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国朝旧事 > 红毛完了☉第五十回 三

?    [======    =====]        澎湖。

    时下澎湖的局面,如同一汪湖水,面上平静,下面却是暗流涌动。陈世瑛,便是一粒细碎的石子,在水面激起来数纹的水波,随即,却被掩在了湖水之中。

    俞咨皋有了陈士瑛的话垫底,步子更加稳健。他静待援兵的到来,仔细筹划着下面的攻势。不过,一切还仍需时间,所以,大明的舟师与步军尚未大动。红毛,也依然平静,或者红毛已无意如何,或者他们还在等待南洋的命令。毕竟,此番带来的,只是沟通消息的书信,并非南洋的命令文书。

    至于大明的弃民们,各家的当家定下联手之事后,李魁奇与杨六便时常出没于李一官的帅船,而李一官也不时去到李魁奇等人的船上作客。至于刘香,他最终未向李一官询问李家的打算。他自道既然李一官不说,那他问了也是枉然。他依旧常伴于李一官身边,不论是在李一官的帅船上,还是李一官去见李魁奇与杨六的时候。

    朝廷和红毛暂时未有动静,李一官之流便也不急于动作。红毛援兵无望,足以使澎湖大为震动。可惜,与朝廷和红毛相比,他们的力量相对孱弱,他们必须耐心等待,到朝廷和红毛先动起来,他们才好下手。对于李一官等人来说,瞅准机会下黑手才是正途,贸然与强敌硬拼,却是自寻死路了。

    这日,一条双桅的二百料船,从西面开到了澎湖。那却不是福建水师的船,在那桅顶,高高飘扬的是“李”字的令旗,原来,这是李一官和厦门间的信使。如今,李一官遵照诺言,将厦门之事全部委托薛伯泉打理。为了保持与厦门的联系,李一官有一条二百料船,时常往来于澎湖与南澳之间。薛伯泉会将消息,从厦门发来,李一官的要求,也通过此船传达给薛伯泉。

    不过,今日的事情似有些蹊跷。因为,从前薛伯泉只用将书子封好送来即可,而这回,却是薛伯泉亲自到了!

    “东家,少东家!”

    薛伯泉来前,已知李旦到来,是以他见到李旦,并不惊讶。只是老少两位东家俱在面前,薛伯泉难免有些紧张。尤其是李旦的一双眸子,薛伯泉总觉着,那如同剃骨的钢刀一般,将自己剥削地干干净净,通通透透。

    李旦没有说话,他见了薛伯泉一面,便起身离开,留下李一官在。关上舱门,舱内剩下李一官,邬龙,李忠,李二官,以及薛伯泉五人。这番,薛伯泉亲自到了,便没有什么书子,李一官问道:“伯泉,厦门那边可有变故?”

    李一官最想听到的,无非是俞咨皋后援不济,抑或者朝廷催促俞咨皋速战速决。可惜,这只是李一官一厢情愿罢了,却听薛伯泉道:“少东家,您可记得,去岁末,许家之事?”

    许素心与许兰心这兄弟两个,几乎坏了李一官的性命,他自是不会忘了他们。何况,虽然俞咨皋后来斩杀了几人,却没有伤害许家兄弟的性命,但是这般拿人如此诡异,李一官更是耿耿于怀。不过,李一官如今的心思都在澎湖,而薛伯泉之前的书信中,也不曾提到此事,是以李一官倒是一时忽略了他们。此刻薛伯泉旧事重提,李一官便又动起了心思。他注意到,薛伯泉提到许家兄弟的时候,用的是“许家”而非“许叔”。

    李一官没有作答,他只是等着薛伯泉自己说出。薛伯泉感受到李一官的目光,便道:“少东家之前着小的查清此事,如今……如今已有了眉目!”

    “噢?”

    “此事,似非俞咨皋的主意,而是巡抚衙门下的令。”

    巡抚衙门?

    在座诸人听了,皆曰奇怪。许素心的身份是半公开的,衙门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却在俞咨皋出兵前拿人,这是为了哪般?李一官之前便已觉得,以俞咨皋的老辣,便是下手,也当在红毛事后,岂能有此昏招?

    “巡抚衙门?”

    “是!是巡抚衙门下的令。不过,却是南居益的师爷,叫做张懋默做的。”

    李一官听到这里,便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张懋默此人他毫无印象,甚至这个“懋”字怎么写,他都弄不清楚。如此一人,这是发的哪门子疯。李一官等着下文,却见薛伯泉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了。李一官道:“有话直说。”

    薛伯泉憋了半晌,“扑通”跪了下来。李一官不知他这又唱得哪一出戏,忙叫李二官扶他起来。薛伯泉却不为所动,他双目挂泪,哽咽道:“少东家,小的求求您,小的说了,您高抬贵手,千万放了许叔他们性命啊!”

    薛伯泉再次提到许家兄弟,李一官心下便有了些明悟。不过,这次他却并不急着答应。上次,他看在薛伯泉的情义分上,已给了那两个畜牲一个机会,但他们若又做下甚么天理不容之事,可怪不得他李一官心狠了!

    “成何体统?起来说话。”

    薛伯泉可不敢跪在甲板上耍赖,闻言慌忙起身。他抹了把眼泪,道:“回少东家的话。这张懋默,是南居益兵房书吏,因通晓海事而重用。南居益往来调度,泰半决于其手。便是张嘉策倒台,也是此贼与俞老匹夫一道做的。此贼似有些才干,只是性极贪婪,嗜财如命。今番此举,便是有人使银子叫他这么做的。”

    邬龙从旁道:“可是许素心、许兰心自知罪孽深重,害怕少东家拿他们清理门户,所以使银子,将自己送进大牢,妄图逃过。哼!他们做下这等好事,不思悔改报效,以求得少东家宽恕,却想这些歪门邪道,妄图脱罪!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还要为他们开脱不成!”

    邬龙这番话说的得体,也正是李一官的心声,但薛伯泉听在耳中却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薛伯泉未与邬龙争辩什么,却道:“许叔糊涂,枉费少东家的一片苦心。只是许叔对小的恩同再造,小的不敢欺瞒于少东家,却也不能见死不救……不过,此事别有一番蹊跷,却是与郑飞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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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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