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外人看来,这文宗俨然是一个文派宗门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殷明继续著书,接连著成《礼记》、《孝经》等经书。
书成之日,天降祥瑞,皆成玉书。
连同《孟子》,诸经书皆为其门人修行之根本。
到了冬天,殷明门下弟子三百余人,皆修行小有所成,一个个都成为文生。
其中更有杰出者,短短时间已经成就文士。
柳腾这小子很古怪,明明脑子不大灵光,居然修成了文师。
殷明对此都很感慨。
柳腾对殷明传下的经文,有一种特殊的朴素理解,或许恰好符合了大道至简的要求。
除了柳腾,杨子铭和龚沁中也先后修成文师。
城中百姓,也有不少人得到了殷明门人的教授。
虽然修行成果不一,但是都会诵两句经文,能通明心性,也颇觉好处。
而随着教化的进行,得到最大好处的,反而是殷明。
殷明渐渐发觉,自己每日里文气增长的速度越来越快。
最初,殷明还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境界提高,文气增长的速度自然提升。
可是,随着修文之人越来越多,殷明文气的增长速度,渐渐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甚至,就算殷明不修行儒经,文气都会自动增长。
殷明询问过杨子铭和龚沁中后,终于意识到其中关键。
原来,文气不但可以由他传承下去,而且被传承者修得的文气,会反哺给上一层传承者
一层层的传承反哺,最终如百川汇海一般,汇集在殷明体内。
若是文宗继续扩大,只怕殷明躺着睡大觉,都终有成道之日。
殷明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修为比之刚刚达到文宗境界时,更高了一层。
这是一个崭新的境界。
如果对等到武者来说,或许便是所谓的大宗师境界。
只是,自己修到这一境界,多半倒是门下弟子文气反哺,硬生生推上来的。
不知道这等文道大宗师,与靠天赋和勤修得来的武道大宗师,孰强孰弱。
殷明在思量这些的时候,自然不知道,给他验证修为的机会,很快就有了。
彼时,都督府。
聂忠平坐在主位上,面容严肃,就连他的孙子聂鹏也不敢上前调皮。
两个月了。
自从被新省府落了面子,聂忠平已整整两个月,没有露出一丝笑意。
压抑的气氛,让整个都督府上下都透不过气。
聂立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军士。
聂忠平的眼神,瞬间打在那军士身上。
军士急忙行礼,道:“都督,末将从洪京城归来复命。”
聂忠平直奔主题:“你打听到了什么,一一上报。”
军士道:“是,首先,那殷明的确是殷大帅的儿子,今年的新科状元。”
“不过,殷大帅对这个武道废人毫不在乎,从无关心。”
“末将打听到,那殷明在帅府上,甚至被表兄和下人欺辱,而殷大帅毫无反应。”
“由此可见,殷大帅必然从不曾过问自己的儿子,甚至根本不知他遭遇什么。”
聂忠平的眼神猛地一缩,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可怕的气势。
聂忠平慢慢的问道:“你确定?”
那军士额头冷汗涔涔,忙道:“末将再三确认,多方询问,消息确实可信。”
聂忠平手中的铁胆,不知何时,已被他攥扁。
坚实的精铁胆,像是泥土一般,从指缝里钻出来。
军士勉强平复了一下心绪,继续汇报。
“至于殷明府上那三名武师,还有两名武士,来历也打听到了。”
聂忠平一瞬不瞬的看着军士,等待他的答案。
军士硬着头皮道:“那殷明素与禁军大帅之子交好,其中四人,便是冯祥调拨给他的。”
“而那少年武师,则是青林侯的三公子,拜了那殷明做弟子的。”
聂忠平虽然身形不动,但是身后灰白的长发都在颤抖,有几缕发梢居然漂浮起来。
显然,这位都督已怒到极点。
军士又道:“听闻那殷明修行文道,颇有奇异之处,曾诛杀邪鬼,力抗武师……”
随着军士的汇报,聂忠平心中的怒火也是愈发的炽盛。
他忌惮了那殷明小儿两个月,想不到全是自己吓自己!
耻辱!
天大的耻辱!
堂堂武道大宗师,冠绝人道绝巅,居然被自己吓住。
良久,那军士带着一身冷汗,从都督府退出。
厅里,聂立小心翼翼的问道:“爹,想不到那殷明全然没有依仗。”
“他还敢如此放肆,爹,你看是……”
聂忠平骤然站起身,猛地唾出一口黑血。
聂立吓了一跳,知道父亲是动了真火,这是吐出了胸腔中一口郁结的淤血。
武宗强者,控制身体脏腑也是如臂使指一般。
所谓气到吐血,对武宗强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吐不吐血,如何吐血,他们皆可随心控制。
聂忠平森然道:“此子,该死!”
聂立和聂鹏都面露喜色,知道聂忠平已有杀意,那殷明是在劫难逃了。
聂立立刻到:“爹,我今晚就带人杀进省府,必叫那殷明没头没脑的送了性命。”
聂忠平直接给了聂立一脚,骂道:“你这蠢货。”
“那殷明虽无依仗,对付你却未必是难事。”
“你未听说么,他修有文道,还曾与武师一战。”
聂立不敢多言,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聂忠平道:“那日我破开他的防护,大概知道他的实力。”
“他的实力,应该能媲美最弱的武宗,你这般脓包,去了给他练手么?”
聂立吓了一跳,知道父亲的眼光毒辣。
既然是父亲自己的判断,那断然不会出错的。
聂立不敢再多嘴,静静等候父亲示下。
聂忠平沉吟良久,终于道:“前几日,西山那条贼蛇是不是脱了一层老皮?”
聂立忙道:“是有这事,按照惯例,他大概又要问我们要精血进补了。”
聂忠平道:“给他写信,就说这城里有上好血食。”
“对了,叫他带着他刚刚褪下的遗蜕,一并过来。”
聂立小心道:“爹,那长虫素来对自己的遗蜕视若珍宝,只怕他不会轻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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