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感谢书友00473442438童鞋、水瓶座02童鞋滴可爱粉红,还有两票粉红就加更咯~某丫今天快疯了,改来改去删了将近三千字。。。
嘘寒问暖几句,干巴巴地谈话没有水分。
过不了多久,皇甫烵似倦了,命宫女将涵阳送回客栈。
涵阳道过谢,方才将门阖上。
眉头紧锁。
迷谷毒雾散后,皇甫烵曾命人大肆搜索,得到回报称谷中有一木屋,却是无人居住。里面除了简单家具,什么也没有。
更不用说木琉璃。
皇甫烵生性多疑,对魅影众人的说辞,她是不全信的。偏偏黎梦璇逃跑,沈初瑶身死,宿妙真与禹乐儿重伤,找不出丝毫作假的痕迹。
现只得禹乐儿一人清醒,皇甫烵便打算由此入手,派出线人暗自试探。
得回消息却让她有些失望。
禹乐儿性情温和,平日待人事事礼仪和满,不过瞧得出骨子里透出成名世家才养得起的自尊与傲气,但凡被触及痛处,便言辞尖锐,当即反击,尤其不喜旁人提起禹家相关。
这样的人,不像是能藏得住事。
皇甫烵仍不信,决定亲眼视之。
今日一见,除却那抹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其他确于线人回报无二。
不过是个破落世家的大小姐。
回想柒夜禀报之事,皇甫烵只觉胸闷。
念头一转,这禹乐儿既想着报仇,骨子里又放不下名门正派的傲气,若略施恩惠,又授之以利……倒是可以一用!
转眼间,又十日。
涵阳“好转许多”,宿妙真业已醒转,除去说话常常带喘,下地行走还是可以的。
巫以寒等人得到消息,曲阳屡次见到来自晋宁的快马,可见朝廷事务紧急,不容太上皇常滞不归。
遂一并来到皇家别院,向皇甫烵请辞。
“这次是我疏忽,原本想,既能让比斗顺利进行,又能替百姓做些好事,除去经年祸患。不料耆老迷谷如此多险,竟造成诸多伤亡,实非我所愿见。现今,虽无一人完全做到事先讲好的要求,但凡事总能变通。近日来,我思索再三,取综合表现来看,判定禹乐儿为胜者。”
平地一声惊雷响!
巫从灵、巫曼柔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铁青,巫寒霜常年不变的冰块脸气得泛红,宿妙真是个武痴,也有胜负之心,尤其自黎梦璇试探过后,她便将禹乐儿划入“无能千金”行列。如今却判她输,身体本就虚弱,一口气缓不过来,又厥了过去。
巫以寒表情有些古怪,若有所思。
涵阳只是不悲不喜,低头不语。
“禹姑娘,我知道你全家被jian人所害,报仇心切,所以才加入魅影。虽然你师父对你很是看重,可毕竟资质太短,当然……诸多方面会稍显逊色。要想早日大仇得报,绝非易事。”
“你是否原意与我合作?只要你肯听命于我,我自有办法助你在最短时间内登上魅影首领之位。”
皇甫烵是一个控制**极强的女人,她完全把所有人都看成猎物,无所不用其极地玩弄于掌心当中。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就只能遗憾地与魅影首领之位失之交臂,而且,禹姑娘你的身份,恐怕亦难以保证不会传回北寮了。”
……
皇甫烵说得到,自然做得到。
事事算计,步步精到。
过分信任自己的眼力,过分相信“禹乐儿”这个身份。
她太过自信,反入局中。
巫以寒原本极恼怒于徒弟的“背叛”,怪责涵阳攀附权势。
禁不住涵阳动之以情,直陈利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巫以寒倒也想出些门道。
一则徒弟先只是当个女皇侍官,皇甫烵一两年内未必ha手得了魅影。二则判禹乐儿胜,墨狐即一跃成为四部首领,未来形势如何尚且不知,但眼前利益需得牢牢握紧。
一想通,对涵阳又复亲厚。
晋宁快马紧信接连而至,皇甫烵下令回程,大队人马拔离,曲阳重新回归宁静。
作为新上任近身女吏,涵阳本该一同赶往晋宁。
她却以身体尚未痊愈,且父母忌日将到,须遵孝道回东陵祭拜为由,请假暂缓任职三个月。
皇甫烵不疑有她,刚想应允,后思及前几日收到的消息,遂问道:“从东陵回南诏之时,可能恢复几分?”
