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
官寒立刻要上前,有赵家人拽住他。
时浅急忙说:“我没事,你别慌。”
官寒腿不好,所以时浅每次有危险都是先安抚他。
江上风大,把她的头发吹乱了,怀里的官锦阳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还不懂危险,时浅把他裹紧,紧紧抱在怀里。
“你想干什么?”
她问丰四年。
丰四年六十出头,苍老的五官不苟言笑,他恭敬颔首:“官总官太太别紧张,我只为传达赵家老总裁的几句话。”
时浅并非没见过世面,语气不善的说:“只为传达几句话还用得着把我诓出来,什么地方不能说,非要在江上,你当我是三岁孩子。”
丰四年被怼的哑口无言,转头看官寒,说明意图。
“官总,我家老总裁想把赵家交与您掌管,您意下如何?”
官寒冷冷回复:“我已经跟舅舅说了,不会接手赵家。”
丰四年道:“赵家毕竟是您母亲的娘家。”
“别说我母亲已死,就是她还活着,我对赵家也没半点兴趣。”
丰四年沉声:“请官总三思,赵家的权势和财富再加上您的官家,将来J市和蓉城……”“我说没兴趣就是没兴趣!”
官寒低吼。
江风凛冽,吹的他脸色发青。
丰四年了解了,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抬了抬手,立刻有保镖去抓时浅。
“放开我!”
“浅浅!”
官寒踉跄着上前,官家随身的保镖都被拦在外头,赵家人轻而易举的按住他,官寒挥拐杖,脚下重心不稳,他后腰撞到船栏杆上。
“官寒!”
时浅急得大叫,对着赵家人又踢又打,怀里官锦阳哭起来,孩子的哭声太有穿透力,时浅一下心慌了,晃神的工夫被抓住了,赵家人把她用绳子捆起来,丰四年抢走了官锦阳。
“把孩子还给我!”
“啊!”
一个保镖突然痛叫着倒在地上,半个肩都是血。
官寒拐杖里的刀刃甩出一串血珠子,他双眼被风袭的血红,整个人冷若冰霜,寒凛的气场把浦江都要冻住了。
“把孩子给我。”
丰四年本能的后退一步,定了定神,说:“官总,你一个人对抗赵家,何苦呢?”
官寒根本听不见他说的什么,官锦阳在哭。
他往前走,左腿还是不听使唤,他这双腿就是被赵擎瑛害的,如今她又要来害他儿子了!“把—孩—子—给—我!”
官寒大吼,拐杖配不上腿的节奏,他整个人摔在地上。
“官寒!”
时浅大叫,拼命挣扎着身上的绳子,逼急了,冲上去用头撞丰四年。
“浅浅!”
叫声哭声混成一片,赵家人按住时浅和官寒,丰四年看着官锦阳,用衣服盖住他的脸压住哭声。
他重新缓了下心神,说:“我实话告诉官总,老总裁的意思是,您若是不答应接手赵家,他会把您妻儿带走,让您见无可见,直到您同意他的要求。”
官寒五雷轰顶,“你敢!”
丰四年道:“老总裁时日无多,一心为了赵家,所以孤注一掷,您说他敢不敢。”
官寒愕然,喉咙里腥气满满,胸腔震得嗡嗡直响,他张嘴要出声——“你不准答应他!”
时浅凶着眸子大吼。
她恶狠狠的瞪着丰四年,“赵家就是个破窟窿,你们让官寒接手,就是要害死他!”
时浅咬着牙,一脚踩在保镖脚上,保镖疼得松了手,她毫不客气的冲到丰四年面前,好大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
“呸!王八蛋!”
丰四年一把年纪,没见过这么野的女孩,被唾沫糊了眼,他又惊又愣的往后退,“你!”
时浅像只支棱了毛的小兽,发了疯似的挣开绳子,冲上去抢官锦阳。
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心都要疼死了。
“给我!你给我!”
赵家保镖见状急忙冲上去,时浅卯足了劲儿,指甲用力抓丰四年的脸,丰四年疼得大叫,畜生模样原形毕露,烦躁的骂一句,立马掏枪。
啪!拐杖的另一截狠狠抡过去,正好击中丰四年的手腕,他痛的枪脱了手掉在地上。
官寒把时浅抢下来,紧紧护在怀里。
“阳阳!阳阳!”
时浅哭着还要上前,官寒叫她一声,急火攻心的开始咳嗽。
时浅慌得先扶住他,急得都呜咽起来。
官寒摸摸她的脸,死死攥着她的手,哑着嗓子说:“呆在我身边,别乱动。”
他只能救一个。
时浅红着眼眶吸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官寒转头,眼睛盯着丰四年怀里的官锦阳,冷冷开口:“把孩子给我,不然我现在跳江。”
丰四年愣住,官寒威胁:“官家一共三个孩子,洛洛是女孩,我死了,你们就只能找飞羽,他二十一岁,年纪正合适,只是他是个同性恋,赵家门第传统,未来总裁跟男人结了婚,你猜赵奉先死的时候能不能闭上眼?”
丰四年脸色渐渐难看。
“又或者赵家可以等我儿子长大。”
官寒刀刃抵着脖子,作出一副要自杀的模样,“不过他才八个月,赵奉先是没命等了,你来,二十年足够了。”
声音在江上滚了三滚,打在丰四年身上,他突然慌得不知所措。
官总若是死了,赵家岂不是无人接手,那这一堆烂摊子和赵家的名声……就在他怔忪之际,江边岸上突然爆出三声枪响,紧接着船头被钉上三只巨大的钩子,钩子生生砸进船体,由于拖拽力迫使船体转头。
船上的人被晃得踉跄,官寒护着时浅望向岸边。
“云少,时总!勾住了!”
云想被人团团围住,打得看不见景儿,“喊个屁,拖啊!把船给我拖回来!”
话音落,面前的人被踢飞出去,云想定了定神儿,乐了,“好丫头,多久没见你打架了。”
“呵,那今天正好看个够。”
官洛洛晃晃脚腕子,一脸火光灿烂。
许久不动手了,动作生疏的不行,她舔了舔腮帮子,再要揪着人打,结果身体突然腾空了。
“诶!”
她叫了一声。
“你放开我,我还没过瘾呢!”
时崇一个托举把她弄到旁边,“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别动!”
“不要!”
官洛洛撸了撸袖子,一溜烟儿不见了。
时崇要气死:“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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