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响起的同时,他胸腔却喷出一腔热血,神色错愕:“这怎么可能?”
千万年来,从来没有人能勘破欲念,摒除贪恋,还将他的□□杀了?
一阵劲风袭来,来人一身玄衣,手持木剑,狭长的丹凤眼,脸上有长而狰狞的疤痕,他木剑一挥,竟将金灵珠化成的肉身狠狠砍下一臂。
沈重澜失去了挟持,从空中坠落,跌进一个冷香四溢的怀抱,只听到那人抚着他无血色的脸,声音里带着愧疚,“师尊,是弟子来迟了。”
金灵珠痛失一臂,神色癫狂,四处乱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贪欲!怎么可能有人能识破!”
金灵珠的所有作用在于用贪念蛊惑众生,在化身被顾轻舟无情斩杀之后,他显然失了心智。他渐渐瘫坐在地,金色的手指指着沈重澜,怒道:“汝师尊之灵魂已归吾,为何阻拦?”
“是你,将师尊弄成这个样子的?”顾轻舟说得很轻,带着汹涌的冷意,望着怀里双眸紧闭呼吸渐弱的美人,深情温柔地贴近他白皙的侧脸,自责道:“师尊,是弟子来晚了,让您受罪了。”
金灵珠金光乍现,身上开始流淌出金色的液体,怒道:“汝师尊与吾早有赌约,吾取走所赢之物,为何阻拦?汝师未教汝信守承诺?”
“辰时已到,汝并未勘破,他输了。”
“师尊没有输。”
顾轻舟将沈重澜抱起,轻轻放在皇座上,掏出手帕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和强忍疼痛留下的泪水,“辰时我已将你的□□粉碎,所以你胸口还会有血窟窿。”他目光深邃温柔地望着顾轻舟苍白的脸,像是在看珍贵的宝物。
他安顿好沈重澜,回过头,语气森森,“所以承认自己输了和被我捏碎,你自己选一个。”没有对着沈重澜,他失去了所有温柔,浑身黑气弥漫,额间魔纹立现,身形高大,如地狱来索命的恶鬼。
金灵珠还不知死活的哈哈大笑,金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此乃吾之世界,汝等小儿,竟敢口出狂言。就连汝师,谪仙一般的人物,依然灵力尽失,武功尽毁,汝毛发未齐,如何和吾斗?”
“哦,那便试试。”顾轻舟冷冷看着它,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沉稳的脚步慢慢走近,纤长的手指握住了那不断流出金液的珠子。
金灵珠根本不怕,笑得狂妄,“来呀,来杀吾!”
顾轻舟手指不断用力,金色的光芒在他手中迸发,珠子的温度升高,金灵珠粲粲的笑声也变成哀鸣,带着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他感觉到自己金色的珠液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身上的疼痛越来越深刻,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我还奈何不了你吗?”顾轻舟把他拿近了一些,轻薄的呼吸喷在珠子上,那珠子是有弹性的,他控制着力道不让那珠子出现裂痕,却又能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师尊说过,要把这珠子完好的带回去的。
他眸色的眸子垂下,不断控制住自己体内的凌虐之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金珠子痛感达到极限,它金色的身体发出微弱的咔嚓咔嚓的碎裂声,是自己的本体就要由内而外的破裂!
“放,放过吾。”它出声求饶,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服从。
“早这样,就不必受这么多皮肉之苦了。”顾轻舟直接将他随处一扔,随手拿起衣摆擦拭自己手指上粘腻的金色液体,而给沈重澜擦过汗的手帕安然躺在他胸口。
金灵珠不断地喘息,看着那个玄衣青年抱着那个孱弱的美人,说道:“汝非人,也非仙。”
顾轻舟没有理他,兴趣缺缺的捡起沈重澜掉落在脸上的一根睫毛,放进胸口的手帕里。
“汝乃异类,不容于世,还敢痴心妄想。”它出声嘲讽,宣泄自己被重伤的恨意。
“看来刚刚的教训并不够。”顾轻舟悠悠抬起头,冷冷说道。
金灵珠浑身一颤,不住地抖动,“够了,吾输了,会信守承诺。”
“算你识趣,那便走吧。”顾轻舟抱起沈重澜,金色的珠子化作一道金色的烟雾进了他的储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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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澜睁开眼就接触到金色的穹顶,和熠熠生辉的阳光,耀眼地令人睁不开。
“师兄,师尊醒了!”胡安看见他醒了,惊喜的往门外喊。
“为师睡了多久?”睡了太久,他声音都有点干哑。
“师尊,你先喝点水。”胡安扶他坐了起来,往他嘴边送水。
顾轻舟端着散发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胡安急忙让出床榻前的位置。
沈重澜秀美的眉毛看见那乌漆嘛黑的药就皱起来。好苦,不想喝。
顾轻舟摊开另一只手心,里边躺着一颗暗红色的糖枣,颜色艳红,散发丝丝的甜意。他如同哄骗小孩,“师尊,这糖枣是弟子新学的甜点,喝完药就可以吃了。”
沈重澜很想问,不吃药可以吃吗?但是又觉得自己是师尊,不能跟个小孩子一样贪吃,就闭了嘴,顾左右而言它,“为师睡了多久?”
