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河滩之地两军交锋之际,南面悄然北上的火麟军也得到了消息,也在加速向前,向着靺鞨军的大营赶去。
“颜校尉,北面靺鞨军大营派来的传令兵是否拿下?”
“赵校尉放心,无一逃往,全被斩杀!绝不会走漏消息。”颜胥严肃的答道。越来越接近靺鞨军大营,为了迷惑靺鞨军士卒和探子,运粮队伍之中,也混杂着赤狼营的士卒,好便于与靺鞨军士卒交流。
“那就好,现在是关键时刻,定要顺利、快捷的拿下大营,拿下大营之后,那几千靺鞨军就翻不了身了。赵芒也愈发严肃起来。
“让赤狼营和怒锋营的骑兵做好准备,随时加入战斗!”
对于一路上的行程,骑兵们有些煎熬,这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毫无规则的石头和小坑。从接近雁山堡地界之后,骑兵们已经折损三十余匹战马了。这让骑兵士卒们又心疼,又无奈。
“还不知开战之时,要损失掉多少战马呢?难怪靺鞨军都将战马放养在乐安县,在这里根本不能大规模使用啊。”怒锋营哨长文定抚摸着身边的战马,爱惜的说道。
“好了,你就别唠叨了,这些战马可是靺鞨军的。说起来,我们是用他们的战马打他们,就算有损失,对我们来说,那些也是大赚了。”高文一脸淡然,他知道,现在可不是心疼战马的时候。
“听,你们听,我好像听到号角声了,是不是大人那边打起来了?”一边的杨虎站住身形,侧耳倾听了一会后,激动的说道。
“很有可能,毕竟我们离靺鞨军大营没有多远了。再者,步卒也快接近靺鞨军大营了吧。”
“报!校尉大人传令,让骑兵加速,准备战斗!”
“开始了,兄弟们,准备上马!”
河滩之地。
看着接近的靺鞨军前军,各营军官也开始行动起来。
“弓箭手!预备!”
几乎是同一时间,各营都传来弓箭手军官尖锐的呼啸。
所有的弓箭手同时身体先后跨开一步,举起长弓,斜向上三十度拉开弓弦,将弓弦拉至满月状态。
前进中地靺鞨军军,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们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所有的盾牌都举起来,挡住自己地身体。
“放!给我狠狠的射!”
弓箭手军官发出凌厉的怒吼。
“嗖嗖嗖!”
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暗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眼前有种突然发黑的感觉,眼前的景物突然消失,原来是密密麻麻的箭镞,遮盖了太阳的光芒。密集的箭镞,如同是死神发出的呼啸,向着目标狠狠地飞去。
“啪啪啪!”
箭镞好像雨点一样的落在靺鞨军的前军散乱的队列中,发出杂乱无章的声音。有些箭镞被铁盾挡住了,当场折断,箭杆无奈的掉在血泊中;有些箭镞,却射在木制的盾牌上,紧紧地咬在上面,只有箭杆在不停地摇晃;更有些箭镞,穿透了盾牌之间的缝隙,直接射入了靺鞨军士卒的身体;还有些箭镞,箭杆虽然折断了,可是被撞偏的箭头,依然找到了自己地目标,射中了敌人的大腿或者是脚板,带来阵阵的惨叫和呻吟。
那些倒霉的靺鞨军士卒,有人手臂中箭,有人脑袋中箭,有人大腿中箭。有人身体中箭,甚至还有人屁股中箭……天知道箭镞为什么会射中他们的屁股。
惨叫声和呻吟声,伴随着箭镞不断落下的嗖嗖嗖声,还有箭头撞击在盾牌上的或高或矮地声音,夹杂着弩机发出地嗡嗡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此起彼伏。
箭镞带来地剧烈痛苦,超越了部分士卒的人手极限,他们的盾牌,不停的摇晃,有的甚至直接掉了下来,失去了盾牌的掩护,他们只能成为下一批箭雨中的箭靶子。
事实上也是如此,伴随着圆阵之中火麟军弓箭手的再次发威,他们发出了第二波的齐射,密集的箭镞再次落下,那些倒地的靺鞨军,大部分都成了刺猬,不少人都被长长的箭镞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不断的有人倒下,前进中的靺鞨军队伍,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混乱,使得盾牌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大,然而,他们大体上的队形,还是非常完整的。
在军官的呵斥和指挥下,靺鞨军士卒也随即变动起来,他们集中了所有的盾牌,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挡住了对方的箭雨,虽然不断有人倒下,但是还是渐渐接近圆阵的火麟军。
“tmd,还击!”靺鞨军军官怒声吼道。
