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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韐当年曾在西北待过,那是便在童贯手下处理西北军务,算起来当朝少数几个知兵的文官中,倒只数他还有些边功。这中军的兵马包括敢死营在内大约只有千人,都是刘韐从真定带回来的,虽然不如西北军勇悍,但由刘韐亲自训练多时,军容军纪却比西北军整齐些。
他这时听到帐外有人大声喧哗,已先有几分不悦,当下出了帐,便问是谁在军中胡为。答话的是敢死营军头王贵,他这时满身尘土,也不知刚才是不是和谁打架了:“刘知府,鹏举方才收到家里的消息,他父亲故去了,他一时悲恸,因此忍不住号哭。”[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刘韐闻言,面色顿时有七分肃穆:“他父亲正当盛年,如何就去了?”
王贵道:“乡里有些泼皮知道他家大郎二郎都从军去了,只有岳伯父一个男人,便想趁贼兵到来的当儿抢他家的钱财粮米。岳伯父气不过,与他们理论,结果无端糟了一阵毒打。结果昨天夜里熬不过来,便……”
刘韐越听越怒,一对眉毛,越皱越紧:“当地的官员呢?乡里的保正呢?”
“该杀的畜生!——眼下县乡各地那些当官儿的知道贼兵杀来,全都跑得一无踪影。”王贵忿忿不平道。
刘韐知道王贵等人都是岳飞的同乡,关系非常之亲近,几与异姓兄弟无二。当下他也很理解这些人的心情,稍有犹豫,正不知该不该立刻便去看看岳飞,忽见前面两拨人莫名其妙的便打在一处,全分不清一个所以然来。他道:“那些兵士不是敢死营的么,如何闹起事来?军纪何在?”
王贵道:“他们这伙鸟人,听得鹏举父亲去世,不出言宽慰也就罢了,却还暗地里说鹏举要回去丁忧,指挥使的位子轮不到他了。我等气不过,便打了起来。”
刘韐眉心深锁,喝道:“左右,于我把这些闹事之人拉开,如有不服,乱棒打死!”
王贵听了,却吓了一跳,没想到刘韐真要两边一起打,不过他还算机灵,忙自抢先一步拢上去,扯着嗓门大吼道:“呔,你们这些撮鸟,还不停手,再不停手刘府君的棒子可不留情!”
刘韐的威望自然不虚,此话一出,众军士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便仿佛被两个巴掌一边一个,都给扇退回去,立在两厢不敢乱动。
刘韐见镇住了局面,也不愿意,真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两边的人都打了,于是问道:“谁挑的头?”
王贵最来劲,第一个跳出来道:“是刘经手下的张小乙!他带头在军中传瞎话,说什么‘死得及时’!”
刘韐在西北待过多年,可也不是什么文弱之辈,见王贵一心要整那边,手起便是一巴掌拍在王贵脸上。王贵自幼习武,要说躲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他一则畏惧刘韐的威信,二则也是觉得刘韐一个文人能有多大劲,只当毛毛雨。谁知刘韐这一巴掌下去,登时将他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几乎站立不住——好家伙,别看这位刘知府看上去一介书生,拳脚上的力气却也不可小觑。
那张小乙瞧见王贵还晕乎乎地说不出话来,自己抢先挺上前来,辩解道:“知府明鉴!小的岂敢在军中胡来,俺们只是听闻岳大哥的父亲过世,岳大哥马上要回家丁忧,都觉得可惜了这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只是王贵这些人挺差了,以讹传讹,方才实在只是误会。”
王贵回过神来,狠狠地哼了一声:“军营里几百双耳朵都听着,难不成大伙全都挺差了!”
刘韐瞄了一眼刘经,只见后者这时,面露愧色,分明就是做错了是不敢承认,却叫这个张小乙出来搪塞。他心中虽怒,却也不好真的为了这事把刘经给砍了。毕竟现在岳飞要回家,他几个兄弟只怕也都在军中呆不住。接下来敢死营毕竟还得叫刘经来带,旁人都没有这个能力。于是他冷冷道:“即便是误会,说清楚便是,如何还敢在这里斗殴?此事既然是由你挑的,自然还要你来了结,还不快给鹏举兄弟二人道歉!——还有你们这些今日冲撞了人家的,等战事结束,都到岳家灵堂前上香去!此事就此揭过——鹏举呢?”
这时,只见岳飞和岳翻兄弟两个,都红着眼,一同走到刘韐跟前,拜谢刘韐。刘韐道:“人命有修短,鹏举就不要再难过了。你且回去为父亲治丧,待刘某平息匪患,自去拜祭。”
柴孝武心想,自古孝道为最先者,眼下岳飞的死了爹,守孝三年是不免的——看来将他招入麾下的计划是不灵了。不过打好关系十分重要,于是从自己怀中掏出荷包,拿出一张钱票道:“鹏举兄,这里有三百贯钱票,你且拿着,丧事不宜简陋。柴某回头也随刘学士一同去拜祭。”
说起来岳飞的父亲岳和在乡里也算富户,薄有田产。不过他为人乐善好施,这几年因为河北一带收成不好,一直周济他人,钱财自然也就不多了。家中的情况,岳飞很清楚,他捧着这三张一百贯的飞钱钱票,心中感慨:有些人,你与他做一辈子邻里乡亲,处处周济于他,他却要谋你的财帛性命,有的人明明和你萍水相逢、素无瓜葛,却一出手就是几十万钱送给你!不过岳飞还是推辞:“不,这钱太多了,岳飞不能要,家中的事,岳飞尚能支持,不劳将军费心。”
柴孝武笑道:“自来只有嫌少不要的,今日我却见了个嫌多不要的——罢了,你不肯收,我也不强给,但如果哪里不方便了,不妨来个人告诉柴某。”
岳飞感到一股暖意,不由得笑了笑,便道:“家中无男,我心中担忧,这便回去了!——刘府君、柴将军、列位将军,岳飞告辞。”
他说罢,骑了自己的马,急匆匆离营而去。
柴孝武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老师苏符,虽然两人的师生之缘很短,比他和陈东在一起的日子还短些,但感情上却早已形成了几近于血亲一般的羁绊。这几年来往书信不觉。也不知苏符在蜀州过得如何。那地方汉蕃杂处,地势偏高,苏符这久居中原的人势必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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