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有地图有老猎户传授的经验在,刘元一边观察一边战斗着,自己也总结出一些经验来。
到现在总算是发现了有人类活动的迹象,说来也是运气,因为这踪迹很浅,可能过几天就被掩盖。
而且也说不准这些踪迹所代表的,一定就是自己父亲,但终归是个好事。
再说了,现在已经是大山深处,周围的猎户什么的是不可能进到如此之深的。
一般没有武功在身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在现在这片区域存活,若不是菩萨蛮弟子,便极有可能会是自己父亲了。
手掌轻轻在泥土上抚过,刘元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这人的实力不弱。
像他一样,好似在大山里搜寻这什么,所以没有刻意去隐藏自己的行踪,可即使是如此,地面上浅薄的痕迹,也足以看出此人的轻功不一般。
这种浅薄的痕迹可不是什么在地上留下脚印,都留下脚印了,那算啥轻功。
如果刻意隐藏的话,可能连这点痕迹也不会有了。
他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其实刘元到现在都不知道,但爹他既然是地级御使,倒是可以揣测一二。
至于还有没有什么隐藏实力的情况,便不得而知了。
但也因为这件事情,刘元心里不由得留了一个心眼,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位绰号‘斜眼’的元使大人,他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对方突然出现在这西北大山附近,只是想要来看看。
能让对方到这儿的,除了有朝廷的旨意,也就剩下菩萨蛮才能吸引他了。
若是前者的话,整个元御阁在初建的时候,也的确赋予了其监察百官之权力,不过仅仅是如此的话,犯不着一个元使亲自出马吧?
放在几年前,元御阁还没辞退那么多部下的时候,一般都是类似刘元这样身份的官员,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就连黄级御使都用不着。
天地玄黄四级御使,向来处理的是江湖纷争之事。
不过也不好说,毕竟今夕不同往日了,元御阁的职能有些出入也是正常。
再看之前那位元使大人,在小店门前对那位守备公子出手一事,或许对方来就是为了处理上林道官员的一些事情?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更有可能的,还是‘斜眼’就是冲着已经躲藏到大山深处的菩萨蛮而来。
毕竟先前菩萨蛮的弟子反叛了蛮主,与上砀郡的官府合作了。
当然,即使是合作是背叛,这些弟子也不会自报家门,告诉官府现在的菩萨蛮驻地在哪儿,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别人不愿意,衙门也没法强问出什么来,但以这位元使大人能力,可就不好说了。
越想刘元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真要是如此的话,也就不是他能多管的了。
且不说蛮主的实力高深莫测,还有一整个菩萨蛮在此,想来就算是堂堂元使,动起手来,也得饮恨在此。
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之后刘元便不再多想,顺着这些个踪迹一路便往前行去。
行进的速度不快,因为一边走还在一边摸索,不像先前都是有目的的前行。
这些天以来,在整个西北大山里战斗不已,对于刘元来说也是变相的在提升自己实力。
由于纯阳霸体诀的缘故,与这些异兽拳拳到肉的对练,让他的实力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其中倒是有不少的异兽,已经是那头獗实力的两倍甚而有些是三倍,第一次遭遇的时候,也是带给了刘元不小的压力。
尤其是其中有一头长的面相狰狞,浑身毛发旺盛的怪兽,六子蹄子灵活无比。
乃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怪兽,就连地图上都没有标记,老猎户包括菩萨蛮的人,也不知怪物名字。
让刘元受了不小的伤势,得亏是激活了体内的‘源’,让刘元越战越勇。
最后顺利的将那怪兽干掉,他便清晰的感觉到,纯阳霸体诀在朝着第六层进发了。
跟着地面上的痕迹,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刘元头疼的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山林中兜圈子一般。
不过兜的是一个大圈子,但刘元显得极有耐心,天黑之后,刘元便靠在树边休息,一遍遍的练习刀法。
次日白天,刘元才再次收刀,这些天来都是这般度过,晚上不利于搜寻,他便去练武。
整个人在这蛮荒大山之中,刘元的心灵与身体得到了真正的沉寂,对刀法的领悟也更上一层楼。
尤其是‘开门见山’,他隐隐觉得自己快要触摸到这一式真正的境界了。
不过具体是不是,还要真的与人战过之后才能知道。
想到这儿,刘元握紧了手中的寒潮,随着与寒潮的接触磨合,现在他对寒潮的掌控力也更强了几分。
直到彻底掌握的那一天,必然也不远了。
正走着,突然刘元耳里便听到了一点动静,那是战斗的声音,从声音的大小来判断,应该距离他有些距离。
再看地上的踪迹,正是与那方向相差不远,当即没有半分迟疑,刘元提刀踏步就往那边赶去。
虽然很快那声音便消失了,但刘元已经记住了那个方向,全力赶路之下,没用到一刻钟的时间,刘元便来到了声音来源的附近。
站在一个大树后,远远的望去,只见那儿多出了一头怪兽的尸体。
那是一条巨蟒,双眼紧闭,已经断成两截,鲜红的蛇肉血液泼洒一地,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此杀招,自然不是刘元干的,而且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可没有在这大山中遇到过什么蛇形怪兽。
“果然还有别人在这大山里。”刘元嘀咕着。
对方的手法干净利落,即使面对如此怪兽,也没有拖泥带水,产生的动静也不大,要不是刘元这些天一直警惕着全神贯注,恐就错过了。
没有冒然接近,先是躲在树后观察了一阵之后,刘元才缓步走上前去,脚步悄悄,使出落叶诀的情况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直至完全接近了那蛇的尸体,都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蹲身在尸体便淡微检查了一番,再次坐实了心里的想法,那人的实力很强。
正想到这儿,刘元豁然站起身来,都还没来得及站直,整个人便往前扑了出去。
身后一道劲风刮过,让刘元的后背皮肤生疼,心头顿时警钟长鸣,让他现在这样的纯阳霸体诀都能感受到疼痛的,可见其人非同小可。
“咦。”后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轻咦一声后又说道:“反应倒是挺快。”显然对方能躲过他一击,也是让他稍稍有些诧异的。
听见声音,刘元面色严肃的转过身来。
紧跟着,便听,啊——
一道压低了声音的惊呼,分先后从两人的嘴里响起,男子先啊,在男子啊了之后,刘元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也啊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男子说。
“你怎么在这儿?”刘元惊诧,惊诧都写在了脸上,心里一瞬间跳跃出了无数个疑问。
“你不该来。”男子不答,再说。
“你也是在找我爹?”刘元像是明白了什么,如是问道。
“恩。”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
两个人,一个中年一个青年,靠在一颗数人合抱的大树下,闲聊了起来,不过几乎是一人问一人答,因为刘元满肚子疑问。
身边这位他是见过的,只不过见的次数也不多,所以还反应了一会儿,才认了出来。
正是客栈曾经的账房先生,那个因为混混投毒案,被关进了县城的衙门中,后来却从林捕头的嘴里,得知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神秘账房先生!
