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雲没有想到孙志远会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现在找他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他不安安静静的呆着,还敢大摇大摆的给他打电话,也不怕他一转头就把他的消息给卖出去,真不知道是他太相信他了,还是他的心真的那么大。
孙志远显然也很明白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他约定的地点在市中心一个很有名的咖啡厅里,当侍者打开门之后,他看见孙志远正淡笑着看着他,还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那样,十分自然的说,“好久不见,坐吧。”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陆季雲开门见山的问,他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自然的寒暄地步。
孙志远并不介意陆季雲的冷淡,他轻笑道,“陆董,你好像并不惊讶我会联系你。”
“世界上存在着太多不可能的事情了。”言外之意,他没必要为芝麻丁点大的事情大吃一惊。“我想你的时间也有限,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孙志远笑着说,“陆董还真是一个爽快的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知道你现在在寻找季霖铃的踪迹,我知道她在哪里。”
“什么条件?”
孙志远轻轻的靠在椅背上,轻笑道,“五千万。”
陆季雲嗤笑,“孙董,你这是在敲诈勒索。”
“对了陆董,我还没有恭喜你荣升爸爸了,小公子一定长的十分的可爱吧。也是,嘉容的孩子能丑到哪里去呢。”
陆季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略显浮夸的表演,沉默不言,给他一个表演的舞台。
“小家伙那么可爱,他奶奶也一直在念叨着要去看看他,陆董,你的公司现在发展的不错,五千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拿五千万给你妻子一块平安乐土,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啊。”
呵,真的是自以为是!
“孙董,你还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孙志远露出一抹不甚灿烂的微笑,淡淡的说,“多谢陆董夸奖。”
陆季雲深深的看了一眼孙志远,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缀了一口,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轻轻的放下茶杯,不卑不亢的说,“感谢孙董的邀请,只是,这个交易恕我不能答应。今天我请客,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陆季雲站起来就准备离开,结论以下,已经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你真的不怕你的妻子出事么?”
“我怕,但是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对阴暗妥协。”
孙志远冷笑,“难道在你的心里面,他们的安危还不值五千万么?”
“不,”陆季雲挺直了背脊,一字一顿的说,“对我来说,他们是无价之宝。如果我像是卖商品一样对他们待价而沽,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孙志远自然不信这一套,他就认为陆季雲不愿意出这五千万,是因为他不想为乐嘉容花这一笔钱。
“陆季雲,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乐嘉容,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爱她,还是爱她身后的势力。”
这些人为什么都喜欢己所不欲,就强施于人。为什么他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行的扣在别人的身上,还一副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了解的样子,看着真的十分的讨厌。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孙志远,不要妄图挑战我的底线,如果让我知道,你做出什么伤害我家人的事情,那么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
孙志远从未见过陆季雲如此阴狠的样子,以前他们之间的较量不在少数,不管他怎样的寻衅挑事,陆季雲一直都是冷淡如水,除了面无表情,基本上没有其他的面部表情。
可是这次不同,他看到了深深的愤怒以及毫不掩饰的阴狠。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准备动真格的了,孙志远垂头不语,陆季雲也懒得再说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这次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离开了。
“陆季雲啊陆季雲,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还是真想看看你发起狠来是什么样子呢。”孙志远双眼无神的看着装修的十分漂亮的天花板,他一向爱美,只是现在身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他,已经没有了欣赏美的心思。
算了,现在他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既然陆季雲不肯资助他,那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活着,总有一天,他会东山再起的。
陆季雲有些疲惫的回到家,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了已经等待已久的男人。
他走向前,温文有礼的打了招呼,“父亲。”
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随意的挥挥手,陆季雲放下公文包,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
“季霖铃的位置我已经找到了,只是她的状况不是很好,季雲,你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么?”
陆季雲沉默了,如果季霖铃再一次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他一定会选择大义灭亲。只是现在,季霖铃一直没有动作,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
“她怎么了?”
男人冷淡的说,“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而且,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
陆季雲的心一动,“她在哪里?”
男人报了一个地址,然后他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拍陆季雲的肩膀,淡淡的说,“季雲,我马上就要回去了,我知道嘉容现在肯定不愿意跟我回去,我也不勉强,只是我实在担心她的安全。”
“父亲,让您有这么不美好的感受,我很抱歉。只要我活着,我一定是竭尽全力的保护嘉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我相信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陆季雲亲自送男人去了机场,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的时候,惊讶的看见本来一直避他如蛇蝎的人,此刻正大摇大摆的坐在他的客厅里面喝咖啡。
“你见到我好像很不开心?”
陆季雲冷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陆季雲用冷漠的表达着他一万个不欢迎。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我想要看看我的孙子,只是那两个女人不让我看,于是我只能坐在这里等你回来了。”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你没有资格看他。”
陆季雲有些烦躁的解开快要把他勒窒息的领带,然后又随意的将西装外套扔在了一边,他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十分不满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人,很不爽的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这种感觉真的十分的糟糕,陆季雲想,他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这样彼此心中还能留个念想。
季霖铃长叹了一口气,“季雲,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么?”
“你给我一个不恨你的理由?”
“我们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是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你就应该扪心自问了。”
陆季雲在季霖铃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浑身带着刺的刺猬,她说一句,他就要用刺狠狠的扎她一下。好像不炸的她头破血流,他就出不了一口恶气一样。
“你一定要对我这么冷漠么?”季霖铃十分伤感的说,“我无意伤害你,只是你从小都很任性,凡事都和我对着干。”
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陆季雲十分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冷笑着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出了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总是将责任推到其他人的身上,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这种性格的人,讲真,真的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我没有这么想,当然,我不能否认的是我也有问题,但是你的问题明显要多一些吧。我是你的母亲,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了你,我对你作何安排,自然是以对你好为前提的,只是你不领情罢了。”
“这种废话我们无需多讲,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可是那种好我并不需要。”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好像已经说不下去了。季霖铃沉默的看着陆季雲,她有心想要再为自己过去的行为解释一番,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先生本来出去给小乐希买尿不湿去了,接到乐母的电话之后,就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了。他打开大门,平复着一路急速奔跑的剧烈心跳,天知道,久未锻炼过的他,跑了个一百米,就像是跑了一千五百米一样,累的都快不能喘气了。
等到脱缰的像个野马的心跳终于文静下来之后,他这才拖着酸软的腿走了进来,他看见了季霖铃,却选择无视,将手中的尿不湿交给乐母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走回了客厅。
过去,他们是一家三口,虽然谈不上幸福,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彼此之间充满了冷漠。
沉默和尴尬弥漫了整个客厅,季霖铃但凡有一点自知之明,就知道陆氏父子并不欢迎她的到来,她若是还要一点尊严,此时此刻就应该选择起身离开。
但很明显,季霖铃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陆先生主动开口,只好自己打了圆场。
“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错,看来小日子过的挺好的。”
陆先生淡淡的说,“那得谢谢你的成全了。”
季霖铃的脸一僵。
陆先生好像没有看出来她的尴尬,继续说,“不经历过风雨,真的无法理解彩虹的美丽。经历过错的人,才知道和对的人生活会有那么的诗情画意。”
这话简直就是在赤果果的打她的脸了。
这对父子真的是太过分了,她一直在容忍,可是他们却一再的步步紧逼,真当她现在是一只病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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