“您在金灵珠的空间里犯了哮喘,已经躺了三天。”
沈重澜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能不喝吗?为师是在幻境里失去了武功灵力才会如此,现在已经恢复体力,就不喝了吧。”
“不行。”顾轻舟一口回绝,“师尊还是喝吧,不然弟子把师祖和几个师伯都喊来。”
沈重澜:...这一言不合就告老师的行径为什么可以做得如此理所当然?
“哦。”沈重澜还是苦着脸把药给喝了,苦得两条眉毛挤在一块。
顾轻舟轻声发笑,把糖枣塞进了他嘴里,触到他干裂无血色的唇瓣,触电似的把手收回了。
沈重澜感受那嘴里的甜意,甜丝丝的糖加上枣子的清香,很好吃的零嘴,“还有吗?”
“只有吃药的时候会有。”
“小气。”沈重澜嘟囔着嘴抱怨。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沈重澜觉得顾轻舟以后一定能是个好父亲,毕竟这样安排已经让他无比渴望喝药。
因为能吃到甜丝丝的糖枣。
“沈仙尊,感觉如何?”金言成匆匆走进来,他今天还是穿了一身金,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已无大碍,就是肚子有点饿。”他说完,可怜巴巴的转向顾轻舟。
“弟子刚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现在就去端过来。”
金言成听到他没什么事了,松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当时你昏迷不醒,你那个徒弟的样子,有多恐怖。”
他还模仿给沈重澜看,假装抱起一个什么物体,然后脸色黑沉沉,快步走。沈重澜看着他手舞足蹈时飞扬的袖子露出的手臂,上边有五颜六色的涂料。
金言成还浑然不知,模仿得入木三分,逗得胡安和沈重澜哈哈大笑。
他慰问了几句,就坐到床边,形似无意,“沈仙尊,那赌坊真是金灵珠搞出来的?”
沈重澜颔首,娓娓道来,“那赌坊是金灵珠的化身,他就是吸取人的灵魂和气运。”
金言成听得入神,不由得往他这边靠近,“那金灵珠是真的被沈仙尊收服了吗?”
沈重澜拧眉,觉得距离太近了,他身上那种颜料的味道又在空间中若隐若现,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应当是了,既然我能回来,那就八九不离十。”
“那是极好。沈仙尊不仅貌美,还能力超群,在下佩服。”金言成开始拍马屁,把沈重澜夸得云里雾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沈仙尊可否答应?”
“但说无妨。”
金言成收起玩笑的嘴脸,“金元门上下都想见识一下金灵珠的威力,不知道沈仙尊可否赏脸带着金灵珠参加金元门上下齐聚的晚宴?”
沈重澜心道,这样也好,便点点头答应了。
得了应允,金言成欢天喜地的走了。
顾轻舟回来的时候,胡安也不在屋里,只有沈重澜躺在床边翻话本。他手脚利落的把那个小圆桌放上床,然后把三个小菜和汤放上桌子,“师尊,用膳吧。胡安去哪里了?怎么不在此伺候师尊?”言语中带着苛责之意。
沈重澜看着面前的清汤寡水随口应了句,“为师让他去办点事。”
顾轻舟还是不依不饶,“师尊体弱,身边必须有人伺候,可以让他等弟子回来了再去也不迟。”
“知道了。”沈重澜觉得自己捡了个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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