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广告上映的第一天,我特意在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挤公交玩,一趟又一趟,毫无目的,如果有人问我为了什么?我只能说,我贱的!就想挤公交。
当天我又去了一星堂,导购问我买什么药,我说要祛疤的,她竟然很执着地问我哪里有疤要看看,然后推荐给我最好的祛疤产品,我就差点脱裤子给他看我小时候被狗咬屁股的伤疤,考虑到影响,我委婉地说地方不太对,不适合看!
导购小姐直接给我介绍OLB的祛疤产品,还和我说了一大堆临床结果,我不得不佩服这些导购,真能瞎吹,比我强多了。
心里美滋滋地离开了一星堂,回公司这一路都哼着小曲,心情不必舒畅。大概是我兴奋过头了,坐在对面的刘美诗问我是不是买彩票中奖了?
我说中了大奖,兴奋得都睡不着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工作还是正常了,偶尔整理点文案,没有太多新奇的工作,新来的这个胡总……额!胡海龟!私下大家都这么叫他。胡海龟没事就往我们市场部这边跑,似乎对苏小沫情有独钟,他都快成了苏小沫办公室的常客了。
每次去苏小沫的办公室,都要从市场部这边经过,当着我们的面进进出出,有时候几十分钟,有时候几分钟,反正每天都要去几趟。
人事部那边一共就五个人,平时都在招聘会忙乎,行政的人更少,就三个,销售的人员留在公司的只有几个销售组长,她们每天做的就是整理数据,真正能和胡海龟有沟通的,也只有苏小沫了。
有一次我闲得蛋疼,问苏小沫这胡海龟没事走和你聊什么?是不是也聊一下与爱情有关的东西?
苏小沫说没有,她觉得这个胡海龟对工作还很认真负责的,我们公司一共代理了十几个知名品牌,自主品牌也有几个,他对这些牌子的销量以及市场运作都很在意。
广告投放的第二周。
周一早上,收到销售那边发来的数据,OLB产品在上一周销量翻了三倍,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最兴奋的事了,在祛疤产品销售排行榜竟然进入了前十名,放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最关键的是,销量直追同期上市的另外一款产品。
中午给月姐打个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月姐说她今天不舒服,没去上班了,让我下班之后去她家里,在家里做点饭吃算了,比在外面有感觉。
我和苏小沫撒了一个谎,说是拜访客户去,提前开溜了,在超市买了很多吃的,直奔月姐家里。
当我按下门铃之后,这娘们披头散发地打开门,看到我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是在上班么?这才两点多啊,你怎么就来了?”
“你妈的!能不能先把我手里这大袋小袋的菜接一下?一会再问这些不重要的问题?”
月姐白了我一眼说道:“送厨房去吧,记得换拖鞋,我最近懒得收拾家,不许把我的地板踩脏了。”
我看她还穿着睡衣呢,问道:“虎娘们你怎么了?怎么不舒服了?”
“肚子疼!”
“还是吃坏东西了?”
“你傻啊!老娘我来月经了,非得直说你才能听明白啊。”
我靠!我有点无语了,对月姐说道:“你吃饭了么?我给你煮点吃的吧,你去躺着吧。”
“没事!”月姐靠在厨房门口站着,问道:“你怎么没上班呢?”
“要我怎么说呢?”我想了一下,对月姐说道:“要说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显得有点见外,要说我想你了,来看看你,有点肉麻,不如这样吧,我好久没去动物园了,有点记不清楚母老虎是什么样子了,所以来看看你。”
我眼看着月姐一巴掌打过来,屌丝我灵敏地闪身,嬉笑道:“开玩笑了,下面流血还这么不老实,你看你看!漏出来了吧。”
月姐还以为我说的是真的,急忙低下头,发现我骗她之后,这娘们拿起平底锅就要拍我。
“不闹了!不闹了!”我大声喊道:“你快点休息去吧,我给你亲自下厨煮饭,最近我煮方便面的水平增强了。”
月姐拿过一条围裙围在身上,对我说道:“去!一边看着去,我怀疑你做的饭能不能吃,你翘班不怕扣奖金啊?”
“今天收到发工资的短信了,再加上上次还拿了五千块钱的回扣,所以想着你了,过来找你吃个饭,庆祝一下。再说了,我撒谎出来的,是见客户,拉关系!为什么扣我奖金?”
