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青与任盈盈游西湖归来,刚到院中,就发现有人在练功。
任我行视力恢复后,就迫不及待的修炼,蓄养元气,找回曾经最巅峰的状态。
只见他站在梅林中间,连续发掌,劲风将两丈开外的梅树扫的七零八落,枝叶飞舞盘旋,纷纷合合,按照特定的轨迹聚拢,半晌后才落在地上。
韦青眼看这强猛绝伦的掌力,波及两丈开外,不由心中做出对比道:“老任的功力之高,还在我突破前之上,已是后天一流顶峰。”
唰唰唰!
任我行忽然又抽剑狂舞,长剑连环劈出,寒风呼啸,剑气四外激荡。
若论剑法之妙,老任的剑招和内力融而为一,也是当时一流绝顶水准。
韦青正要走过去鼓掌,忽然任盈盈轻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道:“青哥,别过去。你这时候现身,爹爹肯定会找你比武较量。”
韦青回答:“若真要比武,我让着他便是。”
任盈盈急切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现在出去,肯定会被我爹爹缠上……”
韦青却已经把目光落在任我行身上,心中想道:“任老头真会跟我较量一番?”
正在沉思,任盈盈误会他有争强之心,语气软下来,道:“青哥,只要听我这一回,你那华山派的小师妹,我就不追究啦,让她做你的红颜知己。”
韦青苦笑,任盈盈真是冰雪聪明,又为人大度。
她已经知道自己和岳灵珊之间的事,却故作不知。
于是回道:“放心,我绝不会和岳父动手。”
就在此时,任我行收功,正好盯上从外面回来的韦青。
任盈盈暗叫不好,有些事还真是无法阻止。
任我行喝道:“韦小子,你武功很好啊,咱们比划比划。我这个老泰山,要考一考你的武功。”
韦青心头一震,觉得“任我行”三字,果然是人如其名,行事狂妄自大,但刚答应了任盈盈,现在不好动手。
于是摇头道:“岳父大人武功高强,咱们不用比试。”
任我行怒道:“你瞧不起我?今儿个非分出高下不可!”
韦青道:“好罢,岳父大人请。”伸手折了一根梅枝在手,表明不动利剑之意。
旁边的任盈盈和向问天都大感欣慰,两人都是知道韦青真本事的。
任我行怒色稍解,他瞧见女儿担忧的神色,终究是心软下来,掷剑于地,也折来一根梅枝做剑。
不同的是,这根梅枝带着六七根小枝,张牙舞爪的,一如他的性格。
“接招!”
任我行将梅枝舞的水泼不进,嗖嗖嗖,经过内力灌注,六七根枝丫,或刚或柔,或正或斜,从不同角度刺来,好似一个人同使好几套剑法,威力骤增。
任盈盈大惊失色,道:“爹爹的剑法这么厉害?”
韦青赞了声好,手中枝条刺出,先天功内力拂过,宛如风吹大漠,无所不到,咔咔咔,瞬间将迎面抽来的枝条尽数削断。
经过与少林和尚的达摩剑法一战,他的剑术更进一步,已经隐隐触摸到木剑境界,轻重刚柔皆可随心所欲。
向问天叹道:“韦兄弟的华山剑法,真是使得出神入化。”
任我行暗叫不妙,没想到十几年不履江湖,自己这个女婿的剑法竟高到如此地步,再不出绝招,可就要输了。
于是厉喝一声,绕着院子疾走,手中的枝条主干,猛地劈出,连换十几套剑法,反攻过去。
韦青将枝条扬起,划了个半圆,压住对手的枝条,从招数上来说,已经胜了半招。
哪知任我行耍起了赖皮,猛地打出一记劈空掌,咔嚓,将两根枝条同时震断。
老任不容分说,喝道:“剑术不分胜负,咱们再来比比掌法!”
呼呼呼,刹那之间,接连拍出一十六掌,威力之强,远超先前的剑法。
韦青以先天功驱动三十六路混元掌相抗,砰砰砰,分毫不让的接下了十六掌。
任我行对这个女婿的武功大为赞同,叫道:“小心,我要用吸星大法了!”
砰砰砰,又急速发掌,掌力或急或满,或刚或柔,时而要化去对手内力,时而又要吸收掠夺对方内力。
吸星大法在任我行手中,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威力大得不可思议!
韦青的先天功已经融合儒、道、佛三派精义,面对任我行千变万化的吸星大法,总能化险为夷,而且运用越发成熟,心中欢喜道:“我纵然还不如当年的王重阳,也相差无几。”
两人拆到近百招,韦青仍是气定神闲,老任却吃不消了,只是碍于面子无法罢手。
韦青瞧出老岳父的窘境,于是挥掌急攻数招,将对方暂时迫退,说道:“且慢!岳父大人,咱们斗得够久了,今日算是和局。”
任盈盈跳到两人中间,叫道:“爹爹,你和青哥的武功不分上下,不要再斗啦。”
任我行只好作罢,嘿嘿冷笑两声,遂不再提比武之事。
向问天也松了口气,亲自买来好酒好肉,邀请几人同饮。
席间,任我行问起东方不败的武功,任盈盈和向问天都是面色凝重。
韦青肃容道:“我功力尚未大成之前,与其交过一次手,那次输了一招,险些丧命。至于现在嘛,胜负难料。”
说完又将东方不败的诡异状态描述一鞭。
任我行听了沉默半晌,连饮三杯烈酒,道:“阿青,你既然是盈盈的丈夫,那就加入日月神教,当光明右使如何?将来我百年之后,教主的位子自然是你的。”
任盈盈也放下酒杯等待结果。
韦青笑道:“恕难从命。”
任我行强压怒火,问道:“为什么?日月神教的教主尊位,可是远胜华山派掌门人。”
韦青道:“看不如这样,我帮岳父大人夺回教主之位,然后自己去当五岳剑派盟主。到时候,咱们翁婿联手,邪派你最大,正派我最大,如何?”
哈哈哈!
任我行大笑,道:“好极,好极了。你这武功和脾气都很像老夫年轻时候,盈盈嫁给你,以后不会吃亏。将来咱们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韦青举杯与之盟誓,随后又道:“将来我和盈盈的第一个儿子,就让他姓任,继承岳父日月神教的衣钵。”
“如此甚好,老夫只有盈盈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能有一个外孙继承教主尊位,那再好不过。”
任我行是真的为此高兴。
“爹,青哥,你们两个胡说什么?我才不要自己的儿女,长大了当什么教主、盟主什么的。”任盈盈羞恼之余,又颇为担忧。
向问天道:“大小姐,你与韦兄弟乃是天作之合,生下来的儿女,自然是人中龙凤,做个教主绰绰有余。”
任盈盈气得离席,就要躲到一边去。
韦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别出声,有外敌来了。”
任我行、向问天也发觉有人潜入,立即闭口不言。
梅庄之中立刻变得寂静无声。
嗖嗖嗖,几个夜行人跃进围墙,轻轻落地。
其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黄钟公,任我行关押的可还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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