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言垂了垂眸,掩唇轻咳一声,转头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平复了情绪,才回过头看向傅清雨,淡声问:“谁的?”
傅清雨低着头,没吭声。
宁泽言又问:“我二哥的?”
傅清雨的头更低了,咬了咬唇,哑声说:“是。”
顿了顿,倏地抬起头来,神色慌张的看向宁泽言,“泽言,我和他只是个意外……我也不想和他……是他……我……”
宁泽言没吭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傅清雨。
傅清雨对上宁泽言的目光,忽然就红了眼眶。
难堪的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我知道不应这样,毕竟他还没离婚。”
宁泽言静静的听完,看了眼傅清雨平坦的小腹。
孩子是他二哥的。
现在连他二哥都有孩子了,宁家就剩他连老婆都没有。
如果这个孩子出世,在家就排行第四。
以后他再娶老婆再生孩子,就要排到第五去了。
而且这个第五的前提,还是几个哥哥没人生二胎。
排行莫名其妙的又低了个数,宁泽言很是郁闷。
他先前还想着,以后他儿子也排行第四。
然后他把昵称让给儿子,他叫大四,儿子叫小四。
现在好了,小四变成小五了。
宁泽言抬眸瞅了眼傅清雨,瞧见她眼睛红红的,也不好说什么刺激她。
“几个月?”
“三个多月。”
现在已经八月中旬了。
宁泽言暗暗计算了一下时间,又问:“二哥知道吗?”
傅清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宁泽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所以没有告诉她,他二哥和二嫂五月初就已经协议离婚的事情。
二嫂肯放手,对于二哥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
离婚后没有立即公开,是因为席家那老头还没死,还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
二嫂怕刺激到他,便让二哥帮忙瞒着,对外两人仍旧是夫妻。
而二哥,离婚后大概突然发现有些对不住二嫂,便答应了下来。
这些事,自然是他从宁子翼那边听来的。
不告诉傅清雨,只是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让他二哥亲自和她说比较好。
想了又想,宁泽言还是多嘴问了句:“你还想和我二哥在一起吗?”
傅清雨探身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以前很想,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这种感觉没那么强烈了。”
一开始以为没了宁熙晨不行,可这些年真正孤零零一个人等下来之后,却突然发现,其实谁没了谁都是可以的,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这些年因为各自有婚姻,怕被人抓把柄,她每年和宁熙晨单独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除了三个多月前那个晚之外,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宁泽言轻轻颔首,没有再问。
下午,傅烟雨从外面回来,打开门,抬眼看到宁泽言和傅清雨在自己公寓里,吓得尖叫出声,霎时间整个客厅里都是她的鬼叫声。
宁泽言一听到傅烟雨大呼小叫,就想将她打包丢去非洲让她自生自灭。
……
傅清雨的到来,让宁泽言不得不重新正视起他和她的假婚姻。
披着婚姻的马甲去追他姑娘,即便婚姻是假的,宁泽言心里头也觉得很对不他姑娘,且不说傅清雨还怀孕了。
宁泽言开始寻思起怎么解决掉傅清雨这个大麻烦。
于是那些天,宁泽言没再去缠徐安安,暗搓搓的和顾云初商量对策。
只是还没等他和顾云初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说徐安安那边就出事了。
如果不是刚巧谭健看到了告诉他,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宁泽言觉得,他姑娘真的很蠢,他一个不留神,她就会被卖掉的那种蠢。
他很生气很生气,尤其是看到她那副绝望到任人宰割的模样,他心疼的同时,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难道当年糊里糊涂的跟了他之后,她依然可以糊里糊涂的给别人吗。
一想到如果谭健没有看到她,没有给他打电话,或者他不能及时赶过来,她就要被别人……宁泽言气得肺都快要炸了,但更多的,还是后怕。
不想再慢吞吞的跟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直接过去挑起她的下巴,这一刻不想再怜惜她,直接将话挑明来说。
“徐安安。”他生气的质问她,“告诉我,你刚才有没有在想,当年卖给我是卖,现在卖给别人也是卖,嗯?”
徐安安煞白了脸,颤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泽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很心疼,也很不解。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他以为,那两年里他对她还是算好的,至少从未强迫过她。
知道她坚强,知道她害怕自己一个人,每个夜晚他始终都陪着她,哪怕回A市一趟看看父母,他也努力在当天赶回来,绝不在外面过夜。
即使是这样,她心里还是将他当成金主吗。
心里生气归生气,就算气得肺炸了,他还得继续臭不要脸的贴上去。
她不理他,不厚脸皮缠着,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么多年来倾注在她身上的感情,总不能无疾而终。
宁泽言不想对不起自己的心,不想对不起自己的后半生。
从酒店出来,宁泽言给谭健打了个电话过去,和他道了谢,顺便让他保密。
在他看来,谭健告诉徐安安其实也没什么,可那姑娘很爱钻牛角尖,被她知道了,估摸着一去上班就会觉得院里的人都在监督她,浑身不自在了。
宁泽言觉得,他为了她,真是操碎了心。
……
宁泽言知道徐安安介意的是什么,可错了就是错了,他除了让她明白他的心意之外,别无他法。
在等她回来的那些年里,他时常去一家看起来普通但味道很不错的饭馆吃饭,去得久了久而久之和老板就熟悉了。
于是他带她去了钟叔的饭馆吃饭,当着她的面,和钟叔介绍她是他的前任,借机告诉她,他有把那两年当成一回事,有把她放在心里,并非只是玩一玩而已。
幸好,她似乎听进去了。
送徐安安回去的时候,宁泽言特意问了她,她妹妹那边要不要他帮忙。
但说实话,如果徐安晴不是她妹妹,就着徐安晴的所作所为,他不会问徐安安半句,直接整疯徐安晴。
可他热衷着徐安安的事,徐安晴却并不想让他帮忙,又或者说不想让他插手她的事,一副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
甚至还说,她不欠他什么。
确实,那两年可以算是一场交易。
可欠他的感情呢,他的感情从来都不是交易。
不买不卖,只能用她的身心来偿还。
况且,从他将她放进心里那刻起,他,至死不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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