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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3-22
扬州有扬州的应汴军有汴军的情形。驻扎在泗阳的汴军这庞师古端坐帅满面矜色。自攻取郓、兖之庞师古作为主可谓志得意满。此时朱全忠对他又是隆恩眷令他担任伐淮主他自觉自己这一生的功足够笑傲中原了。此时此他正对左右副将氏叔琮、徐怀玉道:“我视淮南如草杨行密之所以前者二度进不过是趁火打劫罢了”
氏叔琮乃是汴军中一员骁历来号称“武痴虽已年逾六火爆脾气不闻言便道:“既然如我大军已在泗阳待命多为何不及早杀过淮去?兵士们早已急不可欲战不能了请都指挥使下老氏先提一旅渡定然端掉杨行密的扬州老窝”
这话自然有些问士兵急倒是不过急的是赶紧打完好回家。
庞师古笑着对徐怀玉道:“氏老已急不可耐了。”又对氏叔琮道:“氏老不必着岂不闻兵法有‘敌不我不动。’某自领兵驻守泗杨行密便于濠、泗、楚增扬州仍有三万步骑驻力战虽能胜却也不智。氏老且稍安勿扬州已在我觳待其大军一某即刻渡淮”再对徐怀玉说道:“兵士既然求战心如今又尚且未到出战之军心之久拖必衰……怀玉与某对弈一以定军心”
徐怀玉从命。弈至中斥候来报:“扬州大军已经出动杨行密亲率两万步骑救援寿州去了。朱瑾率五千步正往清口赶来”
庞师古哈哈一伸手猛然推掉棋骄矜地捋了捋道:“朱瑾手下败五千步想来不过是他的残竟然还敢来挡我着火头军埋锅造军士饱餐一今夜早些歇明日卯时准时拔营出辰时前渡淮”
徐怀玉略觉不谏道:“司徒不可轻敌岂不闻‘哀兵必胜朱瑾因兖州之此战必全力以还须小心应战才是”
庞师古是朱温表荐的徐州节度最高官位与李承嗣一是检校司因此徐怀玉称其为司徒。
庞师古听了他的劝哼了一道:“此节我自知晓”
此时又有斥候由来报:“司大王为鼓舞士已身临宿州督战”
庞师古精神一遂宣谕全军:“将士拿下扬超迁三转大王此刻正在宿看着我辈建功”
庞师古骄矜轻敌且不多却说葛从周自渡过淮水以才知道朱延寿、柴再用已经坚壁清把百姓尽数徙入城固城自守。如今四野既无粮草可欲求一战又不可寿州坚若是强一时也难以攻这才领悟到了出兵之时朱温所言不这朱、柴二人都是劲敌然而事已至此时无论往前深还是往后退回淮都会受到朱延寿从后掩正是进退两为今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且先屯军安静观其变。
他正在帅帐主位上沉忽有斥候来言杨行密亲率二万大军西朱瑾率五千军北上。部将牛存节闻言一连忙请元帅示葛从周皱眉摇了摇面色平道:“不急再探”
牛存节大惑不问道:“元帅这是为何?”
葛从周微微摇语调低沉:“杨行密军力分配不如此决大失水准我料其中或许有诈”
果不多时斥候又快马回报:“庞司徒已率大军南下。”
葛从周心中一沉吟片忽然大叫一声:“不好杨行密定有诡恐怕师古会有危险我须急赴清口南襄助师古。”当下断然下即刻开拔。
军至窑忽闻一阵震天响的擂鼓一军从山上冲只听那为首之人高声喊道:“通美小弟在此恭候大驾多日了可还识得故人否?”
葛从周大闻其音知是柴再定了定立马阵朗声答道:“柴兄既认从周为故却为何以这般方式相见啊?”
