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意既定,卓沐风当然不会客气:“胡兄,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卓某怎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胡莱一听,说不失望是假的,也只能皮笑肉不笑:“能认识卓老大,真是我胡莱三生有幸。”
事态紧急,多耽搁一分钟,便意味着梅涧镇的竞争会多几分。
卓沐风先是通知墨竹帮,表示自己会进入暖阳山,闭关苦修,谁也不能打扰。
之后为了避免被三江盟察觉到动静,又让胡莱给他化妆,很快将他变成了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人模样。
二人即刻约定碰头的地点,由胡莱先行离去,待察觉到院子内无人后,卓沐风紧闭门窗,掀开床板,进入了地道。
姑苏城东门外,卓沐风与胡莱各驾一匹马,疾驰而去,很快混入了本就扬尘四起,不乏江湖人的官道之中。
而就在卓沐风二人出发的前一刻,已有七匹马快速出了城门,赫然是巫媛媛一行。
生怕爹会使出卑鄙手段,这位三江盟公主根本就不肯落单,加上情况紧急,七个人一商量,当即就赶赴梅涧镇。
得知消息的巫冠廷,也只能怒拍桌子,大骂三声不肖女。
……
从姑苏城到梅涧镇,快马加鞭需要半个多月。
一路上,卓沐风和胡莱看到了形形色色的江湖客,歇脚之处,随时都能听到关于天府的议论。
此事已然传遍江湖,据说连中州,西楚,北齐,南吴等四国地界的江湖门派都望风而动,大有前来一探的意思。
这天傍晚。
连日奔波,风尘仆仆的二人进入了一家破落的客栈,卓沐风本不愿停下,但胡莱嚷着身体受不了,非要歇一歇不可。
店小二娴熟地上了两大盘牛肉,两壶美酒。城外小店,这已经是能拿出手的美食。
胡莱抓起牛肉就啃,仰头咕咕喝酒,风卷残云一般,迅速解决了自己的食物,又抓取卓沐风面前的盘子和酒壶。
见状,卓沐风摇摇头,依旧慢条斯理地吃喝着。
等过了约一刻钟,正打着饱嗝,剔着牙齿的胡莱忽然面色一白,捂着肚子痛叫起来,一把掀掉酒桌,怒叫道:“卓老大小心,酒菜里有毒!”
卓沐风迅速看向侧边。
先前还低声下气的店小二,此时已换了副得意的嘴脸。坐在柜台后的掌柜,亦泛着奇异的微笑,淡淡道:“两位客官,酒足饭饱,也该上路了。”
啪!
他轻弹算盘珠子。
中毒的胡莱面色惨白,朝着店小二怒冲而去,举手就是一拳,却被店小二一脚踹翻在地,口吐血沫。
卓沐风也在此时出手了,一剑扬起,携着无形锋芒劈去。
正欲抵抗的店小二面色大变,急忙闪身,两排桌子和木凳被剑气斜斜切开,未尽的剑气摩擦地面,一簇簇火星迸起乱窜。
卓沐风飞纵而起,连出两剑,相继削去了店小二的帽子和一大截长发,骇得后者仓惶后退不止。
到了第三剑,卓沐风觑准机会,正要一剑斩落对方,旁观许久的掌柜突然出手,三股内力喷涌而出,应该是真炁三重武者。
换在平时,卓沐风轻松能收拾对方。但是此时,他浑身无力,连续出招让他摇摇欲坠,掉头就想冲出店外。
“想走,你走得掉吗?”
掌柜冷笑,抓起桌椅板凳猛砸过去,稍稍阻挠了卓沐风的行动后,一个蹿步,趁着卓沐风无力应对之际,一拳打中卓沐风的腹部。
卓沐风闷哼一声,等人翻滚了几圈,已是昏迷过去。
“呼,好险,要不是这家伙中了毒,小命就交代了。当家的,不如把他交给我,剁碎了做包子吃吧。”
店小二心有余悸地摸摸头,看着地上的卓沐风,恶狠狠说道。
掌柜道:“此人已被我等控制,你急个什么劲?”
店小二嘿嘿傻笑起来。
就在这时,本趴在地上昏迷的胡莱,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店小二喝道:“小雷,你刚才踢那么重干什么,是不是想踢死老子?”
店小二无辜道:“不是胡叔你说要假戏真做,才能骗过这家伙吗?”
胡莱作势上前教训,掌柜阻止他:“胡兄别闹了,我与小雷接到你的传信后,可是严格按照你的吩咐行事。
为此提前几天就关门驱客,损失了一大笔生意。现在该怎么办,我与小雷听你的。”
闻听此言,胡莱也不好意思动手了,反而笑呵呵道:“就知道陈兄与小雷仗义,等过了这次,我请你们去最好的青楼享受一番。”
安抚完同伙,胡莱立刻迈步走向卓沐风,在其身上摸索片刻,忽然动作定格,面露喜色,手一翻,掌中已多了半枚钥匙。
“卓老大啊卓老大,我也不想的,可谁让你不肯乖乖配合,交出钥匙呢,兄弟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别怪我。”
胡莱唉声叹气一番,得意地收好密匙,起身后退。
陈守义和小雷走了上来,掌柜点了点下巴:“这家伙该怎么处理,是杀是剐给个准话。”
胡莱沉吟片刻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好歹救过我一命,做人总不好太绝。先关他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把他放了吧。”
陈守义撇撇嘴,不过这也是他最欣赏胡莱的地方,若非这种恩怨分明的性格,二人也不会相识相交。
陈守义示意一下,小雷便点住了卓沐风的穴道,扛到了后院。
胡莱得回了另一半密匙,自然满心激动,也不敢多耽搁,当即提出了告辞。不忘吩咐陈守义和小雷要注意三江盟,想个不留把柄的方式放走卓沐风,免得留下后患。
陈守义笑着点头。
骑马上路,胡莱哼着歌大笑远去。
过了一天一夜,他来到了白远城外的一处树林,左右四顾,见没有发现人迹后,迅速靠近一株满是斑驳印记的小树,信手一拍。
树干居然有一半是中空的,弹出一截长筒,捏碎之后,另一半黑色密匙落于胡莱掌中。
“嘿嘿嘿,吕素文,卓沐风,你们是玩不过老子我的。慢慢歇着吧,等老子得了大机缘,说不定还会请你们喝酒。”
“何必等那么久,胡兄想喝,现在就可以。”
突然间,惊雷炸起,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冲入胡莱耳中。
胡莱汗毛倒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一脚踹飞,手中和身上的密匙各自被吸扯而去,稳稳落在了另一人手中。
那人站在穿透树叶缝隙的阳光之中,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卓沐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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