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窄促的电梯,金碧透亮,镜面四壁映照着二人相依的身形。
钟沉憬单手揽着顾濛的腰肢,轻瞥电梯层层跳着红色数字,不经意间从镜幕内捕捉到她那抹浅笑。
他侧过首,两人四目相对。
顾濛收敛窃笑,钟沉憬眸色促狭,手掌覆揽着她的腰侧,指尖摩挲着衣料。
“不困了?”
言下之意,是晓得她暗自戏弄他了。
顾濛抿了抿红唇,轻轻道:“还有点。”
钟沉憬不再作语,抬手挽去她耳边几许乱发,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情愫。
眸光轻扫她玲珑白嫩的耳垂,珍珠耳坠,精致高雅。
手掌握着她的颈后,俯过身形,温柔地亲吻耳坠,气息细细密密地绕进她的耳窝里。
“不困回去便陪我。”
顾濛攥了攥他的衣角,心跳声仿佛漏了一拍,不知怎的,应着他的话点头。
电梯随之到达楼层,紧闭的门缓缓打开,华丽雅致的楼层间空无一人。
钟沉憬不疾不徐地立回身形,神情自若地松开她的身子,顾濛渐渐回过神,耳尖通红,被他牵着离开电梯。
回到酒店套房,简约现代风的装潢,全景落地窗和夜色海景。
房门嗒地一声关上后,钟沉憬便径自走向吧台,顾濛则停顿在玄关处,她那点困意消散得无影无踪,轻抚发烫的耳尖。
顾濛低下脑袋,再次将高跟鞋脱掉,抬眸只见钟沉憬随性松开衣扣,从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在看品相。
顾濛顿时微微紧张,他们结婚一年来很少他们有喝酒的时候,主要是她不喝酒,而钟先生平时也常常枸杞泡茶。
家里那些又贵又难得的红酒都成了收藏品。
她赤着脚走到钟沉憬身前,踮脚看看他手里的红酒,上面皆是英文。
虽然比不上家中的酒,但毕竟是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酒柜里的也是名贵红酒。
钟沉憬抬眸看她,姿态娴熟地打开瓶塞给红酒醒酒,言简意赅:“喝点。”
顾濛轻舔唇瓣,“嗯。”
空气里漫溢着淡淡的酒香。
钟沉憬则笑了笑,因为顾濛酒量不好,很少会让她单独在外喝酒,所以每次听她在外有醉意,都会比较紧张。
但这次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即便是红酒她喝两口也会醉。
醒酒的功效便是让红酒与空气接触,柔和口感,去除沉淀。
差不多后,钟沉憬简单地斟了两杯,便将她的身子抱起,放在桌几上。
两人视线持平,顾濛拿起酒杯,杯沿便被他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摇,靡丽魅惑。
喝下后,钟沉憬不紧不慢地将酒杯放下,瞧着她启口将红色的液体浅啜,唇型小巧饱满,透着一抹肉.欲感。
他微敛心绪,温沉地开口:“本该陪你在海城多玩几天,但还有工作明天要飞回去。”
之前说过要带她去钟家祠堂和老宅,这次来得仓促,身边的工作没推开。
顾濛持着水晶杯,望着男人的墨色眼眸,不假思索:“今晚在海边的散步就足够啦,等有时间再来。”
她唇角泛着一滴酒红,晶莹艳丽。
“没有不开心就好。”
钟沉憬神情温柔,指尖轻轻抹去她唇角的酒,触感柔润温热。
今日她的香水味是他曾送过那瓶,带着氤氲的柔香,像醉人的微醺感。
果不其然,这才几分钟,顾濛的小脸便泛起淡淡的醉红,放下酒杯便伸手搂住他的颈肩,轻轻靠着。
“今晚早点睡。”
声音里带着几许糯气。
钟沉憬扶着她的细腰,笑着回应:“早点睡。”
大概因为酒水醉人,两人没聊多久。
微醺后顾濛倚着钟沉憬,便要他抱着去洗澡,惹来他低笑不已。
钟沉憬则抱起顾濛便往浴室的方向去,轻薄的单裙很好脱,他似乎对脱她衣服很有门道。
等到折腾出来,顾濛便酥软了腿,委委屈屈地非要钟沉憬抱回床上。
不久后便沉沉睡去,房间内灯光熄灭,昏暗朦胧,二人相拥而眠。
***
翌日起了个早,回京都市。
但钟沉憬的工作拖延了几天,下午便又得飞陵城,可能要到深夜才回来。
见他辛苦,顾濛不免心疼,便跟李嫂学了煲汤,学学厨艺之类,慰劳钟先生。
客厅的灯也替他留到了深夜,忽然一道开门声,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的顾濛一激灵坐起来,连忙上前去。
钟沉憬刚下飞机,不意外地看到顾濛还在等他,每次他因为工作晚归,她都要留灯等他才行,久之便相互习惯了。
若是以前他可能在公司留宿,但如今不一样,因为有她,有灯在等他。
顾濛放下钟沉憬的公文包后,便拉着他来餐桌喝汤,煲了一天的骨头汤。
钟沉憬见此,心间微暖:“跟谁学的?”
