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要去二叔那儿吗?”
官洛洛口含了好一会儿的领带,腮帮子有点酸,她揉了揉,瞅天瞅地,就是不瞅时崇。
时崇不说话,坐在车里,一条大长腿伸在外面,像教导主任。
官洛洛揉完脸揉胳膊,云想把她捆的胳膊都不过血了,又酸又麻。
“我二叔怎么样了?
阳阳呢?”
时崇还是不说话。
官洛洛撇撇嘴,想耍赖钻进车里,时崇不让,她便把手塞到时崇手心里,“江边好冷,你要训我,也找个暖和的地方训好不好。”
边说,边十分柔弱的打了个寒颤。
时崇果然心疼了,两只手捂着她的手搓了搓,认命的闷声闷气,“上车。”
官洛洛笑了,乖乖钻进去。
她有护身符,是时崇的爱,她还有免死金牌,是时崇的心疼~柏园。
官寒的腿肿得吓人,人被海风吹透了,回家就开始发烧。
时浅急得想哭,趴在床头摸他的脸。
官寒脸白如纸,沙哑着嗓子问她:“阳阳没事吧?”
时浅呜咽着:“她被佣人阿姨哄睡了,医生看过了,没感冒没发烧,好好的。”
官寒点点头,“好乖宝,你去洗个热水澡,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他在把她往外支,时浅握着他的手:“我不出去,我陪着你。”
官寒闭了闭眼,扯出一抹笑,“我饿了,你帮我去做点吃的吧。”
时浅知道这话是在诓她,可她还是害怕官寒是真饿,急忙点头往厨房去了。
房间里静下来,官寒挪了挪腿,侧眸看时崇和云想。
“要是我想一锅端了赵家,你们两个帮不帮我?”
云想摸了下嘴角,“我都挂彩了,你说我帮不帮?
我要求不高,把伤我那几个人的屎打出来就行了。”
时崇:“……”他靠着床头柜,眸光撞到官寒的眼睛。
“我可以帮,只要不告诉洛洛。”
他怕了他家宝宝了。
官寒嗯了一声,云想说:“赵家那个六小姐是一直在J市?
她不是没有赵家股份?
她今天激动个什么劲儿。”
时崇不语,官寒仔细想了想,头晕脑胀一阵咳嗽,云想把水递上去,“你先养病吧,赵子娴说要约你见面,大不了到时候就见一面,看看她情况再说。”
官寒咳的脸色通红,外头官洛洛和时浅听到了,端了碗冰糖雪梨过来。
“二叔,快把这个吃了。”
官寒看着她,把喉咙里的痒意咽下,接过碗。
时浅坐床边,“我来喂你。”
官洛洛看云想和时崇,“商量出对策了吗?
要收拾赵家是不是?
怎么收拾?”
眼睛亮的跟星星似的,一看就迫不及待地要闯祸。
云想罕见的冷了脸。
“嗯,收拾,是得好好收拾。”
官家祠堂,官洛洛跪在蒲团垫子上,面前一本金刚经,好多纸。
“真要抄吗?”
官洛洛弱弱的问。
“不想抄啊?”
云想捻着佛珠,“那行,去院子里顶缸去。”
官洛洛垂头丧气了。
小时候做错了事,云想就两招治她,一是抄金刚经,二是跪在院子里顶缸。
抄佛经不能错字,错一个加十遍。
顶缸缸要举过头顶,里头还有水,举的时候水不能洒。
童年阴影扑面而来,官洛洛小声小气,“你不是说听话就不用抄一百遍金刚经了吗?
我后面没再打架了。”
云想一脸严肃,“嗯,所以没让你抄一百遍,抄九十九遍。”
官洛洛:“……”暴君是没有逻辑可言的。
官洛洛被养娇了,提不动笔,就跟丈夫求饶,“时崇……”时崇的确宠她宠的没了边,立马要去抱她,被云想一把拉住。
“你这次拦,她下次就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杀人放火。”
时崇不动了,官洛洛气鼓鼓,“杀人放火是犯罪,我是正经公民。”
“哼!”
云想嘴角牵了牵,“正经公民打群架?
正经公民在男人堆里又挥拳头又踢腿的?”
“就对方的身手,揍扁你十个来回都绰绰有余,怎么劝都不听。”
“一米六的身子,净干那六米一的事儿,没点数!”
官洛洛不乐意了,凶的像只“猛兽”,“我有一六七!”
云想哼哼,“你一米八!”
嗷!官洛洛气死了,站起来扑上去咬,云想一只手按在她脑袋上,由得她扑腾。
“我不是官寒也不是时崇,撒娇耍赖这招对我不好使。”
“你讨厌!”
官洛洛要打他,云想按着她,“你抄不抄?
不抄就去树上吊着,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下来!”
官洛洛一秒老实,跪回垫子上,委屈的提笔,“我抄。”
云想不轻易发火,发火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官洛洛不敢忤逆他。
提笔遍经,官洛洛纵使不情愿,也一笔一画,不敢抄错。
云想深知她也就三四分骄纵,剩下的六七分都是懂事,便不苛责她了,他转身往外走,见时崇还杵在那。
“心疼也没用,这种事不教训,往后酿成大祸。”
“少抄一点不行?”
时崇商量,那本金刚经那么厚,九十九遍,洛洛手要抽筋了。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抄一遍就可以了。”
云想:“……”抄一遍,那还惩罚个鸟啊,练字呢!他眼皮子抽抽,“呵,干脆大声朗读一遍好了。”
时崇点头,“也可以。”
“你以为我跟你商量呢!”
云想气得冒烟,气急败坏的把时崇拽出祠堂。
“人就是给你这么娇惯坏的。”
“洛洛是女孩,就该娇惯。”
时崇开始盘算怎么偷洛洛了。
晚饭都在柏园吃的,云想不准官洛洛吃,时崇执意要给官洛洛送,俩人吹胡子瞪眼的又要打起来,最后唐恋偷偷去给官洛洛送了吃的,一边安抚男朋友,一边把空碗给时崇看,这才平息了火花。
傍晚官寒烧退,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云想和时崇在客厅对峙,像两条恶犬,谁也不退。
唐恋躺在云想腿上困的打哈欠。
“你该回家了。”
时崇撵人。
“我今晚在柏园住。”
时崇磨了磨牙:“这是官寒家。”
“我知道。”
云想表情无赖,“我打地铺就行。”
时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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