的慌吗!
楼下鱼龙混杂,但来此处的,都是平日里喜欢玩乐的,于是很快有人认出是鲁恪,大叫鲁公子。
鲁恪家中生意做的很大,又是赫赫有名的皇商,虽然没有入朝为官,可却扶持过不少官员赶考。
因此鲁家在官员中颇受欢迎,不少官员都有心与之交好。
得知是鲁家的公子哥,一个个用力挥手。
鲁恪朝着众人躬身示意,旋即隔空对老鸨道:“若是没有继续加价的,那么陆姑娘今晚……”
他胸有成竹。
前段时间因为误会与隔阂,她与许知意的关系越来越冷。
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更妄提她求他帮忙。
尽管此次她只让他帮忙把她带进来,没有多提别的,可鲁恪知道她在意陆心水,愿意为她付出。
若是为她办成此事,她在心里终归是感激自己的。
陆廷野下路不明,就算出现了,也是死路一条,再不能成为庇护她的存在。
他相信只要对她嘘寒问暖,真心以待,时日久了,她必定会明白他的情谊,愿意接受他。
鲁恪自认自己不差劲,纵然以前流连花丛,可发觉对她的感情之后,已经极为克制收敛。
思及此,他悄然偏过头,视线落在许知意身上。
她白净的小脸上写满紧张,左右手交叉紧紧叠在一起,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目光中写满悲悯与怜惜。
楼下的老鸨乐疯了,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她中气十足的道:“十万两啊!太谢谢鲁公子捧场了!十万两一次!”
“十万两二次!”
“十万两……”
“二十万。”
声音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但这个天文数字,又再度掀起一场全新的狂潮。
如果说十万两是狂风暴雨,那么二十万两,无疑是地动山摇。
明天肯定会传遍京城!
到底是哪位贵人!
众人禁不住伸长了脖子朝楼上包厢看,然而看来看去,他们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位。
老鸨显然明白过来,对方的意图,况且,她是知道今天都来了那些贵客的。
如果说最有可能的,恐怕就是……
她心尖尖都是颤抖的,恐惧让她清醒,哆嗦着高声说道:“二十万两一次!”
自然没有人再加价,本来万两白银足可以买来消遣的玩意,最后竟然拍出此等高价。
荒唐!
胡闹!
但不得不说…财大气粗!
二十万两绝非一般人能够拿得出来。
众人对陆心水的兴趣,瞬间变成了买走陆心水初晚的男人究竟是谁。
老鸨当众招来小厮,低声吩咐他们去收银子,不多时,四个小厮便抬了两大箱子的白银下来。
既然收了钱,陆心水被送到了司征尘所在的包厢。
鲁恪全程都没说话,面色尴尬难堪。
他不知该如何对许知意交代,张了张嘴,艰难的说:“娇娇……我……”
房门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叩响。
许知意与他不约而同看去。
来人是个面生的,侍卫的装扮,脸很黑很臭的说道,司征尘邀请许知意到包厢坐坐。
鲁恪很担心,将她挡在身后:“娇娇,我陪你一起去。”
逐星蹙眉上下粗粗打量了他一眼,冷笑着道:“鲁公子最好识趣点,惹恼了王爷,对你没好处。”
许知意知道陆廷野在司征尘的包厢,所以放心许多。
她朝鲁恪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要不,你先回去吧。”
鲁恪不肯依:“不,我就在这里等你,我把你带了出来,自然是要送你回去的。”
逐星翻了个白眼,浪遍京城花丛的浪子,又开始演深情款款的戏码。
许知意见他态度坚决,不好再劝,朝他微微颔首后,同逐星一起离开。
司征尘的包厢,与她所在的相隔十来米远。
推门进去的时候,陆心水也在。
许知意眼睛一亮,当即再也看不到旁人,她小跑着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阿芷!”
陆心水能够再次见到许知意,心中高兴极了。
她上次见过许知意与司征尘一起,原本被抬进包厢前,她甚至生出同归于尽的念头,结果看到司征尘,隐隐期待着许知意也在,没想到所想变成了真的。
她拉着她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眼眶里噙着汪汪泪水,看得许知意也颇为感慨。
“起来到旁边坐着。”
司征尘拧眉,见不得她们二人这般模样,冷声吩咐道。
他话音刚落,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却是平含桃与董北萝那伙儿,连带着那个病殃殃男子也被推进来。
司征尘过分俊美的脸上,露出阴涔涔的笑容:“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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