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飞贱!”不堪骚扰的丁凯谦随口答道。
“真的!”谢婉琪双目冒光,不知道又在瞎想些什么?她不去写小说真的可惜了,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她写小说,真不知道会怎样编排这些个同学,想想又觉得庆幸。
丁凯谦白眼一翻,就转身走了,这还用问吗。
不过,要是真想玩,他还真能玩玩飞剑,这个他是问过许浚了,答复是只要舍得他好不容易积累的二十多个紫币的话,还是能飞个几分钟的,只是天可怜见,最近这世道,鬼都变少了,导致大家发家致富的愿望一再落空。
都说医院是生死交界,最是鬼魂集中的地方,他都进进出出好几趟了,一个怨鬼的影子都没摸着。
许浚的解释是除非坏事做尽的奸医,一般医院总能收获善意护持,所以除非怨气冲天之魂,又怎么可能形成怨鬼;再说你一个破县城医院,也治个凉寒感冒什么的,能医死多少人啊,能有多少怨气啊!
更不要说,大多数医院都是建在光明通透、人气集中之地,能诞生恶鬼的机会更少,只要有恶鬼诞生,那绝对不是医院,是屠宰场或者研究所,电影里演的那种;真想发达,还不如到战场去走一遭。
许浚是这么解释的,世人都知道鬼生于人死之后,总认为人死之后都会变成鬼,其实不是,一般七天之内归于轮回的被称为灵,死皮泼赖不走的部分,才被称为鬼,有怨气与伤人执念的才会被称为恶鬼。
一旦成为鬼,他们的灵智就会渐渐丧失,最终只会剩执念,无非善者执意救人,恶者执意伤人罢了。
虽然这个小插曲暂时没有了下文,但是却引起王祥明的再一次兴趣。
前前后后三天,勤劳的谢婉琪同学拉着心甘情愿了的王祥明陪着丁凯谦足足看了三天房子,就看丁凯谦是怎么选的,尤其是第三天,当丁家一家三口终于定下了房子之后,更是锲而不舍,不惜请他吃饭也要打听一番,当然王祥明付钱。
为什么要选那个房子,这个主要的问题,两人非常好奇,好奇到甚至都忘了曾经的仇怨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不能说出去!”良久,丁凯谦还是打算说些什么?自己背后有个老爷爷这种事儿自然不能说,但是神奇的叔公可以拉来顶缸啊,反正又无法验证,几十年口碑之下在农村那片地儿更是传成了半仙了,借此说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还是可以的,农村集市上的那些个装瞎子的半仙能说一天呢,还不能先把这两小家伙对付过去算了。
“你说,我保证打死都不会说出去!”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可信度都不高,保密程度仅仅好于农村里聚在一起瞎聊家长里短的大妈们,于是丁凯谦决定再删减一些内容。
“我叔公说”标准的故事开头,“但凡风水,其实一般要先看为何,阴地的风水本质还是为活人,借祖先骨骸那丝残留引入大地生气以利后人而已,所以虽然死者属阴但决不可选至阴之地,当然也不可选至阳之地,前者对生人不利,后者对死者不利;而且至阳之地爆发过猛的话,活人也未必能够承受,往往容易形成三年起三年落地烈火烹油的死局,这是掌台士的大忌讳;忌讳之二就是,但凡魂地,必不可摆正,也就是无论高一点矮一点,左一点右一点都好,总之不能好事占尽,需留下一线,但凡掌台士摆弄了半天,最后让你再来几下的,多半就是为了这个,他们相信命数占尽会影响一地生机,有干天和,不给别人活路必会遭天谴,所以必须留一线。叔公一口气生了七个女儿,据他说就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点头几棺墓地的时候点太正了,后悔了大半辈子呢。”这是真事儿,反正他是不止一次听说过。
“当然这是指魂地,宅地其实没这么讲究,毕竟是活人。宅地跟各人命数关系极大,这点我也搞不太清楚,但是叔公教给我一个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看之前,心无杂念,然后坐看自己心念起,人是生而有感的,如果你第一感觉是喜欢,那么基本上就适合你;第一感觉总感觉有点别扭甚至厌恶,那么就别管多美,多便宜,趁早别买!记住只感觉,不要关注装修摆设什么的,”
“那感觉阴冷呢?”王祥明立马凑上来问道,年少的孩子们对于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真的很好奇。
“阴冷也可能是凉爽啊,关键不是冷不冷,而是你能不能放空心念,然后感觉这冷是舒服还是不舒服,阴气稍盛的地方也适合某些人住的,只要不是至阴之地就好。”
“那你说,玩笔仙通灵这种事情也是真的嘛。”一看谢婉琪这种好奇心过剩的人就玩过的,胆儿真肥,看她那关注的眼神,是玩过还是想玩啊。