顾濛托着脸颊,笑脸盈盈:“李嫂,我现在厨艺可不比你差哟。”
钟沉憬眼底蕴着柔和,便在她的期待下喝了几口暖汤,还没来得及放下碗,顾濛便紧张道:“怎样怎样,好喝吗!”
钟沉憬低笑,正色道:“绝绝子。”
不浓不淡滋味刚好,透着一股暖意。
顾濛一顿,说:“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词。”
夸是夸,但这样的词显然不是钟先生会说的网络形容词。
钟沉憬:“你的微博。”
评论区常出现的形容词。
顾濛唇角抿出笑:“少看我的微博!”
虽然这样说,但受到夸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不枉费她忙活一天。
...
随后几天下起小雨,驱散了酷暑的高温,凉爽舒服许多。
顾濛在剧院的演出时也不必被汗湿透衣裳了,她跟着李辰耀学习,开始逐步做起舞剧的编排,充实自己的经历。
渐渐的,夏季过去了。
顾濛抽时间回了趟娘家看看父母,说说家常,顾驰这个暑假被顾朝耀关在家里,起因是因为一个女同学,和别的男同学打架。
顾濛听来怪好玩的,打同学是该罚,不过想想弟弟都上高中了,还早恋了。
顾驰铁着脸反驳,说:“那不是早恋,只是看不惯她受欺负而已。”
顾濛点点头,调笑:“是是是,看不惯,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愣是把弟弟顾驰气得没话讲。
爸爸妈妈还是挺开明的,只要不影响学习,不做出格的事,并不会太责备顾驰有喜欢的同学,但打人就不对了。
刚把弟弟调戏完,顾濛回过首,顾妈妈又把话题绕回她身上了,话里话外的提醒她注意身体。
妈妈拉着顾濛的手:“既然打算要宝宝了,在剧院跳舞之类的别太辛苦。”
“嗯嗯。”
顾濛应付她,嘟囔着说:“我在剧院还好啦,演出并不繁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编排学习。”
顾妈妈便说她是傻姑娘,摆明是让她注意日子,可别到时候怀了都不知道。
顾濛连连点头,记是记进心里了,但被老妈刨根问底地问得不好意思,问床上的事。
在顾家歇了两晚,顾濛才回家,钟先生虽然没催,但他发来的消息都是惦记。
次日清晨,朝阳和煦,透过落地窗倾洒在卧房地面,泛着一层光辉。
顾濛昨晚偷偷追电视剧熬夜,睡到自然醒时,摸到手机,一看已是十点左右,迷糊地转身便趴进某人温热的怀里。
她忽然愣了一愣,揉着眼睛抬首,正是钟先生英隽的面容,似乎早已醒,却没有扰醒她。
顾濛轻唔一声,继续埋进他的颈窝,分外亲近,慵懒地问:“怎么还在...”
若是平时他应该早早去公司了。
钟沉憬静默了会:“陪你。”
听此,顾濛没有细想,安心在他怀里慵懒,享受片刻的温暖,才愿起床。
等到午餐时,家里门铃忽然响起,一束精致的花送到钟太太手上。
顾濛捧着粉色玫瑰,转身看向在阳台上给花草浇水的钟沉憬,气定神闲的模样。
两人隔着玻璃门,她趴着玻璃,眼巴巴地看他:“为什么今日会有花。”
钟沉憬将水壶放回原处,修长的指尖敲了敲她贴在玻璃上的额头:“你说呢。”
她说,她说不出来。
顾濛想了想,捧着粉玫瑰在客厅翻日历,现在已经立秋了,凉爽宜人的天气。
忽然一下,她从沙发跳起来,“结婚日!”
钟沉憬从容地走入客厅,温和淡笑:“想起来了?”
顾濛将漂亮的花束放下,哒哒地朝他扑去,稳稳被钟沉憬接住,她道:“你怎么都不提醒我,我忘记了...”
钟沉憬:“提醒就没意思了。”
顾濛懊恼道:“但我没记住,不记得数日子。”
去年的这时候,他们去领了结婚证,要有多生疏就有生疏,今时他们成了彼此最亲密的人。
钟沉憬似有片刻思索,很快便消淡而去,温和地捏捏她的鼻尖:“我会记得数。”
顾濛甜甜一笑,亲吻了下他的脸:“我知道你好,但以后我也不会忘记的。”
纪念日最好的过法是当下的陪伴,不需要多么有仪式感,也不需要多么浪漫,只需要他记得这天买一束花放在她的餐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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