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伤口的痛让鹿茴一路忍受着煎熬,她想到了即将要赔偿的违约金,这份工作如果丢了,意味着她又会少一笔收入。
后背的伤此时在她看来远远没有违约金来得重要。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因为交通不便,最后医院改用了直升飞机的模式来接她,被送到医院后她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台。
“做手术需要家人签字,病患的家人呢?”
医生焦急地问鹿茴。
她的家人正在陪别的女人,顾不上她的伤痛。
可是这句话告诉医生又有什么用呢?医生只能治疗她后背的伤口,却治不了她心上的伤口。
失血过多的缘故,此时的鹿茴情绪变得异常虚弱,“医生,我没有家人,这份手术协议我能自己签吗?”
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确实没有家人。
结了婚有了老公,可是老公情愿陪着青梅竹马,也不愿意看一眼受伤惨重的她。
“那你来签。”
医生把协议和笔递给鹿茴。
她签完字后,医生才执行手术。
顾澜接到剧组的电话,说鹿茴受伤进了医院,她因为要带其他的艺人走不开,把电话拨到了秦烟那边。
接到顾澜的电话,秦烟丢下工作第一时间赶到医院。
她到医院后没多久鹿茴的手术刚刚结束,出院没多久又重新进了医院,好友的遭遇让她异常心疼。
病房,窗外的天已是夜幕降临。
秦烟坐在病床前守着鹿茴,她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想着祁璟衍能来看看好友。
可是,她等了很久,祁璟衍始终没有出现。
“烟烟。”
虚脱的声音打断了病房的静谧。
秦烟听到熟悉的嗓音,她坐正身子面朝着醒来的鹿茴。
“疼不疼?”她稍稍往前凑近,轻声地问道。
鹿茴想到在片场的遭遇,祁璟衍抱着素瑶,无视受伤惨重的她,画面一下子从脑海中呼之欲出。
她的手慢慢地贴着胸口,眼眶瞬间湿润,“烟烟,我这里好疼好疼。”
秦烟从包里掏出纸巾,帮鹿茴擦着眼泪。
“是和祁璟衍吵架了吗?”
鹿茴单手抱住秦烟,痛哭出声,“我和他结婚的事,他全都知道了。”
秦烟怔了怔,听到鹿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
“是素瑶做得对吗?”
她猜到了除了宋素瑶不会有别的女人觊觎祁璟衍。
“烟烟,我想守着他,可是他现在看我的眼神特别憎恨。”鹿茴靠在她身上,想到祁璟衍冷漠的态度就心灰意冷。
秦烟双手捧着鹿茴的脸,被她的哭声感染,“别哭,不到最后一秒我们不要放弃。你对他的爱,总有一天他会看到的。”
她知道这番话是在安慰鹿茴,她也知道鹿茴对祁璟衍的爱有多深。
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靠一个人的努力于事无补。
“烟烟,从我在剧组受伤,他没有第一时间保护我,而是保护了素瑶,我就知道他想和我之间可能没有以后了。”鹿茴想到受伤前祁璟衍做的举止,足以体现他们的感情没有未来。
秦烟第一次听到鹿茴心如死灰的话语,特别担心她的状况。
她用手擦掉鹿茴脸上的泪水,重新坐下,“你先把伤养好,只要他不提离婚,你还是祁家的少夫人,祁璟衍的老婆,别的女人才是小三。”
鹿茴陷入了沉默。
现在的素瑶手段了得,她怕应付不了。
“他现在那么憎恨我,我怕自己等不到与他白首偕老的那天。”
鹿茴望着病房的天花板,眼底满是绝望。
“现在不要想这些,你得把身体养好,后背受伤,以后你拍戏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影响?”
秦烟比较担心鹿茴的职业生涯受影响。
鹿茴在走神,她的话没有听进去。
她想到和祁璟衍结婚时,与祁老爷子做过的约定,和祁璟衍离婚必须要怀孕。
只要她没怀孕,那么祁璟衍和她提离婚这件事在祁老爷子那边是行不通的。
寻思至此,一个危险的想法在鹿茴的心底悄悄地萌生。
秦烟看鹿茴受伤严重,想着她需要人照顾。
“今晚我陪床好吗?”
她知道祁璟衍不会来探望好友,照顾好友的事她算是举手之劳。
除了她留下来陪着,目前看来别无他法。
“烟烟,你工作辛苦还是回去吧!现在手术动完了,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想劝秦烟回去休息。
“茴儿,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不要隐瞒好吗?”秦烟起身抱住鹿茴。
鹿茴看着秦烟,她伸出手摸了摸好友的脸,“嗯,我会的。”
秦烟帮鹿茴盖好被子,拎着包走出了病房。
病房恢复了安静,鹿茴躺在病床上想到了祁璟衍,他在干什么呢?
她刚想到他,病房的门被推开。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素瑶吗?买通灯光师,砸伤素瑶来保住你祁家少夫人的位置。”
祁璟衍站在床尾,那双阴翳的冷眸恶狠狠地瞪着她。
鹿茴不知道素瑶和祁璟衍说了什么,可是这一切发生之前她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
她望着站在病床前的男人,他口口声声地为了别的女人来讨伐自己。
他为什么不问问她伤口痛吗?手术的时候是谁帮她签的字?没有他的照顾她一个人撑得住吗?
鹿茴不奢求能得到他关心,可也没想过他为了帮素瑶撑腰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祁璟衍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鹿茴,那双黑眸阴沉而幽冷,“有本事骗婚,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她对视他的眼眸,发现他看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甚至比起以往更加冷酷无情。
鹿茴继续对他做出解释,她知道素瑶肯定准备好一切,等着她接招。
“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她看着祁璟衍,眼神是直勾勾的。
不管祁璟衍信与不信,她都有解释的权利。
“你连骨髓捐赠的报告都敢利用,还有什么事是你鹿茴做不出来的?”祁璟衍微微俯下身,大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
鹿茴没敢动,静静地望着他,听到他翻着旧账,心情复杂极了。
“如果爱你是一种罪,那我罪该万死。”
她的眼眶变得猩红,眼底一片湿润。
祁璟衍,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排除万难,但是我唯独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可是,你怎么也不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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