柴再用哼了一道:“通当齐主待你可谓视如己你却为何一朝从了叛贼?今日你已入我伏死在当不如早降今弘农王乃仁义之某在大王面前代你说大王定会不计前厚待于你”
葛从周哈哈大道:“量你这区区几个伏也能阻拦于某?黄巢不过一个跳梁小且丧心病某观今日之天唯东平王方称当世豪良禽择木而从周归此生无憾”遂下令突跨上战抡戟便身先士卒。
柴再用在山坡上望叹道:“真有我当年之勇可惜……”乃令不许放务要生也将淮南精锐黑云都参战。
葛从周纵横驰力战黑云搏杀出一条血往濠州方向奔然而也折损两千人快到濠州之又与濠州刺史刘金战了一双方互有损伤。最后刘金不退入城中固葛从周也不去只顾继续前行。
行到一舍之前军斥候忽来报:“不又有一支军马拦于道前”
葛从周大惊道:“可知是哪支军马?”
斥候嗫嚅道:“是——是——杨行密亲自率两万大军来了”
原李承嗣率五千骑兵西打的是杨行密旗当日行过清流关扎营。次日巳正欲将兵马折忽报葛从周已率大军往濠州进发。李承嗣大对左右道:“李使君神仙手段来时便暗中嘱咐于言及葛从周或将往清口与庞师古会命某闻讯必须阻截。”
左右麾下也是大吃一骇然道:“仆等久闻李军使神只恨缘悭一今日得闻神不意竟至于斯?”
李承嗣感叹数不敢怠当即下全军立刻折向西北。
葛从周听说杨行密亲自然也丝毫不敢大急令停军备因士卒已经轮流打过两番鏖早已疲惫不故而不敢主动出只是稳扎营打算以守为以不变应万变。那边李承嗣偏偏也担心会被识犹豫许终是不肯主动进两军遂成相持之局。
这边再说庞师古、史俨两军夹淮相遇。庞师古下令渡此时李曜提到的朱温缺少水军军备的劣势果然呈只见汴军兵士或泅或架桥或驾小舟抢一时间战线沿清口两侧拉至十余里偏偏此时又已进入冬淮扬早那些只能泅水的士卒冻得半十成战力怕是剩不下一成。
淮南虽然缺骑但其弩兵却是举国皆这一军弓弩营兵马使系庐州人米至此人初为杨行密牙曾凭一张弩机开力保行密杀出孙儒的十数万大军的包因而被杨行密赏识重令他统领弓弩调教出一支五百人的弓弩远近闻其名而惊人称“至诚一张射破凤铁树。”足见其弩机的威力。
史俨令米至诚带领弓弩手沿河边一字排但见汴军已过中流便射无不翻身落水。也有抢渡成功毕竟以个数不成规史俨在岸上早已严阵以待砍杀如捉笑。庞师古有心炫耀兵力强竟然连兵书最忌讳的“半渡”都不考随淮南去半渡而他打算用人海战术淹没对面那“些许残兵败将使他们“再不敢直面我军锋芒”
当然汴军的确兵力强而且前文说过汴军军令严违令者因此在庞师古的严令之汴军前赴后继。
一两个时辰过淮军弩箭已然将而抢渡过对岸的汴军却是越来越多。正是此却见下游驶来一支百十艘的艨艟舰船上两侧都张挂竹正是淮军张训率涟水三千水军赶到。此刻张训驶艨艟冲将过汴军大骇。
艨艟此惯以庞大致作战方式很是简单粗如果用四个字概括的话就是:横冲直撞
艨艟巨舰一阵冲庞师古修好的浮桥全被冲驾舟欲渡的汴军兵也全被冲翻落水。抢渡的士卒顿时一个也难过中前面已过中流的就像连惊弓也能吓死的孤孤单单的彷佛后世的伞兵——“我们天生就要被包围”
庞师古见状大也知当前形势急转直急令放箭。张训站在巨舰之上远远看此时冷哼一转身挥命将士回汴军的箭全部射到两侧竹幔上。原来草船借箭并非那么神唐代早有这种战连这个在史书中几乎默默无闻的张训也来秀了一把与诸葛武侯计出同门的“竹幔借箭”
