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丈你这是何意?”
看着突然横空出现的老者,林靖等人连忙上前施礼。
此老者正是昨日第三都进驻这座宅院时遇见的那位老仆,只在初来时见过一面,后来便像是消失般没有出现,没想到这会儿重新跑出来时,却是态度极其恶劣。
“何意,何意!”老仆阴沉着脸,却是不再做多解释,而是上前来指着院落的大门处,向林靖怒道:“出去,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此地!”
林靖等人惊讶地看着老者,陶全安在林靖身侧略显犹豫地率先问道:“还请老丈莫要气恼,不知我等何处惹到了老丈,为何突然赶我们离去?再说仓促之下我等也没个去处啊。”
老仆却是不近人情地怒道:“老朽管得你们死活,总之此地不能再留你们。”
苏灿和刘青等人都聚拢过来,见状也是纳闷至极,苏灿见老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怒道:“你这老头,又不说明个理由,岂能这般赶人?”
老仆愤然道:“这里是老朽之家,老朽想要赶人便赶,何需说什么理由,你等兵痞,莫非还想赖在此处不走不成?”
“你他娘的!”苏灿怒道:“既然不肯留人,昨日为何又容下我等?今日你不说出个明道来,休想我等轻易离去!”
“好啊!”老仆怒极反笑般耻笑道:“就知你们跟那些个贼兵卒子们一个德行,竟是如此不知羞耻,硬赖在此地不走,真真是一帮无赖之徒!”
“老头!你别仗着你是城主府中之人,就可以如此欺人辱人!说白了不也是狗仗人势!?”苏灿也是不甘示弱,从后排站到前面来,露出身板子,与老者毫不退让地对视。
老仆听苏灿提及城主府,却是更加恼怒地骂了起来:“休得胡言!老朽要赶你们,与那城主府有何干系!”
林靖见老仆的情绪愈见激动,便挥手拍了拍苏灿肩头,示意他退开,又面向老仆问道:“老丈,既是要赶走我等,总得说个缘由,也好让我等心服才是,我等也并非是死赖着不走的人。”
老仆想是不愿再与林靖等人纠缠,这时见林靖开口,才稍稍收了些怒意,便伸手指着林靖,质问道:“老朽问你,昨日你们来时,老朽可有警告于你,平日里切勿喧哗,吵到四周?你当时应得好声,却为何今日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林靖稍稍纳闷地看了看身边,旋即醒悟过来,疑惑道:“莫非是我等操练时弄出点的动静吵到了府宅的主家之人?”
老仆气愤道:“正是如此!”
林靖恍然道:“老丈,林某在操练之前已经下令士卒不可大声喧哗,中途也的确无人吵闹弄出大的声响啊?”
老仆却丝毫不赞同般道:“还说没有弄出声响?你等大清早便舞枪弄棒,那棍棒军械交击之声如同擂鼓,这与喧哗吵闹又有何区别吗?”
“啊……这……”陶全安等人均是有些无语道:“我等身为禁军,操练也是必要之事,而且也格外小心注意了啊,再说此地是东院,这等声响也能吵到几个墙外西院那边的主家不成?。”
老仆大声喝道:“老朽可管不着这些!如今也就是你等还未能吵闹到主家,老朽才客气赶人,若是让你等吵到了,那还了得!”
“这也叫客气?”众人面面相觑:“你这主家可也太过刻薄了些吧!到底此宅内住的是城主府的哪位亲朋,竟是如此待人待物的,既然已经接纳我等,偏又叫我等像是在寄人篱下。”
林靖轻叹一声,不由问道:“老丈还请息怒,要不林某让士卒操练时不许再动用兵器对练,改练拳脚如何?”
老仆不依道:“不行不行,说什么你们也得马上离去,老朽可没敢担责,万一让主家不满,老朽岂不是大大的失职!”
苏灿见状,气愤地向林靖道:“爷,咱走吧,大家伙可受不得这等鸟气!”
陶全安立时急道:“此刻走了,那些个伤号怎办才好,连日来奔波,伤号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寻到地方休养的。”
林靖也点了点头,旋即再次向老仆道:“老丈,还请念在我等带着伤号的份上,暂且原谅一次可好?”
老仆稍稍犹豫了片晌,却依然摇头道:“不行!不行!你速速带着人走,老朽帮不了你,再不走老朽可是要叫人来赶了!”
见老仆依然如此,众人纷纷各有轻叹,林靖见状,心下也是担忧麾下的伤兵,昨夜他们亲身体验过边城夜里的气候之后,便已知道夜里不止极冷,而且湿露极重,很不利于伤兵休养,但眼前这老仆是主人之家,先不说是城主府的人,只单单是自己一方便着实没有理由强留于此,此刻也唯有带着第三都重新整装离开此地了。
正要做出决定,林靖忽又想起一事,便问老仆道:“敢问老丈,我等既是借住于城主府名下的宅院,且也是驿站驿长亲自向城主大人求来的帮衬,而此时老丈虽是要赶我等离去,但我等也不应就此甩手而走,而是应面见城主致谢一番才是,还请老丈告知林某在何处可以见到城主大人?”
听林靖突然如此一问,老仆的神情明显有些慌乱地急道:“你等既只住了一夜,又何需面见城主致谢?岂不多事?”
苏灿也在林靖身边纳闷道:“爷,我们何必又热脸贴人冷屁股,如今连这城主家中的一名老仆都如此高傲,那位城主大人又怎会将我等看在眼中!”
陶全安等人也觉得林靖此举有些多余,但未开口说些什么,林靖却丝毫不以为意地继续地说道:“无妨,我等身为禁军,而城主也是出身军旅,都是同一脉系,我等身为下属,岂能无礼。”
见林靖执意如此,老仆明显有些着急地道:“你这人怎恁地脸厚!都跟你说了无需如此,你怎还要固执!再则,此地并非城主府,而是城主名下的一处产业而已,哪里又能见到城主本人了?”
林靖见老仆如此,愈发酌定自己心中的想象,感情这老仆果真是并未得到城主的授意前来赶人,而第三都能够入住此地,却是城主昨日亲自像驿站驿长许下的承诺,岂能由一个老仆私自就做下如此决定的了?
他先前就觉得老仆举止怪异,这时想及此处,他不由发出会心一笑,面对老仆道:“老丈,我等只是想寻处栖身之所,待他日宁武关发来将令,便会自行离去,还请老丈回去替我等向主家求个人情,暂且行个方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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