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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什么没人查清楚呢?”我缓缓的问。“不是没查,据说,到了乾隆年间还曾派人寻访过吴家后人的下落,一个杨姓的官员曾经被派到云贵的山区一代寻找,据说,有一个地方很像他们隐居的地方,不过,他也不敢十分的肯定。有传言曾说过,陈圆圆在战乱开始不久,就带着吴三桂的孙子,由人护送到云贵一代隐居起来,不过,谁也没有可靠的证据。”他说完,我叹了一口气,一代美人,不声不响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换来的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声叹息罢了。
“先生。”我说。他看了看我,“又怎么了?”他说。“不是要和我说柳如是吗?”我说。他笑了笑,说道:“本来就是和你说柳如是,结果,被你岔到陈圆圆那里去了。”“先生,我不打岔了,和我讲讲吧。”我说。他点了点头,说道:“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大概在常熟的虞山下,有一座孤坟,上面写着‘河东君墓’就是她的坟了。当年,柳如是还很小的时候,大概十岁左右,家里穷将她卖入章台,她天生聪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不过,她虽沦落烟花,却是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她曾爱过江南的名士宋徵舆、陈子龙,不过,可惜的是,这两段感情始终没有结局,后来,大概在二十几岁的时候,于一个夜里,她女扮男装探访当时的名士钱谦益,不久后,与钱谦益成婚。怎么说呢,柳如是是个有气节的女子,当年,清兵入关,柳劝钱投湖自尽,但钱谦益不肯,推说水凉,几天后,钱谦益剃了头,留了辫子,降了大清,后来,还谋得礼部侍郎的一个空职,去了京城,没想到,并不得意,加之柳如是在家中不断的催促,他辞了官,又回到了西湖边。顺治五年,柳如是为他生下一个女儿。没过多久,钱谦益的弟子讽刺朝廷被抓,钱谦益也被连累入狱,柳如是不顾身患重病,冒死上书总督,执意要为丈夫带过,她这一举动感化了朝廷,加之当时钱谦益并无乱上之举,便在四十天后将他放了出来。柳如是四十七岁的时候,钱谦益过世了,当时他已经八十三岁了,在当年也算是高寿了。没想到,钱家的人,欺负柳如是一介女流,要求分割钱的家产,当时的柳如是感到丈夫死了,自己也没了依靠,于是,三尺白绫,随着钱谦益去了。可惜,钱家的人不肯让她与钱谦益合葬,于是,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虞山下是柳如是的墓,虞山上是钱谦益的坟墓。”我忍不住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了?”他说。“我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太悲惨了。”我说。苏文起摇了摇头,说道:“只有这种结局才是最完美的,你不觉得吗?”我摇了摇头。他笑了笑:“难道不是吗?只有残破的东西才是最完美的!”他十分肯定的说。
“先生,”我说:“柳如是一定很爱钱谦益吧。”他点了点头……
整个白天,就在这样的一问一答中过去了,多年后,我时常想起当年苏文起在旅途上给我讲的各种故事,或许,对他来说,那只是旅途中打寂寞的一种方式,却无形中为我增添了不少的知识。
两天以后,我第一次坐上了火车,坐在三等车厢的硬硬的座子上,虽然不太舒服,可是,视线及环境要比马车里宽阔的多。苏文起就坐在我的对面,一路上,谈天说地,和我讲述途中的各种风景。在他的只言片语中,我了解到,少年时的他,家境贫寒,后来,靠着自己的努力考到了燕京大学,可是,家中实在无力将他送入大学念书,他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跑到了北平,靠做几份工作赚得学费,没想到,那一年学生运动爆了,他加入到其中,后来,被捕入狱,在狱中结实了一些革命党,一起南下去了广州,辗转到了武汉,不知道用了什么关系,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官,后来,由于做错了事情,又得罪了领导,加之当时武汉政府的飘摇不定,于是,他主动的下野了。他的太太,早年在广州的时候娶的,现在据说还是留在广州的,两个人过着相互不关心的生活,不单单是因为性格和生活习惯上的关系,更重要的,只有这样的相互不干预的生活模式,才使两个人真正的放松和自由,实际上,直到死,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这种谁也说不清的关系。
