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走心里一边琢磨,胡海龟找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叫着苏小沫?他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点丢人么?其实苏小沫根本就不知道胡海龟找我们什么事。
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我塔头看了一下“总经理”三个字,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嘲笑,温雅都没搞这个高调个称谓给自己呢,他倒是给自己弄个“总经理”,说白了,他还是给温雅打工的呢。
得到允许之后,苏小沫带着我走进去,胡海龟坐在写字台内,抬起眼皮看了我们一眼,低下头放下手中的笔,端起桌面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架子摆足了,才开口问道:“关于OLB这款祛疤产品是你负责的?”
这完全是一句废话,不知道是我负责的让我进来干什么?我点头说道:“是!这款产品一直是我在负责的。”
“觉得怎么样?”胡海龟端着杯子看着我,眼神没有一点波动,让我先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偷偷看看苏小沫,她也没什么表情地坐在我身边,我们俩和胡海龟只有一个写字台相隔。
我想了一下,索性实话实说,“第一周销量很不理想,第二周、也就是上一周,我们的公交广告投放之后,销量翻了三倍,我想是公交广告起了作用。”
“是这样么?”胡海龟拉开抽屉,将一份文件丢到我们面前,冷冷地问道:“谁的主意?”
苏小沫看了我一眼,从桌面拿起那份文件,看完之后苏小沫转过头问道:“小宇你的主意?”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其实是一份合同,是我和一星堂私下签的那一份奖励的合同,销售第一名奖励一万五的超市购物券,第二名一万,第三名五千,当时我和郑老板只是口头约定,这王八蛋害怕我反悔,第二天让我过去签了一份这个合同,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给签了,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有点搞不明白,胡海龟要干什么。
“是你签的么?”胡海龟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看,似乎要发火。
我答应道:“是我签的,我这么做是为了……”
话还没说完呢,胡海龟的爪子直接拍在桌面上,震的杯子里面的水都洒出来,他愤怒地吼道:“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当时苏小沫吓了一激灵,我倒没什么感觉,十分不理解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势的确挺吓人的,我小声嘟囔道:“这不是为了让销售那边更加卖了的推销我们的产品么?这也不行么?”
苏小沫并没有表态,但是脸色也不怎么好。
胡海龟起身拍着做桌子弯腰问道:“谁出钱?一个月三万的奖励谁来出?你出么?从你薪水里面扣么?”
屌丝我当时就不乐意了,这钱怎么能我出呢?偷偷瞄了一眼苏小沫,应付道:“这钱我们从广告经费里面出,不会再给公司添负担。”
胡海龟马上又拿出另外一份合同,摔在桌面说道:“这是和一星堂签署的第一份合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季度一百万的广告投放费用,你这又要一个月额外奖励给人家销售三万块钱,一个季度就是九万,那广告费就剩下就九十一万,我问你,这九万的空缺怎么补上?”我以为他一句话说完了呢?没想到在我没什么准备的情况下,着犊子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怎么补?”
我当时都给吓到了,更别提苏小沫了。
后来我问苏小沫,胡海龟有没有和你发过火,苏小沫说这是她第一次见胡海龟发火,脾气还真大。
屌丝我当时头脑一热,随口说道:“我们每个季度要把自己的广告单的发票复印给一星堂的郑总看,到时候只要发票上面是一百万就可以了,投放广告的时候,都可以多报一点的。”
胡海龟似乎就等着我这句话呢!站在对面问道:“这么说,你也拿了不少回扣是么?”
我瞬间傻了!不知道如何继续同他交流。
胡海龟重新坐在椅子上,将OLB产品的所有广告投放费用单丢在桌面上,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这广告投放里面的确有水分,你暂时被停职,这件事我会派人查的,另外OLB这款产品下个月的广告投放你也不用负责了,我安排其他人来做,你先出去吧,自己写一份检查,该怎么写用不我教你么?把吃了多少回扣统统写上,把回扣全部都交给公司。”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座位,陈雯问我怎么了?突然变这么低落呢?
