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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龟孙子们,来得还真不少哇,大爷我正待得腻烦哩,说什么也不能叫你们空手来空手去呀,那就尝尝爷爷我的暗器吧!”毕士超突现马道的上方,口中大声呼喝着,手中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暗器法宝,好似急风骤雨一般,向惊慌失措的玄衣人倾泻。
呜呜飞旋的雪花镖,嗖嗖画弧的旋风刀,嗤嗤破空的棺材钉,弥空而至满天砂,接二连三,层出不穷,手法之奇诡刁钻,令人匪夷所思,防不胜防。
首当其冲的邵人雄,一开板就连中三元,雪花镖、旋风刀、棺材钉,各中一只,好在都不在致命的地方,却是连疼带怕,差点就尿了裤子。跟头把势的轱辘下了十好几磴台阶,直摔得鼻青脸肿,额头见血,那个狼狈相,足够十五个人瞧半个月的了。其余人等,也差不多个个见了血,带了伤,迷了眼,痛叫惊呼着,一口气退到了城墙根。
正值赤阳子督众赶到,目睹众手下的惨相,鼻子都给气歪了,当下恶声吼叫道:“混蛋,都是饭桶!城上不就才有两个人吗?你们怕个什么?快快给我冲上去,将那两个小贼乱刃分尸!”
一干玄衣人,连同刚刚赶到的李本深的亲兵,仗着人多势众,嗷嗷嚎叫着蜂拥冲上了城墙马道,李本深皱紧了眉头,向自己的几名得力手下道:“不行,你们快去找冯双礼,把城门钥匙拿来,万一贼人逃出城去,咱们也好去追,快去!”他的一名裨将应声领命,拨转马头朝城中驰去。
这当口,城头又是砰、砰两声闷响,两大团碧绿色的烟雾,迅速膨胀开来,很快便罩住了整个马道的上端。正往上冲的玄衣人以及大西军士,顿时发出一片惊嚎惨嘶,潮水一般溃退了下来。
赤阳子直气得是七窍生烟,噌的从马上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已经置身于马道的当腰,骤提一口气,屏住呼吸,双掌连环向上发出劈空掌力,既是为了驱散可能有毒的烟雾,也是为了震退可能狙击自己的对手,很快便已登上了城头,却发现已经是空无一人。
玄衣人见有师父开道,也都来了劲头,争先恐后的闯上城来,东一头,西一头的乱窜,忽听有人大声叫道:“国师、国师,这里有一条带子,贼人肯定是从这里滑下城去了,怎么办啊?”
赤阳子三步并作两步抢到跟前,瞅了瞅系在女堞上的布带,又看了看大眼瞪小眼的众多手下,气急败坏的吼道:“都是没用的废物,还问什么问,他们能滑下去,你们就不能吗?他们跑不多远的,一定能撵上他们,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的话,就别回来见我,快点,都给我下去,给我追!”
方才,在城上的毕士超眼见得群敌大至,深知就凭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抵挡,再看雷月阳已经下到了地面,便朝冲上来的众玄衣人,抛出了两包睁眼瞎,乘着他们的眼睛难以视物,慌乱溃退之际,飘身闪下了城头,将布带夹在了腋下,手搭足蹬,飞快的往下滑,直看得下面的月阳姑娘,惊骇万端,纤手捂住了张大了嘴,不等她发声提醒毕士超当心,年青汉子业已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身边,急促的道了一声:“快走、快走,他们追上来了!”嘴里面说着,顺手拉起姑娘的玉臂就跑。
两个人跑了还不到一里地,斜刺里马蹄声爆响,拨剌剌杀出一哨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几十只狼牙利箭,齐齐的瞄准了毕士超和雷月阳。回头望去,城头上灯火攒动,似乎有不少人正在顺绳索往下爬。
腹背受敌,殊死的搏斗无可避免,毕士超自知要是拼着受些个创伤,尚有一线逃生的希望,可若是真的那么做,雷月阳则必死无疑。他又怎么舍得抛下心爱的姑娘,独自逃生?不由得暗生与爱侣一起赴死之念,遂仰天长笑:“哈哈,江南江北的百姓,还一心指望你们大西军,能够早日挥师北上,驱逐满清,光复大明。想不到哇想不到,你们这些人竟然不顾大敌当前,在这里窝里斗。李定国将军乃世间少见的大英雄,你等却偏偏要置他于死地,也罢,今个大爷就要舍生取义,与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拼一个鱼死网破!来啊,不怕死的就来吧!”
