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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孙可望的行宫,毕士超仰起头来,看了看夜空中的月亮和北斗星,朝东一指道:“月阳,咱们往那边跑,得赶紧想法子出城,要是给他们圈在城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两个人沿着大街向城的东门飞奔,躲过了两队巡哨,很快就接近了城墙。两个人也都知道,此时的城门早已经上了锁,根本没办法出去,便直接上了城墙的马道。由于他二人的身上都穿着大西军服,又有夜幕的掩护,因而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士超哥,为什么不去弄开城门呀?”月阳姑娘喘息着,低声询问道。
“不行啊傻丫头,城门钥匙不在那些把门的手里,就是杀光他们也没有用啊,还是先上城再想办法吧。”毕士超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因为要是只有他一个人,抠着城墙的砖缝,可以轻松下去,可他知道雷月阳肯定做不到,如何把心爱的姑娘,平平安安的带出城,叫他颇费思量。
二人刚刚登上城头,正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想法子下城,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人的喝问声:“嘿,你们俩在这儿干嘛?”
连忙扭脸望去,十丈开外,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五个人,打头的手里头擎着灯笼,后边的几个提枪拎刀,分明是负责巡城的大西军兵。
毕士超挥手示意雷月阳不要动,自己朝前走了几步,拖着长腔,用刚刚学来的一句四川话应付道:“喊啥子喊?自己人嘛。”别看这话说得慢,人动得可是快到了极点,还不等那几个军士回过味来,他已经疾闪了过去,双手齐出,指点掌击,肘撞膝顶,目不交睫之际,将那五名大西兵士悉数撂倒。
月阳姑娘见状松了口气,快步奔到外侧的垛口边,探头超下一望,不由得呀了一声,焦灼的问道:“这么高哇,士超哥,这可怎么下得去啊?”
毕士超也正在为了此事而犯难,抓了抓头皮,忽的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法,遂道:“有了,你快去把那几个人的大带都解下来,连在一块,就差不多够把你放下去的了。”
年青汉子说到这里,突然收住了话头,侧耳听了听。此刻,城中已经是人喊马嘶,一片纷乱,灯笼火把,星星点点,由城中心向四面不断的扩散着。然而,毕士超注意的并不是这些,他以压抑的声音急促的说道:“月阳,你快去照我说的做,上面这头绑结实以后就慢慢往下爬,多加着点小心,不用等着我,我很快就能赶上你的,快去吧!”
说完便悄没声的摸向马道口,慢慢的探出头朝下面望去,只见六个身手机敏的黑衣人,手持闪烁着寒光的利刃,正蹑手蹑脚的往城上摸来。
真见鬼,大西军的里头,怎么会有这等身手的人物?对了,一准是那个牛鼻子老道的弟子门人,那个老道武功极为了得,且为人十分狠毒,他教出来的徒弟,绝不会是什么好饼,就给他们点好东西,先叫这几个家伙松松筋骨。心里面想着,毕士超的双手已经从腰间的暗器袋中,掏出了两大把独门暗器,左手弹,右手抖,六枚哆嗦针,外加六颗雹子粒,无声标出。
“哎哟——”“啊呀——”那六个心盈杀机的黑衣人,先是惊叫哆嗦,紧接着痛呼惨哼,有两个伤得重的,滚下了马道,另两个蹲坐在了地上,缩成一团,呻吟不止。还有两个甚是凶顽,其中一人似乎是领头的,扯着公鸭嗓子,气咻咻的叫嚷道:“兄弟们,不要怕,咱们一边用暗青子喂他,一边往上冲,杀了他们,国师会重重有赏的!”此人的话音未落,已有十几件钢镖,铁钉射上了城头,打在墙砖上,铮铮脆响,火花四迸。
毕士超本来还不想下太重的手,毕竟他们是抗击清军的义师,可是见对方居然如此凶悍,气不打一处来,回了一句:“王八蛋,瞎咋呼什么,都给我老实躺一会儿吧!”话出手动,一颗糊涂蛋摔了过去,砰然爆裂声中,一团蓝烟在马道上腾起,并很快弥漫开来。只听那个公鸭嗓子喊了一声:“不好,快、快、发信号……”便没了动静。
这时,在城楼中住守的大西军士,发觉了异常,有二十几个人擎着灯笼火把奔出城楼,朝这边扑来。而对这些普通的大西士兵,毕士超更不忍心下辣手,只以两枚伤心球相赠。
那些个军兵,顿时撇刀扔枪,灯笼和火把也都抛在了地上,一个个掐着喉咙,捂着嘴,咳成了一片。本来可以说是大功告成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马道上那个最先滚下去的黑衣人,听到了头领的命令,强挺着向发出了一颗报警信炮。
信炮尖锐嘶啸着划过漆黑的夜空,最终猛烈的炸响。毕士超懊恼的跺了一下脚,闪身掠到刚刚把连接在一起的布带,系在城墙垛口上的雷月阳身边,催促道:“情况不太妙,你快点下吧,小心着点!”
月阳姑娘牙咬下唇,鼓足勇气,手抓大带,翻身跨下了城头。身体悬在半空中,每动一下,就会摆个不停,偷眼向下一瞧,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还有多远才能到达地面,姑娘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咚咚咚狂跳个不停,急忙闭紧了双眼,双手交替,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去,没一会儿,便已经冷汗浸衣。
此番恶道赤阳子为了捉拿毕士超和雷月阳,可说是下了血本,其中既是为了确保陷害李定国的阴谋不败露,也是为了在孙可望的面前争宠逞能,以便压过蓝欣和李本深一头。
回到国师府之后,他将精心调教出来的六十名玄衣卫士,分成了十队,每队六人,先派出四队,各自携带了报警用的信炮,分别赶赴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余下六队作为机动,一旦哪边有了警况,便会倾巢而出。
听得东城信炮炸响,恶道当即命令心腹弟子邵人雄,也就是当年给魔刀罗汉一戒和尚弄死的那个邵人杰的弟弟,跟随赤阳子已经二十来年,武功已着实不弱,且为人狠辣奸滑,深得恶道的赏识看重,由他率领三队玄衣人骑快马直扑东城,赤阳子则带其余人等随后接应。
邵人雄督着十八名玄衣人,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东城门的附近,听了听没什么大的动静,还以为白跑了一趟,正要破口大骂,忽然发现了马道前躺着一个玄衣人,口鼻之中溢出了血污,显然已经死了,随即看到马道当腰,那个发信炮的玄衣人,正朝他们拼命的招手,慌忙挥手命令众手下弃马登城,再上几磴,瞧见晕倒在地的另外四个人,心中惊凛之极,知道对手甚是了得,一张白脸愈加没了血色,一干玄衣人见领头的如此紧张,也都个个亮了兵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亦步亦趋,如同一溜魅影,向城头游动。
城中,大街的另一端,密密麻麻的灯笼火把,人喊马嘶不绝于耳,马蹄声,脚步声,撼人心魄。恶道赤阳子以其手下的玄衣人,还有就是李本深麾下的几百名亲兵,汇聚在了一起,气势汹汹的朝东城门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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