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的风衣缓缓坠落于湖面,其上横列着一道狰狞的刀痕。
至于他的拥有者,已然在此间金蝉脱壳后退避数十米之多!
荒没有乘胜追击,
到处躲藏的老鼠或许有些难找,但入瓮的甲鳖与案板上的鱼肉有何区别?
轻甩了甩手中的妖刀,将刃锋上的血珠甩开后他继续补充道:
“你的哥哥·鼬,与敌视我族的首要人员·志村团藏所达成的协定就是亲自阻止宇智波一族掀起叛乱,进而换取一人能够在木叶继续生活下去。”
然而,话题刚开,
荒的声音就被强行阻断。
铺天盖地的黑色炎炎就宛若黑色的太阳从苍穹坠落,盈满了他的视线,充斥了他的周身,距离其本人的身体只余一指距离不到!
但是这咫尺的一指,就是这不灭黑炎永远难以横渡的天堑!!
森冷冰层先一步封缄了前行的空间,
并且,随着荒右瞳内的漆黑刻印正式轮转,磅礴的瞳力宛若决堤的洪水一样倾巢而出。
一瞬间,
盛夏的天气就被强行拉扯到了零度以下,猝然进入凛冬季节。
湖泊被深层冻结,岸堤树木裹上冰装,就连那号称不灭的黑炎也只能够在永封的囚笼中张牙舞爪!!
这就是独属于他的瞳术:
【蝉冰·永冬!!】
注视着与黑炎一同被封缄于冰层中施术者,荒依旧没有趁势灭杀。
今日的他不在乎时间,
更不会局限于单纯的杀戮了断!
幻术,体术,忍术,瞳术,忍具,
无论鼬使用怎样的招式,他都会在同等的范围内迎击,以宇智波一族的力量迎击,绝不会借助任何妖怪的力量!!
“想来你已经隐隐猜到鼬不惜弑父弑母、覆灭整个家族都要达成的交易了吧。”
“没错,就是以一族的性命换取你的生存。”
于短暂的战斗间隙间,荒继续说道。
他的声音很平静根本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仿佛是在说着其它家族往事,而非属于宇智波一族自身的。
“不,不,不可能!!”
听到如此回答的佐助疯狂抗拒着这个事实。
亲手杀害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的最终目的竟然是为了换取自己的幸存,如此极具冲击的答案,他根本无法从容接受!
明明村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发布过完整的申明了,
宇智波鼬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力量,为了蜕变出更强大的眼睛,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的!
先是杀了同族的宇智波止水,进而用止水的眼睛控制住了根部的忍者施加结界将整个家族封锁,甚至团藏自己都在那个时候被其偷袭身负重伤,直至被暗部忍者发现晕厥在自己的据点中!!
此间所横列的巨大沟壑,要让他如何能够从容越过?
但是,对方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吗?
如同不是寒冰主动规避,其现在恐怕已经如同周遭的花草湖泊一样被封缄在冰层中等待死亡了吧!
单纯戏弄自己,有必要吗?
巨大的讯息冲击令宇智波佐助完全陷入了不能自已的状态,他逐渐呆滞的目光想要从那个始作俑者的身上得到任何一些回答。
可后者周身骤然崩碎的寒冰与掀起的冰渣、水雾,骤然将之视野遮蔽,同样也将之目光和迫切想要脱口的声音给压制了下去。
汹涌的橘红色查克拉在鼬的周身涌动,一道道腓骨亦逐渐在这宣泄而出的能量下具现、构造。
眨眼之间,一座三阶须佐能乎豁然横列在了崩碎的冰层之上,有同样被封缄其中的黑炎得到解放!
整个湖面亦就此轮为了黑色火海与森冷冰川争锋相对的骇人局面。
“哈,还真是一双令人心动的特殊眼睛呢。”
“没想到短短数年你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幸好族里当初并没有直接宣布你的死罪,这才让我看到了一双比老头子还要强大太多太多的眼睛!!”
“说起来真是无聊呢,”
“富岳那家伙,明明身为族长实力却那么的差劲,当初解决掉的时候,我都怀疑那是不是我的父亲。”
“你也早就看他不爽很久了吧?”
