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伴着一口浊气喷吐而出,叶安满面大汗的坐在了宅院中的一处座椅。
不知是不是错觉,
打了一套拳后,感觉自己的实力又有精进。
再回想诸葛通达的一声声惊叹,叶安自己现在都有些怀疑,会不会是武学方面的奇才。
“老爷,毛巾。”
手捧着棉毛巾的苏妙芙俏生生的走了上来。
由于觉得女仆装实在是太怪,叶安就要求宅子里的侍者不要再做那种装扮,平日稍微随意些打扮即可。
此时——
苏妙芙穿着一套JK装,以往叶安对这种打扮并不感冒,不想眼下苏妙芙穿的却是有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小清新之感。
“辛苦了。”
将毛巾接住的叶安随意的擦了擦汗,就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蛮奇怪的,
以往叶安给谛听发消息,几乎都是秒回。
哪怕偶尔可能是已经休息或是修炼期间,谛听不能及时回复,在翌日清晨时也能够收到谛听的消息。
却不料,昨晚发去的消息至今都没有回复。
“嘛呢?”
盯着屏幕的叶安不禁皱眉。
想着再发两条消息催促,却又再即将发出时收手,将编辑好的消息也都全部删除。
得稳住!
好歹他也是个上神。
尽管他很清楚自己就是个纸老虎,可是该端着的时候还是要端住,不然会有损他这位上神的身份。
而且他敢肯定,谛听必然是有事缠身。
没有收到消息才至今都没有给其回信,也许等到他看到的时候就会回他了。
从聊天框中退出,
谛听的消息虽说没有收到,倒是还有一条挺重要的内容映入眼帘。
在叶安查看消息期间,苏妙芙一直都在偷瞄叶安。她到现在脑海中还萦绕着叶安昨晚霸道让她坐在副驾驶,而她又很是失态睡在了副驾驶上的画面。
从昨晚回到房间,她就一直静不下心,睡都没睡好。
“妙芙。”
确认消息后将屏幕锁屏的叶安轻声开口。
“在呢,老爷。”
听到话音的苏妙芙赶忙回神应了声,叶安也将毛巾放到了椅子上抬头,恰好看到苏妙芙有些疲惫双眼。
“没睡好?”
“没,没有呀。”苏妙芙仓促的露出笑容,歪了歪头,“昨晚我睡的很好,老爷您是要出门嘛?”
“嗯~”
对此,叶安也并没有太多在意微微点头。
“等会我要出去处理些事情,如果你空的话……”
“我去备车。”都没等叶安话落,苏妙芙抓着椅子上的毛巾就抛开,而且还生怕叶安反悔似的喊着,“我在外面等您。”
“不是……”
坐在椅子上的叶安默默的看着苏妙芙离去的背影。
“走就走,别把毛巾拿走啊,我这还想擦汗呢。”
……
紫贵华府。
江南地区有名的富人区,论名气哪怕是跟叶安此处住的地方也不逞多让,可如果说奢华程度,这里绝对是首屈一指。
“老爷,到了。”
握着方向盘的苏妙芙小脸泛红。
一路上,叶安和她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对话,就算有也只是偶尔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
偏偏苏妙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整个人情绪紧绷的很,要不是她的车比较贵,道上的其他车都不敢靠的太近,叶安都怀疑他们俩这途中会发生车祸。
明明他们俩昨天去乱葬岗的时候,她表现的还很正常。
甚至毫不掩饰的说出她对叶安的期许。
“你难道很热么?”看着苏妙芙几乎都要红到滴出水的脸蛋,叶安忍不住抬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车顶。
这貌似是敞篷吧?
他这一路上被小风吹的还蛮舒坦的,真没感觉到太热。
“没……没有呀老爷。”苏妙芙表现的更为紧张,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好像都在往外冒汗。
“嘶!”
凝眸许久,叶安就侧目盯着苏妙芙看个不停。
感受到叶安的目光,
苏妙芙浑身变得更为紧绷,下意识的挺起胸脯,尽可能的展现出自己的曲线,偏偏她自己都不知道干嘛会有这种下意识的行为。
“算了。”
端详许久也没能端详出个所以然,叶安就将目光收回。朝着外面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已然映入到眼帘。
“妙芙,这回你就不用等我了,这里是市区出行很便捷。”
“嗯~”
“还有你以后别再喊我老爷,怪别扭的。”叶安苦笑一声,“你喊我叶安就行,或者称呼我叶先生也可以,这事儿……我之前就有提过。”
“好,好的。”
抿着嘴唇的苏妙芙微微点头,叶安就推开车门离开。却不想,车中的苏妙芙久久都没有动作,让他不禁面露狐疑。
“你想跟我一起去?”