处于后方的靺鞨军弓箭手也赶了上来,也都举起了弓箭,毫不留情的射出了他们今天的第一批箭镞。曾几何时,弓箭手可是靺鞨军的强项,现在竟然被人压着打……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镞同样掠过长空,向着火麟军的队列飞来。太阳的光芒再次被遮盖,天地间变得阴暗一片,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黑,仿佛眼前的景物都瞬间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处在圆阵最前面的火麟军士兵,下意识的举起盾牌,他们使用的都是制式的盾牌,上面是椭圆形的,下面却是尖的,这是单兵使用的盾牌,在防护弓箭射击方面,效果还是很好的。再加上圆阵的优势,火麟军的伤亡并不是很大,甚至说,不是很明显。
当然,受伤的人总是有的,这种盾牌相互之间的连接,并不是非常严密,同样存在着巨大的缝隙,敌人的箭镞从缝隙之中落下,经过盾牌边沿的碰撞,改变了方向,到底是射向哪个地方,真是只有天才知道了。运气好的,完全没事,运气差的,那就遭殃了。
在这种时候,无论你是士卒还是队率、哨长,都一样,有着共同的命运,都有可能被凌空而来的箭矢射中。此刻,除了运气好之外,那就要看士卒们的反应能力。无事比受伤好,受伤被重伤好,重伤就比死亡好了。很多有经验的士卒,凭借自己的经验,微微一动身形,就能躲过一根致命的箭矢。
“扑通!”
突然间,李柱子发现身前的一个士卒被箭镞射中大腿,跟着身体一歪,盾牌失去了平衡,随即有更多的箭镞落在了他的身上,钉入了他的肩膀,箭镞巨大的惯性,将他推得向后倒,于是他就顺势仰面倒了下去。
“救我……”
那个士卒倒下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身后的李柱子,他挣扎着发出了最后的呻吟。
李柱子认出来了,这人就是和自己在一个营房里的那个爱说爱笑的家伙,心中恻隐之心顿起,于是就想着将他护住,救他起来。
“不要动,不要管他!”不远处的队率见此,大声喝道。
但是,李柱子已经有所行动,伸出手臂,想要将他拉起。
“咻……”
一支羽箭突如其来的射穿了李柱子伸出的右手,顿时让李柱子身形一晃。
“咻咻咻……”
就在李柱子身形晃动之时,手中的盾牌也不由的歪了一歪,刹那间,数支羽箭从这细小的缝隙之中,没入李柱子的身躯。
“额……”
“我说了,不要轻易晃动,你们都是聋子吗?看到了吗,这就是随便救人的下场。看看你们身边的老兵,他们是怎么做的。真是该死!不要以为自己刀枪不入,也不要以为自己是英雄,你们救不了所有的人,先保护好自己吧!”看着李柱子的尸体,队率恼怒的说道,但眼中的惋惜却表露无疑。
“噗哧!噗哧!噗哧!”
随后,在其余士卒的眼中,李柱子的尸体之上再次插入数支羽箭,从他的胸脯,一直到他的小腿,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幸免。让队伍之中的新兵心中一寒,也有所理解。
但对于周围地的老兵来说,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有人虽然看到了这一点,但是眼神却是无比的空洞。他们毕竟不是初来乍到的新兵,他们已经经历过死亡。有时候,死亡来得就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简单,简单的你根本不需要准备些什么,就已经告别了这个世界。他们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时候可以做,什么时候不能做。这就是老兵与新兵的差别。
靺鞨军的第一批箭雨,给了左府军的新兵们带来了巨大的考验,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考验更多的是来自心理上的。他们中的部分人员,只是新馆训练,还未正式上过战场,此次,就让他么经历血的考验,这也是赵询此次的目标之所在。
为了达到练兵的目的,赵询让士卒们轮流调换,圆阵也开始缓慢的转动起来,让后面的士卒换至前方,经历真正的战斗。
“嗖嗖嗖!”
不得不说,靺鞨军的弓箭手就是多,雷炎随后又派出五百人,加之前进中的靺鞨军,除了前方在抵御火麟军的弓箭手,其余瞬间就转变成了长弓手,不断的向着火麟军发射的箭雨。
箭镞破空的声音非常的尖锐,如同是有一根细细的棉线,系在了每个人的心房上,随着箭镞破空的声音越拉越长,好像人的心房也被挤压的越来越紧,最终,当箭镞落下的时候,就是心脏破裂的一刹那。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在电视电影之中观看之时的心情,赵询如此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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