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下官刚刚接到一个消息,睦州人方腊,在睦州扯起了反旗,现今已经攻下睦州。”
送秦烈出城的杨维忠,想了想还是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秦烈。
“方腊也反了吗?”秦烈闻言,并没有感到奇怪,这方腊起义,可是历史上的大事件,其在两浙路闹出的动静,差点让大宋江南半壁江山沦陷。
“秦大人知道此人?”杨维忠迟疑的问道。
“算是吧。”秦烈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看了眼杨维忠左右的亲兵卫队,队伍中鹤立鸡群的韩世忠、徐宁二人,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眼球。
“敢问杨将军左右那两位兄弟,是何须人也?”
“秦大人好眼力,这位是金枪班的教头徐宁,这位是我帐下营副指挥使韩世忠。”
杨维忠作为统军大将,对于徐宁、韩世忠这样的猛将,自然也是颇为器重,他甚至还在想等这仗打完,定要向朝廷举荐二人。
“金枪将徐宁大名,秦某也是如雷贯耳啊。”秦烈看着身穿雁翎甲的徐宁,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炙热。
“卑职见过秦大人。”徐宁不想秦烈竟然听过自己,难免有些激动的上前见礼道。
“好,很好。”秦烈若有所指的点点头,看向粗犷的韩世忠,见他这家伙竟然丝毫不怵自己,遂笑道:“你就是那泼韩五?怎么瞧不起我是个书生出身?”
“嘿嘿,卑职不敢,不过卑职倒是挺好奇,大人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韩世忠年轻的时候作战勇猛不假,但其为人爱喝酒,酒后又爱疯,经常胡言乱语,对文官嗤之以鼻,故经常得罪人,这也是他从军十余年,立功无数,却始终难以获得升迁的原因。
“大胆,凭你也敢对我家大人不敬?”一旁的杨志见这韩世忠态度不恭,语气还如此轻佻,当即皱眉喝道。
“不敢,不敢……”之前杨志、史进、朱武、樊瑞四人都头戴着范阳笠,身穿着两档铠,身上挂着佩刀,低头负责抬着担架,看起来也就是寻常亲卫。
所以众人也都没有在意,这会杨志突然抬头,怒视着韩世忠,身上那股凌厉气势一发放,惊得韩世忠连忙退了一步,惊疑不定的罢手连连笑道。
“哼,最好是不敢,否则我杨志不介意让你血溅当场。”杨志冷冷一笑,瞪着韩世忠道。
“你是殿帅府的杨制使?杨令公的后人?”徐宁这会听到杨志自报家门,这才醒悟了过来,说起来二人虽然未曾谋面,但杨志在京城的事迹,徐宁却是略有耳闻。
杨志昔日在殿帅府担任制使官,故徐宁称他一声杨制使。
“徐教头说笑了,某现在是我家大人的护卫,早就不是什么鸟制使了。”杨志淡淡的看了眼徐宁,对于过往他早就已经淡忘。
如今跟随秦烈左右,虽然地位不显,但他过的踏实,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同甘共苦,并肩作战,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的。
这次战事结束后,他已经准备成婚,对方是舒州城中一个乡绅之女,秦烈亲自安排人给他下的聘礼,那女孩今年才十七岁,比他小了十几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又知书达理,他也是十分满意。
“杨兄能够跟随秦大人左右,他日必然前途无量。”徐宁并没有觉得杨志担任护卫身份有什么问题,如今秦烈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能够被秦烈看重,升官之事也不过是指日可待之事。
徐宁的武艺韩世忠是知道的,此刻见徐宁对杨志推崇备至,他也是颇感兴趣,盯着杨志大有较量一番之意。
“怎么,你还想跟杨都头较量不成?”史进早就不爽韩世忠多时,这会见这家伙如此不识好歹,先是对秦烈不敬,这会又想挑衅杨志,他自是再也忍不住开口道。
“小子,有种出城咱们比划比划?”
面对唇红齿白,看起来就像个小白脸似得史进,韩世忠还真有些瞧不上,这会见史进要跟他比划,他自是不屑的道:“我泼韩五可不轻易给人比划,除非添些彩头。”
“哦,要彩头?行啊,你要什么彩头,尽管提,咱都接下。”
史进看向秦烈本想请示的他,见却见到秦烈微微颔首示意了下,这显然是允许他与韩世忠比试了,他自是眉头一挑,傲然的笑道。
“五百贯钱如何?”韩世忠就是穷鬼,他一个单身粗汉,每月那点俸禄,都喝酒吃肉了,口袋里别说五百贯钱,就是一贯钱都没有。
但这家伙别的没有,就是胆子大,他见史进长得白净,一看就是有钱的少爷,自是以为史进是个软柿子,想要趁机讹诈一笔。
“五百贯钱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大点,五千两银子,你敢不敢?”
史进本身不差钱,这会又得秦烈首肯,加上对自己信心十足,他只是毫不犹豫喊出了五千两银子的大手笔。
“五、五千两银子?”韩世忠咽了咽口水,五千两银子把他卖了,他也愿意啊。
“怎么?输不起?”史进见韩世忠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拿不出,当下自是故意拿话挤兑他道。
“哼,还有泼韩五输不起的阵仗?”韩世忠自号泼韩五,可见其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泼皮无赖,靠的就是脸皮厚,打仗玩命,面对这么一大笔赌注,他岂会轻易认输?
“是条汉子,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史进激将道。
“走,谁怕谁啊。”韩世忠自是不甘示弱,当即沉声喝道。
看着这一幕的杨维忠,见秦烈躺在担架上,事不关己的态度,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
可一时又想不透,毕竟韩世忠的武艺他是知道的,绝对是军中少有的猛将。
再看看史进,长得猿臂蜂腰,唇红齿白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高手的样子。
很快一行人就出了城门,在城门外的空地上,史进与韩世忠二人随即摆开架势,二人都没有骑马,也没有选择趁手的兵器,而是各自拔出腰间的佩刀,开始对峙了起来。
看着场中比试的二人,朱武若有所思蹲在秦烈担架前,一脸意味深长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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