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桥无奈摇摇头,也不知该对施林通说些什么,便知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随即便朝着医疗驿走去了。
一头雾水地看着陈桥朝着医疗驿走去,施林通虽然一向机敏,却也没能想通陈桥为何会突然对着自己长叹一声。
等到陈桥倒了医疗驿的时候,不同与昨天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今天的李恪看上去确实是比昨天要平和许多。
“今天怎么如此安静?”陈桥笑得别有深意地看向李恪。
李恪喉间一滞,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李恪才终于缓过些劲儿来,他皱眉看向陈桥,问道:“还当你要过几天才会再来,怎么今天就来了?可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桥笑着摇摇头,“大年初三能发生什么事情?我就是来瞧瞧你,看你有没有恢复一些。”
“对了,王妃怎么样了?”
李恪对萧氏虽然不似陈桥对李丽质和伏岚那般爱重,可到底是相处多年的妻子,眼下吴王府中危机重重,他自然会不太放心。
“放心,吴王妃是个聪明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而且如今机锋营的将士也仍旧守在吴王府外面,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便都会报来与我。”陈桥安抚着说道。
听到这话,李恪才稍微方希一些。
看过李恪与杨旭景之后,陈桥便又闲庭信步地去了大牢。
那日陈桥将杨旭荣一只手掌用匕首钉在墙壁上之后,只吩咐了大夫给杨旭荣止血,并未将钉杨旭荣受伤的匕首拔下。
所以当陈桥今天再次踏入大牢的时候,杨旭荣的手仍旧被钉在墙壁上,他背靠着墙壁坐在墙角,一只手臂被高高吊起,伤口上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不少,可他的脸色却依旧变得十分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因疼痛而溢出的冷汗,嘴唇也变得青紫而干裂,看上去已经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站在牢房外,陈桥看着牢房之中耷拉着脑袋的杨旭荣,忽然轻笑一声。
也正是因为这声笑,杨旭荣才终于发现正站在牢房外面看着他的陈桥。
“你怎么来了?”杨旭荣的声音十分虚弱,不过语气中仍旧充满恨意。
陈桥又笑一声,“自然是来看你的笑话,不然呢?”
万万没想到陈桥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杨旭荣忍着掌心传来的剧痛,眼中满是嘲讽之意地看向陈桥。
“果然是卑鄙无耻之人。”
陈桥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我一向都是如此,况且对待你这样阴险诡谲之人,我卑鄙一些怎么行?”
被疼痛扰乱了思维的杨旭荣一时间竟找不到能够反驳陈桥的话,只能不甘示弱地、恶狠狠地瞪着陈桥。
“五殿下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句话陈桥是对杨旭荣隔壁的杨旭安所说的。
杨旭安愣了一下,这两天因为杨旭荣的缘故,自从进了大牢以来便一直睡得很好的杨旭安头一次失眠了,整整两个晚上,他都生怕杨旭荣会发生什么事情,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合上。
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这几天来一直七上八下的心也逐渐平稳了下来,他十分感激地看着陈桥,“多谢陈将军。”
陈桥却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没什么,做已经跟六殿下说过了,等他身子完全恢复之后,我就放你们三个人走。”
“三个人?”
陈桥身后,杨旭延所在的牢房之中忽然传出一道声音。
回头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走到牢房之中栏杆的位置,双手紧紧抓住栏杆的杨旭延,陈桥勾了勾嘴角,“自然是三个人。”
“你要放谁离开?”杨旭延问道。
陈桥彻底转过身来,双眼很是平静地看向杨旭延,说道:“杨旭安和杨旭景,当然了,如果三殿下——”说到这里,陈桥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愿意一道离开的话,我自然是不会阻拦的。”
“那我二哥呢?”杨旭延隔壁牢房中的杨旭启忽然出声问道。
陈桥看着杨旭启笑了一下,回答道:“二殿下的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为什么?!”杨旭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慌,他原先以为只有很行业内的罪过陈桥的杨旭荣才会被留下,可万万没想到,到了今日杨旭延居然也要被留下了。
陈桥转身面向杨旭启,说道:“你们隋杨余孽的事情,总得给陛下一个交代,”说话间,陈桥忽然听到一声非常急促的呼吸声,“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一定会保住二殿下的性命,而且,我估摸着陛下应该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将你们置于死地。”
“我可以代替二哥!”杨旭启急急说道。
陈桥笑了一声,“三殿下,你们兄弟几个的画像早已经被呈到了御前,你虽然和二殿下长得最是相似,可我想陛下的眼神应该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陈桥撇嘴看着杨旭启,说道:“放心,二殿下留下来不仅没有性命之忧,反而还会让他锦衣玉食地活到寿终正寝。”
“可是没有自由对不对?”
杨旭启一针见血地问道。
陈桥笑了一声,“杨家几兄弟,果然没有一个是傻子。”
“你们要将二哥囚禁起来?”杨旭启紧张问道。
陈桥摇摇头,笑着说道:“算不得囚禁,只是能去的地方变少了一些,可即便这样,也总好过继续提心吊胆地过活吧?”
闻言,杨旭启沉默下来。
是啊,虽然没有了自由,却也不必再日日夜夜都因为担心追兵到来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或许对于杨旭延来说,这也能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无论如何,能够活下来就好。
“你真的会放了三弟他们?”杨旭延显然不太相信陈桥。
陈桥抱臂看向杨旭延,明知故问道:“留他们在这里,反倒还要多吃我的几份口粮,我为何还要留着他们?”
杨旭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低吼道:“你确定不会出尔反尔要了他们的性命?”
对于陈桥,他自然是信不太过的,毕竟是废了如此大的气力,才把他们这些隋杨余孽全部抓住,陈桥当真愿意就如此轻而易举地放他们离开?
“无愁无怨的,我要他们性命做什么?”陈桥失笑看向杨旭延,又别有深意地说道:“我又不是那杀人如麻的魔头?”
听到陈桥的这句话,监狱中的四个杨家兄弟,没有一个不知道他在说些。
“杀人如麻?我要要请问陈将军,咱们两个究竟谁杀的人要多一些?”杨旭荣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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