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澜摸着手头温热发着暖光的金珠,问道:“小舟,我昏去过后发生了什么?你是如何把我带回来的?”
顾轻舟拿了个暖炉给他暖手,“金灵珠意识到自己输了,就心甘情愿成为师尊的法器。”
“就这么简单?”沈重澜觉得这乖巧得根本不像那个狡猾的金灵珠。
“就是如此。”顾轻舟十分笃定。
沈重澜看着手中发烫的珠子,用心音传声,“小金,你就是这样认主的吗?”
金色珠子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微微颤动,疯狂点头:“是的,就是这样。”
“那你很乖。”沈重澜没想太多,把它当宠物,在它圆润的身体摸了一把。
胡安从外边匆匆回来,神色凝重的附在沈重澜耳边说了几句话,看得顾轻舟眉头紧锁。
“果然如此。”沈重澜微微扇动羽毛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小安,小舟,为师有事要吩咐你们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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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言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没几天就把晚宴准备好了,吭哧吭哧地找人去请沈重澜。
沈重澜站在铜镜前,由着顾轻舟给他系上玉佩,他今天穿了一件桃粉色的长袍,顾轻舟怕他冷,还给他加了件白色绒毛披风。
“可以把这个耳朵去掉吗?”沈重澜拎着披风上的兔耳,这穿上去简直就是一只行走的大白兔。
“师尊,这是弟子昨晚赶工做的。”顾轻舟委屈巴巴。
沈重澜觉得自己一个酷炫的高岭之花,不能有这么可爱的耳朵,“有没有别的披风?”
“师尊,外边的人已经在等了。”胡安气喘吁吁跑进来,指着门口金色的轿子。
“那算了。”沈重澜不再纠结披风上的耳朵,顾轻舟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储物袋里小熊耳朵的披风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喜欢。
这个晚宴着实浩大,金元门上下都到场了,金色的宫殿,旁边盛放着娇艳的牡丹,金色的衣袍,富贵奢华,沈重澜带着顾轻舟和胡安,三人突兀的在一片金色海洋中。
沈重澜:...这金光闪闪的不怕弄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吗?
望着眼前的满汉全席,他留下了嫉妒的泪水,云仙门的宴席都是青菜萝卜,哪里有这种大鱼大肉。
金言成稳坐在高位,他神色放松,言语间进退得当,一点也没有传闻中那样嚣张跋扈。倒是金元门的人表现得诚惶诚恐,战战兢兢。
“此次金城赌坊一事,我们还是得谢谢沈仙尊和他两个弟子远道而来出手相助,这才能平了这数月来的大乱。”他举起酒杯,遥遥望着沈重澜。
沈重澜举起酒杯,用袖子遮了一下,一饮而尽,嘴里的汁水清甜爽口,沁人心脾。怎么会是苹果汁?他望向一旁搞了鬼却还是神色自若的顾轻舟,“怎么回事?”
“师尊身体抱恙,不宜饮酒,这苹果酿是弟子最新研制的甜品,师尊觉得如何?”顾轻舟笑得很无辜。
沈重澜:...行8,反正也挺好喝的。
月光下他的嘴唇被汁水润泽得湿漉漉的,嘴角还有一滴残留的汁水,红唇看起来娇艳欲滴,引人犯罪。
顾轻舟修长的手指指着美人唇间残留的水渍,“师尊,这里。”
沈重澜不以为然,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舔了嘴角一下,如同一只慵懒又而不自知的猫。
旁边的玄衣青年,脸上疤痕纵横,看见他此举却耳垂发烫,一股热意从下腹只冲上来,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金言成开始搞事:“在下听说这金灵珠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法器,威力无边,不知道沈仙尊可否大方慷慨地让我们金元门上下开开眼界?”
“是啊,沈仙尊,就让我们开开眼。”
金言成话音刚落,金元门上下就跟学话精一样开始纷纷效仿。
敢情自己不给看珠子的话就是不大方不慷慨咯?沈重澜瞬间觉得金言成有点无理取闹,但还是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淡道:“小事,各位尽管看。”
顾轻舟从他手里接过金灵珠,放到盒子里,往高台上去,他生得剑眉星目,却被脸上的疤痕破坏了美感,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阴郁。
顾轻舟:...不开心,总有那么多人打扰自己和师尊花前月下。
金言成朝顾轻舟得意洋洋的笑,打开盒子,看到那闪闪发光的金色珠子,脸上流露出贪恋之色,开怀大笑,“不愧是金灵珠,果然是晶莹剔透,通体发光。”
沈重澜看着他痴狂的神态,不发一语地喝着苹果汁。
真好喝。
“沈仙尊,”金言成眼睛贴近那金色的珠子,去看那成色,活像当铺里坑人的掌柜,“这珠子,本就属于金元素法器,金元门有最大的资格守护它。”
他哈了哈那个金色的珠子,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要不,沈仙尊就割爱把珠子送给金某吧。”
沈重澜哦了一声,话音很长,带了几分轻蔑,“那金掌门的意思,就是要抢金灵珠咯?”
他将手中的苹果汁喝光,有几滴汁水滞在他红艳的嘴唇,看得人喉头一阵发紧,“或许,我该称呼你,画皮书生?”
“什么?”
“怎么可能?”
“掌门怎么可能是画皮书生呢?”
金元门上下本来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弄得一愣一愣,一头雾水,议论纷纷。
金言成脸色大变,厉声道:“沈仙尊,就算珠子被夺,也不必这般污蔑在下。”
“是不是污蔑,稍后便知。”沈重澜抽出腰间的风来,轻盈的跃身到他面前,“来打一架吧。”
他唇间勾起嘲讽的弧度,慢慢吐字,“金,掌,门。”
金掌门也拿出了随身的折扇,和他缠斗了起来,两人飞跃在半空之中,一时间风云巨变。
“咦,为什么掌门不用金元门的剑招?”底下的人看他们打得热火朝天,疑惑道。
金元门有自身所创的招式,出手狠戾,打出来却飘逸贵气逼人,门内人人以此为傲。当此时的金掌门却执着于用折扇来对抗沈重澜的风来,节节败退。
“那是因为,”沈重澜风来一挥,割开空中璀璨的云彩,剑气飞扬,“他根本不是金言成。”
汹涌的剑气带着冰霜而来,如同飞扬的刀片,割伤了金言成的脸庞,他脸上出现了裂痕,却没有出血,底下的是更加白皙的皮肤层。
“哈哈哈,就算我真的不是金言成,那又如何?”他用折扇挡住沈重澜凌冽的攻势,怀中的金灵珠闪闪发光,“金灵珠,现在在我身上!”
“哦,你确定那真的是金灵珠?”沈重澜闪到眼前,神色清冷,修长的手指沿着那破裂的口子一揭开,就看到一张魅惑妖艳的脸,“画皮书生杜仲。”
杜仲捂着自己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带着不可思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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