说来,这位账房的确是老账房了,一直都是刘元老家那客栈的账房,就在他还在元御阁当差的时候,便见了几面。
只不过十多年来,一共也就见了那几面。
就在刘元到了晴川县之后,这位账房先生干脆被关了进去,那是再也没见过了,所以刘元的印象还是有些模糊的。
反而是这位叫做曹阳成的账房先生,见到刘元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当初曹账房决定离开之前,便偷偷的来过客栈,见了刘元一面,发现一切正常,刘元过的很好之后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不过以刘元当初那浅薄低微的实力,是完全察觉不到的。
从晴川县离开后,曹账房一路调查,最终就追到了这西北大山来,显然这位账房先生在最初,知道的要比刘元多得多。
曹账房至始至终就听说且知道‘乌木碑’的事情,只不过仅限于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知道的也不清楚罢了。
此事隐秘,只有几位当事人才知晓,不能透露给第三人,刘关张自然紧守这个原则。
原本只是因为乌木碑的事情而离开,曹账房也不是太担心,只不过刘关张这一去不复返,他就不得不心忧了。
好在客栈交给了刘元,后面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他也就是时候离开了,走的悄无声息。
恐怕曹阳成走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刘元那么能造,后面又发生了好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来龙去脉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刘元开口问道:“曹叔你来到这西北大山多久了?”
虽然对方没说,但刘元也能猜到曹账房与父亲是什么样的关系,姑且以曹叔称呼之。
“多久了。”曹账房眼里露出一丝思索,想想微微摇头道:“三四月吧,我也不清楚。”
居然有这么长时间了,难怪刘元都现在都没在大山里找到父亲的踪影,曹叔待了三四月都没发现,又岂是他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发现得了的。
当下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面色也变的沉重起来。
紧跟着,就听曹账房开口继续说道:“这么长的时间,我虽然没有找到刘大人,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哦?曹叔你说。”刘元眼神一亮。
之后的时间里,曹账房详细给刘元说了他在这大山里搜寻到的信息,等等一些情况,哪些地方不需要去了。
最后,叹息一声又道:“可以将地方锁定在这三个地方,若是这三个地方没有,恐怕......”
茫茫大山之中,能锁定三个地方,可见对方付出了多少心力,而恐怕什么,曹账房没有说,刘元也能想到。
看对方叹息的样子,如果这三个地方都没能找到,那恐怕便彻底断了父亲的线索吧。
既然都说清楚了,便马上行动,已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耽搁了。
再次上路,刘元尽力之下,也能跟上账房先生的速度,虽然没问,但刘元心里大概揣测出曹账房的实力,内力肯定是超过了六重楼的。
没有过去太久,突的一下,曹阳成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皱着眉头一脸思索的打量着刘元。
好一会儿,就在刘元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异常的时候,曹账房开口道:“如果没错的话,你是天生绝脉吧。”
闻言刘元神色一惊,心头一突,他总算明白对方疑惑什么了。
既然是天生绝脉之人,先前是如何躲开那一击的,又是如何跟上他赶路的速度的。
脸上的惊讶瞒不了人,刘元也没有刻意掩饰的意思,所以曹账房的脸色顿时变了,出手如电一般,迅速的擒住了刘元的手腕。
速度之快,都不等刘元回答,也没给刘元的反应机会和时间,一丝内息便度了进来。
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刘元能感受到一丝暖意在自己体内游荡了一圈后就退了出去。
而曹账房的脸色也恢复如常,甚至还多了几分尴尬,收回手来,开口有些结巴的感觉说道:“呵呵,一时情急,少爷莫怪。”
是的,他发现了刘元的确是天生绝脉,心里疑惑顿时消失。
起初他怀疑眼前人是假扮的刘元,毕竟易容之术他也多有耳闻,再加上几处疑点,才造成了刚才的误会。
现在再无疑惑,毕竟易容可以,但天生绝脉是假装不了的,至于少爷身上的秘密或者说机遇,曹叔便不再多问了。
“不不不,这有什么好怪的,曹叔好奇也是正常。”刘元连连摆手。
话到最后,刘元的声音变的越来越低,因为他看到曹叔的眼眶竟然湿润了。
曹阳成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缓缓仰起头来,深吸一口气,话语哽咽着呢喃道:“大人他若是看到如今的你,该有多好,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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