“我替你解决掉了他,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呢。”
置身于须佐能乎中的宇智波鼬突然声线亢奋的诉说了起来,
此间,他目光直直地锁定着立于冰层之上的对手,汩汩落血的瘆人面孔狰狞而扭曲,甚至在说话间,其手足还情不自禁地舞动了起来,就像是在还原当初的杀戮情景一般!
且对于来自佐助的视线,他置若罔闻。
这样的鼬不对劲,
似彻底解放心中罪恶,
似有嗜血恶鬼攀附上身,
又似在贯彻自身的决意,撇清所有相关,独自背负罪孽。
如此疯狂而歇斯底里的自爆回应,不止是令与之遥遥相对的止水脸上出现了极为惊愕的复杂神态,也让佐助心中堪堪掀起的一点点特殊情感彻底崩坏。
怎么可以!
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将弑父情节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说得如此的无所谓!
明明父亲大人从小最喜欢、最宠爱、最骄傲的,就是天才一般的哥哥啊!!
为此,他自己想要获得一声称赞,都要付出百般的努力与期待。
怎么可能这样!!
拳头握紧,唇齿紧咬,
情绪的爆发令佐助瞬间就要依着内心的暴虐朝着那头畜生杀伐过去,为父亲大人、为母亲大人,为所有因之而丧命的族人复仇!
但就在这时,
那个混蛋后续的言语,却将之狠狠地钉在了刚欲挺进战圈的原地。
“欸,你说的没错。”
“那时候,我是和志村团藏约定了一个协议。”
“我帮助他清除意图叛乱的宇智波一族,他替我保存下佐助,并给予其最好的教育与培养。”
如此直接承认,让佐助的三观震碎、理念崩塌!
村子对家族施加压迫,家族意欲掀起叛乱,这些根本性的原因他现在都不想也无法去判定究竟孰对孰错。
令之一时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真的被当作了交易的条件!
用一族的性命换取其一人的幸存。
可还不等他心中的复杂情绪发酵,那人又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既然你已经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那么想来也应该知道那件事情了吧。”
“万花筒写轮眼的成长方向,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
突然转折的讯息让佐助猝不及防,
但荒却已经洞察出其真实的意图。
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在自己的身上,进而撇开佐助在整个事件中的真正意义吗?
还真是,
至死都疼爱着弟弟的好哥哥啊。
立于冰层的上荒,毫无所谓的任凭对方宣泄着自己对弟弟的扭曲‘爱’意。
反正,时间是在他的身侧。
“万花筒写轮眼不是无敌、无限制的,它也会因为过度的使用而导致力量减退,乃至永久的丧失瞳力..........”
“那时候的我不懂得节制,任务中过度的依赖万花筒写轮眼所带来的征服快感导致了视力已经出现了一定的下滑。”
“但是,我同样也找到了可以无限制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方法,将至亲的万花筒写轮眼移植到自己的眼眶里。”
“宇智波斑的事迹你应该不陌生吧?他也正是移植了弟弟泉奈的眼睛,才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使用万花筒写轮眼。”
“富岳的才能真的是太烂了,瞳力也在常年的使用中减退,我不确定移植了那个老东西的眼睛,能否顺利地获得永恒的力量,所以我才将最终的目标放在了你的身上,佐助。”
说话间,置身于巨人体内的鼬看向了不远处的佐助。
这可能是在被转移到故地之后,他第一次看向对方。
不过于之眼里所呈现出的不是深情,而是恨铁不成钢的狰狞,配上其残留血痕的扭曲面孔,整个人就宛若一头吃人野兽!!
如此画面呈现,令佐助脑海中堪堪浮现出封存记忆瞬间破碎。
这才不是他记忆里强大、温柔的哥哥!!
“真是无法理解,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愚蠢弟弟?”
果然,那人脱口的话语瞬间就将之推下了万丈深渊。
“别人都早就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只是写轮眼的程度?”
“你真的是我的弟弟吗?”
“你真的有将父亲、母亲的死状记在心里吗?”
