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走胡赖和九哥后,院落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灭亡。最终,胡老头还是爆了,他拎起谢玄父子摊在院子里的行李,扔在他们面前,“你们快走吧,这些地痞流氓肯定会回来报复的。”
谢啸天关切的问道:“如果我们走了,那外公您怎么办啊?”
对谢啸天这一声外公,胡老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自嘲着:“我老胡头jian命一条,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再说那孽子还没找到房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谢玄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问道:“岳父,到底怎么回事?”
如今谢啸天闯了大祸,胡老头也不再无视谢玄,向他们陈述起自己的惨痛经历:“都怪我当年太重男轻女了,对小芳不闻不问,对那孽子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最终才造就了他乖张、不可一世的脾性。那小子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了一大堆,打架、打赌、吸毒,无所不干。
毒品哪是人耗的起的,也怪我当时心软,听了那孽子的花言巧语,轻信了他,搞到最后家破人亡,祖上积累起来殷实的财富,全被那小子拱手送人了。
如今只剩下这一间祖屋,那小子又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要过来夺房契,不过也幸好我房契藏的好,要不然我老胡头真得露宿街头了。报应啊,这都是我当年为富不仁的报应!”
胡老头赶紧制止自己再仰天长叹下去,推着谢啸天,拉着谢玄,“你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胡老头显然是很害怕那些混混过来报复,拉着谢玄的时候,他轻声说道:“女婿,都怪我,希望小芳能够原谅这做父亲的,你以后上香的时候就代我对他说句对不起吧。”
听着岳父的话,谢玄十分激动,“岳父,你终于肯认我拉!”
胡老头唉声叹气道:“认了又怎样,不认又怎样,难道小芳就能活过来了?别说了,你们快走吧。”
“只怕我们走不了咯!”
果然,谢玄话音刚落,房外就响起阵阵轰鸣声,谢啸天对于这种声音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重型机车的声音,从这噪杂的声音判断,来的肯定不下是十辆。
轰鸣声由远及近,震的房屋上的瓦砾一颤一颤的,仿佛要掉下来一般。
轰鸣声在胡老头的屋前戛然而止,接着,门外就响起了叫骂声,“哪个龟儿子敢欺负老子的兄弟?”
人未到,声先到,虽然门外那人极力克制,可是让人一听,还是能听出及其浓重的四川口音。
一个赤1uo着上身,露着极其jing壮的肌肉的黑塔大汉领着二十余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在这二十余人中,方才被谢啸天打趴下的九哥赫然在其中,走上前来,指着谢啸天,对着黑塔汉子说道:“黑哥,就是这小子!”
黑塔汉子盯着谢啸天,显然没有料到打倒老九的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毛头小子,“就是你个娃儿揍了我黑皮的兄弟?”
听着黑皮的话,谢啸天极想大笑,不知道为什么,气势汹汹的话在黑皮说出来后,总是会让他有一种忍俊不jin的感觉。
“就是我个娃儿,咋样?”谢啸天模仿着黑皮的语调,调侃道。
黑皮也不生气,反而向谢啸天竖起大拇指,“你个娃儿有出息,咱们练练咋样?”
谢啸天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深信自己和老爸是“不是猛龙不过江”,凭着年轻人的一股傲气,回道:“练练就练练。”
黑皮带来的人都退了好几步,给他们腾出空间来,他们含笑看着场中央的黑老大和谢啸天,看着谢啸天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怜悯之情,就连刚被走过的老九也一样,仿佛谢啸天输定了似的。
黑皮往那儿不丁不八的一站,谢啸天就感觉他绝对不是老九那种不入流的货色可以比拟的,就像小说中可以感受到高手带来的威压一般。谢啸天率先忍受不住这种压力,冲了上去。
谢玄看着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子的心性锻炼的还不够,本来就不是对手了,如今这般冲上去,只怕败的会更快了,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受点教训也好。
谢啸天的出腿很快,不过黑皮好似在玩耍一般,要么躲着谢啸天的攻击,要么抵挡着,就是不攻击。谢啸天每一腿击打在黑皮抵挡的手臂上的时候,总是会出“砰”的一声。
时间拖得越久,谢啸天就越没耐心,出击的时候也渐渐没了章法。
黑皮听老九讲过他和谢啸天对阵时的情形,所以当谢啸天一腿踢向他的脑袋时,他直接伸手一抓,抓住了谢啸天的腿。谢啸天不甘示弱,紧接着又祭起另一条腿,可惜结果还是一样,都被抓住了。
谢啸天故技重施,双手用力一箍黑皮的双腿,想要借此机会撂倒黑皮,只可惜黑皮的腿犹如两个木桩一般,任谢啸天双手怎么用力,他愣是不动分毫。
黑皮抓住谢啸天的双腿,往前一抛,谢啸天就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满院尘土,黑皮露出他那憨厚的笑容:“小子,再来。”
谢啸天揉揉被摔疼的地方,不服气的叫道:“来就来!”随即又冲了上去。
谢啸天又是一记右腿袭向黑皮的脑袋,黑皮一笑,撞进谢啸天怀里。谢啸天也不废话,直接摆出刚才那副撂倒老九的姿势,准备再来一记寸拳,也直接干倒这黑皮。
面对突如其来的寸拳,黑皮不退反进,硬生生的用自己的xiong膛承受了这一击。
“啊~”
叫的并不是黑皮,反而是使出绝招的谢啸天,谢啸天只感觉右手好像断了一般,不jin拳头上全来一阵疼痛,肩膀也是火1a辣的疼,而且肩膀好似tuo离了身ti一般,竟无法再举起右手。
谢玄向前踏出一部,托住谢啸天的腰,“小子,知道天外有天了吧。”
谢啸天并没有说话,手臂上的感觉让他冷汗直冒,他只能紧yao钢牙,忍受着这痛苦。
谢玄搭上儿子的手臂,谢啸天痛的闷哼了一声,只见谢玄一抽一送,谢啸天虽然感觉更疼了,不过手臂上的感觉竟然又回来了,真是惊奇。
谢玄笑嘻嘻的看着谢啸天,“好了吧?”不待谢啸天回答,他就转向了黑皮,问着谢啸天听不懂的话,“袍哥?”