庞师古又羞又面如紫也不知是羞还是只听得他打算喝令停止放改用火攻。其实这时既已入北风呼火攻倒的确正合时庞师古毕竟是多年带兵的宿骄矜归骄基本能力还是不差的。一时火火火鸟、火瓮等等引火工具一齐飞向艨艟。
但是淮南既善水张训自然早就料到对方会用火岂能没有防范之策?当即下艨艟就中流抛一字排士卒登上小游回南竟把那百十艘艨艟生生丢弃了。
庞师古瞪大眼睛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这许多巨舰要造出花费可是相当不更别提其中要花去的时间。可想不通归想不这仗正打可不会时间停等他想完了再动。他心念电知道如此一火攻便成了双刃一剑刺向了庞师古自己。试庞大的艨艟巨舰抛锚定在河汴军还怎么过河?这般巨大的战你就是要把它烧那至少也得两三个时如汴卒就无法穿过火抢渡到南时间就被有效的拖延了。更何况庞师古深知汴军缺乏战看见这么多淮军战又有些红虽然明知不下意识里却仍想将它们据为己有。
但庞师古倒也聪既然有火船阻我打不到你也骚扰不得居然干脆下令士卒多造浮先推进至中倒也节省时反正留待明日便可一鼓而渡河。
渐渐艨艟上的火光越来越推进至中流的浮桥却是越来越有好几十在一个河水平面上玩俄罗斯方块一只是大气了无数倍。可是庞师古没有察觉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失了。天已经越来越暗。
氏叔琮作战凶看了看眼前局总觉得有什么不干脆上前请抱拳道:“司艨艟已我等不如一鼓作连夜渡省得夜长梦多。”
“不夜战强攻非是明智之敌军弩箭厉只消设下弩我军很难避开敌人的箭矢。更何况冬夜寒士卒又已疲如何还能再战?不可妄送他们性命。如今浮桥已推进至中休整一明早抢量这写人如何勇猛也自抵挡不住了”庞师古说下令就地扎营
氏叔琮差点没给他一句话憋心中暗骂:“你这厮打的什么鸟刚才你怎么不说人家弩箭凶怎么不记得眼下乃是冬天了?”
徐怀玉见氏叔琮面色忿也上前阻道:“司此地名曰清地势低四野又无刍系兵家所谓之绝不可扎营仆以为还是退往泗阳扎营为善。”
庞师古刚吃了一阵乱心头正闻言立即不耐烦道:“仅此一何必往来折腾大王命我直取扬清口便是毕竟之此时不驻清淮军还道某等怕了他气焰更加嚣张更何某若退这些刚架好一半的浮桥无人看不就让敌人破坏掉了?糊涂着军士饱食干粮便今夜原地扎营”
朱温军规极为严当初汴军头号大将朱珍都因违令被杀(本书前文有详述他徐怀玉自然不敢以副将身份去顶撞主帅庞师心中虽然忧却也只得听令。
渐渐夜幕降冷月高两岸的士卒都是征战整疲劳一早早的安寝了。除了营中昏暗的灯光下照见裹紧棉衣巡逻的士卒四野不闻犬只有静静流淌的淮河水寂静得可怕到了后半似乎连淮水也不流淌万籁俱寂静得更加可怕待到晨曦微终于先听到北岸传来了号角“呜呜”声浑厚而深却似乎带了点悲咽。那是庞师古在集合部准备继续昨日的征程。
庞师古见一夜未见敌军夜心中嘲笑南军兵正欲大战一显身忽然闻报:“营北有一军驰着我军服建‘朱’字大恐是大王亲自驾临”
庞师古闻言大头皮都麻朱温这人出身贫发迹之后架子特别庞师古久从朱知道其中利要是让朱温以为你故意怠慢那只怕打再多的胜仗都救不回来。当下急怒道:“奴辈误怎不早报鼓乐伺候大开辕门俾将以随某迎接”说罢赶紧整了整仪亲自出迎。然而“北军”尚未到忽的营中大军士乱纷纷大庞师古满脑子大王亲正欲怒忽然一霎间听清他们吼的是:“不好了大水来了”
