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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别人的观点拼拼凑凑整出来的,还有自己的一些臆想,基本上都是胡说。切莫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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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的所谓世界观虽然在我看来有些无稽,但也可勉强称得上自成一脉。一个自洽的理论体系只需要自圆其说就够了。更何况是哲学这种无法验证的东西。他从来没有系统地总结过自己的理论体系,下面这些都是我从他那几本寥寥可数的‘学术著作’以及平时与他的交流之中总结出来的。
张老头自称他是一个本质上的唯物主义者。这是一个很赖皮的说法。因为他将一切不可认知的东西归咎于人类认识的局限性。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早在几百年前就被马克思驳得狗血淋头,但张老头依然乐此不疲。
举例:古时天狗食月的说法自然是封建迷信的唯心主义,但当后来人类能够认识到其中的原理时,承认月蚀现象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了。
以此推论,包括鬼魂、神、灵异事件、宿命、宗教等等在内一切‘心’的东西,都被归结为人类暂时还无法认知的‘物’。譬如科学家们不是已经测量出灵魂的重量的是21克了吗?哥白尼并不能否定上帝的存在,他能证明的仅仅是人类的愚蠢。
于是张老头说,“科学规律迟早有一天可以解释这些东西,但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就与我无关了。”
让我想到一句很有名的台词,某天家说的,“恒星这东西,如果不是其确实存在,本来可以很容易证明它不可能存在的。”
因此,张老头把以前的唯心的种种概念归类于唯物的大范围之内。
于是连辩证法都变成了多余的。
这样的唯物,自然是自欺欺人的假唯物了。当然张老头的假唯物主义从未表过,只是与我聊天时当作玩笑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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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维真正为人所知的哲学体系有两个大的基点:1,历史皆偶然;2,人性为根本。
而这两个基点,全是现阶段无法确认的假设。
先从第1点说起。
张老头曾经问过我,“你知道湮灭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的民族有多少个?我是说从**到文化完整的种族灭绝。”
我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测,这个数目至少该大于这些能够苟存至今的民族的数量……别的不说,我们的轩辕老祖宗也是在灭了许多个对手之后才得以传下血脉;就连日本那样的小岛上都曾经有过好几个不同的种族……”(邪马台?还有什么,不太了解随便说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历史全是偶然。所谓的规律只是后人自作聪明的附会而已。”
既然张老头是个‘假’唯物主义者,自然不会同意伟大导师马克思所引用的黑格尔观点——“偶然的东西是必然的;必然性自我规定为偶然性。”
马恩两人用辩证法来解释‘必然性与偶然性之间矛盾’的做法被张老头认为是‘和稀泥’。因此张老头毅然抛弃了辩证法,坚决地进行了大踏步的‘历史倒退’——生以前一切都是偶然的,生以后一切都是必然的……
马氏辩证法的一个最重要的支持就是达尔文。
简单的说,达尔文所现的生物变异的多样性与无序性就是‘偶然’在作用的过程;而自然条件对这些变异进行筛选的过程也就是‘必然’在生作用——完美自洽的理论。
但张老头认为作为选择工具的自然条件本身,也是‘偶然’的……这个广义上的‘自然条件’,不仅仅指地球这个生态圈,更包括了宇宙诞生以来的一切——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上的。
自然规律本身是不是偶然?由于当今科学的局限,人类自然无法验证此观点的对错。既然无法验证,那就只好搁置。
既然无法验证就好,张老头要的就是无法验证。
接着他明目张胆的偷换概念(注1),用概率论做了一个直观的推论:
空间上,在宇宙的大环境下,以当前人类所知的物理规律来看,诞生出具有地球这样自然条件的行星的几率有多大?
答案当然是很小很小很小……
时间上,人类正式的数千年文明史,在宇宙的从过去到将来的漫漫时间长河中,所占的时间比例有多大?