“理论上来说,是真的,我叔公说过,有些神婆神汉是真能通灵的,但是问题在于,人死七天内,必化于天地之间,除非天时地利齐备,心有莫大执念才能残留于人世间勉强活着。所谓笔仙就是有可能是这种灵体进入,毕竟玩的人是真心请它上身的,他的判断其实绝大多数是根据附身的人的潜意识来判断的,根本做不得准,所以那其实还就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心里承受能力越差的越不能玩,当然心智非常坚定的人就不怕,但一般鬼魂也进不了身,就只是一个无聊的游戏罢了。”
“人死真会消散啊,是进了阴曹地府还是魂飞魄散了。”刻意低沉的声音大白天都让人感觉有些瘆得慌了。
“不知道,我叔公也不知道,他都是自己师傅教的呢?他还说,别以为坏人一定是恶鬼,鬼是由执念而生,坏人也可以最后的执念幡然醒悟,是善意的;好人也难免最后心有不甘报复社会的,关键看执念是什么?有些人通灵以为能够找到前人,其实错了,鬼魂是执念,也就是本性其实消散了,执念或许有些许记忆,但已经不是本人了,所以你问事儿还好,寄情什么的就是瞎整了。”
“什么意思?”王祥明问道。
“意思大概就是,如果我有了你的记忆,我去冒充你,我会是你吗?总有些不同吧,毕竟本性什么的完全不同。”
“喔,那倒是!”其实他什么都不理解,只是不明觉厉罢了。
发现了,丁凯谦原来也是个闷骚的人,原本因为自卑没有表现的机会,此刻机会一来,压根儿收不住话头,将很多许浚告诉他的常识也一口气显摆出来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整整一个大下午。
最后还赠送了谢婉琪一块玉佩,免费的。
不是因为美色,而是感谢谢婉琪帮他们砍价,要知道这一家三口都是不擅于砍价的腼腆人,人家叫价三十他们最多还价二十九块五。
谢婉琪没说假话,是真知道房产销售的一些门道,一番折上折、销售人员折、经理折什么的门清,连他们年底冲销量,争取回款可以折上再折什么的都一清二楚,一番交锋下来,足足又省了大两万多,这也是丁爸丁妈给钱丁凯谦请客答谢的原因。
当然,有另一个凯子在,这钱自然就进了他自己腰包。
这可是价值八万的,完全够还人情了,他是这么暗示自己,觉得自己之非常大方,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当然,玉佩的卖相确实不怎么好,所以他决定再加点码,免得被看清了。
“这是我叔公送给我的几块玉佩之一,他说只要带着可以防身,而且再三说,如果玉佩有黑点出现就意味不宜久入,有黑线最好趁早离开!”老婆本这句话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开口说出来,尤其是对象是女生。
“那全黑了呢?”王祥明不死心问道。
“那你有机会开追悼会了!”附赠一对白眼。
“······”
显摆总有结束的时候,家有余财的丁凯谦也没有了数里之外去抓鬼的兴趣了。
总算自由自在的好好玩了几天,虽然进不去网吧之类的地方,但只要有钱,总有好玩的地方,尤其是对于很少出去玩的他而言。
整个寒假期间都是愉快的,虽然他的亲戚间或有冷漠但是绝没有狗血,所以整体还是温馨可人的,尤其是父母,回到土生土长的乡下,心都放开了很多,也不再拘着他了,任由他撒丫子乱窜。
丁凯谦完全忘了他背后还有个神要养,甚至连香都没有想着给他烧一柱,也是凄惨。
其实不仅他忘了,许浚也忘了这事儿,因为他最近很忙。
他没有分身亿万的本事,也没有化身下凡的本钱,所以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
现阶段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躺着无聊,看鳐鱼翻身之余,做着现实版饥荒的工作——做砖——为了一处容身之所,很是凄凉。
作为一个现代人士虽然他也喜欢古代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但是他毕竟不是建筑专业出身,所以一直在建建拆拆间来回折腾,这还只是一个地基,真不知道房子建好要何年何月,幸好他这里无日无月。
不过也是实在无聊,权当打发时间了。
神力虽可塑造万物,但是艺术感这个东西就要看各自的了,难怪有的神住的是宫殿,有的神住的是窝棚。
可惜他没赶上福利分房好时候,据传说记载当年天庭的诸神是分配福利房的,甚至一登神位就有勤务兵派的,现在他别说福利房了,至今连凌霄宝殿都没资格看到,就只有那只鳐鱼一直不离不弃的在四周游荡,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好歹有一张笑脸相向。
不说了,还是做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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