我当时的确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就把事简单告诉给陈雯。我本以为陈雯能说点安慰的话,结果陈雯根本就没有任何安慰我的话,而是用一种略带委屈地态度对我说,春城晚报的广告费很贵的,不信你去打听一下。我当时的那种感觉啊……又不知道如何形容了。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骂了隔壁的,女人真不可靠。
从抽屉里面拿出一盒烟,大步走向门口,(我们公司规定,在办公室内不能抽烟),我走到门外刚刚点燃,就感觉到有人出来了,转过头看到刘美诗站在我身后,嘴角微微上扬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走到楼梯口,向上爬了一层,坐在台阶上,低头抽着闷烟,刘美诗跟上来坐在我身边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低着头吐着烟雾说道:“和你没关系。”
刘美诗用一种不悦的语气说道:“问问都不行啊!怎么说我也是带着一片好心过来的。”
我又把挨骂的事说了一遍,这一次又加上了陈雯的冷漠,最后我对刘美诗懊恼地说道:“我感觉身边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人,一切都那么虚伪。”
刘美诗却反问道:“也包括我么?你也觉得我很虚伪?”
我看了看刘美诗,摇头说道:“你不算!至少我觉得你是真实的。”
刘美诗叹口气说道:“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实拿回扣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温雅也知道,只是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总得找一只出头鸟,耍耍威风,很不幸,你倒霉了。”
她不说我也知道自己倒霉了,都被总经理宣布停职了,难道是好事?我郁闷地嘟囔道:“都怪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当做出头鸟。”
刘美诗好奇地问我:“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我不确定这个时候把昨天看到的说出来会不会对我有帮助,但是我也不能像YY小说中的主人公那样,去拿这么大点的屁事去威胁胡海龟,首先我没有超能力!其次,我现在想在这家公司长久地做下去,得罪领导绝对不理智。
刘美诗见我不肯说,追着问道:“到底看到什么了嘛!能让胡海龟看你这么不爽,绝对是见不得人的事。”
这女人真聪明,一点就透,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把昨天在宾馆门口看到李美玲和胡海龟的事说了出来。
刘美诗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自信地说道:“我早就看出来她们之间有点猫腻了,有好几次我看到胡海龟前脚刚走,李美玲就跟出去了,小宇我觉得你这一顿骂挨的有点亏,你对李美玲不了解,这个女人比陈雯还贪心,搞不好接下来就是李美玲负责OLB这款产品的广告投放,不信你看着吧。”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李美玲平时看起来话也不多,而且这个月的广告投放,我分给她三万的广告费呢,她从中拿的回扣肯定不少。”
刘美诗十分不屑地说道:“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的贪心是无止境的,今天赚了十块钱,她明显就想着赚一百块钱,现在开着帕萨特就想着911,这就是女人。”
我转过头看着刘美诗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是啊!”刘美诗毫不避讳地说道:“我今天开着帕萨特,明天我就想要兰博基尼蝙蝠了,或者玛莎拉蒂总裁也可以!”
我心想,这两款车都比911贵了,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刘美诗问道:“你笑什么?”
我很没出息地说都:“不光是你想要这些,其实我也想要。”
“哈哈……”刘美诗大笑起来,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说都:“别担心,都会过去的,回去继续上班吧,一会苏小沫肯定找你。”
我把手中的抽完的烟屁股丢在地上踩灭,跟在刘美诗的身后回到公司,正巧看到苏小沫从胡海龟的办公室出来,看到我从门外走进来,苏小沫给我使个眼色,直接走进自己的市场部经理办公室内。
刘美诗饶有深意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丝鼓励的微笑,与此同时,我从眼角瞥见李美玲警觉地盯着我。陈雯的看我的眼神有点虚……
我没有在意他们怎么看,推开苏小沫的办公室门,苏小沫一脸怒气地坐在办公桌内,看到我进来,随口说一句:把门关好,百叶窗帘拉上。
我一一照做了,走到苏小沫写字台前面,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找麻烦的,你别生我气了。”
苏小沫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没生你气,你先坐着,让我缓一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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