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红油在锅内冒着一个接一个的泡泡,绿油油的香芹和鲜香白嫩的鱼片在翻腾,浮浮沉沉,丝丝缕缕的烟雾于整个厨房弥漫开来。
“啊......”徐明深深的吸了一口,香入胃肠游荡一圈,无数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再次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徐明朝刘元竖起大拇指:“刘兄弟,你这一手厨艺当真是高。”
“呵呵,小意思。”刘元嘴上说着自谦的话语,但看其脸上的笑容,那是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菜还没彻底好,就此刻看来,已经是色香俱佳,如此佳肴,味道必查不到哪儿去。
顺手拿起一旁的木盖,缓缓将这锅给盖上,还需小火在闷上一会儿,就能出锅盛菜了。
“刘兄弟,以后就我给你打下手吧。”徐明眼睛直勾勾盯着锅,搓搓手说道。
“哈哈,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你就依旧当好你的掌柜就是。”刘元摇了摇头,走去一旁的盆里洗了洗手。
“好吧,我也就顺嘴一说。”和刘元相处下来,徐明也变的开朗不少,其实他是想打下手的时候,能不能偷吃点。
厨房的门关的不算严实,估计是做工不好,无论是左边还是下边的门缝都挺大的,之前那浓厚的香味自然便掩盖不住了。
此刻还坐在堂内,被刘元忽悠过来的二位客人,比之徐明先前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
“这是什么香味?”
两人借着先前的机会闲聊两句,已然互相认识,皆是在大德郡还算得上有家有业的人物。此刻其中一人问道,同时还皱着眉头四处乱瞟。
“什么香不知道,总之很有特色,像是鱼肉又夹杂着各种香气。”
“莫不会是先前那人嘴里所说的水煮鱼吧?”
这话问的对面那人一愣,迟疑着道:“不能吧,就这小破地方当真能给咱两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的,马上就来。
此人话音刚落,厨房响起上菜的声音,掌柜的徐明端着木质托盘,托盘上还破了几道轻微的裂缝。
盘里拖着一个无色瓷碗,在盖子没揭开之前,单看这卖相就不怎么样。
刚才闻到的味道一定是幻觉,坐在左边的客人心里这般想着,徐明已经将瓷碗摆到两人身前,又放下两幅碗筷后,笑笑道:“请慢用。”
“这碗里装的就是那劳什子七香水煮鱼?”左右上下前前后后,将中间的碗打量了一个遍,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嫌弃。
跟在徐明后面走出厨房的刘元,正好看见这一幕笑呵呵的说道:“是这个,包管让您满意到连舌头也吞掉。”两客人对视一眼,撇嘴不屑。
事实胜于雄辩,刘元也不再赘言,伸手将那盖子猛的揭开,霎时间一阵白雾升腾而起,鲜香的气息裹着热浪扑面而来。
“是这个味道,真是这个味道,还要来的浓烈。”右边的客人大喜过望。
当即也顾不得什么碗筷啦,托盘有裂缝等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拿起身前筷子就夹了个鱼片塞进嘴中。
入口的一瞬间,双目兀的睁大,嘴巴不住的嚼动,待全部咽下去之后,刚要说什么,却看见身边这人也动了筷子,赶紧闭上嘴巴,伸筷子又夹了一片。
就这般,两人你一片我一片,一片一片的,一大碗七香水煮鱼转瞬间便去了一半。
看二人吃的那叫一个香甜,刘元心头一块大石落定,扭脸冲徐明悄声问道:“对了,咋没看见那位裴姑娘,哪儿去了?”
“裴姑娘?什么裴姑娘。”徐明无意识的随口答道,瞧那模样,眼珠子都快落碗里了。
看的刘元一阵好笑,当然他也知道对于第一次见七香水煮鱼的人来说,其诱惑力是有多大,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了。
“就是昨儿来客栈那姑娘呐,姓裴。”刘元又小声的再说了一遍道:“好了,快别看了,口水都快滴出来了,赶有机会我再给你做一道去。”
“当真?”徐明的眼睛瞬间亮了,明明二十八岁的男人了,此刻像个得了新玩意儿的小孩一般,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前半句。
“真真真。”刘元苦笑着点点头。
“啊,对了,那你开始问什么来着。”徐明有些尴尬笑笑,不得已刘元又问了一遍。
“那姑娘啊,今早就在你走了之后,她也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吧。”
唔,走了吗,刘元点点头,以他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这姑娘有些蹊跷,并不如她面上表现的那般胆小害羞。
毕竟胆小害羞的人,可办不到独自一人跑到大德郡来,不过只要不影响到他在客栈的事情,刘元他才懒得去探听别的什么。
不过又闲聊几句的时间,桌边两人已经吃罢水煮鱼,满心舒畅的长舒一口气,左边这位往后靠靠险些没摔一跤,才想起自己坐的是板凳。
再看两人脸上,也没了什么不屑的表情,舔嘴唇的模样,还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还满意啊?”刘元许是想到了两人先前的事情,十分古怪的笑着问道。
刚要开口说话,一个嗝打了出去,那客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嗝——满意,太满意了。”
“那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了,还请把账结一下。”
“好说,对少银子?”
“三两。”刘元竖起三根指头。
“啥,你说多少?!”
......
今儿下朝的早,无论是草原还是西南道诸地造反一事,都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当今圣上回了勤政殿之后,早有一位面色奶白身形略显肥胖的男子候着了。
许是殿内铜火烧的旺,室内暖洋洋的,男子面色白里透红,眼见着圣上入殿之后,忙迎了上去,取下红翅木架上的大氅给圣上披在肩上道:“父皇。”
如此亲昵的举动,自是当朝太子无疑。
“恩。”魏武帝微微颔首,在东面的椅子上坐下,有侍女端来铜炉火盆放在其腿前。
太子顺手接过了绒面蚕丝锦被,对折两次之后,殷勤的搭在了皇上大腿上盖好。
圣上年纪大了,一到冬天,坐下之后双腿便发寒,没有这些个玩意儿伺候着真不行。
暖和了之后,皇上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三弟的事情,有何想法?”
只此一句,即使身处暖若三春的室内,太子殿下都感到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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