涵阳假装想了想,方回道:“约莫七八成。”
“正好,你从邰镇入安平郡,替我查些事情。”
“陛下尽管吩咐。”
“安平郡王乐芜,最近跟西边走得有些近,你去替我看看。”
“是。”
七月初三,盛暑,涵阳打着“回乡祭拜父母”的名号,动身前往东陵。
七月十二,顺荞河上,至木骨城换快马,越边境而入东陵。
七月十六,京城外。
石墙三丈余高,呈包圆之势,望而不绝,恢弘气魄不尽也。
高壁上,有护城军铁甲鳞鳞,面容冷肃,每隔两时辰换一班,朝晚不论。长矛利铖不拭则亮,不知道饮血几多。
京城,东陵国之心脏。
城外近郡驻扎有伏虎营八万,铁啸营四万,城防营两万,单围城造势便十四万之多。手持虎符,可在一夜内进京救驾。
加外城巡卫兵一万三千,内城禁卫军又两万整。
涵阳一路快马奔袭,官道上尘土飞扬,黄烟滚滚。举目望去,高大雄伟的巨石墙隐然可见。
六年了,离京六年余。
生于斯,长于斯。
可惜不论是当初那个痴痴傻傻的可怜孩子,又或重生穿过的那抹孤魂,京城留下的除了冷漠,无情,争斗,鄙夷,利用……
城门三重,两旁丈余高的偏门,供百姓行走。中间一进八丈正门,通行者非富即贵。
贩夫走卒,江湖侠客,各形各色。
涵阳下马,跟在一位挑着担子的老妪身后。
负责检查的官兵外四人,内六人,城门上还站着十余个。
虎视眈眈。
“唉,今儿怎么这样慢?”一个果农赶着板车上面装满时令鲜果。抽下汗巾擦了擦头,仰首看天,焦虑地说道:“看这天色,恐怕快申时三刻,城门就快要关了。这可怎么是好!”
“别嚷嚷了,瞧你不是本地人吧?”后头一柴夫探出头,接住话茬说道。
“是啊,我打庆州来呢。瞧最近小风天晴的,碰巧栽的几亩果树熟了,想推来京城,希望能得个好价钱!这不,紧赶慢赶的,走了一夜都没歇息,就指望能赶在果子新鲜,卖相好的时候进城,明朝好起早摆摊呐!”
“这两月里,查得都严!”另外一个挑苞米的农家汉子也ha嘴道:“听说,北方那些蛮人今儿冬天遭了灾,又打咱们东陵主意呢。这样查,就是为了防止jian细进城呐。”
“这……这可怎么办,天热暑气重,果子哪里留得……”
……
“行了,过吧!”
守城士兵一挥手,挑担子的老妪就慢悠悠地进了城。
涵阳牵着马,走上去。
“慢着!”
两名士兵同时将长刀一横,把人拦下。
“你,什么地方来的!”
两双四只眼,狐疑地上下打量,恶声恶气地质问道。
涵阳顿时了然,她在南诏穿的都是魅影墨狐门派服,样式奇特,多以短裾裙,高绑紧裤,宽袖外衣为主,跟东陵传统少女身着上裳长裙,纱袍绣衫相异甚大。
她忙着赶路,就没重新置办。
“南诏。”
涵阳平静地答道。
“南诏?南诏人,跑来东陵做什么!”
