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元镇神情严肃的看着重新拉开距离的周胜。
此时的他虽然仍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却在这个假定上加了一条“兵刃对战”。
如果不是见惯了那些纯靠体魄打败边军好手的蛮族,曹元镇到还真会有些奇怪像是周胜这样一个明显不懂炼体法子的年轻人如何能与将修炼过炼体术的自己缠斗到如此地步?
“你的功夫……本官还从未见过。”曹元镇沉吟道。
周胜走到墙边将自己的配刀重新挂回腰间,又拎上了那把证物:“雕虫小技而已,今天也只是占了大人不熟悉的便宜。”。
“占了便宜?呵!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自己赢了?”曹元镇听到周胜的谦虚后却是立刻生出几分怒气:“年轻人!赤手技击终究是小道!我劝你还是多练练兵刃吧!”。
周胜拱了拱手:“曹大人,我还得继续查案,就不和你多聊了。”。
说罢,转身离去。
……
曾府。
挑着柴火沿街叫卖的薪火贩子扯着破锣嗓子在门外叫卖了几声,却半天未见到这曾府内有人出来。
他不由的啐了一口浓痰:“呸!好几天没买柴火了,我看你们曾家就是烧不起了吧?那还住着这大宅充什么大尾巴狼?”。
说完他挑起柴火便要离开。
但就在此时,一阵密集的乌鸦叫声和扑腾翅膀的声音从曾府内院响起,当这名贩卖柴火的小贩抬头去看的时候正巧看到鸦群从自己头顶飞过。
“呀喝?这曾家怎么还招了这么多乌鸦?真丧气!啧啧……”他正咂巴着嘴,身后的大门却是“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道缝隙。
“卖柴火的,进来吧……”
小贩回头却正见到那开了一道缝隙的门缝里一个面色古怪,有些发绿发青,还隐隐有些消瘦浮肿的仆人在那里站着。
薪火贩子皱了皱眉头:他觉得有些怪异,可又一时间说不出怪在哪里?
对方那明明极度消瘦但却还有些浮肿感的脸不知为何给了他一种隐隐的熟悉感……
不过他没多想。
开门了就好!
开门了,就有生意啦!
这般想着,他嘴上、腿上也是麻利:“哎!爷~~您今儿要多少柴火?这一挑子不够我在街口还有一车!”。
说着便站起来挑着挑子向门内走去。
吱——嘎~~~
门内仆人打扮的男子闪身到了门后,将这大门缓缓地拉开了足以让他通过的一道空隙。
小贩见缝插针的扛着挑子钻进了曾府的大门。
还没等他站稳,身后便立刻传来了大门关闭的声音。
同时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从身后传来。
“爷~~这柴火给你挑到后厨还是柴房里头去?”他回头去看那仆人。
对方那僵硬、浮肿、发绿发青的脸却让他本能的升起一丝厌恶。
“挑柴房。”
对方张嘴说着,可小贩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的脸僵硬的死板的很!这哪里是说话?根本就是上下用线牵着的张合嘴巴么?
‘切!一个奴才还一副臭脸!怕不是没少挨打吧?’柴火贩子心中啐着,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减,手脚麻利的挑着柴火一路将两筐木柴送去了后院的柴房。
拐弯抹角的。
中间路过厨房时,透过开着一道缝隙的窗户他往屋里瞟了一眼,没看到开火吃饭,只看到一个厨子模样人的正扶着水缸背对着这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晃了晃脑袋。
小贩回到前院却不见了刚才那仆人:“咦?!又记账?”。
心中不愉可也不敢得罪这种主顾,小贩子只得自己开了门,离了曾家。
只是这满脑子生意和铜钱的柴火贩子并没有意识到:就在他关合上大门的瞬间,那个引他进门的仆人便一瘸一拐的从门房中走了出来。
他呆滞的看着小贩刚刚关上的大门,张了张嘴:“你的……钱。”。
手里钱串忽然散了。
十几个铜钱滚落在地上,这仆人连忙弯腰去捡——却不想动作可能是太急,这致使他忽然呕吐般的喷出了一滩肉红色的长虫!
“呕——!”
仆人跪趴在地上不断的呕吐着,涕泪横流。
而随着他的呕吐,越来越多这种古怪的肉红色线虫被他吐到了地上。
它们蠕动着、蜿蜒着绞在一处,在分不清是血水还是胃里呕吐物的粘液中堪称激烈的拼命蠕动着。
仆人睁开那已经翻白的双眼,立刻用双手去拢住了一捧混合着粘液的红色线虫。
一仰头。
他便将这一捧虫子重新灌回了嘴里!
许多线虫流到了脸上便立刻蠕动着寻找能进入体内的孔隙。
鼻腔、眼睛、耳朵……顿时都成了它们的“通道”。
这些细细的却充满活力,拼命扭曲蠕动的细线般的虫子迅速便沿着这些腔孔钻入了仆人的体内。
这个脸色发青、消瘦而浮肿,此时还涕泪横流、翻着白眼的仆人哪里还像是一个活人?
那柴火贩子之前想的不错。
这个仆人的样子他的确熟悉——那不正是他曾经见过的,一些被疾病和饥饿折磨而死之人轻微腐烂数天后的模样吗?
……
后厨房。
那个小贩之前看到一个背影的厨师。
转到正面。
他的整张脸已经被虫子从内部啃噬出了数百上千个密密麻麻的小孔!
一只眼睛已经被啃瞎掉了。
一大簇鱼虫般的肉红色线虫从内部肆意伸展出来,就像是一丛劣化的海葵触须。
厨子扶着水缸。
他脸上的孔洞中不断有线虫伴随着滴落的粘液向下汇聚到缸中,水缸内则是密密麻麻几乎漫出缸口的肉红色线虫!
这些密密麻麻的虫子蠕动翻涌间使得一些原本在水缸底部的骨头和皮毛被翻涌上来。
细碎的皮毛、鸡骨、甚至是一些近似人类牙齿或指甲的东西都不断翻涌浮现,然后再次沉没进这翻涌的蠕虫当中。
“呵……呵……”厨师发出古怪的出气声,但他的声带早已经被啃噬的一干二净,他根本无法发出多余的声音。
但在他那同样已经钻满了虫子,但还大致维持着细微思考能力的大脑中却始终循环闪烁着一段念头——“恨……好恨啊……曾少爷……你们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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