“真的是,让人失望的家伙!”
“本期待能够在你的身上种出果实,”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直接将富岳的眼睛给用在自己的身上!”
“真是,无用的废物!!”
鼬肆意宣泄着自己最阴暗的情绪,
狰狞的表情与最狠毒的言辞在二者之间划开了一道无法通行的沟壑。
而佐助也在诸如讯息灌输恍惚跪倒在了冰层上。
这被解开的血淋淋过往与秘辛,令之根本不知该如何接受,如何去释怀!
见状,置身于须佐能乎之中的宇智波鼬亦没有继续言语下去,而是在深深看了一眼那陷入不可言语境况下的弟弟后,便将注意力都落回了对手的身上。
且此间,他的脸上都没有闪烁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动容与愧疚。
这样就好,
划清界限,
请原谅我,佐治。
“可惜,你没有这样的至亲,”
“你的眼睛又能够看到多远的地方呢?”
他嘲讽着对手,似要激起对方全部的愤怒。
“哦?”
“原来事情的真是原因是这样的。”
“我可真是嫉妒,”
“那么,我也就更加无法容得下他了。”
荒神情漠然的评价道,
对此前的苦情戏码,其也确确实实地当作了一场戏剧看待。
语落的瞬间,数道冰棱凭空缔结并狠狠地穿刺进了佐助的肩骨、小腿等非致命的部位。
处于失神恍惚状体的他自然不可能做出规避的动作,顿时,其痛苦的嘶吼声在这座冰、火共舞的湖面上传递。
他的声音有些怪异,
并不像是单纯的因为痛苦才爆发出来的嘶吼,更像是因为在伤口的催化下,将积攒于心中的负面情绪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那悲恸的声音令立于一旁见证的止水都不禁表露出了不忍的模样,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动作,因为其十分明确自己的身份,在取缔原本准备与荒同行的泉时,就认定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单纯的见证者。
而且,佐助此间的悲痛,不过是整个家族幸存者们的一个缩影而已!!
此刻掀起的同情,只会是对这片土地上逝者的无声讽刺!!
“啊嘞,”
“莫不是我的瞳力也消耗过度了吧,准头有点偏离了。”
“但是这一次,我会精准地瞄准他的要害。”
“你要怎么办呢?”
荒自然没有将佐助的痛苦放在心上,更是神情轻松地朝着对立面的那人要挟着。
毕竟,这一点点痛苦完全比不上族人们在那个夜晚中的绝望经历!!
敌人来自族内,
是被百年不出的天才,
是被长辈、晚辈视为骄傲、视为目标的族长之子!!
可在面临选择的那一刻,
无论是具备忍者身份的族人,还是妇女,老人,幼子,都在其为了保存弟弟的意愿下成为牺牲品。
那些族人的绝望,谁又能够共情?
只是单单一个佐助的痛苦,
不够,
不够!
完全不够!!
他要用整个木叶的毁灭,作为曾经事件的了结!
你的选择,即为,我今天的毁灭!!
“轰轰轰!”
宇智波鼬瞬间用自己的行动推翻了此前言论,如山岳般魁梧厚重的三阶须佐能乎在湖面上重装推进着,被解放的黑炎如同从地狱涌上的罪恶炎炎,灼烧所有与之为敌的事物。
却唯独再次绕过了毫无抵抗能力的佐助!
而就在那巨人抵近荒跟前的那一刻,
滂湃的查克拉能量若飞流三千尺的瀑布,带着汹涌大势从其体内宣泄而出,一道道腓骨亦迅速于之身前构造、缔结。
此间,零零碎碎的物质从其所立之地的虚空飘零而下,
似雪,
但表现出来的颜色却显得有些怪异,似被暗红色的颜料所侵染。
不止如此,
此前,大体呈现出雪色的须佐能乎,现在被那瘆人眼球的血色侵蚀得愈发鲜明。
导致整体形象,从此前的孑然独立,转为成了现在的煞气环绕。
这样的改变,理由只有一个,
他的左瞳愈发强大,
他身上所背负的血债亦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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