连续的做了大概一天的火车,我们到了北平,车站里有人看上去像苏家下人的人来接。后来,我们到了一间看上去不错的四合院。“到家了,”苏文起说,说完,扶着我下了车。这间四合院,比起梅家的,要大许多。“你住在后院的东厢房,”苏文起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南京呢?”我问他。他笑了:“刚来就想着走呀!”“这是你家吗?先生。”他点了点头。“这是刘大柱,家中的管家,你叫他刘叔就行。家中目前只有老刘一家子,他媳妇周妈做点粗活,还有个厨子老孙,没别人了,不过,过几天可以给你买个小丫鬟。”
我停下了脚步,他还在一路絮叨,我冷冷的看着他的脚步,管家老刘见我停下了,连忙的走过来,“您请。”他说,操着一口正宗的京片子,这时,苏文起现了我的抗议,也回了头。“走呀!”他说。“说清楚!”我说。“说清楚什么呀!小祖宗!”他无奈的说的。我扭身看了看刘叔,一副木然的表情。“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去南京!”我说。
苏文起摇了摇头,“走吧!客厅里说!”他无奈的说。我跟着他,刘叔这个时候,知趣的消失了。苏家的客厅装潢很是特别,虽是四合院,但不像是梅家那样,梅家摆放的是传统的中式家具,苏家拜访的是欧式家具。棕色的实木家具映照在几乎能照镜子的大理石地面上格外的气派,绣着黑大丽花的沙,摆放在客厅的中央。我一屁股坐下了,几乎又马上的站了起来,“怎么了?坐呀?”苏说。我想告诉他,太软了,坐着不舒服,但是,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什么时候能去南京?”我问。他笑了,说道:“你准备去南京做什么?”我愣了,对了,我要去南京做什么?真的听从梅家的话,到南京守活寡吗?不对,梅家当时的意思,只是将我仍在南京,死活都无所谓,他们根本也没有给我在南京的生活费,我为什么还要顺从他们的意思呢?当时的我,若不是在苏文起的面前,一定会给自己两个嘴巴,并且狠狠的骂自己笨蛋。现在,没了目标,是呀,我去南京又能做什么呢?还不是等死?想到这些,我低下了头。“说不出了吧。”他说。“可我留在北京也不能做什么呀!”我说。他笑了笑,没有回答。“再说了,我也不能总寄宿在你家吧!”我说。他笑了,说道:“你愿意的话,可以给我做姨太太,正好,我需要一位漂亮的姨太太!”他用戏谑的口味说。当时,一股愤怒的火气涌了上来,又是一个梅翰松!“我死也不会!”我冷冷的并且狠狠的说,换来他大声的笑。“你看看,一副驴脾气!”
我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客厅,这时,老刘走了过来:“您这边请。”不由分说的将我让到了东厢房。我一个人坐在厢房的花厅里,没有关门,看着外面空荡荡的天井,阳光散在地面上,金黄的,却是不耀眼的,不温暖,却令人舒服,慢慢的,我开始陷入了另一种沉思中。
我将我自己带上了一条绝路,我将我自己完全的放在了被动的局面,我将我自己完全的放在别人的手中,任人摆布。当初,我不应该听苏文起的话,我应该回到娘家的,哪怕是不嫁,也或许,我应该留在那个经过的镇子上,不在和他到这么遥远的地方。我自己有手有脚的,我相信,我是能养活自己的。可是,虽然我有手有脚,却没有了大脑,傻乎乎的让梅家踢球一样的赶了出来,又让苏文起捡来,我不知道他会将我怎么样,会把我卖掉吗?我试着问我自己,可是一想到这个问题,我打了个冷战,我想起了多年前,我在文婶家的院子里玩,听到文婶和别的大婶说起的我的小姨的故事,她也是被卖掉了,但是,她毫不犹豫的反抗了。我呢?万一到了那种地步,真的容我反抗吗?我看了看外面,刘叔正在院子里张罗着,不知道要忙什么,或许,苏文起是不会将我卖掉的,毕竟,他和大舅不一样,他不缺钱。那他却什么?对,他或许会把我送人!送给他需要巴结的人!然后呢,然后我的日子会怎么样?想到这些,我更加的害怕了,这不是单纯的自己吓自己的行为,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想的十分的复杂。我疯了一样的找到了梅翰林留给我的盒子,打开了盒子,我数了数钱,我不清楚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但是,这些钱能然我保命。
我收拾了行李,趁着没人留意,迅的溜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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