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婉宁也想跟着萧长恭去问诊,萧安本能的想反对,但又想想,最坏的情况都已经见过了,这下又请来了神医,往后的事情,知道得越详细才越有利于自家少爷。
入了后堂,薛青河先让萧长恭好好的洗净脸,自己同时也认真的净了手。
这才让萧长恭在光线较好处的窗前坐定,然后贴近伤疤仔细观察,又用手指或轻或重的按了几下。
随后打开药箱,取出一卷布卷,展开,上面插满了长短、粗细不同的银针。
婉宁看得心又揪了起来,这些针肯定不是摆着好看的,势必要扎进皮肉里的。
薛青河手指一伸,一根银针就捏在了手里。
这时婉宁才注意薛青河的手指,修长且有力,骨节分明的同时又特别白皙。显然保养得很好。
薛青河两根手指微一用力,就将长长的银针插进萧长恭的伤口下端,轻轻捻动了几下,又拔了出来。
紧接着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布擦拭下银针,仔细观察白布上的印记。然后又用不同的银针,在脸颊各处都扎了针,一一处理观察过后,才把手搭在萧长恭的手腕上,仔细地诊脉。
最后薛青河拿起之前打湿的棉布,仔细的擦了擦手,“将军,您这脸,不治也得治了。”
婉宁心里一突,“神医先生,此话怎讲?”
薛青河不满的看了一眼婉宁,见到是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心里不悦稍减。
“就是说,如果不治,不但可能会导致失明,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这话一说出来,屋里的人,除了萧长恭全都急了起来。
萧长恭轻咳一声,稳住众人,“还请薛先生直言。”
薛青河很满意萧长恭的反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甘州人交口称赞的大将军。
“你最近是不是伤疤下隐隐作痛,而且左半边脸也有红肿迹象?”
“的确如此。”
“将军之前的事迹薛某多少听过一些,战场凶险,实难有好的医生和条件。因此我那位同行在给将军缝合时,可能没来得及仔细清理伤口。伤口里还有脏东西,就强行缝合。就导致了如今肿痛在伤疤之下。”
“既有脏东西,必然会导致肿痛;时间久了,肿痛加剧,就会进一步化脓腐烂。现在将军脸下已经有了脓水,如果放任不管,脓水只会越积越多,不止将军还要再破一次相,而且渐渐地会影响到将军的眼睛,导致失明,等到眼睛也烂掉时,怕是神仙也难救。”
婉宁一听就急了,比刚刚听到性命之忧还急,“神医先生,请您务必救救我家将军。”
萧长恭心头一喜,我家将军?
薛青河看了一眼婉宁焦急的神色,忽然开口道:“小姑娘会做饭么?”
婉宁一愣,但马上回答,“回的,我会好多菜,先生想吃什么?”
“你去做几个拿手的小菜给我,我好好给你家将军治病如何?”
婉宁这时也反应过来,脸上烧得像是点了小火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低头应了一句“我这就去”,就跑了出去。
有了薛青河跟婉宁这么一打岔,屋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不似之前那么紧张。
薛青河又对萧安和小七道:“叫小姑娘出去,实是她沉不住气,你们要是也多嘴,就一起出去做菜吧。”
萧安和小七缩缩头,不敢答话,将军的命都在人手上捏着呢。
薛青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们也不必紧张,这样情况就算放着不管,他也还能活好几个月。我这几日会开一些调理的方子,然后每天用银针给将军排脓,预计十日后,就可开刀了。”
萧长恭算了下,十日后婉宁也与和静县主打完马球了,刚好可以放心的开刀。
“好,一切就依先生所言。”
“既然听我的,我就提几个要求。第一,每日的饮食要清淡,荤腥不是不可以有,但每天一顿就好。”
萧安心里有点赫然,自从萧长恭回京后,他总觉得自家少爷在外受苦了,因些只要是在府里吃饭,就是大鱼大肉的供着,一副要把过去十年受的苦都被补回来的架势。
小七听完刚想张口嘴,被薛青河看到了,“那小姑娘是姓穆吧?我观她眼神清澈灵动,是个聪明的姑娘,你不用提醒她,相信她也想得到的。”
小七摸摸鼻子,不说话了。这薛青河会读心术么,自己心里的想法,竟然被他一下就说中了。
“第二,我要一个收拾干净且无人打扰的院子,要大一些。从今天开始我要准备一些手术用的东西,到时将军也要住到这个院子里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薛青河看向萧长恭,“将军可愿信我?”