正有一士卒奔至马庞师古二话不猛然拔剑斩喝道:“休得胡言”然而回首观大水已汹涌奔腾
此时朱瑾已来到距离庞师古仅一箭之远远望见师古惊恐慌乱的样遂左手弯右手搭弓开如满箭去似流刷的一箭正中庞师古面门。庞师古淬不及险些栽倒马众将急忙护着回营。
朱瑾傲然把手一一万精锐也如汹涌的淮水直冲入汴营。汴军士卒方才知晓那北来者哪是他们的东平郡王?尽是满眼复仇怒火的山东猛虎此时又值入水冷刺待水深渐渐到达膝毁坏了营寨鹿角。朱瑾山东败北随他奔逃得走的几乎都是骑此时铁骑纵马驰汴军步卒泡在冷水在铁骑面前几乎全然丧失了抵抗纷纷没命的往宿州方向逃只有骑军尚能咬牙抵抗一番。不李简也率泗州兵赶来助朱瑾。
再说南岸杨行密此时也已会合楚州兵马抵达;濠州刘金因陆上葛从周阻乃由水路抵达;李承嗣与葛从周一直对持到入却将旗帜、营帐原封不灯火不扎百余个草绑缚在马上于营外假作“巡逻自己却领五千兵马乘夜遁天明也到达南岸。大军集见北岸已经得杨行密雄姿英忽而转头望了一眼身边淡然而立的李一时百感交不知是何滋半响才从这种恍惚中惊断然下全师渡淮参战。
这一庞师古昨日造好一半的浮桥反倒助敌为淮兵的提前“登岸”节省了不少时间。
朱瑾见杨行密大军也到了北精神倍乃弃小但寻庞师古而去。而此时氏叔琮、徐怀玉正于营中找到一个可容纳十余水淹不到的高将庞师古扶到上拔去箭敷好创伤包扎妥当。
庞师古面沉如深吸一口对二将说道:“今日败全是师古之已无生还之理你二人速率骑兵突记不要回宿可乘虚渡奇袭扬或可反败为胜。”
徐、氏不从。徐怀玉道:“纵然奇袭扬也应该是司徒我二人誓死在此力拖住杨行密。”
庞师古摇摇整理了一下仪静静地道:“我祖上庞令明为报曹氏魏王大抬棺椁而决战。师古承蒙东平王大竟有清口之何颜再回汴州唯有效仿祖在此一以死报虽败绩难尚留一生忠名你二人为某拖累至某不忍心再害二以功相或可全命。”
二人与庞师古毕竟是“一起扛过枪而且还是扛了很久的老战听这番哪里肯走。氏叔琮眉毛一大声道:“司徒既抱必死之某花甲老何惧一死君不闻马革裹尸之语?正当与将军共患难”
徐怀玉热血激但氏叔琮话都说到那个份他也没啥好说也只说不走。庞师古大怒道:“某虽大帅印未如今仍是此间主帅你二人再敢抗我便军法处置”话未落却因激愤过创口迸裂出血。
二人吃了一忙上去扶住。庞师古见终于维持不住沉着颜竟是老泪纵拉着二将的手道:“师古惟愿一死以全名你二人为何万般阻拦?”二人知他已生必死之这才被迫听哭拜主帅三通而去。
庞师古送别二由军医重新包扎便手持长跨马冲下高坡。挥刀砍杀数正撞上朱瑾跨着弘兴挺丈八马槊奔至。他这马是杨行密所年口尚却果是宝驹一喂食了有三个月左竟自能上阵驰奔走如飞。朱瑾也看见庞师大喝一声道:“庞师纳命来”
庞师古也喝道:“朱瑾小休得猖狂看庞爷取你狗命”也舞朝天刀迎上。他这句“庞爷”跟后世理解有些区别(前文有述意思却是等同于“你庞家老爸也就是说朱瑾是他私生子——当然这只是随口一言语上讨点好兵书称为骂战。
二人你来我战了十余师古因有箭目力体力均是不支。他知大限已悲吼一声:“大师古去了”栽倒于马下。朱瑾面露杀纵马跟挥刀便取其首级。
庞师古初随杨复光为忠武八破巢贼有大杨复光死独从朱全官至汴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平兖伐郓皆有大为人以儒将自体爱士然而也刚愎自故有清口之败。
