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堂外,早已经围满了百姓,众人看到那狼狈不堪被黑龙军将士拖来的商州刺史时,每个人的双眼都被怒火填满。
“陈将军,”齐山从人群总挤出来,阔步走到陈桥身边,“百姓们都在这里了。”
陈桥环视一眼周围充满希冀的百姓,心中更是觉得应当将这商州刺史千刀万剐,如此方能一泄民愤。
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昏死的知州终于醒来。
“醒醒吧,该说点儿正事儿了。”
四方明亮的大堂之上,悠悠转醒的商州刺史看了眼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的陈桥,耳边是百姓们不绝于耳的喊骂声。这商州刺史已围观数十载,自为官以来便不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只是眼下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陈桥,是那个令多少在当世称得上称霸一方的枭雄都感到胆寒的黑龙军主帅。
商州刺史知道自己此番怕是难在活命,可若要让他就这样死了,他却不甘心。
“将军!下官乃朝廷命官!你如此滥用私刑就不怕陛下责罚吗?”商州刺史咬牙切齿问道。
“凭你也配自称朝廷命官?”
这下倒是用不着陈桥与他多费口舌之争,一旁站着的早已经对商州刺史痛恨至极的齐山上前一步,高喝一声。
“你这刁民!这大堂之上何时有你说话的地方!”
虽说已经被押在地上,面对齐山时,商州刺史仍旧一副恶人嘴脸。
陈桥朝着站在商州刺史身后的两个黑龙军将士使了个眼色,两名黑龙军将士登时会意,从一旁的衙役手中夺下杀威棍,不等商州刺史再说什么,便一人打下一棍。不过为了继续方便问话,两名黑龙军将士也未尽全力,算是给这商州刺史一个警告。
商州刺史痛呼一声,以为是府衙中的衙役动的手。刚想转头呵斥,却见两个凶神恶煞的黑龙军将士正目光凶狠地盯着自己。
“混账!将军在此岂容你等放肆!”
商州刺史眼见如此,也只能将骂人的话重新咽下,只敢在心中腹诽一番。
不远处,百姓们正一个个排着队准备控诉商州刺史这些年的所做作为。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仅欺上瞒下制造冤假错案,更是勾结土匪戕害百姓,这一桩桩一件件说下来实在叫人愤慨。
半个时辰之后,前去上泉山剿匪的王义回来了,他手中拖着的正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土匪头子。
“大人,属下已经问过话了,此人说正是刘昌莫给他银钱让他掳走齐家一双儿女,并以此勒索钱财。”
王义面无表情地将那土匪头子扔到一边,上前对陈桥回禀。
“将军!下官冤枉!”
商州刺史恨恨地看向那还在昏迷之中的山匪头子,还说什么武功盖世又兵强马壮,定不会有被剿灭的一天!怎么如今却轻而易举便成了别人的板上鱼肉?
“下官从不曾见过此人!更遑论与他勾结!”商州刺史心中愤恨,却也不愿就此伏法,登时便又大叫起来,“下官自到任以来,无一日不是勤勤勉勉!下官对陛下尽忠,对百姓尽责!苍天可鉴!”
“哦?”陈桥挑眉嘲讽一笑,随手指向乌央乌央排着队等着痛陈商州刺史恶性的百姓,“瞧这场面,可不像是你对百姓尽责啊。”
“定是他!”商州刺史涕泗横流地指向齐山,大喊道:“定是他与这土匪勾结,想要里应外合劫掠商州城!却没想到事情败漏!于是他们便想出此等恶毒计策!将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军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眼见刘昌莫如此,陈桥简直都要被此人的厚颜无耻惊呆了。他是真没想到,面对如此铁证如山,他竟还再给旁人泼脏水。
“刘昌莫!你这趋炎附势两面三刀的小人!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跟老子说那齐家家大业大,只要做完这次买卖,下半辈子就能吃喝不愁!”
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山匪头子刚晕晕乎乎醒来,就听到那商州刺史,当即便叫骂起来。
“你、你莫要冤枉本官!本官何时与你有过往来!”
商州刺史正说情真意切、义愤填膺,就听到那土匪头子的叫骂声,当下一个激灵便扭头朝那土匪头子看去。瞧那力度,陈桥几乎以为这商州刺史要把自己的脖子扭断了。
“放你娘的屁!当初是哪个畜生混账捧着银子上山求老子办事!眼下来了大官居然翻脸不认人!刘昌莫!你个孬种!老子要知道你是这么一个货色,当初就该一脚把你踹下山,省得跟着你受牵连!”
“你才是放屁!本官一向忠君爱民,怎、怎会与你一同构陷百姓!你说!你这些话是不是都是齐山教给你的!你二人究竟与本官有何深仇大恨!竟非要置本官于死地!”
“两面三刀的小人!老子当初就该一道剁了你!”
眼见两人越吵越凶,一个被绑着一个惧怕陈桥,只怕早已经打作一团。
见状,陈桥冲着正站在不远处的拧着眉头看着两人争吵的小孩招招手,小孩虽然没看到,不过小孩的阿娘却看到了,于是赶忙将小孩带到了陈桥面前。
“小孩,瞧着没?这便是狗咬狗一嘴毛。”
陈桥扬了扬下巴,满脸鄙夷地看着那相互攀咬的两人。
小孩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场景,丧尽天良的刺史和凶神恶煞的山匪头子竟还有这样一面。
眼见两人越吵声越小,陈桥终于开口对两人说道:“你二人的罪行已然是板上钉钉,再多口舌之辩我也不过全当个乐子听罢了。”
“本官身为刺史!再大的罪行都该交由大理寺审理!将军如此就不怕陛下怪罪吗!”听到陈桥的话,商州刺史明白自己再无逃脱可能。但与其让陈桥处置自己,倒不如是大理寺,自己攒下百万身家,若到时候运作得当,怕是也能逃过一命!
“出京前陛下便给了本将旨意,让本将便宜行事。”
陈桥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扭头对王义说道:“此二人罪行累累,刘昌莫身为商州刺史本应交于大理寺审理,不过既然陛下让我全权负责,那我便在此宣判了吧。”
商州刺史瞳孔猛地放大,惊恐地看向陈桥。
“大人请说。”
王义看着那抖如糠筛的商州刺史和仍旧不服一脸愤愤的土匪头子,虽仍旧面无表情,可眼神却愈加嘲讽。
“这山匪头子多年来横行无忌,害了不知多少百姓的性命,便判个斩立决。”
“是!”
陈桥转而又看向知州。
“至于这商州城刺史刘昌莫,”陈桥歪了歪嘴角,说道:“身为一方父母官,不仅不为民做主,反而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只怕折在你手里的无辜性命早已不知几何!”
“将、将军……”
“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恐怕只是斩首不足以平民愤,便判个腰斩吧。”
“是!”
这头王义话音刚一落,众人便闻到一股腥臊的臭味。扭头一瞧,就看到那此事已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就这二斤胆子,也敢如此行事!”
陈桥嗤笑一声,带着齐家人离开了。围在府衙外的百姓自然也听到了陈桥对二人的宣判,于是乎,陈桥刚一走出府衙便听到一阵百姓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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