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戏班主——所有人都知道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我是什么人?嘿——!”戏班主深深的将吸了口烟,几乎一口便将烟袋锅里的烟丝吸成了灰烬,同时露出了烟袋锅底部和烟丝燃烧后并不相同的白色粉末。
“我是——”他的话还未说完,身后的肥胖老者便一爪朝着他的后脑抓来。然而在这个动作的同时,戏班主便灵巧的一个转身面向了对方:噗!
一口炙热的夹杂着无数火星的灰白色浓烟直扑面门!
“啊——!!!”肥胖的老者顿时痛苦的捂着面颊向后踉跄着退去,但紧接着,周胜便看到了那依旧笼罩在他头上的灰白色烟雾中呼啸的白骨鬼影!
随即老者的头部燃烧起来,皮肉在数个呼吸的时间中便彻底燃烧殆尽,整个头部加上半截脖子都化作了森森骷髅!
骨碌——!
骷髅头滚落在地上。
戏班主此时刚刚将身体彻底转正过来,对于大部分还被压着坐在凳子上的人来说,这个看上去衰老颓废的戏班老汉此时看上去竟然霸气万分。
“我是什么人?——崂山道士听过没?”他哂然一笑:“动手!”。
……
太平镇祠堂。
一名守卫已经身首异处的倒在了血泊里,而另一个守卫则被老者的三个徒弟压着一起进到了祠堂内部。
“说吧,老实交代怎么下去?”老者用手中的伞戳了戳这个守卫的脸。
对方犹豫了一下。
“呵呵,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离开……到时候你只要对其他人说你被打晕了不就行了吗?”
“……”守卫犹豫着,这时那个曾经想要踢周胜家仆的男弟子用刀压了压他的脖子:“好!我说!我说!”
“转动那个最右边的牌位就可以了。”守卫一脸羞愧。
带伞老者的女弟子得意的笑了,在师傅的眼神示意下跑过去转动了牌位。
咔哒!
清脆的机关响动声。
嗖嗖嗖嗖嗖嗖噢嗖嗖——!!!!
密集的箭矢顿时从祠堂四面墙壁中暗藏的机簧中射出!
“啊!”
“啊!!”惨叫声立刻响起。
浑身插满了箭矢的守卫倒在了地上,在他面前:那老者手中的油纸扇已经打开,某种无形的力量将射向他和几名徒弟的箭矢全部挡在了外面。
片刻之后。
一道浑身插满箭矢,伤口渗出鲜血的鬼魂从尸体上站了起来,面色僵硬森然的走向老者。
“呵呵,死不瞑目成了冤魂……你也真是废物!被人害死都没能让你成为厉鬼!那就干脆进伞里做个养料吧!”说着,老者一翻雨伞,将油纸伞内里一侧全部涂黑的一面朝向守卫的冤魂。
只听‘嗖’地一声,冤魂便被吸入了伞中。
“还有你也走不了!”老者将伞冲向门口,立时间另一名守卫躲在门外偷看的灵魂也被吸入伞中。
刷拉——老者收起雨伞。
“行了,赶紧找找机关。”他说到。
咔啦啦啦……
随着又一个可以被旋转的牌位被转动,这一次开启的不再是陷阱而是一条隐藏在供桌背后的密道了。
老者向前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给了身后徒弟一个眼色:“走前边。”
两个男弟子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走在了前面。
众人进入了密道。
但他们也并未发现就在祠堂顶部一块被掀开一角的瓦片上,一个满口尖牙的小孩正趴在屋顶向内部窥伺着……
……
视线回到戏台这边。
此时整个场面已经乱做一团,逃走的外地人,混乱的妇孺,对着戏班众人围追堵截、打成一团的太平镇本地青壮……
所有人都陷入了这台上台下的巨大混乱之中。
太平镇的男人们都有些古怪。
虽然不是所有人——但稍稍一交手周胜也能意识到这太平镇上的男人越是年龄衰老的,偏偏就越是有一把子怪异的力气!
无论体型、年龄……甚至一个身子都快瘦成干柴棒子的糟老头子的力气都能顶上两三个大小伙子了!
加上他们似乎都很抗打耐痛,即使是有些花拳绣腿功夫的戏班成员们也拿这些本地人没太多办法。
一时间众人竟然节节败退了下来。
“师傅!墨斗也没用啊!”戏法师扯着一根墨斗线狼狈的逃窜回来。
噗嗤——!到是一旁唱青衣的娇滴滴的女子挥着一把真剑捅翻了一人后又‘刷刷’两剑将几人逼退。
“我日他个仙人板板!把我那口箱子里的东西扬出来!”戏班老汉大声招呼着,同时左支右挡的打退了几人的围攻。
戏法师和几个年轻人互相掩护着冲进后台将那口箱子抱了出来。
紧接着,他们站在台上便是将那箱子打开向台下一泼!
哗沙——!
至少四五十斤白沙般的东西被扬了出来。
对于阴气十分敏感的周胜立刻便判断出了那东西是什么——“骨灰?!”察觉到危险的周胜悄然退到了外围,抽了个空,一骨碌顺着棚架底部的缝隙逃了出去。
一个疾跑,敏捷的翻过一道墙壁后周胜便将身体藏在了这道墙后的草丛当中,同时阴魂透过墙壁又返回到了戏棚中。
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伪装成了一个不起眼的本地人模样。
当他回到现场的时候。
戏班主的法术已经完成,他口中吞吐出如同烟柱般的带着火星的灰白色灼热烟雾,地面上的骨灰全部被某种力量卷起,如同龙卷一般汇聚在他头顶不住的旋转、翻滚着……时不时的用肉眼便能看到那旋转的骨灰烟柱中骷髅般的恶灵。
“去——!”戏班主一挥手,那已经庞大到如同一辆八座休旅车大小的灼热骨灰云呼啸着横扫向一众太平镇的本地人。
哗啦——哗啦——!
惨叫声只是闷闷的从烟柱中隐隐传出,当那烟云在眼前可见的范围内横扫一周后,所有被其笼罩的本地人都化作了一地白骨。
少数几个倒霉的外地人也同样化作了白骨,零零散散的随着燃烧着的衣服跌落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戏班主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甚至咳出了一些鲜血。
他奋力的呼吸着,肺叶如同破旧的风箱,拉出难听的空洞啸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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