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子妃瘪了一个大白眼,转脸,弯下脑袋轻声细雨道:
“青阳,你慢点吃,姨姨明天还给你做,明天做炸酥肉条,那可香了。”
“嗯,姐姐以前,每次过年的时候,就会做炸酥肉条,好吃!”
“青阳爱吃呀,明天炸酥肉条。那后天姨姨在给你做炸马铃薯条,粘上番茄酱,酸酸甜甜的。”
什么……
那来的毛小孩,筱捷天天给他做饭?
恪世子突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眼神微眯中隐含警告之意。
说好的好孩子呢,说好的两份见面礼呢。
“那家的小孩,吃完赶紧送回去。”恪世子眼神里有了不满之色,可不能把我家小捷捷累坏了。
心思敏感的小青阳,察觉到这名男子不喜他。
“干你屁事!”萧世子妃霸气外漏递了两眼刀子。
漂亮的小姨姨不喜欢他。
脸色厚的恪世子,把椅子往萧世子妃旁边挪动,她移,他动,她移……
捏着小嗓子:“小捷捷……”
萧世子妃满脸讨厌写在脸上。
小青阳捧着大鸡翅,吭哧吭哧,吸溜个精光,清澈的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漂亮的小姨姨讨厌他。
“姨姨,我们待会儿跑。”小青阳丢下小骨头,凑近萧世子妃怀里,咬着耳朵。
……这小毛孩,手……手往那放,黑嘛嘛鸡爪子勾着筱捷的脖子。
头……头都凑到……前面那凸起之处……
我,要把小毛孩子鸡脖子拎出去。
“小捷捷,我们把小毛孩送回去好不好。”恪世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埋怨,“我都出公差十多日,小捷捿,你都不想伦家。”
筱捷身子打了个哆嗦,这个老光棍,油腻的功夫见长,清汤挂水都去不掉的猪油腻。
小青阳低头转了转眼珠子,抬头就是漾着一张大笑脸,水灵水灵。
饶过桌子,无辜的小睛神凑近恪世子,小嘴叭啦:“叔叔好!叔叔长得真好看!”
这个是个好孩子,瞧多有礼貌……恪世子为刚刚对小毛孩行为羞愧,小毛孩眼晴很好看,清灵清灵,嘴也甜。
“小毛孩,你叫什么名字,肥嘟嘟的小脸蛋,看来平时没少吃。”
恪世子一把将退到自己面前的小东西搂进怀里,用手掐了掐他左耳露出唯一白嫩柔软的脸蛋。
“我姐姐姐夫养的。”小青阳状似艰难地从恪世子的“魔爪”挣脱。
“你姐姐、姐夫是谁?”恪世子问道。
“我姐夫……任什么官……”
小青阳咬着小指头在旁边冥思苦想,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时不时悄悄瞅萧姨姨一眼,打了个暗号。
恪世子瞧着他机灵的小模样,如果不总是往筱捷怀里蹭,那到是有几分可爱。
忽的,小青阳狠狠在他鞋面上重重的踩了一脚,一手的酱料糊了他一脸,然后跟兔子似的一溜烟跑到一丈外。
“哎哟,这毛小孩。”
人小力气倒是大,还玩偷袭。
萧世子妃欣赏着这个老光棍吃瘪,露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呵呵呵呵……”发出愉悦的笑声。
拉起小青阳往外就走,临跨出门槛时,还不望斜眸睨了这个老光棍一眼。
得意的小眼神往上一翘。
随后,两人嗤溜一下跑远了。
“我家小捷捷就是无敌可爱。”
恪世子感叹道,正想起身出门。
桌面的黑乎乎的可乐鸡翅,散发着焦香甜腻,瞧刚刚小毛孩吃的喷香,冒着生命危险的恪世子,小心翼翼的轻咬了一丝皮。
妈呀,真香!
一口啃下去,咀嚼,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大了。
好吃!
这边,萧世子妃眼色温柔,用手帕帮小青阳,脸上、鼻子、额头、小手的酱料一点一点的擦洗干净,连手指缝和指甲尖都都纤尘不染。
又是一个白嘟嘟,肉乎乎的小可爱。
软香软香的。
筱捷忍不住的。
吧唧!
朝小青阳的脸上,怼了两口。
这才心满意足的,大手牵小手去了崔家别院。
却不知道,背后,一直有一男子,自她们从饭厅出来后,一跟偷偷的跟着。
待萧世子妃把小青阳把脸洗净时,拉着房门时,他满眼的不敢相信。
戌时。
福临王府,西面的若素院。
屋内檀香袅袅,一只烛火摇曳。
散落一地的衣裳,倒映着一山一水。
春天,冰雪融化,揉进了大山的腹地,形成一条溪流,清清细流从高处落下,撞击石头。
那声音,像大自然的组合乐谱,一会儿犹如猫叫,一会儿犹如高山仰止的琴音,一会儿犹如暴风雨夜的狂风急骤。
良久。
突的,猫儿跑了,琴音停了,风止了。
“昨天世子爷,一回来就去了那边?”一道娇弱弱的女音。
“是。”一道低沉的男音。
“今日话,怎么如此少,可是世子爷那边差事办不顺畅?”
女子依偎在男子怀里,手指不断在男子手腕处画圈圈,慢不经心问道。
……
寂静。
女子耍着小性子,拿起男子手腕,重重的咬上一口,渗出血珠子。
男子面不改色,只有左手轻轻了摸了摸女子的头。
“咯咯……刚刚兴致……怎么了嘛?”女子带着许些娇呼。
久久。
“我昨天与世子爷去别院,看到一个六岁多的男娃娃,神似世子妃。”
“什么!”
女子尖叫,突的转过身,直接把光滑的脑膛抓出一道血印。
“那来的孩子!当年那个孩子不是死了吗?不是已经处理了吗?”女子失态的咆哮。
男子:……
女子发出一声苍凉的冷笑,肯定的问道:
“是你,你当年没有处理他,否则今日不会沉默寡言。”
“是!”
“啪!”女子一脸戾气,伸手扇去。
男子左脸挨了一巴掌,眸光痛惜的看着她,伸手揩去唇角的血迹。
那个孩子,即然世子爷没有认出,那贱人也没有认出,那断断不能回府里。
否则,这么多年算计,岂不功亏一篑。
女子幽光一闪,歪进男子的怀里,趴在男子左肩上,轻轻柔柔道:
“你别怪我,我……我就是害怕了。”
“要是那孩子记起来怎么办?要是这孩子回了王府,那有我安身立命之处。”
“我的羽若怎么办?”
说着,吧嗒吧嗒眼泪往下掉,颗颗滚烫的从男子光洁的背上滑过。
可眼时,时不时泛起的精光,道出了一切。
耳鬓厮磨。
不一会儿,琴音又起,持续高昂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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