月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你下次别这么傻了,做人憨厚也不是你这个样子的,记得我和你说过,广告这玩意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东西,不断将产品信息植入到受众脑海中,最直接促进销量的,还得看产品的推销,我建议你下个月加大对一星堂那些销售人的奖励。广告起到的作用是让大家知道有这个产品,这也就是所谓的市场部大品牌,销售部搞销量的问题。销量不好,市场部脱不了干系,销量好了,是销售全体同仁的努力,做市场的就是吃力不讨好。”
我深刻感觉到这一点了,靠在门口看月姐下厨做饭,我做的只是陪她聊天,从毕业开始聊,聊到了辉哥的离开,其实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辉哥已经走了,我宁愿相信他在坐牢,因为我至今都没看到过尸体,但是辉哥他老爹抱着骨灰盒,似乎又是一个死亡的“铁证”。
人生无常,发生什么事都是不可预料的,月姐问我最近有没有和林然联系,是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很爱她。
我也分不清这种感觉是不是爱,我只是觉得,有林然的日子,每一分一秒过得都是那么真实,给我满满的正能量,而林然离开后,开始的几天觉得很不适应,后来也就平淡下来,只是现在每天回到家会感觉特别的空虚
月姐劝我,喜欢就应该大声说出来,否则你这样住着人家的房子,房租也不交,关系又不明确,感觉多别扭啊。
我倒是暂时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她想得比较多,一转眼七八月份就要过去了,今天都八月15号了,再过几天小玉儿该回来了,我们学校几乎每年都是8月25号左右就开学了,想起那个小丫头,心里还有些想念,毕竟在昆明的朋友不多了。
吃完饭,时间才下午三点多,月姐说她吃饱了想出去走走,闷在屋子里么一天也不好,让我在客厅等她一会,她去换个衣服。
我千不该万不该答应她出去,否则厄运也不会降临了,走出月姐住的小区,这娘们挽着我的胳膊,路过路边一个宾馆,我意外的看到了胡海龟和“七仙女”中的李美玲两人竟然从宾馆出来,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李美玲竟然挽着胡海龟的胳膊,胡海龟左手插在裤带内,右手捏着宝马740的钥匙,正是公司的那台车。
当时胡海龟和李美玲并没有看到我,可是月姐眼睛太贱了,竟然看到了宝马740,随口对我说,小宇那台宝马不是你上次你的开来接我的么?
这话正好被不远处的胡海龟和李美玲看到了,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看着我和月姐,我当时很不得找个地板缝钻进去,月姐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提起头看了看那个宾馆的牌子。我赶紧偷偷捏了捏月姐的手,转身就走。
月姐也没那么笨,看到我转身的动作,估计她就猜到了什么,一句话也不多说,跟在我身边就走,走出好远她才问我怎么了?
我把那两个人的身份说了一下,然后月姐就捂着自己的嘴说道:小宇我给你惹祸了。
的确!这娘们给我惹的祸还不小呢。我问月姐,如果你看到你的上司和同事开房去,你会怎么办?
月姐眼睛一翻,说道,怎么办?装没看到呗,幸亏你刚才没傻乎乎地上去打招呼。
我心想:我要是打招呼,那就真得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一块硬伤了。
晚上回到家,林然在网上发来个视频窗口,让我看她的新发型漂不漂亮,我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她就是把长发编成一个个小麦穗,估计这一个头型够她忙乎几个小时的了。
我问林然最近怎么样,她说很闲,每天就找导师上一节课,而且超级贵,一节课要额外交两千块钱。我当时有点震惊,问她是不是被黑了。
林然直接告诉我,两千一节课不算贵,还有五千块钱一节课的呢,更有甚的是你花钱人家不教你,学艺术的就是这样,她打算在国内学一年之后去法国。
我问林然什么时候来昆明,林然说她不想告诉我,来的时候会给我个惊喜。
什么时候她也学会卖关子了呢?想起来今天月姐说的事,我在犹豫要不要和林然讨论一下房租的事呢?可是还没等我说呢,林然就说晚上有个聚会有party要去参加,和我匆匆告别后就下线了。
我真的很希望林然回来,就住在隔壁,像以前那样,彼此朝夕相处,只是过去的日子,想要回来太难了。想起过去,我又想到了66,毕业之后也没联系过几次,每次打电话都会不经意间提起来辉哥,谈话也就变得伤感了。
第二天挤公交,一路上我都在忐忑,今天看到李美玲要怎么打招呼呢?最好谁都不要提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早上市场部开例会,李美玲就坐在我对面,一直低着头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心想:坏了,肯定出事了。
果然,开完市场部的例会,我回到位置刚坐下,苏小沫就过来,瞧瞧我桌子说了一声跟我走。
我起身跟在苏小沫的身后,发现她是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我心头一颤,妈的!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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