汴军余众见主将已心灰意纷纷或降或溃。杨行密大胜收对朱瑾大加赞赏。忽而闻言徐怀玉、氏叔琮带领余骑渡过淮水。魏约拦却被氏叔琮斩杀。徐、氏已直奔扬州去了。杨行密神色古竟是又惊又深深看了李曜一见李曜一言不知他意转而急令朱瑾、李承嗣率骑军渡河追击。
李承嗣走李曜才对杨行密道:“葛从周现驻屯在濠州城东三十我可分步军乘胜追击。”行密以为遂派台蒙、史俨、刘金分军往濠州。
且说徐、氏二军一路奔至天得知淮军即将追上。徐怀玉对氏老说道:“不清口战罢太也迅奇袭扬州我看是无望了不若折而向与葛仆射(葛从周此时为朱温表荐为兖州节度留检校尚书左仆射)会或可攻下寿也是将功补过”
氏老道:“某粗只知厮此番事但听怀玉便是”二人遂折军向西。可惜他二人不知葛从周此时在濠州境内。
是天气隐至辰巳时忽而彤云密大雪片片飘如鹅如琼花。不一个时四野已白茫茫一楼台砌山水银装。这般下若持续个一天一南天门也被它填平了。
当葛从周踏雪来到李承嗣早已是空营一正不忽然惊闻庞师古清口败葛从周仰天长叹:“江淮有高人啊但叫我葛从周掌兵一绝不再踏进江淮一步”正感忽闻言台蒙、史俨、刘金率领追兵赶葛从周也不犹当即下令就洞口渡淮回师。然而正行至淮水岸却又闻徐怀玉、氏叔琮部奔袭扬州无竟折向西往寿州方向去了。葛从周闻心就像冰冷的石猛地一喃喃自语道:“此时往寿前有堵后有追岂不是自寻死某不可不管”复令转而往寿州进发。
牛存节道:“柴再用还在窑我等这般原路回去不也等于送死么?”
葛从周摇头道:“非我料柴再用必已回到寿布好口袋等着怀玉、氏老他们。”遂下令进果然经过窑山时已空无一人。待到达寿州城正遇着徐怀玉却已是狼狈不兵士个个无精打尽显疲态
徐怀玉道:“朱瑾、李承嗣骑军甚是厉我军被追着又因天寒地兵士多被水一日只能饮又冻又饿”
葛从周见状也不禁长叹:“我等轻视淮谁料淮南竟有高竟至如此惨败”话尤未报朱瑾、李承嗣追兵又至只听牛存节道:“仆射与怀玉、氏老先我来断后。”
葛从周许先行至淠水岸边。牛存节也回来说道:“朱瑾追兵被我挡了一稍稍退我们也得以将息片补充点食物。”然而军中哪里还有食物军士只得再以雪为休整片刻。葛从周毫不犹道:“速往正阳关渡淮。”
话说淮水在寿春城西约五十里淠、颍二水南北来其交汇便是正阳系寿州门淮南要塞。葛从周、徐怀玉到达正阳却已见朱延寿、柴再用早已严阵以待。
葛从周心中一知道己军已入了死地乃谕晓全道:“今怯懦畏战是不战而我等亲人皆在北必连累家生不如死唯有力或可保全一己乃至家族性命”军士被他感士气大振。
从周大喝一声:“柴再休得猖葛从周来也”说着就抡起画戟杀汴军既是置生死于度纵使猛兽也难相比。
柴再用对朱延寿说道:“此困兽之斗某等不如先行退放他们渡一俟他们看到生拼命的那股勇气也就泄了。待其半我再出必获大胜。”
“言之有理哀兵之不可力似这等死地之切勿操之过急。”朱延寿点头说乃引兵退让开道并留下几条船只给他们。
汴军见阻敌已纷纷抢船渡反倒自己跟自己打起来士气顿泄。方渡过小朱瑾、台蒙两路追军也赶合寿州全线压来。汴军惊慌失抢不到船的纷纷跳下冰冷的河水。及至对冻死淹死被淮军射死于水中不计其数。葛从周、牛存节、徐怀玉、氏老等几个主将先渡过望着背后情知道已不可挽葛从周长叹一只带着不足千人回到汴州。
朱友恭也得知清口开北上来却被李神福所此时听到寿州之也率残军由武昌路退回许州。