“啊……没,没……”
慌乱的应了一声,苏妙芙就赶忙开着车离开紫贵华府的入口,叶安则是默默的看着她离去的影子。
“真是奇怪。”
“叶先生还真是风流。”耳畔,一声玩味的低语传来,“之前叶先生仗义出手,不惜得罪冯渊的姑娘好像跟刚刚送你来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呵……”
看着眼前来者,叶安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
“咱就说,上回咱见面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多话啊。想不到,堂堂武将也这么八卦,巴图先生?”
来者赫然是雷辛保镖巴图。
叶安昨晚在联系谛听后,又拜托陈凌雪帮他联系了雷辛。虽说他跟雷辛已是叔侄相称,问题是他们俩互相之间根本就没有联系方式。
血光之灾,让叶安不得不谨慎。
想要了解冯渊那面的情况,雷辛是必须得要见上一面的。
“哈哈哈,这世上有谁不喜欢听八卦啊?”巴图咧嘴大笑了两声,倒是让叶安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请,叶先生,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着,巴图就做出请的手势,叶安也不谦让径直朝着大门处走了进去。
倒是让叶安有些意外。
当时在水疗馆时,雷辛给叶安的印象就是个灰色势力头子的感觉。像这类人,他以为的住处应该是那种很讲究牌面,装修奢华、古玩字画随处可见,还得有个大书房,书架上官堆满看都不看一眼的书,再弄个‘义薄云天’四个大字的匾额。
却不想,雷辛住的很是简约。
或者说有些普通。
别墅的位置确实极佳,占地的面积也很广,可是院落里种的却是些农产品,而当叶安到的时候,雷辛本人更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戴着编出来的草帽在挖地。
“贤侄!”
正待叶安回忆着方才雷辛锄地的画面时,一道中气十足的笑声从外面传了进来。
“雷叔。”沙发上的叶安赶忙起身,雷辛笑着压了压手,“不用这么客套,来了雷叔这就当自己家,放轻松点。巴图,去让下人泡壶茶来。”
“是。”
数分钟后,一壶香茗就放在了雷辛和叶安的中间。雷辛亲自端着茶壶为叶安倒了杯茶,脸上露出笑容。
“贤侄怎么让陈氏来联系雷叔啊,咱们叔侄的关系没这么生分吧?”
“嘿……”
叶安咧嘴干笑。
“怎么,有什么话不能说?”雷辛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叶安笑中有话,“想说什么就说嘛。”
“雷叔。”
听到雷辛这么说,叶安才不禁苦笑了声试探着低语。
“咱……有联系方式么?”
顿时,雷辛愣住。
端着茶杯的他好似都忘了他是要抿茶的,就静静的凝望了叶安大概得有半分钟,旋即忘乎所以似的大笑了出来。
“瞧我这记性!”
雷辛忍不住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头。
站在沙发上的叶安笑着没有作声,他并不在意雷辛是真的忘记,还是当时就说了点场面话故意如此。
对他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他并没有想过去倚仗雷辛而混出一片天地,以他的能力真想要找个靠山,算不上什么难事。
此番到访他本也不是为此事而来。
“没事儿,雷叔日理万机,侄儿能够理解。”
叶安醇和的笑着,雷辛也并没有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更是没有去提留联系方式这件事,只是轻抿了一口端起的香茗后又将茶杯放下。
“不知贤侄如此着急要见我,是为了……”
“雷叔,我开门见山的说了,这段时间冯渊可有联系过您?”叶安直奔主题开腔。
“喔?”
很显然,雷辛有些意外叶安怎么会突然提到冯渊。
刚将茶杯放下,
倚靠着沙发的雷辛又坐了起来,不紧不慢的将茶杯端起,轻轻的吹了两下后又抿了一口。
“贤侄,此话何意?”
这就是老油条。
在没有拿捏清楚对方的想法之前,绝对不会贸然的去做任何回答。他也不敢保证,叶安此番来找他还特意提到冯渊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确实很看重叶安,觉得值得在他身上投资。
但——
投资也不能超出对其的估值。
“就是问问。”叶安也大概能够想到雷辛的想法,轻声低语,“主要我是怕,由于我的问题而给雷辛您带来麻烦。不管怎么说,当时我招惹到了冯渊,而雷叔又将此事揽了下来。若是冯渊知道,雷叔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放了我,来找您的麻烦就不好了。”
靠着沙发的雷辛依旧停顿的几秒钟。
“就为这事儿?”
“嗯~”
叶安微微颔首。
一直都没有什么情绪流露的雷辛,到此时才算是稍微露出缕笑意。
“倒是贤侄有心了。”雷辛朗声一笑,“冯渊到现在并没有联系我,话说的难听点,贤侄当日是触怒到了他,可像那种世家公子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是个女人而已,你觉得他这种公子爷会缺么?等他碰到新欢,自然会忘了你哪件事的。”
听得此话,叶安心底微微一沉。
没联系。
从雷辛的话中也不难听出,冯渊不仅没有联系雷辛,而且也没有派人去调查叶安的情况。
既然如此,这灾祸又是从何而来?
