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中年女子竟会给自己这么长时间,那色心头一喜,直道,还能如何?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若当真有十天时间的话,甚至陈桥事先所说的假死都不必了。
“如此,便说定了。”那色拼尽全力才压下自己的笑意,阴沉着点了点头。
中年女子满意地点点头,“那我便祝王子马到功成了。”
那色看了中年女子一眼,面色虽然依旧不好看,却也硬是扯出了一个笑意。
待到中年女子离开后,那色又在房中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去书房找陈桥了。想来眼下陈桥已经与单相国将所有事情说清楚,接下来便只需要等中年女子收到拜占庭主帅的回复,他们便能够动手料理她了。
果然,那色刚一进书房,便察觉到里面的气氛不同寻常。单相国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扭头望向陈桥,陈桥朝着他点点头,那色心下了然,便也未开口说话,只安静坐下等着单相国开口。
片刻之后,单相国终于睁开眼睛,她看向那色问道:“锦衣方才可是去找你了?”
那色点点头,说道:“是,她与我说定,给我十天时间。”
“十天?”
陈桥和单相国皆是一派惊讶,他们原先还以为中年女子能给的时间至多不会超过5天,没想到竟会如此大方。
“如此一来,倒是省得我再去假死了。”陈桥摩挲着下巴说道。
单相国眯了眯眼睛,“看来陈将军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否则按着我对锦衣的了解,她绝不会给出如此充足的时间。”
陈桥却笑了笑,“那他们便错了,即便没有我,黑龙军也能够轻而易举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单相国看了陈桥一眼,“将军知道,拜占庭人却不知道,他们向来妄自尊大、目空一切,多少年来将军还是第一个被他们视为威胁的人。”单相国慢悠悠地说道:“何况,在天下人看来,没有了一军主帅,那再强的军队都会成为一盘散沙,成为一个不足为惧的存在,就像是被拔去利齿的猛兽一般。”
听到单相国的话,陈桥沉默片刻,最终却还是笑着摇摇头,“若是黑龙军的话,恐怕只会成为更加可怕的猛兽。”
没过多久,三人商议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之后,那色便最先离开了书房。
毕竟大戏还没唱完,那色也知道中年女子定会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他,于是从踏出书房的那一刻起,他便做出了一副阴沉烦躁的模样。
中年女子站在不远处,满意的看着那色离开书房,她虽然没有靠近书房,却也知道那色对陈桥的忍耐定然已经到达了极限。
早些时候,她便送了飞鸽传书去拜占庭军中,想来再有不到半天的时间她便能收到回音了。
“相国当真对锦衣下得了手?”陈桥有些怀疑地说道,在他看来,单相国对待那中年女子无异于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一个母亲又如何忍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单相国笑了一声,抬手给自己和陈桥分别斟了一杯茶,“在老身心目中,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能够与东女国的安危相提并论,她既已生了反心,老身便不能再纵容她。”
“相国大义,我实在望尘莫及。”陈桥抿一口茶说道。
“老身这一生,未曾成婚生子,为得便是能够心无旁骛地为了东女国鞠躬尽瘁,任何人,只要胆敢威胁到东女国,老身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放过她。”单相国面上一闪而逝些许狠戾,随后她长叹一声,又恢复了一派温和慈祥的模样。
闻言,陈桥虽然心中诧异,面上却没有任何不妥。
说完话之后,陈桥也离开了书房,他心知中年女子定然不会只盯着那色一人,便在走出书房的时候,也做出一副郁郁不快的模样。
果然,陈桥敏锐地察觉到中年女子正在不远处盯着自己,他面沉如水地朝着自己卧房所在的方向走去,心中却不屑的冷笑一声。
待到看着陈桥离开,中年女子才从藏身之处慢慢走了出来,她目光轻蔑的看着陈桥的背影,任你再是盖世英雄,若是连手底下的人都收服不了,也不过尔尔罢了。这样想着,中年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一阵奇异的笑容,既像是恐惧,又像是痛快。
五天之后的一个中午,中年女子忽然找到了那色,神色间竟然带了些难掩的慌张。
“出了何事?”那色蹙眉看向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面色难看的看坐下,“如今看来十天是不成了,主帅说再等下去只怕黑龙军要来了,到时候陈桥重回黑龙军,再要下手就没那么简单了。”
闻言,那色却冷笑一声,说道:“十天我都觉得有些仓促了,你们还要缩短,若当真等不起的话,那你们便自行派人去杀他吧,我倒要瞧瞧你们能不能得手。”
说罢,那色将握在手中的筷子扔到一边,起身走到床边便合衣躺下,闭上眼睛再不理会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自然知道此事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不过眼下的拜占庭主帅却是个不将情面之人,她虽然与拜占庭皇帝关系匪浅,可那主帅一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便让她再无话可说了。
“此事实非我的意思,若叫我来看的话,莫说十天,若你当真杀得了陈桥的话,便是二十天一个月我都是等得起的。”中年女子起身来回踱着步说道:“可如今你我身处东女国中,难免有诸多掣肘,何况——”中年女子忽然看到那色看向她的绕有深意的眼神,便猛地停下了话头。
那色“啧啧”两声,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覆在脸上的面具摘下扔到一边,安静的卧房内登时便想起尽数砸到地上的声音,等到那面具打了几个转后,房间内又终于重归宁静。
“你——”中年女子的声音讶异中带着些颤抖地惊呼一声。
她先前虽见过受伤时候的那色,可那个时候,那色满身满脸都是血污,她如何能够看得分明?后来那色加入黑龙军后直至跟随黑龙军离开,都未曾再在人前露过面。
那色轻笑两声,“怎么?怕了?”说着,那色从床上起来,一步步走到那中年女子面前,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疤说道:“好好看看,这便是那拜占庭留给我的,若非他们攻入吐火罗,我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不田地!”
“砰!”地一声,那色一拳捶在了中年女子背后的墙上,墙皮剥落下来几片,那色的手上也变得血迹斑斑,他神色阴鸷的看着中年女子,不屑地说道:“告诉那拜占庭主帅,若他嫌我慢,大可以亲自前来要了陈桥的性命,不过依我来看,他怕是没有那个胆子!”
中年女子神色犹豫,站在她的立场,她实是不愿意和那主帅起太过争执,毕竟眼下她的性命还得靠那主帅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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