黑皮有点诧异,不过他还是双手抱拳回礼,“正是!”
袍哥是流行在重庆成都的一种组织,起泊于明末清初,展于清朝末年,泛滥于时代,起初是一种反清复明的组织,不过随着时代的转移,他们慢慢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在这种和平的年代虽然不再需要袍哥这种组织,但总还是有一些零星的存在着。
“小孩子不懂事,我陪你玩玩怎么样?”谢玄建议道。
黑皮对于一眼就能洞穿自己身份人显然也不敢大意,严肃的回道:“如此甚好。”
谢玄向前跨了一步,忽觉腿下一软,幸亏谢啸天扶的及时,才避免了他出糗,“老爸,你没事吧?”
谢玄敲了敲酸麻的膝盖,又mo了mo肚子,“麻了,饿了。不过还行,好好看着,让老子教教你架是怎么打的。”
黑皮规规矩矩的摆出了架势,他不敢掉以轻心。
谢玄看着这么紧张的黑皮,笑了笑,“镇定,镇定,放松点,兄弟,玩玩嘛!没必要那么认真啊!”
嘴上虽说着放松,可手底下却是没有闲着,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冲上去了。
面对着冲过来的谢玄,黑皮双脚站桩,脚下用力蹬地,“喝”的一声,拍出势大力沉的一掌,谢玄也不多废话,直接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相交,黑皮“蹬蹬蹬”的向后退了三大步,要不是脚跟碰上了台阶,可能还要退好几步。反观谢玄,只是身ti抖动了几下,随即恢复正常。谢玄心想:哎,跪了这的么久,跪老子腿都软了,要不然这小子还不直接被自己七成功力给直接拍飞。
黑皮傻傻的愣着,他显然也看出了谢玄还未尽全力,可那一掌却是自己全力所为,看来差距还是不小的,虽然明知和谢玄有着不小的差距,可临阵退缩或者以多欺少可不是他黑皮的一贯作风,黑皮大喝一声,又冲了上来。
谢玄看着黑皮,暗道一声,好小子,有出息。
这回他可不再和黑皮硬碰硬了,这种方法吃力不讨好,而且自己显然还不是处于最佳状态,所以他采取了游斗的战略。
黑皮的度显然没有谢玄的快,所以他出掌总是跟不上谢玄的度,谢玄也不尽全力,就算黑皮露出了破绽,也是不痛不痒的拍上那么一下。
可这在外人看来就不一样了,不懂门道的人看来,只见黑皮双掌浮动,掌影遍布漫天,而谢玄则是被逼的一味闪躲,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谢玄轻声叹了口气,看来黑皮只是外练皮,却未曾内练气,虽然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可惜还不配做他谢玄的对手。谢玄只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武功练的这么好呢,到如今,没对手,高处不胜寒了吧。
玩够了,谢玄向外一退,tuo离了战圈,双手抱拳一拱,“黑皮兄果然武功高强,敬佩敬佩,小弟不是对手!”
听着谢玄认输的话,黑皮身后的兄弟们都叫嚣着。黑皮双手一压,止住众人的叫声,他当然知道谢玄这是给他台阶下,他对着谢玄说道:“我黑皮佩服你,”然后,他转向谢啸天,“娃儿,我老黑照样欣赏你,你很有潜力!”说完客套话后,他又重新转向谢玄,“今天的事就算了,告辞!”
黑皮转身就走,不理会手下人的叫嚣。见老大都走了,小弟们还能怎么办,只能跟上老大了。
谢玄站在原地大喊一声:“黑皮兄留步,何不留下喝两杯。”
黑皮止住了脚步,人粗心细的他知道谢玄肯定有事相告,所以他招呼自己的兄弟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谢玄走近人群,揪出躲在人群中的胡赖,“小舅子,你也一并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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