尽管心中费解,叶安依旧保持着醇和的笑容。
“如此我就放心了。”
“哈哈哈,贤侄这性子倒是跟你父亲如出一辙,不喜给别人带麻烦。”大笑中的雷辛,神色间不禁露出缅怀之色,“一转眼,我跟你父亲也是有十数年没有见面了。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会有的。”
叶安回答的斩钉截铁。
“喔?”
雷辛有些意外的抬眉,笑吟吟的看了叶安半晌后将目光收敛,闪烁着精光的双眸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到底有想些什么。
这种老油条,早就已经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
谁想看出他们的心思。
难!
有可能,他们自己有时候都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贤侄,你能这般惦念,雷叔心里真是暖暖的。你来的倒也正好,雷叔这还有消息要跟你说。”雷辛忽然笑着开口。
“什么消息。”
“前段时间你不是让我帮忙替你盯着薛家的事情么?”
“嗯。”
薛幸,暗敌之一。
其实在叶安怀疑灾祸来自冯渊之前,也有想过会不会跟薛幸有牵扯,只是这种想法并没有维持太久就被叶安摒弃。
论家族实力,薛幸的家族在江南顶多属于二流。
能够威胁到叶安的人,至少也得是武将、称号境的实力,以薛家的地位应该还不足以接触到这种层面的人。
哪怕能接触到,他们也雇佣不起。
相对而言,还是冯渊的威胁系数要更大上一些。
“薛家那里有什么动静么?”叶安抬眉,雷辛听后笑着摇头,“倒也算不得特别大的事,就在最晚……薛家的族长死了。”
叶安并未言语。
这消息,对他来说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
“看来贤侄对此事并不是太在意。”雷辛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在他的面前叶安也没有多做掩饰,“雷叔,我对薛家族长的死活确实没什么太多的想法。说难听点,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不来找我麻烦,我也懒得睬他。”
“那……”
雷辛眯着眼一脸神秘的笑了笑。
“如果我说薛家的族长非自然死亡,你会感兴趣么?”
“没兴趣?”
“好,那我就再给你添点兴趣。”忽然间,靠着沙发的雷辛坐直,轻轻抬手巴图就为他点了一根雪茄奉上。
浓重的烟雾笼罩在雷辛和叶安的中间,也在此时雷辛的低语声缓缓而来。
“薛家的族长,曾是位武将。”
“武将?”
得知此消息的叶安倒确实是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虽说这些年由于年纪的关系,实力上稍微有些倒退,却也依旧能够维持在武将初期、武士巅峰的水准。”雷辛微微眯眼,“薛家这老头早年很幸运,从未留下任何暗疾。按理来说,凭他曾经武将的底子,再活个几十年,寿终正寝是没问题的。”
“雷叔的意思是……”
“他是被人刺杀的!”
雷辛又狠狠的吸了口雪茄,浓重的烟雾喷吐了出来。
“有可能,这件事儿会波及到你。”
紧锁着眉眼的叶安并未作声,他绝非愚钝之人,雷辛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叶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所想表达的意思。
“祸水东引?”
“你小子,倒是一点就透。”雷辛脸上流露着笑意,倒是叶安面露不解,“雷叔,侄儿不明白,薛家的族长死了为何要牵扯到我的身上,我跟薛家的下任族长又没仇,有恩怨的也就是那后辈薛幸而已。”
“对啊,你说说他们为何会这样做?”
脸上噙着笑容的雷辛并没有给出回答,叶安皱着眉毛沉吟了良久。
“薛幸!”
忽然间,叶安将一切都想通,雷辛也眯着眼睛微微一笑。
“薛家的那位族长死后,下任族长并没有顺利继位,而是由薛幸来担任薛家的族长。”咬着雪茄,雷辛端着茶杯一口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跟你提及此事了吧。”
“明白。”
坐在沙发上的叶安手肘拄着膝盖,眼睛都眯成了条线,凝望着桌上依旧还在向外冒着热气的茶壶。
薛幸承继族长之位,对叶安而言绝非是个好消息。
“老族长是薛幸杀的,他篡位?”叶安抬眉,雷辛摇了摇头,“贤侄啊,此事我也无法断言。薛家出事之后消息封锁做的极为隐秘,哪怕是我也无法探出个端倪。只是,既然贤侄你让我帮你关注,我就也要做到这做叔叔的义务。我这里倒是有些猜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雷叔请讲。”
“这件事一定会落到你身上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雷辛凝声低语,“我估计,薛幸接下来会以某种名义,邀请你前往薛家做客,这次的邀请你应该很难有回绝的理由,或者是你根本无法回绝。”
“到时,你最好能够带上陈家的那位小姐,也许能够帮到你一二。”
“你趁早做些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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