这话就问得无理取闹了。
那几名卫兵目光不正,透出淫邪之气。值岗一日,辛苦劳顿不说,对着的不是老叟老妪,就是壮汉子粗人,难得来了个娇滴滴的貌美少女,看那肤白唇红的模样,勾得人心直痒。
现城门将阖,这些守小门的赖皮子遂假借盘查之名,肆意刁难调戏。
可苦了后面等着进城的百姓,纷纷交头细语,怨声载道,吵闹不堪。
涵阳眉一挑,不耐烦应付这些有眼无珠的色崽子,天蚕丝滑至掌心,正蠢蠢欲动。
她不想惹事,杀几个杂碎不难,麻烦的是杀了他们无异于挑衅护城军,尚未进城就惹一身腥,可不会让人觉得爽快。
此时,正门前停着一路护卫侍婢,前面个管家模样打头,中间并四个年轻力壮的轿夫抬着翠盖流苏轿,轿旁跟着名圆润妇人,那妇人衣着碎花棉地长裙,拢一垂马髻,髻上别喜梅望春双钗。
团面温笑,眼神倨傲。
家仆尽然如此,轿中富贵可见一斑。
守正门的卫兵接过管家递出的令牌,确认有,便立刻毕恭毕敬地将令牌归还,让开请轿子进城。
说起姓杜的,京城不知凡几。但说起杜府,最出名的不外乎只那一家。
娶公主,把朝政,父子两人荣宠不绝,皇恩不断。虽然只是个杜府妾室,但谁敢惹,谁又能惹?
旁边百姓吵闹声渐大,显然惊扰到了轿中贵人。
一只纤手微微xian开幕帘,唤过跟在轿旁的妇人,柔声问道:“怎么这样吵?”
那妇人连忙弯腰答道:“姨太太,像是因为偏门卫兵调戏个姑娘,不许人家进城,现在把路都堵着,眼看快到关城门的时刻,后头的百姓都闹起来呢。”
“怎么这样!”
轿中夫人言语中显然有些不悦。
“你教福伯取了府中令牌去说,让他们莫无理取闹,早些予百姓方便。”
“是。”
妇人跟管家说道一二,管家便走到偏门前,照模样说了。
“我乃杜府二管家陈福,我家姨太太希望各位军爷行个方便,莫要与百姓为难,您们看这后头百姓可都等着进城呢!”
几个偏门卫兵本是地痞流氓,连份守城的供职都是各自亲眷花销百两方才捐到手。本以为是份闲差,不料须日夜颠倒轮班,平日还得看上头脸色,憋气得很。
好不容易见着个异族美人儿,以搜查为名正想动手动脚,谁知碰了钉子,美人儿那双勾魂眼似笑非笑,瞅得心又痒又烦。
这些个杂碎哪里知道什么杜府陈府,见个老头来碍事,一把推将开去。
福伯脚一歪,被推倒在地。
正门的守卫看事情闹大,连忙呵斥道:“都住手!”
小什长反手给了推福伯的杂碎一巴掌,怒道:“不长眼的狗崽子,滚一边去!”
忙扶起福伯,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
软轿帘幕xian起一角,柔和女声有些不安,说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半张脸盘儿lu了出来,苹果样的圆脸,柳眉顺目,顶端庄和良的模样。
这杜府姨太太好奇地朝偏门处张望,簇簇人头间,一道背影模糊,甚是熟悉!
“小……”
心潮剧烈一荡,激动万分,不由得低低一唤,直欲xian开珠帘落下轿来,一心盼望看个真切。
那随侍轿旁的妇人怎会应允,堂堂杜府姨太太,哪里有在外抛头lu面的说法!
两人推就之间,又听到一阵“哎哟”“哎哟”的嚎叫声传来。
只见那些偏门守卫纷纷滚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得死去活来,脸上血色全无。
又是一阵人慌马乱,转眼间,除了杜府姨太太,无人发现那异族女子已经不见影踪。
城门乱成一团,救人的救人,寻郎中的寻郎中,外头那些早排得不耐烦的小老百姓,趁机蜂拥而入。十几个士兵分身乏术,阻拦不住。
“姨太太,天色暗了,我们也快回府吧。”福伯揉着腰回来,心里直道晦气,不明不白地就遭了罪。脸上是不敢表现出来的,陪着笑说道。
虽然姨太太过去只是个婢女,跟出身皇家的正室比那叫一个天一个地,但杜府上下谁人不知,爷可疼这姨太太了,正牌夫人暗地里要恨死。
“是啊,姨太太,不然一会儿夫人……”
侍轿妇人也开口道,脸色犹豫,想是见过那正牌夫人厉害的。
这杜府姨太太只得轻轻一叹,依言回坐轿中。
一路上神思恍惚,眼前脑中尽是那抹背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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