答案也是很小很小很小……
同时还引用了一个很老套的观点:人类的自我毁灭倾向。作了一个‘最乐观’的猜测——人类的文明史大概可以持续1o万年之后才会毁灭。但1o万年这个时间段,对宇宙来说,依然是很小很小很小……
那么,也就是说,从广义上看,人类包括这个文明本身,就可能是宇宙中的一个偶然的偶然。认识主体与认识对象既然都可能是偶然的,那么这样的认识主体得出的结论不敢说就一定是偶然的,至少也是不可预测和不可证实的。
如果再进一步根据‘薛定谔猫’理论的推论(一切观察行为本身都会影响观察结果),和蝴蝶效应的‘无上限原则’(如果一粒灰尘被消灭,整个宇宙也就毁灭了),则人类的一切认知都是徒劳。
也就是张老头的“不可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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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性的自我毁灭倾向以及对文明未来的悲观,就注定了张老头只能信‘老庄’。
因为文明终点的灭亡不可逆转,因此只能徒尽人事的延缓这一过程,延缓的手段,也就是“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
此外学术界还有一种极端的学说认为,人类所认识到的一切规律,都是上帝的安排——上帝不一定是智慧生物,可以看作是所有无法被掌握的自然规律的统称。
譬如,假设,人类的观测行为本身对观察对象所造成的影响,其实已经足以改变观察对象的真面目,因此人类所观察到的,永远是错误的现象,而据此得出的结论,也都是错误的。
同时这一错误本身,是人类永远无法认识到的。
有湿为证——
据我所知,
我已经知道一些,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一些,
我还知道,
我有些并不知道,
也就是说,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还不知道,
但是,还有一些,
我并不知道我不知道,
这些我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
直观的例子:一个人想知道一片树叶的颜色,树叶本身是红色的,但当他将目光投向树叶时,目光中含有某种人类不知道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以让树叶变成绿色,因此这个人看到的树叶就永远是绿的。但其实当无人观察时,树叶一直是红的……
你当然可以换一个摄像机来代替目光,但你无法确定摄像机是不是也有某种能让红叶变绿的影响因素……因此,人永远无法知道那片叶子其实是红的……于是人类得知‘叶子是绿的’这一现象之后,光合作用这一‘科学规律’被总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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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按照辩证唯物主义来看,也有另一个结论——既然宇宙本身从空间与时间上都是无穷,那么在这样的无穷的变化之中,出现地球这样的行星,以及人类文明所处的自然条件,的这样一种变化也是迟早的事。也就是说,即使不在现在出现,将来也会出现。出现是必然的。
这个观点当然是对的。
但现在的科学又无法证明张老头的假设就是错的。因此争议又是搁置。
张老头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搁置,就表示即便他的假设不一定是对的,但也没有谁能立刻说一定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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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科学领域的历史是偶然的。人文科学同样如此。
张老头顽固地拒不承认任何社会展规律的存在。
所谓原始、奴隶、封建、资本的划分他自然无视(事实上他无视任何一种划分),甚至连科技的作用、战争的作用、社会分工的作用、中央集权的作用……乃至于细节上的比如级差地租的影响、文官体制的影响等等。在他看来全是偶然。
至于具体到每一场战役的胜负、每一个历史人物的生死之类的事件,就更不必说了,自然也全是偶然。
他的一个经典的被公认为无理取闹的观点就是——
“人类之所以会采用战争而不是剪刀石头布来解决纷争,根源在于远古海底的一只三叶虫的恋母情节。”
好吧基于以上假设,人类在一个个偶然中走到了今天这个偶然的地步,如果来个e能像张爱玲的湿里那样“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人类也只好一滴巨汗然后干笑一声说,“是啊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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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社会史是偶然的,那么一切推断只能从根本上重新来过,因此想得出正确的结论只能从最基础的恒量出。
社会史当然是人的历史,那这个恒量是什么?自然是人性咯。
文明史上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只有人性始终如一。
已知的所有社会科学的结论都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在推理过程中当作论据使用。
就像加减乘除,乘法口诀实际上是从加减法运算总结出来的,因此想知道7x3=?的话,不能根据乘法口诀得出三七21,而只能用加法,7+7+7=21。
从人性出得出的结论注定是悲观的:尽管爱、善良、真诚等等美好的情感在人性中是确实存在的,但人性中最重要的部分却注定了只可能是——生存自利性,这也是由生物本能决定的。
一切生命之所以能够被称为生命,自然是以生存为第一要义的。
这里的‘生命’既可以看作是单个的,也可以看作是一个特定范围内的生物种群,之间的差别取决于掌握选择权的生命本身的主观认知。
因此舍生取义的行为与这个结论并不冲突。或者说,人性本身具有不确定性,因此特殊‘个例’本身的存在事实上间接证明了‘共例’的正确。
而其他的情感因素,事实上是直接或间接地为这个目的服务的。生冲突时,则以“是否有利于该生命主体的存活及延续为抉择依据”。
在常态下,也就是该生命主体并未受到直接威胁的情况下,其行为的目的倾向于令自身拥有更多选择的方向。以人类举例,获得金钱或是权力的行为可以理解为努力‘增加选项’的过程。
总结起来就是‘自私’啦。文化以及制度只能压制人性,而无法改变人性。
再一个简化的例子,你见义勇为并不能证明你不自私。因为你做出这一举动的瞬间,脑子里先出现了一个想法——“我要做这件事”,然后你才去做了。你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任何人永远都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被驱使或者逼于无奈之类的说法都只是在说客观环境,但实际每一件事都是当时先‘想’后‘做’的。
这个见义勇为的想法可能是因为热血冲动,也可能是因为人性中的高尚或者人性中的虚荣,这个想法产生的时间可能非常短以致于被忽略,以致于被误认为是‘不假思索’或者‘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但实际上总是先想后做的。
因此,这个过程就是两个步骤:先由于种种因素产生这个见义勇为的想法;然后因为‘自私’而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际。
这个模式放之四海而皆准……
需要补充的一点是,明明有了‘见义勇为’的念头,但又因为胆怯或者其他因素而未实行。这样的例子并不矛盾。因为上面那个‘想法’是指足以产生行动的想法。
那么,勿庸置疑的,‘自私’这个词,自然也就跟‘水龙头’这个词一样——是个中性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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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基于生物本能的‘生存自利性’也就是‘自私’之外,人性中的次重成分是什么?