萧长恭洒脱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切有劳薛先生了。”
薛青河是谁,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要是提到薛神医,就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更不要说萧长恭在让人去请薛青河时,就就把他的背景底细都调查清楚了。
萧安也立刻说下,“老奴这就去给薛先生准备院子。”
厨房里,婉宁带着檀香忙得热火朝天,云一并不擅长作做饭,因此特意叫了云十过来帮忙。
前一世里,婉宁自嫁进方家后,就被逼着做一日三餐,稍不合胃口,就要被方母好一顿数落,有时还会被罚站在院子里。
也因此,婉宁被逼着练了一手不错的厨艺,这一次有心讨好薛青河,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很快,在薛青河施过针不久,刚刚把一切清洗干净之后,婉宁就派檀香传话,可以开饭了。
因为镇西王府里主子少,只有萧长恭一个,要宴请的也只有薛青河一人而已。婉宁做了六菜一汤,想来已经足够两人吃了。
待把菜都布好之好,萧长恭拦住婉宁,“你也来坐,别说你是客,就是……我母亲在世时,一向是与父亲同桌而食的。”
婉宁虽然有些害羞,但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下。
前一世时,她最痛恨方家用女人不上桌这种规矩折磨她。每天都让她做一大桌子菜,却让她站在旁边看着,等方母和方尧都吃饱喝足了,她才能吃些残羹冷炙。那日子过得,比大户人家的丫环还差些。
薛青河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多了,也同样不认可什么女人不上桌的规矩。
倒是开动后,薛青河眼睛亮了起来,“小姑娘,手艺不错啊。”
婉宁甜甜地笑了一下,“神医先生若是喜欢,婉宁以后得空就给先生做。”
萧长恭心里立时不爽了,凭什么谁都能得婉宁一句“若喜欢就多做”,偏偏他一句也没得到。
不过,这会儿再说婉宁手艺好,似乎也没什么效果了,因此萧长恭一言不发,只是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婉宁本来也期待萧长恭能夸她一句,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一句。
好在萧长恭添饭的速度和下筷的频率表明,他还是很爱吃她做的菜的。
看着薛青河和萧长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婉宁开口道:“我曾听人说药补不如食补,在做菜时如果能放上一些药材,就会变成药膳,每日都吃的话,能在不知不觉中强身健体。”
薛青河点点头,“的确如此。”
“婉宁冒昧,能否求神医先生开些药膳方子?”
薛青河道:“不妥,药膳既然带上了药字,就得对症下药。不同的人,吃不同的方子,不可一概而论。不知穆姑娘是想给谁求方子?”
“祖母自今年以来,一直身体不好;父亲每日操劳鬓间也多了不少白发,再……就是听说萧将军是回京养伤的,所以……”
薛青河看了一眼萧长恭,微笑道:“穆姑娘一片孝心,倒是让薛某感动。不过宰相府自有太医定期去请平安脉,萧将军这边我也会尽心竭力。”
婉宁点点头,薛青河说得没错,可是她听了却多少有些失望。
有些事情,她很想自己亲自去做。
“不过嘛,”薛青河再度开口,“薛某倒是可以给姑娘开个方子,若我观察得不错,姑娘最近可是大病过一场,又用了不少补药吧?”
这话一出,萧长恭立时向看薛青河。
婉宁开口道:“神医先生果然厉害,前些日子是病了一场。然后为了快些好起来,又吃了不少人参。”
薛青河示意婉宁把手放在桌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来盖在婉宁的手腕上,开始诊起脉来。
“本就身体虚弱,却强行用虎狼之药,虽然病好了,隐患却留下了。”
萧长恭想到婉宁的大病与自己不无关系,紧张道:“还请薛先生多辛苦些,所需诊金与药材,由将军府一力承担。”
薛青河看眼前两人互相关心的样子,心里暗暗点头。越是见识过生老病死,他就越觉得人与人之间这种纯然的关心难能可贵。
“我是医者,既诊了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随后薛青河让人取了纸笔,给婉宁开了药方和食疗的方子,同时开出来的还有萧长恭的那份。
药方给了萧安,食疗的方子则给了檀香。
檀香听闻这是神医给自己小姐调理身体的,当即感激的行了一礼,然后跑到一旁去研究做法了。
跟了婉宁不短的时日,檀香也是认字的。
萧安则乐颠颠的打发人去买药材,“记住,这两张单子上的,无论什么,都要最好的。”
“是。”
不多会儿,小七过来表示,院子已经收拾妥当,薛青河可以过去歇个午觉,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就改。
薛青河也不客气,他来就是为了给萧长恭治病的,因此也就随了小七去看院子。
去往院子的路上,小七觉得穆婉宁真是自家将军的福星,不过只来府上一天,就立刻让将军动了求医的心思。
而且一查,还查出了大问题。若是再拖几个月,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今天婉宁在那些骇人的伤疤面前,表现得也算淡定。后来将军不带面具出来,也没有任何异样。
将军迟早要有将军夫人,如果是这样的女子,倒也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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