他这一番绝无做作矫情,直发胸臆的愤慨之言,令盘马弯弓的众兵士面面相觑,纷纷将问询的目光,投向居中的一位身披红袍年青将领。那人沉吟了一下,正色说道:“哼,听你的口音,绝非我大西军的人,一定是清军的奸细,城里已经有人来追捕你们了,别指望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蒙混过关!”
发话之人正是少将军刘永山,他照例每天早晚各巡一次城,恰巧在这里碰到了毕、雷二人。原以为这两个从城中逃出来的人是清军探子,但见他二人身陷绝境,神情凛然,毫无畏惧,又听其提及李定国的事,不禁心生疑惑,忍不住出言试探道:“至于说到李将军的安危,乃我大西军的家事,就不劳阁下操心了,说不定此时他已经得到了信息,有所防范,不会再涉身险地了。”
雷月阳听出对方的话中有话,心中灵光一闪,暗想:没准儿这个人是李定国一派的,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索性把话挑明,要是不对路,也只有拼死一搏了。当即接口道:“你倒是蛮沉得住气的,那就不妨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来的时候,亲眼看到给李将军送信的两个人,给清军杀了,所以才来这里探个究竟,要是我们脱不了身,我看李将军也必定凶多吉少!”
刘永山闻听此言,既惊且痛,想想自己情同手足,寄予厚望的暴氏兄弟,已经遭到清军的毒手,不由得心如刀绞,却又不能表露出来,他的眉头蹙紧,暗自咬牙,强忍泪水,心道:既然送信已经失败,唯今之计,也只有放这两个人去给定国叔报警了。
可就在他打算找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放行之际,打城门方向业已狂奔过来一伙玄衣人,及至近前,燕翅排开,一共十三个人,眼中的凶光与手中兵器发出的寒光,交织在一起,令人头皮发紧。
为首之人,生着一张靴底脸,神情倨傲的瞅了瞅刘永山,态度简慢的说道:“噢,敢情是小刘将军,你们截住的这两个人,乃是清军奸细,是国主和国师想要的人,你就把他们交给我们好了。”
刘永山认出对方是恶道赤阳子的手下,心中对这些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凌百姓和普通军兵的家伙,恨得是牙根痒痒,当即针锋相对的反驳道:“不可以,这两个人是我抓到的,我要把他们带回营地,审问清楚他们的来历和此行的目的,如果真的是敌军细作,定斩不饶。可要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那可就另当别论了。你们回去据实禀报给国主就是了。”
小将军身后的百多名大西士兵,俱是刘氏父子的亲兵亲将,一切均是唯其马首是瞻,也是这些玄衣人平素的所作所为,太不得人心,广大军士的心中,都憋着一口恶气,听了少主的一番言语,竟有一大半的人,将原本对着毕士超和雷月阳的利箭,转向瞄准了一干趾高气扬的玄衣人。
靴底脸跋扈惯了,丝毫没有理会刘氏兵将对他们的敌对情绪,依然强横的揶揄道:“怎么,小刘将军的意思是不想交人喽?你可得想想,这违抗国主和国师命令的后果哟,嘿嘿,别说是你呀,就算是你老子,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快快带你的人退到一边去,大爷我今天的心情不错,你小子方才所说的话,值当我没听见。”说着一挥手,冲十二名手下发出了命令:“把这两个奸细,给我拿下!”
他的这一通狂妄叫嚣,当真令这一群刘氏兵将怒发冲冠,一刹时,几十只狼牙利箭,全都指向了玄衣人,只待少主一声令下,就将乱箭齐发,将这些可恶的屎壳郎射成刺猬。
刘永山更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真想大吼一声,放箭撒马,叫这帮狂徒死无葬身之地。他的手已经举了起来,却忽然看到,城门方向出现了一长溜火光,正飞快的朝这边移动,分明是已经搭开了城门,玄衣人的大批后援很快就会赶到。自己要是发出诛杀令,眼前的这些屎壳郎固然必死无疑,可是后果将不堪设想,公然与国主对抗,不单自己性命不保,恐怕还会连累父亲乃至全家。以孙可望的残暴性情,再加上赤阳子等人的挑唆和鼓动,搞不好刘家就得遭到灭门惨祸。
怎么办?是豁出去身家性命,放走两位义士?还是袖手旁观,任由恶道的爪牙逞凶,置定国叔于绝地?小将军真个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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