我曾经说是‘快感’,张老头却说‘快感’是外在结果的客观描述及评价标准,而非人性中的成分。
张老头的观点是‘对比优越性’,也就是‘虚荣’啦。
与同类对比而产生的心理优越是人类能够获得的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快感。
也就是说,你推到了一个mm,所产生的快感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是根源于生存本能的生理快感,另一部分是在潜意识中对比其他光棍兄弟们而产生的心理快感。
这个很好理解就不多说了。
需要说的又是一个推论:文明展到今天,已经诞生了一种制造优越感的直接方式,这种方式的实现难度之低,获得的虚荣满足程度之强,都是史无前例的,这种方式甚至可以让一个人本身自给自足……
没错,这个方式的名字就叫作“装B”。
因此,如果把‘活着’这个毋言自明的第一要求撇开不论的话,虚荣就成了生命的要需求。也就是说——
“生命在于装B!”
总结起来就是,自私与虚荣是当前人类文明的两大支撑点,一切行为准则都是由此衍生的。离开其中任何一点,文明就会崩塌。
自私是文明的根基与保证,虚荣是文明的直接动力。而‘快感’,则是评价标准(之一?)。
直观点说,两个人都活着,你有钱,我没钱,因此你比我高兴;但是如果你有钱却死了,我虽然没钱却活着,因此我比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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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的一个推论:
据伟人们的猜想,未来的完美社会,其建立的充要条件之一就是“所有社会成员的道德觉悟达到极高的水准”,也就是大公无私。
如果先用暴力强行组建起乌托邦的外在社会结构,然后试图慢慢改变成员的思想觉悟。这种做法实质上是换汤不换药。本质上还是原本的阶级社会。
因此,在人类生群体基因变异(无论渐变还是突变),也就是人性真正变得高尚无比之前,理想中的那个社会大概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而如果真的生了上述这种根本性的人性变异,则人类在本质上已经成为一个新的物种(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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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框架大概就是这样,不得不提的一点就是,“不可知论”的本身存在一个很明显的悖论——既然一切认识都是不可知的,那‘不可知论’本身这一认识又是从何而来的?
这个悖论事实上没有影响,按照张老头的一贯风格,习惯性地被‘搁置’了。
而张老头所谓的一切理论,事实上都是基于假设的空中楼阁,虽然没被否定,但也没被承认。在我看来,他研究哲学只是一种‘行为艺术’而已,比‘针尖上能站几个天使’更加无聊……
至于张老头基于这个理论框架而得出的种种具体结论,正文中会以“沉沦”游戏的设定的方式逐步体现出来。
譬如《我的前半生》中张老头提到过的观点——“黑暗并非光的对立面,而只是一种无光的初始状态。”
那么,在有光以前的世界全是黑暗,在将来光明消失后的世界也全是黑暗……从黑暗中来,到黑暗中去,黑暗才是永恒的,光明的辉煌无论持续多久,在黑暗的眼中,只是一颗短暂的流星……
基于短暂的光明才诞生的生命,是应当坚定的支持生之养之的光明,还是应当投入黑暗永恒而伟大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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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里被偷换的概念主要是‘偶然’的定义。此前马恩以及黑格尔所说的‘偶然’都是哲学意义上的——好比一个点,数学上,‘点’是没有面积的;而张国维这里的‘偶然’变成了科学意义上的几率——好比一个相对很小的范围,这个范围的面积无限接近于零,但本质上与‘点’截然不同。不偷换这个概念就编不圆了,请无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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