杨行密也清点伤发现这一仗打得极其精仅折损两千余指挥使以上仅魏约一人战死。朱温十数万大军伐淮之遂以溃败而告实力不能扩扫荡群统一天下便成为妄谈。此战过藩镇诸强鼎十藩分天下的大势也就形成了。
江南宣、歙、池、升、润、常六州为杨行密所再加上淮南扬、庐、楚、滁、和、舒、寿、濠八州并泗、海、光、蕲、杨行密的实力共十九州之地。
江南苏、湖二州为钱閔复乃有两浙杭、越、苏、湖、睦、明、台、温、处、婺、又升嘉兴为秀共十二州之地。但昆山小县目前尚为秦裴以三千兵占后来顾全武围攻八月未遂引水灌昆山城食秦裴仅盛羸兵不足百力屈而降。
再说河东李克亲征幽至安塞在清口大战前因饮酒大被单可及引骑兵强败退至木瓜涧。是日大不辨人再被单可及所分的伏兵所伤亡大半退回太原。幽燕于是被刘仁恭所巩固。陇西郡王李克用辖地仍是河东、昭义、邢洺、大同、振武、天德六羁縻河中、义武、成德三镇。
刘仁恭于是据有幽燕(卢龙)幽、涿、瀛、莫、檀、蓟、新、武、妫、儒、顺、平、营十三州。
朱全忠是宣武、义成、忠武、佑国、河阳、武宁、天平、泰宁八共洛阳、汴、宋、亳、颖、辉、滑、郑、许、陈、蔡、徐、宿、孟、怀、郓、曹、濮、齐、兖、沂、密、汝一都二十二州之地。羁縻忠义、魏博、平卢、陕虢四镇。虎踞中虽有淮南一仍旧俨然为天下第一强藩。
再说关李茂贞本有凤翔、山南西、秦州、保大四镇共凤翔、兴元、陇、凤、兴、洋、开、蓬、壁、巴、秦、成、阶、鄜、坊二府十三州之地。后二次犯阙又取邠宁及同共邠、宁、庆、衍、同五合二十州府之地。
另有西川节度使王自取西川成都、眉、简、资、嘉、茂、雅、黎、汉、邛、蜀、彭一府十一州与李茂贞争夺山南得集、利、阆、果、文、渠、通七州。复觊觎东于清口大战前攻下梓杀死顾彦得东川梓、绵、剑、普、荣、遂、合、泸、渝、昌十州。另取荆南忠、万二乃拥有四川之地三十一州府。
湖南武安节度使马殷代张佶而镇楚任用谋士高发展茶叶贸以商富遂连下衡、郴、连、道、永、邵六州;湖南七州尽归马氏。
荆南节度使三舍翁之一成即郭其中缘故后有荆南荆、归、峡、夔、施、岳六州。成沬后战荆南最终落入高季昌手仍割据一藩。
福建威武军节度使王审知拥福、建、泉、漳、汀五州。这王审知乃是光州黄巢乱军大起随其兄王潮起辗转进入福从逐黄巢出福建的陈岩麾下。陈岩死王潮入主福建军府;王潮王审知继承兄位。
除以上十大强藩外。另散有几个弱其后全部为强藩所不复延其实不值一一笔带过也罢:
义昌节度使卢彦据沧、景、德三州。
泾原彰化军节度使张张铛之据泾、原、渭、武四
金商戎昭军节度使冯行袭据金、商二州。
峒蛮雷满攻杀了澧州向遂据郎、澧二州;
武昌节度使杜洪据鄂、安、申三州;
江西镇南军节度使钟传据洪、江、饶、信、虔、吉、抚、袁八州。
唯有一个例便是定难军节度使党项人李思谏据夏、绥、银、宥四州;其弟李思敬为保塞军节度据延、丹二州。定难军在原先的历史中一直维持到宋而后成为西夏王朝的前身。
此时的泱泱大唐室实有的国唯京兆府、兴德府(前华州)及陇右、安南、岭南的远疆而已。
而自此役之杨行密踞保江、朱温再不能与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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