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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免费小说 х.neт 第十一集第6节进京献俘
庞万春最后被埋再江边，柴孝武连夜给他刻了一个木牌，充作墓碑，上书：义士庞公万春之墓。
次日一早，柴孝武陪着方腊拜祭了庞万春。随后便登上水军派来接应的战船，一路向北。上了船之后，伤兵得以不再受颠簸之苦，虽然偶有些不适晕船的，好解决，不会拖慢行军速度。路上过了十几天，柴孝武率众在汴京城南驻扎。
等到五月初一，徽宗宣柴孝武点精兵三百人入京献俘。皇帝特许献俘人马披挂整齐，从御街而北，直抵皇城之外，皇帝将引百官在皇城之上观看。献俘仪式完毕之后，柴孝武在文德殿觐见皇帝，接受封赏。到了中午，还要在集英殿赐午膳。简直是一派君臣和睦如鱼得水的腔调……
就连一道早跑过来宣旨的太监，都对柴孝武这个区区从七品的武节郎毕恭毕敬，好像看见祖宗转世一般。
文德殿上，百官拱手而立，文官这边少宰王黼、少保蔡攸、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别看这个高俅是个“都指挥使”，但前面如果加上殿前两个字，一般便是宋代武官的最高军衔“太尉”，是二品大官。当下柴孝武以从七品的武功郎、河北地二十一将正将的官衔走到大殿上，还真有那么点心虚――从八品、从九品，还有那些个不入流的三班借职之类的武官全站在殿外。而那些个文官更是对他目不斜视，毫无待见之意。
“微臣，柴孝武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柴孝武本来要做足大礼的，不过赵佶显然听给面子，等他叩拜完了，就让他平身：“柴爱卿，朕已看了塘报，这次爱卿于紧要之时挺身力战，大破方腊贼军，朕心甚悦。而今更生擒贼首方腊，立下不世之功！你说朕要赏你什么才好呢？”
柴孝武知道，这会儿大庭广众，千万要把持住，要是有一丁点儿谈心什么的，保证那些言官回头就对自己捅刀子。他想了想，还得说漂亮话，不然镇不住那些文官，于是谢恩道：“微臣之所以得胜，不但仰士卒用命、将吏浴血，更在于陛下及众位大人。”
赵佶“哦”地一声，便笑问：“爱卿此话，又是何意呀？”
柴孝武道：“凡用兵者，首重‘庙算’，若非陛下进兵之前便已定下必克之策，而今只怕还在鏖战。再者，‘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无在众位相公在朝中每日运筹，足兵足食，末将在前方又焉能一心一意与贼军决战？昔日汉高祖论功行赏，以丞相萧何为首功，正是如此。”
赵佶哈哈笑道：“照这么说来，柴爱卿以为，这头功该该是谁的呀？”
柴孝武一笑，道：“自然是皇上的，岂有疑问？”
被人一下子拍了一个高级马屁，赵佶闻言颇为欣喜，便笑道：“柴孝武知兵善战，屡立大功，众爱卿以为，应当如何封赏才是啊？”
这一问，却把在场的王黼、蔡攸、高俅等人问得有些手忙脚乱。其实怎么升赏早在前几日，便已经有了廷议，文武两边的意见相当一致，就是要打压柴孝武，既给童贯一个面子，也免得柴孝武被皇帝搞进禁军上四军里头。要是让柴孝武得了势，那不又出来一个争权的。最麻烦的是，皇帝已经准备让柴孝武继承崇义公的爵位，而根据太祖留下的祖训，除了谋逆大罪，柴氏子孙都可以免罪――偏偏柴孝武还是武将一名、兼管着沧州牢城营，什么兵器啊、囚犯啊要多少有多少，就是说再也不能用对付柴进的手段来对付柴孝武。本着不升武阶、不给实权的原则，让他再权领一个沧州兵马钤辖。这钤辖看起来是管着少则一州，多则一路的兵马，实际上到了宋神宗变法之后，这个所谓的钤辖如果自己不兼任将职，就算自己手下有兵也指挥不了。比如柴孝武罢，如果他只是兼任牢城营指挥使，而没有河北东路地二十一正将的职位，那他这个钤辖就形同虚设，不说别人，就算沧州知州要调动他的人马，他也得乖乖听令。而现在，他所能调动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一将之兵。
蔡攸以为皇帝是故意这么问，便按照之前讨论的回答道：“前番大胜，陛下已破格提拔，今番若再从速拔擢，只怕天下将吏不服。臣以为，可使柴孝武权领沧州钤辖，待日后威信渐著，再行迁升。”
他这话说完，才发觉朝堂上的气氛不太对，这才发觉包括王黼、高俅在内的众臣都用十分怜悯的眼神瞧他。
这时，善于察颜观色的高俅不失时机地道：“钤辖之职历来是本朝军旅要职，自然不错，但若是柴将军手下别无可调之兵，岂不是空有虚衔而无实用？臣以为不可。”
皇帝面带微笑，一副恩威莫测的味道：“不知高爱卿有何见地？”
高俅道：“今我朝已与金人相约共举，正是用人之际，大可以不拘一格，放手任用贤才。微臣以为，沧州紧邻北境，且民风剽悍，多燕赵之壮士，何不使柴将军为沧州钤辖、领一州刺史，统管起军事。沧州之横海军、厢军各指挥皆并归河北东路第二十一将辖下，并自行充补兵额，足兵万人。如此，可备来日大举之用！”
柴孝武一听，忍不住就想冲上去抱他高俅一把：照高俅这个建议，柴孝武将直接从从七品的一路驻泊都监，直接变成统管一州军事，兼领一将禁军的边军统帅。到时候再也没人能够越过自己把他柴孝武手下的兵马随意调派！而且，他还可以用自己现在手上的两千人马为骨干结合沧州的三四千禁军、厢军、牢城配军，编练出一支万余人的嫡系部队！尽管这对于这些习惯于在朝堂上争权夺利操纵地方的高官而言不算什么，可他柴孝武眼中看来，这就是将来安身立命的本钱！
“好！高爱卿所言，深合朕意！”赵佶满面红光的来了个一语定乾坤。用了这么多人，还是高俅这个“从龙旧臣”用得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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